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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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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娜從機場回來,一進老市區正是道路高鋒的時間。她的凱迪拉克埋在車當中,用緩緩的幾乎螞蟻爬行速度與節奏向前行駛。

阿生很有眼風地關掉了車內的音響,輪胎擦地的沙沙聲漸漸清晰地呈現出來,這聲音單調而且催眠。過了大概五分鐘的樣子,他從後視鏡裡兩次看了看曼娜。曼娜雙眉緊皺著,一臉的煩燥和不安。

她剛剛送走了袁木父子,袁公子還像是情人一般的跟她擁抱道別,柔情款款溫曖如故,曼娜把臉頰埋在他寬敞的肩膀上,任由著他乾燥的手掌在她背後的曲折地遊走,在男人的懷抱裡,曼娜都有這種隨波逐的好受。

袁公子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包括公司裡所有的動資金和曼娜,這個風韻猶存在上像烈焰般狂熱的女人。

在狹窄的街道上,凱迪拉克跟對面的一輛黑皇冠相對僵峙著,誰都不想往後退一步,阿生摘下墨鏡,緩緩在降下車窗,他探出頭去,挑釁似地點燃了一菸。

皇冠裡面走下一年輕男人,他過來用腳踢踢凱迪拉克的輪胎,說:“哪來的車子,敢在老子面前耍威風?”阿生一推車門,在一到了他的跟前便用肘頂到了他的脖頸上,他怒氣衝衝地說:“那來的小子,敢動老子的車。”曼娜從後座上睜開眼,看了眼皇的車牌,心裡暗歎道:真沒眼力,對方的車牌是那個副市長的。阿生已跟那人拉拉扯扯地糾纏到了一塊,論打架鬥毆,那人顯然不是阿生的對手,阿生只一拳就把他打得眼眶青腫。

曼娜心裡暗暗叫苦,但隨之一想,既都打上了,也就隨他去吧。那人捂著自己的一隻眼,嘴裡還是不依不饒地:“你等著,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便鑽到皇冠裡打起電話。阿生也回到車裡,他望了曼娜一眼,意思是問走與不走。曼娜也不責怪他,反而一臉等看風景似的說:“不走,看他怎辦。”不一會,後面便呼嘯而來鳴著警笛的兩輛警車,緊緊地堵住了凱迪拉克的退路。一位警察如臨大敵一般敲了敲凱迪拉克的車窗,怒氣衝衝地說道:“駕照,駕駛本。”對於身穿制服的警察,阿生好像心裡總存有忌諱,他的眼裡掠過一絲恐惶,無助似地望向曼娜。曼娜氣定神閒地說:“給他,保證他不出今天一定親自送回給我們的。”然後從車裡出來,這讓那趾高氣揚的小警察嚇了一跳。她淡淡地對他說:“給你的支隊長掛個電話。”那語氣像是對以前服裝店裡的顧客。小警察還在猶豫不決,曼娜的嘴裡吐出了一連串的號碼,她說:“你要是還想再穿這身警服,就立即掛。”小警察掛了電話,結結巴巴地報了姓名和彙報了情況,曼娜接過他的電話,她說:“我是袁木公司的曼娜。”顯然他們很悉,對方說:“你好,好久沒在一起了,那天我請你吃飯。”

“不了,不了,最近好像很忙。只是剛遇到這件事,就打擾你了。”曼娜又把電話給了警察,聽得出對方的一陣斥責,小警察耳赤地連連喊是,他向阿生敬了禮,雙手把駕照和駕本遞迴給阿生。

然後,又指揮著對面的皇冠,讓它退避到了一邊,朝阿生這邊揚著手,示意他通過。經過皇冠的時候,曼娜見車裡的那人還在不停地打著電話,對著曼娜怒目而視。

曼娜朝他綻放一個溫柔的笑臉。曼娜問阿生:“阿生,你知道那輛皇冠是誰的嗎?告訴你,那是王副市長的車。”

“那可不得了。”阿生說,不知是對曼娜的神通廣大稱歎或是對剛才的魯莽行為心有餘悸。夜裡曼娜獨自在國際大廈頂層的套房裡,剛洗過了澡的她渾身赤,只在間圍了一條浴巾,她坐到了梳妝檯的鏡子面前,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對著鏡子和自己乾杯。酒杯與鏡面發出極細膩的悠揚聲,由到細,清清脆脆的尾音體一樣向她的心裡滑動。

曼娜這時聽見了腳步聲,是那種情慾發的女人期待情人出現時才能聽得見的輕微腳步。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密,最終在門口悄然而止。曼娜端著酒杯的手指開始動。

她從鏡子裡看見了自己的動,前也無聲地起伏了。她從鏡子裡看見自己的脯一點一點鼓脹出來,出了墨藍的管,她看得見血動,向門的外面。

劉星宇推開了門,他梳理得極清,臉上颳得乾乾淨淨。曼娜望了他一眼,滿口卻瀰漫了委屈。她悠悠地說:“這陣子忙著升官發財了,也不來看我。”星宇一臉喜氣捱到她的身邊,張開手,一把捂住了她的部,隨後滋滋潤潤地往上爬動。他的手撫遍了她渾圓的肩膀和修長的脖頸,在浴巾的搭結上止住,他出食指,輕輕地往下扯脫。

曼娜的手裡端了酒,她的另一隻巴掌繞了彎捂緊了星宇的手。她捂住了,身子隨著收得很緊,一個身子扭得風招柳揚的,端著酒杯,只是用眼睛抱怨地拔他,幾下一星宇鼻孔就變了,氣息進得快出得更快。

星宇發了一回力,曼娜也用力捂了一把。星宇笑了笑說:“幹嗎?你這是幹嗎?”低了頭便在曼娜的後脖子上輕輕地吻。他們的手僵在那隻搭扣上,星宇越吻越細,曼娜的身子一點一點往開松,一點一點往椅子上掉。曼娜無力地把頭依在他的腹部。曼娜手裡的酒杯側了過來,星宇接過杯子,把酒喝掉。

曼娜說:“你坐下來,等我打個電話。”星宇跟在她的身後來到了客廳,看到客廳的一面牆完全是玻璃缸,裡面遊滿了熱帶魚,還有兩條雪白閃亮的龍吐珠,另外的三面牆上均嵌著意大利柏木裝飾板,上面有些海般的花紋,地板是德國雲石的,未見特殊。

但等他一撳亮客廳的燈,燈光極其講究,上下左右一打,竟讓整個廳裡生出水天浩淼,燈濤霧般的覺,腳下也有了波光粼粼的幻影。這讓見多識廣的星宇也不住“哇”的一聲叫出來:“這是誰的設計?”曼娜從保險箱裡拿出一本黑的本子,翻了幾頁,她撥了電話,一會,便聽見她輕細語地說:“王副市長,這麼晚了打擾你了。”

“沒有沒有。”對方說。星宇想拿她的那個本子,曼娜不給他。她說:“上午的事很不好意思,沒曾想大水衝了龍王廟,都是自己人。”

“哪裡哪裡,也怪我那司機有眼無珠,竟不認得你的車。這小子就這家,狗仗人勢自以為是,就該教訓教訓。”那頭說。曼娜跟著說:“別這樣說,我都向你陪不是了,你還這麼說,改天我擺酒,親自向你道歉。”

“道歉就不要了,不過我們喝酒一醉方休這我倒樂意,說好了的,你可不能反悔。”

“一定一定。”曼娜說完便掛了電話。

她揚了揚手中的本子,這才對星宇說:“這是袁木那老東西這幾年在內地無形的資產,他把那些受過他恩惠的上層人物都記要這本子裡,詳細得何年何月在什麼地方接受了什麼,他們的家庭情況電話什麼都事無鉅細地記錄著,這就是他在這城市裡通行無阻的通行證。”

“那怎會在你的手裡?”星宇問道。曼娜說道:“小袁剛給我的,他們現在回美國了,再也不用這個,這才給了我。”江心島這幾年添了好幾處景緻,最好看的不是遊樂場那橫空的過山車和摩天輪,不是國際大廈前面幾樓高的噴泉。

而是每天早上,曼娜在頂層套房前的游泳池邊用早餐,天面裝潢佈置得如同好萊塢明星在海邊的度假別墅。她披著真絲晨褸在鮮花叢中喝咖啡,吃水果和火腿蛋,不僅用銀製餐具,同時還刀叉並舉。

早上喝紅酒,是曼娜剛有好幾大個嗜好之一。養尊處優的曼娜的嗜好越來越變得不同尋常,為了為她解悶開心,常令男人們陷入尷尬境地。

她很有些百無聊賴,現在她的確如此,她手裡攥著大把大把的鈔票,她的身邊圍著各種各式的男人,她縱著這個城市一張極為複雜的關係網,她隨心所地讓別人尊從她的意願。

自從她成了這個金錢帝國的主人後,她的身體裡就潛藏著一種狂亂的東西,她所做的一切是那些養尊處優的家庭主婦們想都不敢想的。

可偏偏就有一些像傻瓜似的男人整天圍著她轉。像天台這麼一大片面積,鋪了些草地堆砌個假山,外加有一座泳池並不稀奇,稀奇的是池畔修了一處水中酒吧,石墩完全埋在水裡,岸上砌著黑大理石吧檯,人在水中坐,便可趴在上面飲料。

星宇在水裡遊了幾個來回,此刻正趴在吧檯飲著泉水,藉助水的浮力,星宇有時趴著有時仰臥在水面上,他的身體在早晨的陽光下反出古銅的光芒。

他將礦泉水瓶朝前面一扔,上個身子猛地騰躍,快速地在水面滑過。曼娜眯著眼睛,看著他像一條鯨魚那樣在水面嬉戲,他的身體有天鵝絨的光滑,也有豹子般使人震驚的力量,無論是蛙泳或是蝶泳的姿態生髮出優雅但令人幾發狂的蠱惑。

星宇從昨晚一直就在曼娜的那張散發著香的上度過,他們瘋狂地做了愛,然後股疊臂地睡了,夢中互相愛撫著,後來睡著了,黎明剛過醒來後又開始作愛。

曼娜受著她的女婿在她體內受他,噴進她的子宮深處,並且直到現在星宇的在她體內還一直滲出。

“好了,你也不嫌累,起來吧。”曼娜剋制不住自己,她的話語充滿誘惑。星宇溼淋淋地來到了她的跟前,他赤著身子一絲不掛,那陽具還是那麼趾高氣揚高傲地拔,他的身上溼津津的,撫摸起來是那麼美妙而且聞起來是那麼清新,曼娜回想起了剛才,在她的體內那種覺是多麼的令她魂飛神馳。

星宇對著她擠了擠,讓她聞著他身上的味道。

“來吧,寶貝,好好休息一下,然後好好樂上一樂。”星宇接過她的浴巾,揹著身子拭擦,他把他的股正對著曼娜的骨盆,哦,曼娜覺起來真的的。

曼娜伸著一手指在他的前點戳著,通過指尖能到他的肌膚冰涼、細膩、柔滑,她的心頭一蕩,強忍著和她體內強烈的慾做著鬥爭。

阿生這時尋到了天台上來,沒有特別重要的事阿生是不會這麼早就起的。他對渾身赤的星宇視若無聞,他在曼娜的耳邊說道:“我媽家昨晚讓人砸了,我媽是爬著窗戶從鄰家那邊逃出來的。”

“終於出事了,吳為怎樣了?”這突而其來的變故,也讓曼娜有些慌神。

“爸爸早有耳聞,聽說離開了。”阿生說。星宇這時才穿上內褲,一臉事不關己的享用著早餐。

“讓他們別搞,他們偏是不聽。”曼娜氣急敗壞,她對阿生說:“你跟豹哥去,看那個還敢撒野。”

“家都砸了,豹哥帶幾個馬仔去了又有啥用。”星宇慢地說:“現在該我出馬,私入民宅還砸壞東西,足夠理由關上幾個。”

“不要,這事別大了,既然砸了,就讓他們砸了,又不值幾個錢。”曼娜想了想,說:“你媽就讓她住到你那裡,讓她暫時不要拋頭面的。吳為我再關照,讓他待到外面別回來,等這事平息了一段時間,再做計議。”原來,梅姨這麼些年在小縣城以高息的誘惑籌集了民間的資金,又慫恿著吳為加入,打上了袁木公司的旗號,那相當龐大的資金在國際大廈的俱樂部放起了高利貸。

本以為有了外資公司這塊金牌做幌子,又有袁木和曼娜這棵大樹,再加上豹哥這兇狠的角,一切該萬無一失的。

那曾想到,生意做起來了,場面越來越大了,還是有些賭起來不要命的人,放出的貸款遲遲不能收回,幾筆大的款項給人騙了去。

那邊每個月都得付回利息,資金便通不起來,吳為擔心,他想打退堂鼓,讓梅姨數落了一番,梅姨拆東牆補西牆東挪西湊,強撐了一段子,終於那天拆借不過來,便出了事。

梅姨在沿街的家讓人砸得七零八落面目全非,憤怒的人群不但砸碎了所有的傢俱,連窗戶上的玻璃也不放過。

而且劫走了所有值錢的東西,這在當地引起了強烈的轟動。這一次曼娜是不會傻到再拿出自己的錢給吳為了,而且當中又牽涉著梅姨,但她也不會放任不管不顧。

於是,她一方面給在外面的吳為拿了一些錢,讓他到外面的世界走走看看,暫時躲避這是非之事。

而縣城裡的人群還不善甘休,曼娜得知一大夥人正在密謀召集,要到市裡拿著還我血汗錢的橫幅示威遊行,要到政府所在地絕食靜坐。

她立即讓豹哥帶著一些兄弟先對幾個領頭的威脅唬嚇,自己又找了些市裡的頭頭,星宇這邊也密切關注著,只要是那夥人一出縣城,他就帶著警察將他們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