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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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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武敦儒也傷成如此情形,黃蓉一時間也是啞口無言,原本她心中頗覺有氣,覺得武敦儒出手太狠,不肯顧念香火之情,故此還想繼續出言責問。但看得武敦儒與郭靖現下的傷勢,倒還是武敦儒顯得更重一些,畢竟他所受的正是內傷,郭靖所受的卻是皮傷,兩下相比黃蓉還能再說什麼?

但黃蓉卻還是有所不知,現下從表面看來武敦儒傷的是要比郭靖重了一些,可實際上情形卻並非如此。在適才兩人手的那一瞬間,武敦儒出劍確是留了情,那一劍本可直取郭靖左,但他出劍時卻有意偏了一下,只在郭靖肩肘上來了這麼一下。

武敦儒起初的打算只是想給拼著硬受一掌與郭靖互換一劍,讓他受點小傷,讓郭靖知道自己已不是他所能圓的。可等武敦儒短劍刨開那沛猛絕倫的掌風劃到郭靖的肩肘,郭靖左掌也拍上了武敦儒口的一剎那間,武敦儒才知道自己怕是打錯了算盤。他只想到自身的九陽真氣沉凝渾厚,護體抗擊自有神奇奧妙,卻沒想想郭靖能依仗一套降龍十八掌搏得赫赫威名,這一掌又豈是能輕易硬接的?

故此在敵掌方及己身的一瞬間,武敦儒身形便急速從“震”位換到“離”位,連踩凌波微步以閃避脫離郭靖這掌。可任他身法如電,但起初的策略已棋差一招,所以等武敦儒真正脫離開這一掌後,郭靖掌上所蘊涵的後勁已都應掌而出,沛然剛猛一道強過一道,剎那間竟連有三道後勁重疊打在武敦儒的口。

被這三道剛猛絕倫的後勁接連打上。任你武敦儒有九陽真氣護體。也是頓覺裂口噴鮮血,前額立時滿布汗珠,口如要炸開一般。疼得只想要就地跌倒。若是按這般情形繼續下去,那郭靖無疑就只是受了一些皮小傷,仍可繼續出手,武敦儒卻是身受內傷,再無力還擊,如此一來郭靖預先的目的可就算是達到了。

武敦儒畢竟不比他人,於電光石火之間,其中厲害關係已然於心中一閃而過,猛咬牙強忍口劇痛,急踩凌波微步身形退而再進。瞬息間白影又進到郭靖身前五尺處。

而郭靖在左掌按武敦儒口時心中已是一喜,自己的掌力如何他自然心中有數,故此有這一掌三道後勁打在武敦儒口,郭靖便覺得自己已然勝券在握,覺得這次定可制住這個胡做妄為的敦儒,雖然自己肩肘上的劍傷也正是頗覺痛楚,血如注。

還沒等郭靖欣喜出言,卻見那敦儒又滿頭大汗欺身回來。郭靖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驚。也來不及多想什麼,雖然不知武敦儒還有什麼後手,但為防萬一還是以沒傷的右掌再呼呼拍出了兩掌,打算武敦儒退閃回去。

郭靖這個策略倒是不錯,但在他出掌的同時,武敦儒卻也強忍口痛楚,抬左手彈食指虛空向郭靖點出了兩指,且這兩指一出他便再提不住間真氣,隨著“蓬蓬”兩聲大響便結結實實被郭靖的兩掌掌風遙遙及體,震得平彈後飛出去。

武敦儒確是被震的後飛倒地。傷上加傷,郭靖卻也沒佔到什麼便宜,郭靖只知道武敦儒獨孤九劍厲害,卻不知武敦儒還有兩門不經常顯的絕世指法,便是那“拈花指法”與“無相劫指”而武敦儒剛剛點出的這兩指恰恰便是其中的無相劫指。名曰無相,出指自是講究無聲無息,且有武敦儒練得八成的九陽真氣為基,這兩指的威力便比之一燈大師的一陽指也差不太遠。

眼見武敦儒再被自己兩掌震飛。郭靖欣然中不由又帶有幾分擔心,擔心武敦儒的傷勢,他畢竟不想真要武敦儒的命,故此便想過去查看。可還沒等他抬步,猛然間就聽得身前尺許處驟響起兩聲“噗噗”歷嘯,卻是武敦儒的受傷之後運力不勻,指風打到郭靖身前丈許處便再都壓抑不住,帶出了兩聲破風歷嘯。

這聲音剛起,郭靖身形便是一震,只覺自己腹間“期門”

“氣海”兩如中火炙,真氣一下就在體內四散紊亂,一口鮮血也應口噴出,悶哼一聲倒退兩步便砰然倒地。如此便是適才郭靖與武敦儒手的經過,也是眾人聽到那“蓬蓬”

“噗噗”接連大響的由來。

所以在黃蓉看來武敦儒似乎是比郭靖傷的要重,但實情卻是兩人都受了極重的內傷,誰也沒有佔到便宜。一時間滿園寂靜,郭靖與武敦儒齊齊閉目調息運功療傷,黃蓉與李莫愁的兩方人等也都分別圍在兩人身邊,默然關注不敢驚動他們。

在眾人的覺上時間似過的極慢,實際上只不過是小半個時辰左右,首先那武敦儒邊一聲悶哼,身形前撲噴出一口淤血,隨之徐徐睜開雙眼。

見他睜眼,紅茹再都忍不住心中焦灼,語帶哽咽的低聲喚道:“敦儒你覺得怎麼樣?傷的要不要緊?”武敦儒抬目一掃,就見在身左正蹲著那梨花帶雨滿臉淚痕的紅茹,一雙滴水美目也正直直的望著自己,目光種滿是焦灼擔心。身右更蹲著那掩蓋不住眼中關切的李莫愁與秀兒,再不遠處楊過夫婦與程陸姐妹也與站在那裡,同是微笑地看著自己,至於周雷韓青二名弟子卻是不見了。

先向那邊不遠的楊過夫婦點了點,再強自一笑,武敦儒聲音頗見虛弱的與李莫愁紅茹言道:“我沒事,倒是…咳咳…倒是你們怎麼下來了?尤其莫…莫愁你還有孕在身,傷勢也沒恢復,小心動了胎氣。”邊也浮出一絲淺笑,李莫愁柔聲道:“我也無妨,適才已喝了青兒煎好的藥湯。覺得好多了。一般的走動不妨事,現在最需要擔心倒是你,覺得怎麼樣?傷得重不重?”又咳了兩聲。武敦儒勉強笑道:“傷的…咳咳…傷地不算太輕,但還要不了…要不了我這條命,只是…只是一時半會再動不得真氣,最少怕也要修養上三兩個月才能恢復。郭,郭大俠呢?他傷得不會比我…”這話還沒有說完,忽而那邊也是一邊喧譁,靖哥爹爹之聲連起不絕,正是黃蓉與郭芙等人的聲音。武敦儒幾人同轉頭看去,就見那黃蓉與郭芙正都起身避開,給一燈大師與黃藥師讓出位置,讓他們雙雙蹲身給郭靖各持一臂把看脈象。至於郭靖的臉如何倒是沒有見到,卻是被眾人遮擋住了。

邊一挑,李莫愁冷笑道:“到底是血脈相連的骨至親,真到了要緊關頭人家都還先去照看郭大俠,早把我們拋到了腦後,連東也不過如是!哼哼…虧我還以為東能…”

“莫愁!”武敦儒叫了李莫愁一聲,微微搖頭道:“不…不要再說了,咳咳。那畢竟是他的嫡親姑爺骨至親,師祖就再如何灑脫也終究還是人,如此之舉也是人之常情,怪…咳咳,怪不得師祖。紅茹你過去一趟,不用多說什麼,只說我們就此告辭就行了,周雷怎麼不見了?莫愁你去找到周雷讓他們準備車馬,我們就回…就回江南去。”應了一聲,紅茹抬手以絲巾拭去了面上淚痕。又關切地看了武敦儒一眼,隨之起身往黃蓉那邊行去。李莫愁卻移步到武敦儒的身邊,與另一邊的秀兒合力小心的攙扶著他,低聲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放心吧,適才我已讓周雷去安排車馬,現在車馬都應該在外邊等著了,我們隨時可以離開。”微微一笑,武敦儒道:“如此甚好。賢辦事果然是深得我心,深得我…咳咳…”美目嗔瞪了他一眼,李莫愁低聲道:“胡說什麼呢!秀兒還在,沒的讓她笑你。”武敦儒轉頭看去,果然一旁的秀兒正是垂頭低首,抿嘴低笑。

“什麼?你們這就要走?”從那邊傳來黃蓉的驚問聲,那眾人的目光更是齊都向這邊的武敦儒幾人望來。

點了點頭,紅茹柔聲道:“是的,敦儒讓徒媳過來向師孃稟告一聲,我們這就返回江南,這裡就向二位師祖與眾位長輩告辭了。”說完這句話,紅茹又蹲身與眾人行了一禮,隨之轉身向武敦儒這邊回來,再沒多說。而此時從園門外邊也傳來一陣急驟又不失整齊的腳步聲,接著就由周雷韓青帶引,二十多位身著勁裝綢衫的男女弟子全都進了園中,行到武敦儒等人身邊齊齊低叫了一聲師傅。

想是周雷二人已與他們說過了武敦儒的情形,這二十多人齊喚師傅的聲音卻是不大,只是這話音聽起來其中似乎頗覺壓抑。且這二十多人左手中也無不握著連鞘的寶劍,神中也都滿是凝重不憤,見過師尊後便四散站到武敦儒幾人的身外,隱隱將武敦儒幾人護在當中。

見眾弟子如此,武敦儒自然也都明白他們的用意,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向周雷問道:“車馬都備好了嗎?”微一躬身,周雷道:“備好了,車馬都停在門外了,耶律小姐與青姨正帶著雪兒在外邊等候呢!”點了點頭,武敦儒再轉過身形,遙遙向黃蓉等人點了點頭,強自高聲道:“敦儒這裡就辭別諸位尊長列位兄妹了,請諸位善加珍重,他有暇到江南不妨至山莊一行,敦儒定當擺宴相。”這一席話勉強說完,武敦儒又都是起伏不已,聲音也遠不及平裡那般清朗利,聽在眾人耳中都頗覺他中氣不足,極見虛弱。

在武敦儒說出這些話時,郭靖卻也都站起,由黃蓉與郭芙左右攙扶,站在那裡遙遙的向武敦儒看來。四目一對,郭靖的目光中直蘊涵著說不出的複雜情緒,有痛心,有惋惜,還有…不甘。武敦儒的目光卻沒有那麼複雜,只有他固有的剛毅與張狂,再無別唸。

兩人對視了片刻,誰也沒有說話,直到黃藥師與一燈大師雙雙走了出來,這對視之局才得以緩解。輕輕抖了抖袍袖,黃藥師淡淡道:“回去也好,眼下事已至此,我想你也不會再肯留下,別話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都心中有數,那九花玉丸你也不妨服上幾粒,有益無害。”一燈大師也接口道:“藥兄說的不錯,還有李姑娘的傷,不要忘記走的時候順路把藥都備夠七之量,免得到了荒僻之地無處抓藥。”再一躬身,武敦儒道:“謝二位師祖叮囑,敦儒記下了。”齊齊點頭,黃藥師道了聲去吧,便不再多言。

待他們說完後,那一旁的黃蓉又嘆了口氣,接口道:“芙兒,修文,你們去送送敦儒吧!”卻是她已思量了良久,終是不知還能再說什麼,只得嘆氣代了這麼一句。

郭芙應了一聲,隨之抬步過來,神不定地準備相送武敦儒一行人離去,武修文自也在楞充中回過神來,抬步走了過來。當下武敦儒也不多說,由李莫愁與紅茹左右攙扶,在眾弟子的簇擁下便往園門行去。

“敦儒兄尚請稍等,我也同你一起離開,順路搭上一程敦儒兄的便車,敦儒兄不會見拒吧?”忽然楊過在身後言道。

停下腳步,武敦儒轉頭笑道:“豈有見拒之理,能與楊兄多盤恆兩,敦儒正是不勝欣然!”當下楊過夫婦便轉身向郭靖黃蓉夫辭行,還有那黃藥師等眾人,更有程英陸無雙姐妹二人聽得楊過要走,便也隨之告辭,道是要一併搭乘武敦儒的便車,返回嘉興老家看看。自然眾人還要寒暄客氣一番,這裡也不細表了,待寒暄完畢,楊過四人又轉身行到武敦儒等人身旁,一行人說著話往大門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