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不動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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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大汗緩緩出在馬旁的長矛，緊握矛柄，心下稍安，這矛此次是否仍可為他帶來勝利？這身為蒙古不可一世人物，估不到也會有這類心膽俱寒的時刻。凌峰步過了箭雨，開始和前排的蒙古人短兵相接。

他在敵陣中迅速前進，所有試圖阻擋他的人，都立斃當場，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使他的步伐慢下半分來，他雖是赤手空拳，但身體任何一個部分，都是最驚人的殺人武器。蒙古大汗到一陣絕望。這敵人太可怕了，悍勇的蒙古兵將，紛紛在他四周仆倒。蒙軍陷入一片混亂。以勇猛威震天下的蒙古兵將，進入了前所末有的恐慌裡。

各種不同類型的兵器，刀、槍、劍、戰、矛、斧，瘋狂地從四方八面向凌峰施以死命的攻擊，殺氣瀰漫全場。但凌峰像是暴風雨中聳峙的高山，任是最強勁的狂風，也不能使他絲毫搖動。

他的雙眼有一種奇異的魅力，使入不敢正視，使人渾身顫抖。他整個入代表了一種近乎天地宇宙的力量，無始無終，渾然無間，又龐大無匹，非任何人力可以抗衡。長槍重矛擊到他身前，忽然便失去了所有威力。他像是隻一角的巨石，那出的一角雖小，但即管千百人一齊去搖動，它亦是穩如泰山，分毫無損。

這是一種怎樣的力量，沒有人可以形容，而蒙古的大軍只有害怕，因為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這還能算是人嗎？這已經是天神了！凌峰一路奔襲，身前蒙人紛紛倒下，很快過了蒙人中線，距蒙古大汗只有十多丈的距蒙古大汗馬前所有將士都手執兵刃，嚴陣以待。

可是從他們蒼白髮青的臉，知道沒有一個人是有半分把握。即管以這橫行天下的無敵雄師，在凌峰這猛虎之前，都已變成怕事的待罪羔羊。

因為凌峰的強悍已經有目共睹！京城這邊的五萬守軍，看到眼前這種情況，都驚訝得說不出話語來，收到信息的皇宮三千佳麗。

此刻也紛紛登上城樓，看著自己的夫君如何神勇表現。她們的出現，更讓京城百萬百姓為之一震，所有百姓都拿起家中的武器奔上城牆，既然皇帝都可以一個人抵擋外敵，那麼作為子民的他們，為什麼不能做到守土有責？

所有的人都目睹了凌峰最強悍的演出！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沒有歡呼，只有緊張的窒息，所有人都看看著人生中最不可能出現的傳奇時刻。這，或許是他們可以親眼目睹的大明皇帝最後的演出！此刻，凌峰的眼神越過蒙軍滿空揮舞閃爍的殺人利器，通過橫亙在兩人間的千軍萬馬，直望蒙古大汗的心坎裡。凌峰手上電芒一閃。不知由那處奪來一支長矛，筆直向地標來，凌峰終於向地出手了，天地忽爾停頓，雖然周圍二十萬多人殺聲震天，蒙古大汗卻覺得在這一刻，宇宙靜寂無聲。

心中剛想提起手中銅矛，那擲來的長矛已貫而入，再從後背鑽了出來，凌峰這一矛完全沒有受時間和距離所束縛，他手中寒芒初現，蒙古大汗便被貫破背，中間沒有費去剎那光陰。

所有在場的二十萬蒙兵將士，一齊停下手來。整個戰場鴉雀無聲。蒙古大汗從他的駿馬背上緩緩倒下，蓬的一聲，起滿天塵土，在空中飄這不可一世、縱橫宇內的軍事天才，當年蹂欄歐陸，大破波斯聯軍於黑海之濱，今終於重歸塵土。一聲長嘯在凌峰口中響起。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大明的將士看到這一刻，無比歡欣鼓舞，大聲的呼喊，響徹雲霄！二十萬蒙人心神震湯，面對著神一樣的凌峰，跪了下來。

這個時候，大明守軍打開城門，傾巢而出要救援自己的皇帝！凌峰不為所動，目光卻是始終盯著一個人再看。莫鬼雄。莫鬼雄也在看著凌峰，嘴角突然出一絲不為人察覺的冷笑。

“沒想到你竟然變得如此強大？”莫鬼雄對著凌峰說道。

凌峰冷笑，道:“難道你想用這樣的話來求饒嗎？”

“我莫鬼雄像是會求饒的人嗎？”莫鬼雄說著，一陣哈哈大笑。凌峰冷冷的道:“那是最好！”說完，天地突然一片寂靜。

一股強大的殺氣從兩個人身上傳出，彷彿要將整個天地反轉顛覆一般，＊＊＊莫鬼雄沉穩如高山峻嶽。他膚白晰，乍看有如一尊水晶雕成的神像，超越了世上眾生的美態，一對眼睛帶善深湖水般的藍，像是黑夜裹的兩粒寶玉，不勳時，似乎全無生命，閃動時，光四，勝過天上最亮的星星。

鼻粱高，嘴角分明，顯示出過人的堅毅和決斷。這才是他最真實的面目，可以說，他是絕世美男。黑衣白膚，對比強烈。莫鬼雄整個人充滿了一種魔異的魅力，使人心膽俱寒。

所有人都有一種非常奇怪的覺，雖然莫鬼雄站在他身前，卻完全覺不到他的存在。這即是說，假設所有人閉上了眼睛，會徹底地不知道莫鬼雄正在自己身旁…

這個時候，應該是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起的時候，可是大地卻見不到光明，雖然黎明前最黑暗的哪一頁已經被翻過去，此刻，天空卻是一片陰霾，就像暴風雨襲來的前奏。

這已經無關蒙古與大明王朝的恩怨，有的，只是凌峰與莫鬼雄之間的仇恨。在這決鬥前的一剎那，一種至靜至極的靈覺從凌峰的腦海深處升了上來，他到前所未有的安靜和快樂。

凌峰首先聽到了自己的呼聲、心跳聲、血脈動的聲音、地裹老鼠移動的聲音、木樑內的蟲聲。

靈臺清明晶透，四周環境內每一個聲音，由呼的風聲，以至微不可聞蟲蟻爬行的響聲，他均在同一時間內到和聽到。通常一般人的覺，一時間內只可集中在一個目標上。例如我們集中神去聽水聲時，自然忽略了風聲，反之亦然。像凌峰這樣同一時間內。

同時聽到種種不同質的聲響，已是一種超越平常官的超覺。他不止聽到聲音，同時更到各種不同類形的生命和他們的活力。便在這一刻，他接觸到一股龐大無匹的神力量。

假設莫鬼雄是一個靜止的深潭，這便是沖天而起、無堅不摧的龍捲風暴，乍看似靜止不動。卻潛藏了驚人的強力。莫鬼雄孤峰聳峙，負手而立。兩人眼中鋒芒畢，等同神兵寶刃，在虛空中鋒。長空黑雲疾走，地暗天昏。

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狂風，颳起滿天塵土，可是兩人衣衫寂然不動，有如兩尊石制的神人。凌峰一生中，從未見過任何人的眼神，及得上莫鬼雄一半的銳利，驚人的地方，更在於其眼光形如實質，像一個千斤重，從自己的眼中透入，一下又一下地，重重敲在凌峰心靈的深處。

天空一下悶雷，響徹遠方的天際。凌峰受自然界的召，自己便似在宇宙的中心，腦中念頭急轉，勝還是敗，敗亦是勝，兩者渾成一體，無分彼此。

逍遙神功一幅一幅呈現前，霎時間整個人的神，與萬化冥合，重歸自然，剛才被莫鬼雄擊開那絲心靈空隙，轉瞬間縫合無間，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莫鬼雄心下訝異，剛才他施以神轉化的力量，令對手心靈深受重壓，在其腦海內種下必敗的種子。但對方卻與一股龐大無匹的力量合為一體，竟使自己徒勞無功。莫鬼雄道:“快哉，快哉！”仰天長笑起來，突然身影一閃，竟然消失掉了，凌峰全神貫注。專心一志，通過心靈應尋找“消失”的莫鬼雄，這一專注之下，四周一一十丈方圓內，連蟲蟻觸地的聲音都成網內的魚兒，沒有一點漏出去。

烈風愈吹愈起勁，漫天塵土飛揚。電光不時閃爍天邊。天地忽明忽暗。無窮無盡的原野，不見一人，似乎只剩下凌峰一人獨存。

主動之勢巳失，他站立著，手上握著長劍，和那無盡的等待。類似龍虎嘯的異聲，騫地從四周傳來，初時細不可聞，仿似遙不可及，霎時間已響徹整個空間，震人耳鼓，蓋過了天邊的雷鳴，遮掩了呼呼的強風。

一時天地間只有這尖銳刺耳的異聲。這是敵人出手的先兆。周圍十丈內的氣，急速旋轉，一股股有如利刃的氣鋒，在這範圍內急速撞。

凌峰若如置身風暴的中心，他不動猶可，一動所有的壓力都會集中在他的身上，把他捲進急的氣旋內。他巳全無退路。莫鬼雄究竟在何方？氣旋愈轉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