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這樣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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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峰比南宮晴更清楚的知道程小葉此時每一步踏出，都會是對程小葉一次致命的進攻。稍有不慎，兩人中就有一人的生命可能會走到盡頭！凌峰很明白這點，但南宮晴似乎並不知道。

凌峰看得出程小葉的眼中有一種不可阻擋的氣勢，仇恨，一種死也不惜要拼命的勇氣，此刻的程小葉不是擂臺上的一個對手，而是一個很可怕的敵人！南宮晴出道以來，沈小清算是她真正遇到的第一個真正對手，但是也許直到今天她才遇著個可怕的對手！

真正的對手與可怕的對手，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沈小清再厲害，她也沒有將對方置於死地的殺氣！程小葉不一樣，她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殺氣正在告訴南宮晴，她是以命來換取一場勝利。

程小葉的武功本來就不比沈小清差多少，現在抱著拼死一博的決心，爆發出的潛能足以將他南宮晴殺死！這就是她可怕的地方。對壘沈小清的時候，南宮晴是愉快的。因為真正的高手覺得只要能遇著一個真正的對手，縱然敗了，也是愉快的。

但南宮晴此刻的心情卻一點也不愉快，因為她收到了凌峰的提示，她也受到了程小葉的殺氣。現在這場比試，彷彿是一場生命的決鬥，也許是她南宮晴生命的盡頭處，又或者是程小葉的生命盡頭！

或許，今天這擂臺之上，只有一個人可以活著離開。這是一條死路？還是不歸路！南宮晴肯定不想死！因為她還年輕，她還沒有享受這個世界的美好，她還沒有享受凌峰無窮無盡的愛。

可是程小葉卻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但你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同時又面對一個不怕死的對手的時候，原本的實力均衡就可能被打破，此消彼長之間，勝負的天平就可能在瞬間發生逆轉。這是凌峰最擔心的問題。很多時候，決戰中的勝利一方，萬萬不是武功最強的一方。

因為到了一定的條件，勝負決戰，已經不是武功高低所能解決的，這一刻，生死在剎那間似乎不是屬於擂臺上的兩個人。擂臺四周空曠，遠遠可以望見一片紅的木棉花。紅如血！豔如陽！

“難道那就是路的盡頭？”凌峰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生出一種死亡的絕望。不管擂臺上的誰因為這一場決鬥而死，對凌峰來說，都是最致命的打擊，最不能承受的痛苦！

南宮晴與程小葉倆個人相對而立，比賽的時間竟然就在這樣默默的消失過了半盞茶的時間，但二人卻是未動分毫，還是紋絲不動的矗立原地。

其實，真正的高手的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程小葉現在聚力蓄髮，身體內外一切都已漸漸到達巔峰。

一旦程小葉的神、內力、體，都將和她的劍融而為一，她的劍就已不再是無知的鋼鐵，而有了靈。如果你明白這一點，就明白覃畹鳳會讓程小葉代替華山出戰。

而不是何偉秋或者王秉皓。程小葉有著非一般的實力，在華山女弟子中，僅次於覃畹鳳，如果不是之前被謝琳嵐和陸菲兒的美貌和身份壓制，程小葉應該會更早的揚名江湖。

凌峰直到現在，才發現程小葉弱小的身子裡，居然蘊藏如此的不屈格。如果她真正爆發出來，一劍刺出，必將是無堅不摧、勢不可擋的！南宮晴怔怔的看著程小葉，也沒有發出絲毫聲音，但程小葉卻已覺到了。

南宮晴的神已進入虛明，已渾然忘我。南宮晴腦子裡閃過放棄比賽的念頭，但是那只是剎那的想法，很快他就意識道那個想法致命的地方！現在比試不是自己能夠左右決定的，要離開，必須勝。

風吹過，捲起了漫天沙塵。劍氣襲人，天地間充滿了淒涼肅殺之意。程小葉反手拔劍，平舉當，目光始終不離南宮晴手中的長劍。她知道這不是一把普通的劍，而是可怕的劍！南宮晴此刻已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她美麗絕倫的臉上已煥發出一種耀眼的光輝！

就像是一柄被藏在匣中的劍，韜光養晦，鋒芒不，所以沒有能看到它燦爛的光華！此刻劍已出匣了！南宮晴的手伸出，手裡揮起長劍！一劍封喉，千里無痕！

程小葉同時長劍風揮出，一道烏黑的寒光直取南宮晴咽喉。劍還未到，森寒的劍氣已刺碎了西風！南宮晴腳步一溜，後退了七尺，直到擂臺邊緣，背脊已貼上擂臺的立柱幹上。

程小葉長劍已隨著變招，筆直刺出。南宮晴退無可退，身子忽然沿著立柱幹滑了上去。程小葉長嘯一聲，沖天飛起，鐵劍也化做了一道飛虹。她的人與劍已合而為一。

人的劍氣，摧得遠處的木棉花紅花瓣都飄飄落下。紅花瓣飛飄而來，灑落在擂臺上這景象悽絕！亦豔絕！南宮晴雙臂一振，已掠過了劍氣飛虹，隨著花瓣飄落。程小葉長嘯不絕，凌空倒翻，一劍長虹突然化做了無數光影，向南宮晴當頭灑了下來。

這一劍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南宮晴周圍方圓三丈之內，卻已在劍氣籠罩之下，無論任何方向閃避，都似已閃避不開的了，只聽“叮”的一聲，火星四濺。

兩劍相擊，產生出如同彗星相撞噴發出的耀眼火花，剎那間天地為之變。南宮晴手裡的長劍，竟不偏不倚上了程小葉的劍鋒。就在瞬間的光芒之後，滿天劍氣突然消失無影，血雨般的花瓣卻還未落下，程小葉儼然立在血雨中，她的劍仍平舉當。

南宮晴的長劍也還在手中，劍鋒卻已被程小葉的長劍折斷！全場的觀眾看得這裡無不目瞪口呆。

如此犀利的決戰，從未想到過，以至於每一個都緊張到說不出話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真為擂臺上的她們擔心。擂臺上，南宮晴靜靜地望著程小葉，程小葉也靜靜地望著南宮晴。兩個人面上都全無絲毫表情。

但兩個人心裡都知道，南宮晴這一劍已無法出手。南宮晴的劍法，急如閃電，就因為劍鋒破風，其勢方急。

此刻劍鋒既已折，速度便要大受影響。南宮晴此刻縱然出手，也是無法傷人的了！南宮晴，此刻竟是已經是處在了有敗無勝的境地！南宮晴的手緩緩垂下！最後的一點花瓣碎片已落下，擂臺中又恢復了靜寂，死一般的靜寂。

所有人都靜靜的等待著她們下一輪的比試。程小葉面上雖仍無表情，目中卻帶著種蕭索之意，突然黯然道:“我敗了！”此話一出，全場一陣騷動，大家都驚呼了起來。

誰也沒有想到傲視一切，已經掌握先機的程小葉竟然主動承認失敗，實在是全所惟有之事。剛才一刻擂臺之上還是充滿著殺氣，壓迫著每一個人都不過氣來，沒想到短短瞬間，程小葉居然完全喪失鬥志的承認失敗！南宮晴自己都驚訝不已，道:“誰說你敗了？”程小葉點點頭，道:“我承認敗了！”南宮晴不解的問道:“為什麼！”程小葉黯然一笑，道:“這句話我本來以為死也不肯說的，現在說出了，心裡反覺痛快得很，痛快得很，痛快得很…”她一連說了三遍，忽然含淚的仰天而笑。淒涼的笑聲中，程小葉已轉身大步離開了擂臺，離開了比武大會的現場。南宮晴目送他遠去，久久的矗立在原地。就在這時，西門婷婷、南宮芸她們靠上來道:“了不起，晴兒，你實在太了不起…”南宮晴不解的搖搖頭，只是勉強笑了笑。昭陽公主更是興奮的道:“昨天我看了你與沈小清之戰，已經佩服不已，今天再看你與程小葉一戰，我更是為有你這樣的姐妹而驕傲。”南宮晴微笑道:“公主你就不要抬舉我了，實在慚愧得很。”凌峰這個時候卻正:“公主或許不明白其中門道，但說的卻是真話，晴兒你真的長大了。

剛才比試中你本有三次地可致程小葉的死命，但卻都未出手，導致你喪失主動，到後來你殺氣已竭，劍鋒已折，程小葉說不定已可將你置之於死地，但她卻心甘情願的認敗服輸了…為什麼，因為她也明白你在讓她，而且是三次。”秦淑芬輕輕嘆了口氣，道:“是啊，晴兒你真是巾幗不讓鬚眉，你是我們南宮世家的驕傲！”南宮芸喃喃的道:“其實程小葉也值得讚歎，不是嗎？程小葉若一劍殺了晴兒，那也是不可挽回的悲劇，可是她沒有這麼做，而且選擇認輸，這樣的品德，實在是令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