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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觸手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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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凜這拜的是什麼神?怎麼從沒見過?懷中火折已被海水打溼,當下在神臺上摸索,找到火絨火石,燃點了半截蠟燭,看那老者時,只見他滿面青紫,顯是中毒已深,從懷中取出一粒“天心解毒丹”來,說道:“你服了這粒解毒丹藥。”那老者本來緊閉雙目,聽他這麼說,睜眼說道:“我不吃你害人的毒藥。”俞岱巖脾氣再好,這時也忍不住了。

長眉一挑,說道:“你道我是誰?武當門下豈能幹害人之事?這是一粒解毒丹藥,只是你身中劇毒,這丹藥也未必能夠解救,但至少可延你三之命。你還是將這把刀送去給海沙派,換得他們的本門解藥救命罷。”那老者斗然間站起身來,厲聲道:“誰想要我的屠龍刀,那是萬萬不能。”俞岱巖道:“你命也沒有了。空有寶刀何用?”那老者顫聲道:“我寧可不要命,屠龍刀總是我的。”說著將刀牢牢抱著,臉頰貼著刀鋒,當真是說不出的愛惜,一面卻將那粒“天心解毒丹”入了肚中。

俞岱巖好奇心起,想要問一問這刀到底有什麼好處,但見這老者雙眼之中充滿著貪婪兇狠的神,宛似飢獸要擇人而噬,不厭惡,轉身便出。忽聽得那老者厲聲喝道:“站住!你要到哪裡去?”俞岱巖笑道:“我到哪裡去,你又管得著麼?”說著揚長便走。沒行得幾步,忽聽那老者放聲大哭,俞岱巖轉過頭來,問道:“你哭什麼了?”那老者道:“我千辛萬苦的得到了屠龍寶刀。

但轉眼間命不保,要這寶刀何用?”俞岱巖“嗯”了一聲,道:“你除了以此刀去換海沙派的獨門解藥,再無別法。”那老者哭道:“可是我捨不得啊,我捨不得啊。”這神態在可怖之中帶著三分滑稽。

俞岱巖想笑,卻笑不出來,隔了一會,說道:“武學之士,全憑本身功夫克敵制勝,仗義行道,顯名聲於天下後世。寶刀寶劍只是身外之物,得不足喜,失不足悲,老丈何必為此煩惱?”那老者怒道:“‘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這話你聽見過麼?”俞岱巖啞然失笑,道:“這幾句話我自然聽見過,下面還有兩句呢,什麼‘倚天不出,誰與爭鋒?’那說的是幾十年前武林中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又不是真的說什麼寶刀。”那老者問道:“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俞岱巖道:“那是當年神鵰大俠楊過殺死蒙古皇帝蒙哥,大大為我漢人出了一口中惡氣。自此楊大俠有什麼號令,天下英雄‘莫敢不從’。‘龍’便是蒙古皇帝,‘屠龍’便是殺死蒙古皇帝。難道世間還真有龍之一物麼?”那老者冷笑道:“我問你,當年楊過大俠使什麼兵刃?”俞岱巖一怔,道:“我曾聽師父說,楊大俠斷了一臂,平時不用兵刃。”那老者道:“是啊,楊大俠怎生殺死蒙古皇帝的?”俞岱巖道:“他投擲石子打死蒙哥,此事天下皆知。”那老者大是得意,道:“楊大俠平時不用兵刃,殺蒙古皇帝用的又是石子,那麼‘寶刀屠龍’四字從何說起?”這一下問得俞岱巖無言可答,隔了片刻,才道:“那多半是武林中說得順口而已,總不能說‘石頭屠龍’啊,那豈不難聽?”那老者冷笑道:“強辭奪理,強辭奪理!

我再問你,‘倚天不出,誰與爭鋒?’這兩句話,卻又作何解釋?”俞岱巖沉道:“我不知道。‘倚天’也許是一個人罷?聽說楊大俠的武功學自他的子,那麼‘倚天’或許便是他夫人的名字,又或是死守襄陽的郭靖郭大俠。”那老者道:“是嗎?我料你說不上來了,只好這麼一陣胡扯。我跟你說,‘屠龍’是一把刀,便是這把屠龍刀,‘倚天’卻是一把劍,叫做倚天劍。

這六句話的意思是說,武林中至尊之物,是屠龍刀,誰得了這把刀,不管發施什麼號令,天下英雄好漢都要聽令而行。只要倚天劍不出,屠龍刀便是最厲害的神兵利器了。”俞岱巖將信將疑,道:“你將刀給我瞧瞧,到底有什麼神奇?”那老者緊緊抱住單刀,冷笑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想騙我的寶刀。”他中毒之後,本已神疲力衰,全仗服了俞岱巖的一粒解毒丹藥,這才振奮了起來,這時一使勁,卻又呻不止。

俞岱巖笑道:“不給瞧便不給瞧,你雖得了屠龍寶刀,卻號令得動誰?難道我見你懷裡抱著這樣一把刀,便非聽你的話不可嗎?當真是笑話奇談。

你本來好端端地,卻去信了這些荒誕不經的鬼話,到頭來枉自送了命,還是執不悟。你既號令我不得,便可知這刀其實無甚奇處。”那老者呆了半晌,做聲不得,隔了良久,才道:“老弟,咱們來訂個約,你救我命,我將寶刀的好處分一半給你。”俞岱巖仰天大笑,說道:“老丈,你可把我武當派瞧得忒也小了,扶危濟困,乃是我輩分內之事,豈難道是貪圖報答?你身上沾了毒鹽,我卻不知鹽中放的是什麼毒藥,你只有去求海沙派解救。”那老者道:“我這把屠龍刀,是從海沙派手中盜出來的,他們恨我切骨,豈肯救我?”俞岱巖道:“你既將刀還,怨仇即解,他們何必傷你命?”此時廟外傳來馬蹄之聲,卻是追兵已到,廟外傳來一連串的叫罵聲“海東青你個老王八蛋,馬上把屠龍刀出來。否則把你碎屍萬段。”那叫海東青的老頭急道:“壯士,你助我殺出重圍,我將刀中秘密送你一半。”俞岱巖搖頭道:“老丈,我不要什麼刀中的秘密,你用這刀換他們的解藥即可保命,命都沒了還要刀幹嘛?”說罷回身即要離去。

突然間老才手中的屠龍刀發出一陣低沉的顫動聲,刀中竟隱隱傳來囈語之聲令讓人心暴戾之氣大增。

海東青只全身經脈賁脹雙目一片赤紅,百斤屠龍刀在他手中瞬時間輕出稻草,身上的毒傷竟也像是盡愈一般,刀中泛出的囈語像是在傳授他一套絕世的刀法。

“殺殺殺…”海東青掄起屠龍刀朝廟外衝去,俞岱巖亦到心頭狂跳不止,只心中殺機暴現抬頭看那海神廟的神像竟一臉猙獰向他伸出巨爪抓來,周圍的一切事物都像是在扭曲拉長…

該死,這是幻覺?還是我中毒了?俞岱巖到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泛紅,鼻中以的是血腥味,身上到噴濺著鮮血,骨裂聲經脈的撕扯聲讓他到自己如此飢渴,手中的屠龍刀就宛若動的飢餓。

他似乎能從刀中到一個不可名狀之物,正在施展一套不可名狀之掌法。等俞岱巖恢復理智後才驚覺自己手中正拿著屠龍刀,怎麼回事?為什麼屠龍刀會到我的手中?

海東青呢?他轉頭一看周圍竟滿地全是殘肢斷臂和死屍,剛才那個視屠龍刀如命的海東青身體已經化為七八塊拋散了一地,那座海神廟已經化為一片廢墟。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些人是我殺的嗎?我怎麼可能出手哪些狠毒?俞岱巖驚懼之下卻又擔心這把刀落在別人手中為害更大,遂將它背在背後快步離去。***不到半個時辰,已至江邊,星月微光照映水面,點點閃閃,宛似滿江繁星,放眼而望,四下裡並無船隻。沿江東下,又走一頓飯時分,只見前面燈火閃爍,有艘漁船在離岸數丈之處捕魚。

俞岱巖叫道:“打漁的大哥,費心送我過江,當有酬謝。”只是那漁船相距過遠,船上的漁人似乎沒聽見他的叫聲,毫不理睬。俞岱巖了一口氣,縱聲而呼,叫聲遠遠傳了出去。過不多時,只見上一艘小船順而下,駛向岸邊,船上艄公叫道:“客官可是要過江麼?”俞岱巖喜道:“正是,相煩艄公大哥方便。”那艄公道:“請上來罷。”俞岱巖縱身上船,船頭登時向下一沉。那艄公吃了一驚,說道:“這般沉重。客官,你帶著什麼?”俞岱巖笑道:“沒什麼,是我身子蠢重,開船罷!”那船張起風帆,順風順水,斜向東北過江,行駛甚速。航出裡許,忽聽遠處雷聲隱隱,轟轟之聲大作。俞岱巖道:“艄公,要下大雨了罷?”那艄公笑道:“這是錢塘江的夜,順著水一送,轉眼便到對岸,比什麼都快。”俞岱巖放眼東望,只見天邊一道白線滾滾而至。

聲愈來愈響,當真是如千軍萬馬一般,江洶湧,遠處一道水牆疾推而前,心想:“天地間竟有如斯壯觀,今大開眼界,也不枉辛苦一遭。”正瞧之際,只見一艘帆船乘衝至,白帆上繪著一隻黑的大鷹,展開雙翅,似乎要面撲來,他想起“天鷹教”三字,心下暗自戒備。

突然之間,那艄公猛地躍起,跳入江心,霎時間不見了蹤影。小船無人掌舵,給水一衝,登時打起圈了來,俞岱巖忙搶到後梢去把舵,便在此時,那黑鷹帆船砰的一聲,撞正小船。帆船的船頭包以堅鐵,一撞之下,小船船頭登時破了一個大水猛湧進來。

俞岱巖又驚又怒:“你天鷹教好!原來這艄公是你們的人,賺我來此。”眼見小船已不能乘坐,縱身高躍,落向帆船的船頭,這時剛好一個大湧到,將帆船一拋,憑空上升丈餘。

俞岱巖身在半空,帆船上升,他變成落到了船底,危急中提一口真氣,左掌拍向船邊。一借力,雙臂急振,施展“梯雲縱”輕功,跟著又上竄丈餘,終於落上了帆船船頭。

但見艙門緊團,不見有人。俞岱巖叫道:“是天鷹教的朋友嗎?”他連說兩遍,船中無人答話。他伸手去推艙門,觸手冰涼,那艙門竟是鋼鐵鑄成,一推之下,絲毫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