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凌三施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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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當李金貴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是置身在一個廟裡。
因為他一張開眼睛,首先映入跟中的便是一座垂眉跌坐的佛像。
這座廟顯然荒廢許多年了,連一線香火味都沒有,那座金身佛像,此時全身斑駁,灰塵滿布,給人一種頹敗的覺。
李金貴的目光自佛像挪開,移向那蛛絲垂掛的殿頂,竟然發覺有好幾處破,仰望上去,可看到穹蒼的幾點星星。
那明亮的星星,閃爍著光芒,似是在跟他眨眼。李金貴摸了下腦袋,暗忖道:“我這是到了哪裡?”眼前一暗,一個蓬頭散發的腦袋,將他的視線遮住,李金貴嚇了一跳,只聽那人道:“小子,你醒過來了?”李金貴定下定神,才認清那人是凌三,他一手撐地,坐了起來,間道;“凌師兄,這是什麼地方?”凌三道:“圓覺寺。”李金貴哦了聲,道:“原來是圓覺寺.那麼離我家很近了。”敢情這圓覺寺距離白家大院不足十里路,原先香火很是鼎盛,後來卻漸漸頹敗下去,連換了三位主持,都是不知為何死在禪房。
由於廟裡經常在夜深人寂時,有各種異像發生,並且有好幾次,打掃大殿的小沙彌看到已死的方丈出現,所以把廟裡的和尚都嚇跑了。
和尚既然棄廟而去,自然香客不會上門了,再加上鄉人傳說廟裡鬧鬼,更沒人敢踏進廟裡一步,時一久,這座圓覺寺就因此頹壞荒蕪,任山野草叢生,狐鼠盤蹦…
李金貴一聽到圓覺寺之名,頓時想起古老傳說之事,心中有些凜慄,脫口道:“這兒是鬧鬼…”
“哈哈,有老夫在此,什麼鬼敢出現?”李金貴望將過去,只見殿中已升了一堆火,葛仙童就盤膝坐在火堆之旁,火上有鐵叉架著-只剝去皮的兔子在烤著,油脂不時滴落火裡,發出“吱吱”的聲音。
葛仙童笑著繼續道:“金貴,你不用害怕,凌三捉鬼的本事天下第一,什麼鬼見到他都避之唯恐不及…”凌三哈哈一笑道:“誰叫我跟鬼王鍾馗是結拜兄弟呢?”李金貴半信半疑地道:“凌師兄,是真的啊?想那鍾馗是唐朝的進士,又怎會…”葛仙童道:“傻孩子,他是逗著你玩的。來!這隻兔子已烤了好半天,用來下酒是再好不過了,我們邊吃邊談…”凌三乾咳-聲,打斷了葛仙童的話,道:“當然,師叔道法高深,早已辟穀多年.不食人間煙火,可是愚兄卻是道基淺薄,無法戒絕這口腹之慾,小子,你可別笑我!”李金貴道:“我怎麼會呢?像師叔那樣已經修到了辟穀的地步,看來已經跟神仙差不多了,也不知道要到哪年哪月,我們才能夠到達他老人家那種境界…”凌三道:“師弟,你千萬不要看輕自己,其實你慧深厚,這一輩子只要好好的把握住,起碼做個地仙沒有問題。”他們邊說邊行,已經走到了火堆旁邊。
葛仙童取下鐵叉上的兔子,道:“凌三,你說的不錯,金貴雖遭兵解轉世,只為應劫,劫難一過,他再一堪破情關,便可修成天仙,以後恐怕你還得依靠他…”凌三道:“小子,你聽到師叔的話沒有?”李金貴道:“師叔這麼說,反而使我更加惶恐,不知道要如何應付那些未來的劫難。”凌三撕下一條兔腿給李金貴,道:“你別害怕,一切聽師叔的吩咐便是。”李金貴見凌三抓著兔腿,似乎若無其事,誰知一接過來,幾乎燙得他跳起來,連忙換隻手,用衣袖承接著。
他不好意思地望了葛仙童一眼,發現就在說這兩句話的光景,葛仙童便已合目跌坐。
凌三道:“來,小子,你喝兩口酒,先暖暖身子,我們邊喝邊談…”李金貴悄聲道:“當著師叔面前,沒有關係吧?”凌三道:“他老人家此刻已經出神去了,恐怕是去查看朱老怪跟太白雙妖手的結果…”李金貴從許多書上看到有關於出神之事,不由敬畏地望著葛仙童。
跳動的火光閃動著,映在葛仙童的面上,顯得極為怪異。
凌三喝了口酒,將葫蘆給李金貴,道:“你懂得出神是什麼嗎?修道人經過多年的修煉之後,坎高既濟,龍虎
會,元嬰便會成形,只要煉成了元嬰便可出竅,神遊天下,萬里之遙,轉瞬之間便可到達…”李金貴頷首道;“我小時候聽我媽說,八仙中的鐵柺李,便是煉成了元神出竅,經常到處遊歷,後來有一次出神的時候,他的徒弟沒有把他的軀殼護好,因此毀壞了,以致鐵柺李的元神沒法回到他的身體裡,只得附在一個剛死的叫化身上…”凌三一拍大腿,道:“不錯,就這麼回事,所以修道人出神的時候,廬舍一定要有人保護…”話聲一頓.道:“小子,看不出你出身農家,懂的事還真不少,怪不得白家那個小鳳兒…”李金貴聽他提起白玉鳳,眼前頓時便浮起她那清麗的容貌,婷婷的玉姿,尤其是想到她臨走之前依偎在自己的懷裡,那等柔情萬千之態,更是使人難以忘懷…
凌三用手中的兔腿敲了李金貴一下,道:“喂!小子,你在發什麼愣?喝酒啊!”李金貴輕嘆一聲,道:“唉!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古人說的不錯。”仰首便將葫蘆口對著嘴猛灌。
李金貴有個很開明的父親,李佃戶也一直很疼愛這個獨子,對李金貴的期望也很高,小時候自然管教極嚴。
但是自從李金貴束髮之後,李佃戶便一直對他非常客氣,每逢過年過節,宴客之際,都要李金貴出來陪客、敬酒,所以李金貴也頗能喝上兩杯。
不過李金貴以前所喝的都只是家中自釀的米酒,誰知凌三葫蘆裡的酒,竟然是兇烈辣口的白乾。
李金貴一口酒才下肚,便覺好似一條火龍直燒肺,那股子辛辣,嗆得他連眼淚都
了出來。
凌三一把搶過葫蘆,道:“小子,別槽踏我的美酒佳釀!”李金貴用衣袖拭去面上的淚水,吁了口氣,道:“凌師兄,這酒好辣啊!”凌三道:“這算得了什麼,想當年我…”他發出-陣怪笑,道:“當年我跟你連拼三次酒,結果都是我醉倒了,小子,你還記得那回在酒泉,我們連喝七大壇的事嗎?”李金貴搖了搖頭,道:“凌師兄,你說的大概是我們前世的事,我一點都記不得了。”凌三拍了下腦袋,道:“唉,我老是記不得你又經歷一世的事情,小子…”苦笑了下,道:“師弟,你別怪我,我是叫慣了,一時改不過來,想當年,我樣樣都比不過你,所以每回見到你,都叫你小子小子的,現在卻改不過來了。”李金貴道:“凌師兄,你能不能說一點我前世的事給我聽?”凌三咬了口兔,搖頭道:“師父說你是應劫而來的,不能告訴你太多,恐怕會影響你的未來…”李金貴道:“可是我什麼事都不明白,甚至連師父是誰都記不起來了,豈不是跟瞎子、白痴沒有兩樣?”凌三道:“葛師叔叫我來的時候,我也曾經這麼問過他老人家,說是你既然轉世應劫而來,若是毫無本事,豈不是要受盡欺凌,吃足苦頭?”李金貴頷首道:“對啊,師兄你講的一點都不錯,我就被玄妙觀玄月道人下過毒,若不是玉鳳相救,只怕已經死了!”凌三道:“這事我也知道,其實就算小鳳兒不出手救你,我也不會讓你就這麼死去的…”李金貴不解的問道:“可是那個時候,師兄你怎麼一直都沒有出現?”凌三乾笑一下,道:“那個時候我一直在玄妙觀裡,是為了要找出那些雜
老道,為何要施毒害你這麼一個無拳無勇的農家子弟的真正原因。”李金貴道;“是啊!我跟玄妙觀的雜
老道無仇無怨,他們為什麼要害我?”凌三道:“這完全是因為小鳳兒的緣故了,玄妙觀跟白家是對立的,他們不願意任何人被白家所用,此外,他們還希望能借此引出白家的大鳳。”李金貴遭;“師兄。你是說白大姑娘?”凌三頷首道:“她們三姐妹是以金、銀、玉排行,金鳳姑娘是白氏家族的長女,唯有她得到當年白老爺子的真傳,功力最深;銀鳳多年來沒有
面,也不知道她目前隱身何在,至於玉鳳嘛…”他仰首喝了兩口酒,道:“那小鳳兒的心地最好,修為也最淺,所以一遇到你,便被前世的情孽所纏,難以自
,只怕將來,唉…”說著,搖了搖頭。
李金貴的面上浮起-絲羞慚之,默默望著凌三在喝酒吃
。
那閃動跳躍的火光,映在凌三的臉上,顯得頗為詭異。
李金貴添了兩木柴在火堆裡,心中湧起無限的疑團,一個連接-個,全都沒有答案。
他望著那僵坐一旁的葛仙童,暗忖道;“葛師叔的道行極高,他老人家既然說前世的事不能透出來,想必有他的道理…”凌三見他在發愣,伸出烏黑的赤足輕輕踢他一下,道:“小子,你在想什麼?還不吃點東西?這兔
味道不錯…”李金貴道:“師兄,小弟心中實在有許多的不解之處,此刻就算是把天下的美味一齊放在面前,我也吃不下去。”凌三道:“小子,你別多想,告訴過你,你想是無益的,慢慢的,你便會了解了。”李金貴道:“可是我這樣下去,心裡的負擔一天比一天沉重,恐怕…”凌三凝目注視他,略一沉
道:“好!小子你問吧!只要我能說的,我一定告訴你.”李金貴喜道:“多謝師兄。”他只覺心緒紊亂,有無數的問題要提出來,一時卻無法整理,定了定神,道:“師兄,小弟不知該如何問起,實在是有太多的問題…”凌三淡然一笑.道;“沒關係,我且將眼前的一些事告訴你,讓你以後到了長
谷裡不致
失自我…”李金貴訝道:“師兄,我怎麼還要到長
谷去?那兒不是太白雙妖住的地方嗎?”凌三頷首道:“不錯,無極老魔和長
夫人多年以來,一直都隱居在長
谷裡,他們在那兒建了座長
宮,極盡奢華之能事,裡面的氣派,一定會讓你看得目瞪口呆,我擔心你會
失在裡面…”當他看到李金貴惶惑的神
,微微一笑,道:“不過你不用害怕,師叔既然讓你跟隨太白雙妖去,一定會對你有妥善的安排,不會讓你吃虧的。”李金貴道:“玉鳳說過,她們無法維護我,只能讓我被太白雙妖帶走,還說過那裡的修煉之術很快便會使人登堂入室,可是卻無法更上層樓…”凌三道:“不錯,無極老魔乃是
派中的高手,他所傳的太白一派,心法與正派不同,確有速成之效,短時間內便會有很大的成就,不過到了盡端終會走入魔境,也就是說終會遭到散功之苦…”李金貴不解地道:“散功?難道練功也會散掉?”凌三道:“但凡一個修道人,總會遭到許多的困境,這些困境便是所謂的劫難,就算是天仙也有劫難,若是能逃得過這些劫難,功力便更上一層樓,終會功德圓滿,臻於大成。”他喝了口酒,繼續道:“這‘大成’二字,對道家來說,便是元嬰煉成,脫竅飛昇,從此不生不死,成仙了。對佛家來說,便是證得菩提,涅磐而去,到達西方極樂之處…”李金貴聽得神往之極,道:“師兄,我若經歷了這些劫難,是否也能達大成的境界?”凌三頷首道:“當然可以,你是有慧
之人,將來成就未可限量,只不過面臨那些一波波的劫難,你得要把握得住才行,稍一不慎,便會又墮入魔境。”李金貴道:“小弟明白,此生一定會緊緊的把握住自己…”凌三道:“
派異術看來極為玄幻莫測,其實都是虛偽的,就像玄妙觀裡的老道,便是屬於茅山一脈的分支,仗些符錄
法來騙騙一般的老百姓的,比起北崆峒的朱老怪、太白山長
宮,還有海外七仙來,差得太遠了,更別說南海無相神尼,離火島極樂真人,北誨魔尊這些道法通神、玄功奇絕的當代異派宗師了…”李金貴聽到凌三所提的這些人名,都是自己聞所未聞的,更別說是見過了,但他看過朱雲跟太白雙妖
爭的情景,可以憑想象推測出那些人物,該是何等的厲害…
凌三看到李金貴欣羨的神,笑了笑,道;“師弟,你別認為這些異派宗師魔功無敵,便可橫行天下了,其實他們的功力愈高,隱憂愈大,隨時便會面臨散功的危險,到了那個時候,全身氣血爆開,骨
拆裂,一生的修為齊都散去,只剩下一點靈魂,再去投胎託生…”李金貴倒
一口涼氣,道:“這真是太可怕了。”凌三道:“所以魔道中人,最重視的事,便是如何能避免散功之苦,也就是說超越這個最大的劫難。可是他們的修煉心法既與道家不同,又跟佛門有異,一旦練了,便非繼續下去不可,明知結果如何,卻不能中途停止,自古以來,沒有一個
派的高手,能夠逃脫得了這個既定的命運…”凌三深深的嘆了口氣,道:“師弟,你想有多少的奇才異能之士,只因為起初走錯了路,踏入
道,便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豈不太令人難過?”李金貴默然的點了點頭,一想到自己將要去長
宮之事,不
心中一凜,道:“師兄,你這麼說,我可不敢到太白山去了,我…”凌三一笑道:“傻小子,若是沒有法子可以超越散功之苦,師叔怎會讓你去?就是小鳳兒也不會不顧你,讓你將來氣血爆裂,骨
紛飛啊!”李金貴面有餘悸,道:“可是師兄你說…”凌三道:“我說的是百年以前的事,近百年來,由於出了兩個奇人,使得江湖中的整個局勢都已改變,為此,也造成了無限的殺孽與糾紛,牽連之廣,影響之大,到現在還難斷定…”李金貴默然的望著凌三,不敢
嘴,唯恐會打斷凌三的思緒。
凌三仰首望著穿的屋頂,好-會方始凝目注視著李金貴,道:“那兩個奇人-姓白,一姓葛,原是中表之親,他們幼年之時各有奇遇,表兄白劍青為漠北紅雲老祖收為徒弟,表弟葛樸卻巧遇青城散仙漱石子,得傳青城心法,那紅雲老祖法力無邊,傳了三個弟子,其中以白劍青的修為最高,二弟子羅嶽和三弟子耿揚光要稍為差些…”他目光一閃,望著李金貴,只見李金貴屏息聆聽,凝神靜氣,顯然全神貫注,於是話聲稍頓,繼續道:“那白劍青得到紅雲老祖的真傳,法力高強,甫出江湖,立刻震動天下,後來,他遇到了葛樸的妹妹葛娘,由於他們是自幼便許下的親事,所以很自然的便在白家的一位族叔主持之下,結為連理…”李金貴聽到這裡,脫口道:“師兄,你說的白劍青,是不是玉鳳的先祖?”凌三沒有回答他,繼續道:“白劍青的婚禮極為美滿,婚後未及三年,便已生下一男一女,就在這時,葛樸得到了漱石子的真傳,下山行道…”他說到這裡,只見葛仙童沉聲咳了一下,道:“凌三,不要饒舌。”李金貴吃了一驚,側目望去,但見葛仙童雙手伸了個懶
,雙眼一睜,
出爍亮的神光,不由驚喜地道:“師叔,你回來了?”葛仙童道:“嗯,我到了一道玄妙觀,看到了太白雙妖,果然我料想的不錯,朱雲無法抵擋大白雙妖的‘奼女天魔舞’,已經遁回崆峒,此外,我還到了一趟青城,跟你師父談了好一會,這才趕回來。”凌二道:“師父有什麼吩咐?”葛仙童道:“你師父知道你太愛護金貴了,怕你會洩漏天機,影響到金貴以後應劫的能力…”凌三道:“師叔,我可沒有多嘴,只是說-些江湖掌故給師弟聽,免得他什麼都
不清楚,反而誤蹈入魔境。”葛仙童頷首道:“嗯!這個倒可以告訴他,也好增加他慕道的決心。”活聲一頓,望向李金貴,柔聲道:“金貴,你先聽你師兄將這百年來江湖上劫難的經過大致的說一遍,心中打個底,等會兒自然能諒解我們要讓你隨太白雙妖而去的苦心…”李金貴肅然道:“弟子一定服從師叔的吩咐,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他眼見葛仙童身在此處,元神卻能出竅而去,不但到了玄妙觀,而且還遠去青城,這等神異之事,怎不使他死心塌地,視葛仙童為活神仙?
葛仙童道:“凌三,你還有半個時辰可以跟金貴相聚,方才你師父說天亮之前便要將金貴送回玄妙觀去。”凌三仰首望了望道;“此刻尚不到二更,為什麼要這麼早便將金貴送走?”葛仙童道:“你師父說天亮之後,太白雙妖便要動身回去,為了免得她們起疑,所以要早些將金貴送去。”李金貴道:“師叔,為什麼我一定要跟太白雙妖去呢?”葛仙童道:“這是天意,也是你一生劫難的開始,我們無法逆天行事,只能在旁幫助你,讓你少受些苦,不過我保證你一定不會有命之憂。”李金貴唯唯諾諾,不敢再多問,目光望向凌三,只見他側首凝目,似乎望著斑駁的牆壁在出神。
凌三突然立起,對著空中抱拳道:“多謝師父教誨,弟子一定全心扶助金貴度過劫難。”李金貴隨著凌三所望的方向看去,驚喜的道:“師父來了?”凌三道:“他老人家此刻身在積石山,如何會到這兒來?方才他是以千里傳音之法,吩咐我要好好照顧你…”李金貴沒等凌三把話說完,急忙站了起來,大聲道:“師父,師父,請您老人家可憐可憐弟子愚昧無知,連親聆您老人家訓誨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親眼見到您了,可憐我…”
“金貴!”一縷話聲,如風傳入李金貴的耳裡:“你是我最鍾愛的弟子,為師自你兵解之後,不惜耗損半載修為,以一點靈光,護住你的魂魄,投身這南陽府外李家,多年來且數次趕來此地,就希望能將你再度收歸門下…”這個聲音忽東忽西,忽大忽小,在空的古廟裡聽來,極是詭異,可是李金貴卻是一點都沒害怕,也不敢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