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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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回得簡單,卻沒任何離開的意思,繼續走著,接著坐上她隔壁的圓形石椅。
“我說我要安靜,你聽不懂嗎?”
“我可以非常安靜。你不跟我說話,我就不會有聲音。我保證我不煩你,你可以當我不存在。”
“溫子靳,你一定要我把話說得那麼明白嗎?我不想看到你。”
“這好解決,你的眼睛只要往前看,不要偷瞄旁邊,就看不見我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若語吼著,刷地站直了身,大有“你不走,我走”的氣勢,但才邁開一步,就被緊拉住手腕。
“坐下!你要生氣、要罵人、要不理人,或者要打架,我都陪你,就是不準現在離開我。我已經保證過了,我會很安靜,絕對不吵你?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讓我陪你。”
“你為什麼要來煩我?為什麼不繼續跟笑雨聊天?你們不是聊得很愉快、笑得很開心嗎?我不要你來煩我,你們誰都不要來煩找!”
“我們是聊得很愉快,至少我覺得很愉快,因為我們聊天的內容全是你。笑雨跟我說了許多你的趣事,說你用哪些方式趕跑要追你的男人。剛剛我笑得開心,因為笑雨說有次你為了嚇跑街上跟你搭訕的男人,騙對方說你其實是個男人,對方不相信,你還作勢拉下牛仔褲要人家親自檢查。
你懂了嗎?我笑得開心,不是因為別人,是你讓我笑得開心。”
“你不需要跟我解釋這些,我不是你的誰,你有自由愛跟誰說什麼、做什麼,都不關我的事。”
“你是想說,我有自由跟其它女人往,對不對?不管你信不信,第一眼在堤防見到你,我就甘願放棄那種自由了。我明白你還不甘願成為『我的誰』,我可以等,也有耐心等。”靜默突然籠罩在兩人之間,深夜裡,忽遠忽近的蛙聲蟲鳴,這一刻聽來更顯清晰。
覺到手裡握著的纖腕柔軟了,他換了溫柔的語氣。
“別站著了,坐下吧!你要安靜,我就安靜。如果不想安靜,我也能陪你聊聊天。”她究竟是跟誰嘔氣?是自己?溫子靳?或是偶爾來糾纏的惡夢?她深深吐了一口氣,或許連她都覺得有些訝異,因為她竟安安靜靜坐下來。至於,被他握著的手腕,稍微掙扎著要出卻失敗了後,她就懶得再掙扎,任由溫子靳圈握著。
他真的如他所保證,一語不發陪著她在涼亭裡坐了近一個小時,直到她開口說累了,他換個方式轉而與她掌心握,牽著她的手,走回大屋。
“很謝你們幾個老闆願意提供員工膳宿,如果不是這項福利,今天晚上我就不能這樣握著你的手散步了。”這是沉默了一個小時後,他開口的第一句話。
“是喔!對你是福利,對我就變成損失了。”
“你有什麼損失?有人願意陪你坐著發呆一個小時,這應該是種幸福吧?”子靳偏著頭看她。
沉默算不算默認呢?她用沉默響應他的問題,在那一小時裡,不可否認,她確實受到很淡很淡的幸福。有人願意無聲無求,陪她呆坐個把小時,算是難能可貴的幸運與幸福吧!起碼,在今天之前,她認為男人女人之間,不可能那樣相處。
男人總是想從女人身上得到什麼。若沒什麼想得到的,男人不會有耐心陪女人熬時間,更何況是熬無慾無為的安靜時間。
她不確定溫子靳是不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不過在那段沉默裡,她真覺得他只是單純想陪她,不是為了想要求什麼。
走進屋子後,子靳沒在給員工住的二樓停下,而是跟著走上她三樓房間,站在若語房門說:“我要陪你睡,你作惡夢的時候,我可以叫醒你。”這不是詢問,近似是個命令。
“笑雨告訴你我作惡夢?”她站在門前,怔了一會兒才說。
“嗯?所以我要陪你,你不用白費力氣拒絕我。”
“你只是想陪我,沒其它企圖?”現在是星期四凌晨,星期天離開motel之後,已經過了三天。這幾天,溫子靳除了偶爾牽她的手、趁她不注意偷走幾個吻之外,沒其它過分的大動作。
有時她會困惑,困惑他有點冷漠的行為,以為他是“得到”了就失去興趣,但似乎又不是這樣,因為他總在不經意間出想“吃”她的慾望,像現在…
“說沒有是假的,我一直對你有『其它』企圖。不過,你今天若沒作惡夢,我不會執意要陪你睡。”
“惡夢通常不會一個晚上來拜訪我兩次。”
“我知道,但你卻會因為一個惡夢心情不好一整夜,我陪著你,你絕對會比較好睡。別擔心,沒你的同意,我不會對你太過分,頂多抱著你睡而已。我的懷抱你試用過了,不用我多作廣告,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懷抱有多溫暖吧?
而且我願意提供事後的消毒服務,保證在天亮前離開你房間,不讓任何人看見我在你房裡過夜,隔天絕對不會有蜚言語出現,怎麼樣?我的服務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