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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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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半路殺出個多餘的女人…什麼七歲受傷生病、喪失記憶,謊也扯得太過了吧!”她將琥珀玉扳指緊緊捏在指間,呢喃自語,“如果不是這玉扳指我太慢到手,說不定我早就成功,當上將軍夫人了!不過…沒關係。”她走至窗邊,從巧的窗欞間掃視水婷新苑的周遭景緻,“靖親王府的記憶,對我可謂是刻骨銘心。只要熬過三個月,該是誰輸誰贏,遲早見真章。”稍呈菱狀的,勾起了一道絕對的信心微笑。

☆☆☆慶焰的居院依傍著碧光瀲濫的大池,須越過一道拱橋方可到達。裡頭佔地寬廣、樓館深闊。以白褕木雕襯樑柱、門窗及內飾的器具,白的牆垣上有著仙鶴白雲的浮雕,一棟屋宇矗立在綠鬱蓊菱松柏群的環繞中,其白淨好似以冰雕雪琢而成。

太陽四的金光,下映滄波綠樹的清新,以藍天為背景望去,恍似一座雲中樓閣,輝照繽霓,風采靜美,遺世而獨立。

見金蝶兒呆望樓院,眸裡如夢似幻的閃爍,他想她是喜歡這裡的。

“淩霄白雲…”一抹靈妙的悉稔掠過心頭,她脫口而出,“是淩雲院。”

“是啊!這是我的居院,淩雲院。”庭院的門上就有塊題區示名,對她無意道出院落名字,慶焰並不覺得奇怪。

“走,我帶你去瞧瞧我住的地方。”他握住她的小手,領她踏入了淩霄白雲中的館築。

一時間,金蝶兒竟驚訝得分不清是夢是真。這幢白淨出塵的院落,是最常出現在她夢裡的建物,而此刻她彷彿走入夢中仙境,牽著她的人,從清秀的小扮哥變成現在俊秀的…大哥哥。太符合了!面對成真的夢境,她懷疑自己還沒睡醒。

這座王府裡,還藏有多少這樣的美景?有多少是她在夢裡見過的?她忽然對靖王府有極大的興趣和好奇心。

慶焰帶著她巡視淩雲院的每一角,金蝶兒發現這兒比她在夢中所見還要美麗,尤其是慶焰牽著她的手一路溫存笑語,那低柔沉魅的嗓音更是令她如痴如醉。若說多年來的夢境都是在預言這一天,她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

在廳堂上、迴廊間和庭院中,凡見到他倆的奴僕們,無一不詫愕,個個呆愣愣地觀望著。王府雖大,但奴才間的消息通可快得很,淩雲院的僕婢都知曉自己的主子正鬧著“真假未婚”的事情,而他帶回來的姑娘,即是主角之一。

雖說人總會變,但主子轉轉得還真是快、真是突然!原是那麼冷漠酷寒的人,大家都當他要無情無愛一輩子的,誰知這會兒正牽著個姑娘的手,如入無人之境地有說有笑呢!

稍後奴才們被集體召集到廳裡,聽著主子厲聲囑咐叮嚀,得好生照顧伺候“蝶兒姑娘”大家更是心知肚明:不論“真假未婚”的結果如何,這個蝶兒姑娘都是不可輕忽的人!

接下來慶焰的安排,更是驗證了大夥兒的猜測。

不管怎麼說,這樁“真假未婚”事件,已成了王府裡最沸揚的話題。

☆☆☆靖王府後花園最大的水風景--雪玉湖,在晴朗的秋陽下翠波粼粼,湖畔一角豔綻的紼紅海棠花與清綠的湖水相映,更將湖面裝點得風情萬種。

湖岸一艘美豪華的畫舫內,側福晉如珍靠躺在貴妃椅上,接過貼身侍女月珠奉上的桂圓紅棗茶,一面與坐在近旁的另一個兒子慶煖閒談。

“湲兒,上回見過的趙大人千金,你覺得如何?我瞧她乖乖靜靜、閨儀不錯,將來應該是個會持家的好子。你該成親了,有個人管管,省得你天天就知道往衚衕酒樓那兒鑽!”她愈說愈沒好氣。

慶煖大搖其頭,“娘,您生了我這麼個飄逸瀟灑、風倜儻的兒子,兒媳婦也要配得上才行。要是叫我娶了不中意的人,只怕我來若非以酒樓為家,就是妾成群到夠我開一問酒樓!”

“唉!你倒說說,要怎樣的姑娘呢?”這個兒子,說他生活太閒散,他倒也務實營商,讓王府近來財源滾滾;但真要說他過得認真,他又明明是個遊戲人間、吊兒郎當的花花公子。她實在拿他沒辦法。

“這個呀…”慶煖撫撫下顎,有點脂粉味的俊美臉龐笑開了,一依我說,該要像我親愛的母親大人這樣,豔若桃李、風華絕代、沉魚落雁又閉月羞花,才會合我的意。所以您下回見到別的姑娘,只消拿她同您比上一比,有比您嬌豔、比您動人,才可能人我的眼!”如珍聽了笑得花枝亂顫,“你這兔崽子,就曉得拿我開心!”玉手又自然拂攏一下發髻。

當年她岑如珍可是京城第一大酒樓--傾城樓之花中魁首,以豔冠群芳的美貌倒眾生,多少達官顯貴、富侯公子皆拜倒石榴裙下,成了入幕之賓。至今她仍相信,自己是靖王所有妾中美貌之最,兒子這般盛讚,更教她心花怒放!

“既然如此,娘以後幫你挑選媳婦,不小心還不行呢。”看看深得遺傳的俊逸兒子,果真要絕代佳人相配才合宜。

“謝謝娘!”慶煖站起鞠躬。這一招,足以幫他擋掉過百個不上眼的庸脂俗粉。他的孃親深以美貌自傲,要她承認敗陣給某女的容貌,是難上加難。接下來他大抵可以清靜個三、五年,甚至更久。

如珍得意地放眼環視湖景風光,無意瞄到近處,一個的娉婷身影正與兩名丫鬟漫步在雪玉湖畔,隨意瀏覽四處景。她眉眼微皺,“那是誰?沒見過的生面孔。”

“稟側福晉,她是二爺新收的…丫頭。”月珠可是十足的包打聽,“她就住在淩雲院。雖說是個丫頭,可二爺這陣子差人忙給她張羅,又是新衣、又是珠寶首飾,還撥了兩個丫鬟,把她伺候得像個大小姐哪!”如珍心生不悅,冷哼一聲,“你二爺真愈來愈沒規矩了!”

“月珠姊,可我聽說的不是這樣哦!”慶煖用摺扇輕敲頭,笑容可掬,“她好像是我哥哥找回的未婚,也是這幾天熱鬧滾滾的『真假錦繡』主角之一。”

“四爺,月珠不誆您;甭說她是不是錦繡小姐,她丫頭的身分,可絕對錯不了的!”月珠口沫橫飛地敘述,“那名叫金蝶兒的姑娘,原來是怡沁郡王府格格的貼身婢女,也不知趁了什麼便,勾引了二爺,不僅被郡王爺開罰許給個千總為妾,還把格格氣得不肯嫁二爺呢!”

“什麼?!”如珍尖聲一嘯,“你二爺同媛格格的親事莫名地沒了著落,就因為她?”

“就是!”月珠猛點頭。

如珍可要氣爆了,“她不都嫁人了嗎?怎麼這會兒還在咱們府裡瞎逛啊!”

“這…”月珠並不全然清楚。

“反正她就是神通,讓二爺攬進來了。咱們二爺什麼時候對個姑娘盡心過?偏就她不一樣!聽淩雲院的奴才們說,這姑娘將來就算當不上正夫人,也絕對會是二夫人啊!”

“去!差人去把她給我叫到跟前來!”如珍怒瞪著綠的倩影,“我要瞧瞧她的神通有多廣大!”金蝶兒在步道上蓮步輕移,時而翹首眺望跳躍於喬木問的鳥雀,時而低頭俯瞰灌木上合應時節綻放的花朵和蜂蝶,一邊與身後的丫鬟小陶、小莎鶯鶯笑語。

這些天慶焰忙於投入自立門第的各項事宜,難陪她在身旁,雖有些寂寥,但她領著丫鬟參觀王府各處,亦是自得其樂。王府的美景收攬不盡,她帶著丫頭一路看一路讚歎;幅員遼闊的王府總讓她找不到回淩雲院的方向,所幸小陶她們識路。

最令她在意的是,自從來到靖王府,她所做的夢境不知為何,愈發清晰明朗。以往夢醒了大都會忘記,現在不但記得清楚,且能在王府內找到佐證,雖然物換星栘,真實的景和夢境有些微出入,但仍無損最初的模樣。還有那個小扮哥,愈看…愈像慶焰。是因為移情作用嗎?

“難道我做的夢,當真都是在預料這麼一天?我會遇見將軍,會進靖親王府…是這樣嗎?”夢裡的她不過是個孩子,若是預言夢,為何見到的不是長大後的自己和將軍?

心不在焉的同時,她不經意望見了一艘泊在雪玉湖岸的豪雅緻畫舫,舫上有衣裝華美的一男一女和許多僕從,其中一名奴僕打扮的人正朝她跑來。

“姑娘,我們主子喊你過去一趟。”

“我?”來王府數天,在偌大的花園裡走動都鮮少碰上王府親眷,更甭說現在有人指定要見她,金蝶兒頓生莫名的不安。

眼尖的小陶認出舫上的人,“那不是側福晉和四爺嗎?”小莎聽了,忙勸金蝶兒,“主子,快些過去吧!側福晉就是二爺的親生娘,不好惹的。”聞言更教金蝶兒訝異。將軍的親生娘要見她?

她抱著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跟隨側福晉差遣過來的奴僕走去。

第九章低頭踩上畫舫,金蝶兒不敢直視地欠身行禮。

“蝶兒叩見側福晉,側福晉萬福。”

“把頭抬起來讓我瞧瞧。”如珍稍微打量了金蝶兒。

這娃兒容貌清麗,嬌甜婉俏,尤其經過綠亮綢旗服、翠綠繡坎肩兒這一身華服打點,姿儀可比大家閨秀,不知她底細的人見著了,恐怕還當她是哪家的千金名媛呢!然而--她輕慢地昂昂下巴--丫頭終究是丫頭!

“你叫蝶兒?”

“是。”金蝶兒懾服於側福晉風韻猶存的冶豔,無怪乎能生出俊秀超群的兒子;但她瞥視的目光存有無盡的鄙夷,又令她的心重重一沉。

如珍移開不屑的眼光,冷哼一聲,“月珠,給我上去,賞這個不懂規矩的奴才幾個耳光!”

“喳!”雖不知原由,月珠仍照著主子的命令,上前去下由分說地就給金蝶兒送上了兩個耳刮子,聲音清脆響亮。金蝶兒粉素白的淨顏隨即烙上五指痕。

這兩下不輕,打得金蝶兒頭暈、眼暈、心也暈,她不瞭解自己犯了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