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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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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少說,你也該走了吧!”他拒意甚堅,但她絲毫不擔心。反正這回既能突襲成功,還怕有什麼是她做不成的事?今天他不要,改天他還是會需要她的。她只要選在他需要的時候再過來不就得了。不急嘛,只要男未婚,噢!不,即使他已婚,她也不愁沒機會。

扭出最妖媚的步伐,貴子搖曳生姿的走出他的辦公室。

待她一走,他便專心工作。這類的小曲,是影響不到他的。

在這裡,她聽見了淙淙的水聲。

好安靜的環境,就算在臺北的郊區別墅,也不見得可享受到這般的靜寧。

臺北…好遙遠的印象。

現在,她瞎了,再也看不到美麗的別墅,再也見不著爸爸和——瀚洋,她好想回家。

安靜的坐在上,仔細的聆聽窗外另一種她看不到卻可以想像的景

一陣腳步聲擾亂了她的思緒。

早習慣了黑暗的世界,她能利用聽覺及嗅覺去分辨來人的身份。

很輕捷的腳步聲,即使來人刻意的降低聲響,但踩在木質地板上的音效,卻非來人所能控制。

是他。

羽走到門口處,便止住腳步,叩了一聲門柱,示意她,有人來了。

純柔為他的紳士風度竊喜著,但形之於外的神情卻是有限的。

“誰?”這是多此一問,他身上的氣息早已告知他的身份,但她還是問了。

羽走了進來,開口問的全是關心的話。

“你今天吃飽、睡暖嗎?”純柔明白他的關懷之意。

“你是問我早餐和晚餐嗎?”

“不,是問你晚餐。”方才回來,他問過月子,據她的說法,她的食量,比只貓還少。

“喔,你是說晚餐。”她也心虛自己的食量小,害得那些傭人一次一次的端來,又一次一次的端回去。不過前提是,她真的不餓,而她和她們語言又不通,實在無法明確的將自己的想法告知她們。

“我很抱歉,教她們白忙。只是,我實在不知該怎麼告訴她們,我本不餓。”羽倏然抱起上的她,眉頭隨著手中的“秤量”打結愈深。

“你實在該多吃一點,沒有男人會喜歡全身盡是骨頭的女人,就連當墊都嫌刺骨。”墊?他在說什麼呀!怎麼她愈想愈覺得“**”?她搖頭揮去這種荒誕的聯想。

看她一下神情凝重,一下紅暈染腮,一下拼命搖頭,純真的表情盡收他的眼底。好幾度伸出手來想觸摸她的面龐,但每每在半途便打了退堂鼓,終究是無聲無息的縮回原處。

“等會兒我們一塊用餐。”純柔搖搖頭。

“我不餓。”

“不,你得多吃一些,我可不想落人口實,說我待你。”待?他怎會待她呢?供她吃、住,給她優渥的物質享受,對於他,她只能心存,不是嗎?就衝著他這一句話,純柔決定給他面子。

“好吧!我陪你一塊去。”輕輕將她移放在一張絲絨沙發座椅上,口中不忘贊她一句:“這樣才是好女孩。”接下來,便聽著他說了一串她聽不懂的文,她知道,他正忙著張羅他們的晚餐。

夜裡下了點雨,滌去沾染在花瓣上的塵土,水滴打在石板上,噼噼啪啪的聲響打破往常的寂靜。屋內的每盞燈都點燃,照亮了滿室的溫馨。

今天的晚餐對她而言,似乎多了點特別。

“這是海老,遠從××魚市採購回來的鮮味,你嚐嚐看。”沒有親眼看到,絕對沒人敢相信,一向讓別人伺候慣了的島悟羽,竟有親手剝殼服侍人的時候,而那個女人還不是他的母親。

純柔哪懂他的貼心,眼盲的她,本不懂他的親暱,她在乎的只有何時才能重見天,不用再這樣摸索度

嘗過了海老,那味道果真鮮美,細嚼慢嚥了一番,終教她吐出一句言:“真鮮美,廚娘沒說謊,這確實是鮮貨。”羽的嘴挑,鮮味若不是全程活跳回宅邸的正宗海釣,他是絕不肯食用的,畢竟他出身自美食家族。

依稀記得母親的料理,濃濃的味噌伴著鮭魚塊熬成的原味湯頭,那鮮美的口仍教他口齒留香,久久不去。只可惜,記憶裡早想不起母親的模樣。喪父那一年,年幼的他跟著母親來到大阪古都,也許是人多得擠散他們母子,他在原地等不到母親,卻等著了改變他一生的人——島悟先生。

島悟先生也是美食專家,為嘗人間美食,他行遍天下。年幼且走失親人的他,也自此走入島悟先生的生命。

“好孩子,跟著我,你什麼都不用愁。”一句讓當時的他似懂非懂的不用愁,教他放開懷隨他走。羽這個名字,也是島悟先生賜予的。他的供給、栽培,讓羽成了他的接班人,母親的身影也已愈來愈淡去了。

他突如其來的緘默,終引起她的注意。

“你怎麼啦?怎麼突然沒話啦?”羽以一抹古怪的神情來掩飾自己的失神。

“沒事,雨停了,待會陪我去走走。”她也很想出去走走,只是現在的她,哪裡方便呢?這會換她沉默下來了。

心細眼尖的他馬上換副口氣。

“你只需陪我,又不用走路,怕啥?”陪他?既要她陪,總得一塊走,難不成他想…

“你什麼意思?”一陣低笑,他擲出一枚煙霧彈回敬。

“你知道的。”一連串撤去餐具與打掃的命令後,她已被請出餐廳。不出所料的,他再次展現他的臂力,將她抱在懷中。

她先是掙扎,在拗不過他的堅持下,索安靜的順從。

好想好想再看看這個世界,原以為這只是她內心的渴望,殊不知這樣的暗喃不吝惜的化成脫口的語句,與他分享。

在一陣靜謐之後,他突然開口——“京都的夜空是月淡星稀的,但東京的夜空卻是霓虹璀燦的,它們爭相放豔,爭它們的本第一。”

“霓虹爭什麼第一?”純柔不解的問道。

他不知這個第一,是否值得自傲。

本的經濟,就建築在工業與——**之上。夜裡仍然閃爍著的霓虹,除了會社外,銀座、pub、俱樂部,都是屬於夜世界的另類經濟來源。近年來雖然受到泡沫經濟的影響,普遍籠罩在低的氣氛中,但sex仍是不減其誘人魅力。”**在本是氾濫的,女高校生為了金錢與快樂,不惜出賣自己的青與貞,來滿足自己奢華的心態。可悲的民族,但這裡畢竟是他的祖國,她也不好做批評。

岔開話題。

“除了夜空絢爛外,還有什麼?”

“還有…”他倏然止住話題,以不悅的口吻說出一串文——“你怎會在這?誰準她進來的,山口,你這個保全怎麼看門的?”他一發飆,保全一個個低下頭不敢回嘴。

鞍田月子畢竟是老薑,什麼大風大不曾見,聞風而來,一見又是貴子惹事,立即上前為山口解圍。

“社長,川真小姐稍早已來過一次,我告訴她您不在,殊不知她又擅闖了。”言語間是暗示她先前的闖入,他們已寬容處置,這回她又不識相的擅闖,理應報警處理才是。

貴子才不擔心他們會如何對她,她早想把事情鬧大,如果能將她與島悟羽之間的私情鬧到刑事局,那才如她的願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