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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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你也不記得了？”他還是一個勁兒地搖頭。

“你為什麼不理我？我們吵架了？”他好像不太關心自己的傷勢，淨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重點不是這個…”貝曉風無力地咕噥。他有沒有內傷，比他們有沒有吵架重要吧？

“我去問問醫生！如果你忘記某些事，就表示你的腦子可能受傷了。”她轉身走。

“不要！”貝曉風轉身走，馮君翰卻不顧自己傷勢，突然躍起抓住她的手，怎麼也不肯放。

“曉風，不要離開我！”他像害怕母親離去的小孩，死也不肯放開他的手，貝曉風也拿他沒辦法。幸好醫院是個人化的地方，頭有個叫做服務鈴的貼心設計，只要按下它，護士小姐就會立刻趕來。

她只好按下服務鈴，請護士小姐通知醫生過來。

為了找出他片段失憶症的原因，醫生把他推入檢查室，在他的頭上貼了一堆貼片，然後打開連結的儀器，滴滴嘟嘟地檢測，還把他送進像太空艙的機器裡，做密的計算機斷層掃描，但還是找不出他失去片段記憶的原因。

“奇怪！腦部既沒受損，腦內也沒有血塊淤積，檢測數值又完全正常，怎麼會無緣無故失去部分記憶呢？”醫生對著一長串數值猛嘀咕。

偏偏馮君翰就是記不得某些事，就像儲存在腦部記憶的數據庫完整地被走其中一塊，他不記得今晚發生的事，甚至連他們已經分手的事也不記得了。

最後醫生只能說:“可能是心理因素造成的影響吧！”記得馮君翰乍聽到他們已分手時，表情就像下一顆生雞蛋。

“你說什麼？！”

“我們其實已經分手了，而且是一年多前的事了。”她老實告訴他。

“我們分手？你別隨便嚇我！我那麼愛你，怎麼可能呢？”馮君翰哈哈乾笑兩聲。

貝曉風粉腮微紅，但還是堅持自己沒有說錯。

“這是真的，我們確實已經分手了，我沒有必要騙你！”

“好！那你告訴我，我們為什麼會分手？”他氣定神閒地問。

“因為…因為…”貝曉風支吾了半天，才尷尬地告訴他:“因為我撒謊騙了你，你很生氣。你一直以為我是富家千金，其實我只是普通人，而且家裡很窮，也沒念過英國什麼大學，目前還在半工半讀念夜大。”她簡略地代那段過去，深以自己曾經撒下漫天大謊為恥。

馮君翰定定凝望她臉上窘迫不安的神情，沉了好一會兒，反問她:“你是說我因為你不是千金小姐而然大怒，然後就跟你分手了？”

“呃…簡單說來，是這樣沒錯。”

“不可能吧！”他撫額大笑。

“我不是按著上社會的名帖找上你，然後開始跟你往的嗎？”

“當然不是！”她搖晃小腦袋。

“我們是在品店偶然相識的。”

“那不就對了？既然我不是因為你的『名氣』找上你，又怎麼會為了你沒有『名氣』而拋棄你呢？”他說得理直氣壯，又頗有道理，連貝曉風都幾乎認為是不是自己搞錯了？

“可是我說的是真的！那時候你以為我是富家千金，我不希望你瞧不起我，所以撒謊騙了你，之後我們才開始往的…”她說得言之鑿鑿，馮君翰卻打死不信。

“我相信自己不是那種以身分地位看人的勢利鬼，就算真的發生過這種事，我想那一定是個誤會！”

“誤會？”一年前的風暴，居然被他以一句“誤會”輕鬆帶過？貝曉風瞅了瞅他過度平靜的面孔，忍不住問:“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死不承認他們已經分手，而且還硬抓著她的手不肯放，她該怎麼辦？

“很簡單！因為我不記得那段過去了，所以就算我們真的像你所說已經分手，我也不承認。”

“什麼？！”這回換貝曉風的嘴張得像下生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