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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在彌留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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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一聽,急了,跺著腳說道:“下雨怎麼了?又不在大街上吃!”這話暴了她此時的心思,所以話一出口,她的小臉已經紅的像個猴子股,腦袋垂到了前。我卻哈哈大笑起來,拿出頭盔往她面前一遞,甩了甩頭道:“上車,走!”經常勾引別人的老婆,我發現自己都快成心理學專家了,一般的小丫頭想什麼一猜一個準,可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雨果然越下越大。幸虧披著雨衣,頭上還戴著安全帽,透過玻璃眼罩,總算沒有失了方向。

小雨這丫頭,什麼不好吃,偏偏要吃什麼狗火鍋,臨海最出名的狗莫過於老張記,別看是在西三巷,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盛名之下無虛士,地道的口味總能引南來北往的客人不辭辛苦的趕來這裡。

車騎的並不快,不是路不,也不是因為雨大,而是因為我本無法集中神騎!雙人雨衣下面,小雨的胳膊由最初的扶持改為環抱,小丫頭把頭盔摘了。

整個人鑽到雨衣裡面,緊緊抱著我的,本來夏天衣服就單薄,這丫頭身材發育好的不像話,前的高大有超過劉姐的趨勢。

此時全部頂在了我的後背上,我覺渾身都痠軟的想要從車上掉下來,再加上那兩條光潔的大腿有意無意的夾緊我的,我真想把手放下來,放在她的腿上好好摸一番!不行,我要住!

她還是個小姑娘,就像沒有長成的青蘋果,我怎麼會被一個半生不的蘋果惑,我一向只喜歡吃透了的,因為那樣的蘋果有味道,好吃,吃完不會有負擔,不會有後遺症。

而對於這種剛入社會的小姑娘,我聞聞味就好,可別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車來到目的地,雖然是下雨天,老張記外面的馬路上還是停滿了大大小小的車輛。我和小雨兩個都沒帶傘,一下車我就讓她先進去,我把車輛停好後也跟著跑了進來。

只剩一個包廂,連大廳都坐滿了人,本來不想那麼隆重,但是既然沒地方了,也就要了,兩個人坐在容納十幾個人的包廂裡顯得異常冷清,我想打電話叫幾個朋友來,卻被小雨攔住死活不讓,無奈,只好隨她。

乾鍋狗兩斤,青菜豆腐一籃,啤酒一紮。路的報上菜名,服務員正要下去準備“等下!”小雨叫住了服務員,一字一句的說道:“一定要把燉爛,越爛越好!”服務員楞了楞,點頭走了出去。我也有些奇怪,乾鍋狗吃的就是那股脆勁,爛了有什麼好吃?不過今天她是主角她最大,她說什麼都聽她的了,跟小雨出來至少有一點好處,省錢。

小丫頭就愛吃這種大排檔,也不去什麼高檔的地方消費。明明只是兩個人,小雨竟然要了三付餐具,我以為她會打電話叫人,可誰知等到狗上桌,啤酒開瓶,也沒見到她摸過一次電話。中午有心事,就看那三個人大吃大喝了,我自己都沒吃多少,此刻看著香氣四溢的狗鍋,我猛了一下口水,對小雨問道:“你朋友什麼時候來?”小雨一愣,低頭看著自己要的第三付餐具,咯咯笑了起來,舉起筷子對我說道:“開動開動!沒有人來的!”一聽這話我放下心來,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狗皮往嘴裡一,嘎吱嘎吱的嚼了兩口,不料狗剛炒好,太熱,燙的我差點蹦起來,想吐出來眼睛瞥到小雨就在旁邊,覺有些失禮,只好瞪大眼睛拼命忍住,不停的讓狗皮在嘴裡翻滾。

“撲哧!”看到我的狼狽相,小雨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端起杯子遞到我的面前“快喝點酒!”冰涼的啤酒一入口,就像大熱天衝了一次冷水澡,舒服的孔都豎了起來。

終於把罪魁禍首嚥下了肚,我漲紅了臉尷尬的對我小雨說道:“謝謝啊!”小雨咯咯的笑著,對我嗔道:“急什麼,又沒人跟你搶!”小雨很健談,開心的跟我講著工作中遇到的趣事,我怕她光顧著說話不記得吃東西,就幫她夾了不少好在碗裡,小雨卻很少吃,把都放在準備的第三付餐盤上,自己淨撿一些碎和青菜吃。

小雨不喝酒,滴酒不沾,聽她說,對酒,就算是啤酒,喝過之後身上都會長疙瘩。自己喝酒沒意思,何況等會還要騎車,兩瓶之後,我也不喝了,兩斤狗我自己幾乎吃了一斤,小雨只吃了一點,旁邊的餐盤裡狗堆成了小山,鍋裡還剩有一點。

我問小雨飽了沒有,小雨點點頭。叫來服務員買單,小雨順便要了一個餐盒,把餐盤裡的狗和鍋裡剩下的全都打了包。我疑惑的看著她,小雨紅著臉說道:“給別人吃的。”我呵呵一笑道:“夠不夠?不夠再要點?”小雨淡淡一笑,道:“不用了,她吃不多的。”我沒有問是給誰,那跟我無關,反正我的承諾是達成了,買完單,跟小雨一起走出老張記,雨還在下著,小雨依然躲進雨衣裡面,抱住了我的

我深呼了一口氣,儘量忽略背後銷魂的快,扭頭問道:“我們去哪?”小雨在雨衣裡輕聲說道:“帶我去市人民醫院好嗎?”我楞了一下,不再說話,發動車子離開了老張記。市人民醫院住院部重症監護室。

小雨一改平的活潑,從大廳到這裡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我的心情也跟著壓抑起來,默默的跟在她的後面,一聲不吭。推開病房的門,一個花甲的老人從病前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小雨低低的叫了一聲:“爸!”然後把手中的飯盒遞給了他,老爺子接過飯盒也不說話,眼睛看著我,小雨反應過來,忙介紹道:“爸,這是我的朋友,叫李鋼。”老爺子點點頭,收回了目光,慢慢的走到旁邊的小桌旁,打開飯盒,怔了一下,看著小雨的目光有些溼意,馬上就低頭吃了起來,看他的樣子,應該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吃過狗了吧?

上躺著一個年輕的男孩,渾身滿了管子,蠟黃的臉,容貌上跟小雨十分相像,小雨對我說道:“我弟弟。”我點點頭,坐在旁邊的空上,怔怔的看著男孩。

“什麼病?”我把嘴巴靠近小雨的耳朵,輕聲問道。小雨眼圈一紅,手裡拿起一塊巾,輕輕擦拭著男孩的臉,道:“毒症!”我頓時覺呼一滯,看著男孩的目光也變的複雜起來,房間裡安靜的很,只有老爺子吃飯發出的細微聲音。我也不想講話,向小雨伸出了手。小雨疑惑的看了我半天,看到我眼中的懇求與堅決,遲疑的把手中的巾遞給了我。

下有一盆清水,我把巾打溼然後擰成半乾,輕輕的在男孩頭上,胳膊上擦拭著,動作溫柔的像是怕驚醒了沉睡的愛人。房門突然被輕輕推開,一個白大褂走了進來。老爺子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擦了擦嘴巴,叫了一聲:“王醫生…”白大褂點點頭,揮揮手讓他繼續坐下吃,自己走到邊,我起身給他讓了個位置,他翻了翻男孩的眼皮,又看了看舌苔,然後全身都摸了一遍,才對老爺子代道:“明天要做一次透析!”老爺子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或許,生活的壓力已經讓他失去了所有的覺,兒子的苦難讓他已經忘記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這個社會。白大褂檢查了一會,又囑咐了幾句,出去了,我怔怔的看著上原本帥氣的男孩。

此刻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身邊小雨那雙含淚深情的雙眼,後面老爺子那年紀並不算太大,卻滿頭白髮的樣子,心中一片悲哀,我從來不知道外表活潑無憂無慮的小雨,背後竟然壓著這麼一座大山,這個瘦弱的女孩,究竟有多少外人不知的痛?

慢慢的站直了身體,我對小雨耳語了幾句,走出了病房。一直走到樓下,那種壓抑的氣息仍然讓我覺到呼困難。雨一直在下,街上行人稀少,我沒有打傘,任冰涼的雨水浸溼我的全身。

等我再次回到病房,老爺子已經吃完。我敲了敲門,小雨扭頭看到我渾身溼透的站在外面,吃了一驚,我對她擺擺手,讓她放心,然後示意老爺子出來,一直把老爺子帶離病房很遠,我才找了一張椅子請他坐下。

然後從褲兜裡掏出一疊錢,是我剛剛在銀行裡取的,硬進老爺子手裡,對他說道:“叔,我能幫的,就只有這些,這是五萬塊,您先將就著用。這個病我知道,最糟錢,一次透析都要七八百。

這錢不多,也能頂一段時間,您別給我客氣,別拒絕,小雨是我妹,上躺著的,是我弟,我應該的!”老爺子一直怔怔的看著我,聽我說完,老爺子捧著錢慢慢站起來,雙膝一軟,就要跪下,我一把抱住他,急道:“叔,別這樣!

你這不是折我的壽嘛!”老爺子鼻犀閃動幾下,兩行渾濁的眼淚順著眼角淌下來,聲音沙啞低沉的哭喊道:“好人啊!我是好人嗎?或許,在很多人眼裡,修廟搭橋不見得有多偉大,雪中送炭才是最暖人心的…

***送老爺子回到病房,我重新回到椅子坐了下來。好人?我從來沒覺得自己像個好人。八年前,我的親人也患了同樣的病,我卻因為所謂的工作,一年多的時間沒有去醫院看望過他,我不知道,當時被病魔纏身的他是怎麼樣在上獨自忍受痛苦,作為唯一親人的我,還在另一個城市整的花天酒地!

等我終於趕到醫院的時候,卻是接過了他的骨灰盒!從朋友的嘴裡,我才得知他患的是毒症,我無法想象那近乎一千個夜夜裡,他是如何在痛苦中煎熬的,在他彌留之際,是不是還在怪我的薄情與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