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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誘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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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暗施毒計,想將秦昭容的臉毀了。

魏皇后暗自冷笑,她調教出來的人,若是連如此拙劣的伎倆都躲不過去,那也未免太過無能了些。

正愁下面的計策沒法施展呢,德妃就自己送上門來,給他們添下腳的臺階。她這般自尋死路,自己若不成全她,也太對不起這些年來她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了。

魏皇后眸中閃過一絲寒光,當下也不揭穿,慢條斯理的喝了口湯,只等著看秦姬如何發作。

德妃的手已經伸了出去,那碗湯熱氣騰騰,盛得滿滿當當。秦姬早就留意著德妃的一舉一動,她心裡打了什麼主意,這會兒也早就猜個**不離十了。

餘光一瞥,已然看見德妃到了切近,秦姬趕忙一擰身子,先她一步,裝作給宏佑帝遞吃食的樣子,用袍袖一擋,緊跟著抬起手臂,橫肘一推,就將那碗湯順勢推了出去。

德妃使力前衝,不防秦姬猛然轉身,那碗湯沒有潑出去,反而被她推了回來,眼見得碗身一歪,碗口朝自己這邊傾斜,裡面的湯竟全都扣在了德妃的手腕子上。

這一切不過一瞬之間,許多人都沒看清怎麼回事,德妃就被燙得尖叫一聲,甩著手腕子跳了出去。

她這一甩不要緊,手裡的碗也跟著飛了出去,那碗正衝著宏佑帝的方向,宏佑帝看戲看得正高興,冷不防後腦勺上捱了一下,碗裡那點殘湯全沒糟蹋,都扣在皇帝的後腦勺上,湯汁順勢而下,得到處都是。

腦袋上一陣悶痛,宏佑帝就覺得脖子上猛然一熱,那湯便濺在他那身簇新的龍袍上,油點子順著脖子淌了下來,將宏佑帝的後襟染了一大片。

湯碗砸在地上,發出噹啷一聲脆響。

宏佑帝這才回過神來,一摸腦袋,登時急了,轉回身來,手指著德妃,氣哼哼大罵道:“手笨腳,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何用”德妃被燙得不輕,手背上紅了一大片,不多時便起了一串燎泡。此時又聽見宏佑帝罵她,心中更是委屈。她苦心算計了半晌,誰想到沒能得手就罷了,反倒還把自己的手給燙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德妃心裡又氣又恨,狠瞪了秦姬一眼,接著眼圈一紅,眼淚在眼眶裡一個勁兒的打轉,嬌聲道:“皇上…”過去這招百試百靈,德妃天生一雙桃花眼,她媚眼如絲,再出那麼幾分委屈,櫻輕抿,杏眼含淚,當真是我見猶憐,多少回都把宏佑帝得五三道暈頭轉向的。

只可惜今時不同往,宏佑帝心裡已經憋足了火,此時再看見德妃這般模樣,非但不會心軟,反而只會心生厭惡。

殿中一時安靜下來,文武百官全往此處看,宮宴才剛過半,皇帝卻動了怒,眾人誰也不敢玩笑,全都屏息寧神,看著這邊的動靜。馮魁也站起身來,想要過去給妹妹說兩句好話。

秦姬不等馮魁過來,已然起身跪下了去。她削肩細,往宏佑帝跟前一跪,身形就像一枝單薄的柳,眼淚早就滾了下來,秦姬面驚惶,怯怯說道:“不怪德妃姐姐。都是臣妾莽撞,才把湯碗碰翻了…這,燙到了德妃姐姐,這可如何是好?”她這副不知所措,驚惶害怕的樣子,是最能起雄的保護的。眾人見此情景,心中越發覺得秦姬溫順可人,比刁蠻霸道的德妃強上百倍,明明是德妃暗算在先,她非但不出言責難,反而還把罪責全都攬到自己身上,替德妃遮掩起來,其情純良,可見一斑。

能在這屋子裡坐著的,不是在官場打滾多年的老薑,就是些在後宮傾軋中仍能生存下來的嬪妃們,個個人似的,只要略微將剛才的事在腦子裡過上一遍,就能看出德妃心裡的歹毒,此時沒有一個人為德妃求情,心裡反而都向著秦姬一邊,看德妃時,越發覺得可恨起來。

宏佑帝扶起秦姬,安道:“此事與你何干?怎麼樣,沒嚇著吧?”他軟語溫柔,好一頓安撫,秦姬直為德妃求情,直說德妃是不小心,並不是故意要拿熱湯燙她。

這話如同火上澆油一般,宏佑帝心中更恨,指著德妃的鼻子厲聲喝道:“朕不想看見你還不滾回你宮裡去”德妃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從前那個對自己寵愛有加的皇帝,竟會對她說“不想看見她”這樣的話,此時的眼淚是真的了下來,德妃想要再說什麼,卻被宏佑帝冷冷瞪了一眼,那目光冰涼刺骨,哪還有半點情意。

德妃的心徹底冷了,她踉蹌兩步,險些暈了過去,她宮裡的首領太監張橋忙過來攙扶,半扶半拽,將德妃帶至殿外。

上了轎輦,德妃心裡還猶自不信,手腕上**辣的,疼得鑽心刺骨,可心裡卻陣陣冰涼。此時的德妃,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她失寵了,後可要怎麼辦才好?

趕走了德妃,宏佑帝讓百官們繼續飲宴,“今是好子,不必為小事掃興,愛卿們儘管開懷暢飲。”百官們起身謝恩,馮魁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他立下赫赫戰功,就算德妃在宏佑帝跟前不像從前那般受寵了,想他如今在軍中的勢力,宏佑帝也不敢輕易動他。

繼續飲酒聽戲,酒至半酣,百官們也不像剛才那般拘謹,紛紛下了席位,各自呼朋引伴,或行酒令,或談些家常閒話,樓中的氣氛也熱鬧起來。

身上的袍子髒了,宏佑帝要去更衣,秦姬也一同跟去伺候,兩個人向魏皇后待一聲,讓她代為款待百官,然後雙雙下了臺階,往後堂的方向去了。

皇帝走了,百官們越發自在隨意,嬪妃們也湊在一處談論,說笑聲不絕於耳,人人自得其樂。

宋轔的心此時才真正的提了起來,他回頭看了阮雲卿一眼,見他投來一個安撫的眼神,心下頓覺輕鬆了不少。

他們的計策已然開始,至於能不能成功,就要看馮魁會不會上勾了。

魏皇后叫過鄭長來,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你速去太醫院一趟,傳我的話,就說德妃的傷…”鄭長聽罷臉上變,不由打了個冷顫,沉聲應道:“奴才這就去辦。”

“快些,一定要趕在德妃之前,把這話待給張太醫。”

“是”鄭長轉身就往外走,魏皇后望著他的背影,目光中一片冷冽,她是絕不會再給敵人翻身的機會的。

德妃,這一回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秦姬隨皇帝走了,美人不在,馮魁頓時覺得有些意興闌珊。他悶悶坐在席位上,瞧了兩眼戲臺,上面一個老生唱得熱鬧,長腔短調抑揚頓挫。可惜馮魁聽不懂戲裡的門道,沒一會兒便有些索然無味。宮中辦宴席,自然不能像在軍營裡似的,吆五喝六,湊在一塊兒猜拳行令,鬧得不可開。此處事事得講規矩,連喝個酒都得拿不大點的小杯盛著,哪有軍中的瓷大碗痛快。

正自煩悶,就看見從遠處的臺階上跑過來一個小太監,那小太監長得眉目清秀,十三四歲的年紀,舉止間略有些女兒情態。

小太監上了臺階,便直奔自己這邊跑了過來,馮魁心中納悶,但仔細看去,又覺得這個孩子好生面,估摸著找他是有話說。

那小太監到了馮魁身邊,行禮後湊了過來,在馮魁耳畔小聲說道:“德妃娘娘請您速速進宮一趟,說有要事與您商量。”這個妹妹真麻煩馮魁心中抱怨,想來她定是為了剛才之事,才找自己過去商議對策。

回頭向身後看了一眼,跟他來的那十二員大將,此時正在後邊的位子上飲酒談笑,身邊只有那員裨將在。馮魁朝那裨將吩咐道:“我去去就回,你留在此處等我。”那裨將死盯著來送信的小太監,上下打量幾眼,見的確是德妃宮裡的人,以前曾見過幾面,面善得很。

心中再沒疑慮,裨將只隨口問道:“張橋怎麼沒來?”小太監神如常,只有袍袖下緊握的拳頭,顯出他此刻的緊張。垂首答道:“娘娘的手傷了,張公公去請太醫,這才差小的過來,請將軍過去。”德妃失勢,宮裡的太醫怕是也要看人下菜碟了,這三更半夜的,小太監們去請,太醫未必肯來,也只有張橋這樣的身份,怕才請的動他們。

裨將越發信了,轉身待馮魁,讓他速去速回,不要亂走,不要生事。

馮魁聽得不耐煩,胡亂應了一聲,便隨小太監出了聽風樓。

路上問那小太監的名字,又問他在德妃宮裡任何職務。

“奴才叫雲秀是德馨宮裡的掌衣太監。”

“雲秀?”馮魁聽了小太監的話,不由得哈哈大笑,“你這名兒怎麼跟大姑娘似的?”

“這名字是奴才的姐姐取的,奴才自小由姐姐帶大,如今進了宮裡,還不知要到何時,才能再見姐姐一面,為了給自己留個念想,因此這名字也就一直沒改。”馮魁心道:怪不得,怪不得這小太監說話行事,總有那麼點女孩的意思,原來是因為從小養在姐姐身邊的緣故。

邊走邊談,轉眼便出了聽風樓,直奔後面不遠處的一座偏殿而去。馮魁停住腳步,納悶道:“怎麼不是去德馨宮麼?”雲秀暗自打了個哆嗦,他強迫自己鎮靜下來,答道:“天已晚,此時出入宮多有不便,娘娘怕惹人非議,這才選了一處僻靜宮院,讓奴才帶將軍過去。”馮魁點了點頭,繼續跟雲秀往偏殿走,越走越是僻靜,就連往隨處可見的御林軍,此時也都沒了蹤影。馮魁不警覺起來,心中疑竇頓生,他停下腳步,一把揪住雲秀的衣領,將他推搡在牆上,惡聲問道:“你到底要帶本帥去何處?究竟是誰派你來的?還不快說實話”雲秀嚇得冷汗直淌,顫聲辯道:“我,是德妃娘娘讓我來的…”他一語未了,黑影處早已走出一個人來,“是我讓他叫你來的”馮魁忙往聲音來處觀看,黑暗裡辨不清是誰,直到那人走到月光之下,馮魁這才看清,原來剛剛說話的人,竟是秦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