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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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環在她間的手臂也不肯移動絲毫，眼看著天漸漸大亮，四周開始有了人聲。

萬一被人看見她這樣子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她就是有十張嘴也辨不清自己的清白啊！

無奈地，羅敷只得扯起細細柔柔的嗓音，可憐兮兮地叫著，“娘，娘，你在哪裡？娘，快來救救女兒…”全身都是炙人的疼痛，他就像是被攤在火上烤燒的塊，無一處不熱辣疼痛。

隱隱的，有絲暗香由遠而近飄來，鑽進他的鼻腔。

“真可憐吶，很痛對不對？”溫柔的輕嘆聲忽近忽遠，一雙冰涼的小手探上他火燙的額頭。

“怎麼還是這麼燙，再這樣燒下去，你會不會變成跟隔壁的阿二一樣？”聲音裡充滿擔憂。

阿二？阿二是誰？

“先喝藥吧。”溫柔冰涼的小手吃力地替他翻轉過身體，小心翼翼地怕痛他的傷口。

她還是痛了他，在呻即將脫口而出前，他硬生生咬牙了回去。

“對不起，對不起，一定是痛你了。”她的聲音裡出疼惜和愧疚，溫潤的手指撫平他緊緊糾結的濃眉。

“是你背上的傷太嚴重了，所以只能讓你趴著睡。”她舀了一勺藥水送至他邊，他想張開嘴巴承接，卻使不上力氣。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

藥水全順著角出來，出來的比送進去的多。

“藥都光了。”羅敷無奈，只能用自己的方法來喂他喝藥。

她從蘆葦做的管子中進藥水，再把管子的另一頭進他的嘴巴里，通過管子，把嘴中的藥水餵給他。

這個方法管用，只消片刻工夫，一碗藥水便被喂得光。

“忍一下哦！”羅敷湊在他耳邊輕輕說。

在他還沒意識到疼痛前，她已使力快速幫他翻過身子。

仔細檢視一下他背上傷口的復原情況，羅敷替他蓋好被子，輕輕收拾好東西，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只有淡淡的清香留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模糊的惋惜間，疼痛再次席捲了他的意識…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昏了多久，大部分時間，他的意識總是處在混沌中。在最痛最難熬的時候，他總是會聽見她溫柔有如天籟的聲音。

她身上的幽香總能輕易把他從黑暗中喚醒，直到後來，當他的意識稍微清晰時，他會靜靜地躺在上，聆聽她的腳步聲，等待著她的到來。

他竟然一點都不想醒過來！

他想再多聽聽她的聲音，想她冰涼小手的撫。

遠處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是她！

他的口莫名劃過一陣興奮的痛，他屏息等待。

木門被輕輕推開，羅敷端著藥走進來。

她把藥碗放在矮几上，伸手探向他的額頭。

“燒好像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