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於氏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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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這個”正當我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時候,忽然聽到附近不遠處一個男人非常急切的呼救聲:“哪有大夫啊快來救救我的娘子啊!”我忙推開他們,往出聲的地方跑去。一個年約三十來歲的男人,抱著個孕婦,半坐在地上,手足無措,見我走了過來,忙拉著我求救:“請問你是不是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娘子!”我一摸孕婦的褲子,溼答答的,還夾雜著少許鮮紅的血,看來是羊水破了,而且還“見紅”了:“快,把她放下,讓她先平躺在地上!”男人雖然有點猶豫,但還是把她放下了。
“幾個月了?”我邊問邊幫著把捂著肚子直呼痛的孕婦把腳放平。
“九、九個多月了,你一定是大夫了,我娘子是不是要生了?求你一定要救救她們!”男人顯然有點手足無措,連話都說不好了,我只好先點頭應承著。
我見青青已經趕了過來,忙讓她先去附近看看哪有醫館。轉身看到剛才那倆人也已跟了上來,我站起身,走到那個叫子揚的身邊求道:“咱們的帳可不可以晚點再算?救人要緊,可不可以麻煩你幫忙去找塊木板來好把人抬到醫管去?”他只點點頭就二話不說地往最近的那戶人家去了。
趁著這個時候我把產婦大致的情況都瞭解了一下。原來他們是對姓於的夫婦,就住在京城附近的一個村莊裡,可能是由於白天干活時不小心動了胎氣。村子小,找不到產婆,於大哥只好抱著老婆往城裡趕。
我見前面不遠處,子揚正和一個婦人在門口說著什麼,好像是講了大半天也沒講妥的樣子,心下擔心不已,忙對邊上作觀望狀的和子揚一塊來的那人說道:“你也別光站著呀,快去看看你那兄弟是怎麼了,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什,什麼?你讓我去?”他一臉驚訝地望著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啊,我和這位大哥得看著她,要不換你來接生?人命關天啊,你就當救人行不?”我故意強調了人命關天四個字。
“你”他正發火,看看我,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孕婦,終於還是憋住了,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地衝著子揚所在的方向走了出去。
沒多久便聽到不遠處一個婦人哭天喊地地叫嚷聲:“哎。你不能這樣這是我家地門啊。你怎麼能就這麼給拆了哎”我忙抬起頭來往他們所在地方向看去。好像是子揚地那個朋友扛著塊門板似地東西。子揚在邊上似乎是想攔著。那婦人好像還直衝著屋裡叫嚷來著。然後屋裡就又跑出來個男地。只見那個扛著木板地隨手把什麼東西往她那一扔。那婦人撿起來看了看。馬上就住了口。和邊上那男地拿著那塊東西興奮地往屋裡跑了。
他扛著扇門板走了回來。隨手往地上一扔:“喏。拿去!”隨著門板落地起地灰塵把我嗆了個半死。雖然很有想踹他一腳地衝動。但一聽到地上那位大嫂痛苦地呻聲。我還是決定先救人要緊。
於大哥把他子抱到門板上放置好後。本想把手出來。卻被於大嫂緊緊地握住了。我恍然。眼下。於大哥就是她最大地心理支柱。所以決不能讓他鬆手。正想著該怎麼辦地時候。子揚卻是主動走了上來。道:“我來吧!”心下一暖。於是走到另一頭。伸手試著抬了一下。呦。還真沉哎。可別給我摔了才好。一轉身。卻看到了邊上仍站著紋絲不動地傢伙。這小子。關鍵時候總是喜歡袖手旁觀。只好叫道:“哎。你也別老站著。過來幫忙抬下啊!”
“恩?你竟然敢支使我幹活?你知道我是誰嗎?”他一臉居高臨下地望著我。
“我管你是誰!塊頭長那麼大。這麼點活難道還幹不了?我們這是在救人。拜託你有點同情心行不行?擺什麼臭架子!”都什麼時候了還管什麼誰叫誰幹活地問題。真是夠欠扁地。
“你”雖然氣結,但他還是蹲下身照做了,看他笨手笨腳的模樣,顯然這傢伙平裡肯定也都是不幹活的主兒。
這時候青青也趕了回來,她告訴我附近本就沒有什麼醫館,但她找到了個願意騰出屋子的老婆婆。我趕緊拍了拍還愣坐在地上的於大哥讓他起身。看著他倆緊握著的雙手,足見他們平裡也是十分恩愛的。至於那位叫不出名的同志雖然顯得很不情願,但到底也沒再說什麼,一個在前一個在後,抬起躺在木板上的孕婦,一起跟著青青往前面那間房子走去:“哎,走前面的,你把手稍微放低點,後面的,你再抬高點,對,就是這樣。她現在羊水破了,一定要採取這種頭低足高位。”我走在邊上,繼續當著我的指揮官。
很快便到了青青找好的那戶人家,這是個相當狹小的房間,屋裡的陳設極其簡單,大件的傢俱除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外,也就剩牆角的那張老木了。本想問青青為什麼不找個條件好點的,但隨即想到,生孩子是要見血的,大家都很忌諱,想必青青也是碰了不少冷釘子才找到這麼一處地兒的。把孕婦放上後,一位雙目失明的老婦人走了過來,緊張地問道:“怎麼回事,我聽說是有個姑娘要生了是吧?請大夫了沒有?我老婆子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不過多少還是能幫上點忙的!”不知為何,總覺得這老太太雖然落魄,但身上卻用一種異於普通村婦的氣質,大概是心善之人皆是如此吧!我忙走上前,扶著老太太坐下,再轉身故意大聲說道:“您就安心坐著吧,我們這兒這麼多個大男人,怎麼可能還要勞煩您老人家動手呢!”我讓婆婆替我找了塊方布把它成剪巾的樣子,再讓青青拿著布和剪刀放開水裡煮,古代大多用“一隻腳踏進棺材裡”來形容女人生產,可見醫療技術的落後和衛生知識的缺乏。更多的是由於生產時沒有足夠的消毒措施,以至於造成很多產婦的產褥染,這也是女人們壽命大多不長的本原因。拜我前世的職業所賜,雖然我在產房呆的時間不長,但多少也是接生過幾個孩子的,這兒沒有21世紀的滅菌儀器,我唯一能用的也就是高溫消毒,以儘量減少染。
“婆婆,請問哪有水井,我需要燒很多開水。”
“水井啊,有、有!就在屋後!”老婆婆說著就作勢起身,我一把把她按回了座位上,轉頭看著邊上這位遊手好閒的男同志:“喂,這位先生,還愣著幹嘛,燒水去啊!”
“不會!而且從來沒人敢這樣命令我做事的!”說著又揚起了他那高高的下巴,真想在上面掛上個油瓶,看能不能掉的下來:“還有,別總是喂喂的叫!”子揚剛把門板拿出屋外,一進來就聽見了我們的對話,接道:“那個,三還是我去吧!”還是這個叫子揚的比較通情達理,說完便主動走出屋子燒水去了。
我盯著旁邊這個雙手環於前,站著紋絲未動的傢伙上看下看,他終於還是按耐不住了:“看、看什麼看啊?”
“喂,我很好奇哎,這麼點活都不會幹,你到底還是不是個正常人啊?”我笑的詭異。
“你”他氣的直衝我吹鬍子瞪眼,我不服,也拿眼珠子回瞪他,在我們倆大眼瞪小眼地幹瞪了大約半分鐘後,他很平靜地冒出一句讓我差點大跌眼睛的話(當然這裡是沒有眼鏡的),他說:“請你記住,我不叫喂,我可以允許你叫我——禹翔!”忽然上的於大嫂“啊”的一聲大叫了起來,我趕緊推開他跑了過去,只聽身後傳來一聲“砰”的關門聲,那個叫禹翔的氣沖沖地奪門而去了。
我顧不上搭理他,走到邊掀開被子,正想伸手給她仔細檢查下,於大嫂忽然一把推開了我:“對、對不起!求您,能不能給我找個產婆來?”我一臉疑惑,難道是看我年紀小,不相信我?我轉頭看向身邊的於大哥,見他也只是幫她老婆把被子蓋好,低著頭,為難地說道:“這、這個男女”我頓時醒悟過來,原來我現在穿的還是男裝,這兒的人思想太封建了,看這位於大嫂,即便現在已經痛的死去活來了,也不願去犯這男女之禮,我差點就犯了他們的大忌,於是我腿後幾步,把頭上的簪子一拔:“於大哥於大嫂,你們看,其實我也是女兒身,前幾年我跟著個師父學了些醫術,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兩人都驚訝地瞪著我看,於大哥不好意思地直道歉:“對不起、兄弟,哦不,姑娘,都怨我,都這時候了還講究這些,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娘子和孩子!”說著還拿手直往自己臉上扇,我趕緊拉住了他。這時候青青也端了盆熱水進來,我趕緊把頭髮挽回去,仔細查看了下於大嫂的身體,宮口還沒有完全開全,應該還有一會。我走到水盆邊,試了試水溫,端到邊。
“這是?”於大哥一臉疑惑地望著我。
“給她下身先洗洗,這樣孩子生出來會更健康。”我不可能跟他解釋什麼消毒、滅菌之類的問題,只好隨便找個理由搪下,雖然這樣本就達不到消毒的效果,但多少能起到清潔的作用。於大哥一聽忙從我手裡接過盆子:“我來、我來,這事怎麼好再麻煩您!”於是我跟於大嫂略做代後便走到後院,用熱水把手好好清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