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元宵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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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過了七個秋,大興經過了幾次動盪後,我爹竟是以其雷厲風行的辦案能力接手了一件又一件的大案,一步步坐上了大興宰相的位置。
由於我的深居簡出和爹孃的寵愛,我的言行並沒有受到這個時代太大的影響。
今天又是一年一度的元宵節,也是我經過不懈努力爭取的可以正大光明地從大門走出去,而不用爬那高高的圍牆便可以出門遊玩的子。唯一的要求便是要我跟在兩位哥哥身邊。
“小姐,聽說元宵節的燈會很熱鬧,各地的文人名士都會趕到京城來猜燈謎呢。”
“我說青青,是你想看那些個公子哥了吧,說說你喜歡什麼樣兒的,我好給你物下啊!”青青是從小跟著我的貼身侍女,比我小一歲,我嫌她原來的名字太土,就給她改了這個,取其“雲青青兮雨,水澹澹兮生煙”之意。
“小姐就會捉我,我才沒那意思呢!”說完一跺腳忙轉一邊假裝收拾桌子去了,小臉羞的通紅的。
“既然這樣,也就是說你晚上不想跟我一起出去看花燈了?”我故做一本正經地說道。
“小姐上哪我就上哪!”瞧這小妮子,隨便開句玩笑還真急了“小姐晚上穿哪件衣服?”
“隨便吧,只要穿在身上好活動的就行。”如非正式場合或是出現在爹孃面前,我從來都是穿的簡簡單單,這兒的女人梳個頭發都麻煩的很,只要是有點家世的,都會梳上覆雜的頭髻,我看著都眼暈,也不嫌累的慌,這兒沒有皮筋,我這人又好動,頭上頂不了那麼一堆子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常常只是拿個簪子或是繩子隨便把頭髮捋捋一塊也就得了。
才到那車水馬龍的大街,我便興沖沖地跳下了馬車,惹的青青嚇了一大跳,慌忙追了上來,兩位哥哥跟在後面咯咯直笑。
現在這樣子才真可謂是萬家燈火啊,入目可及的是各各樣的花燈,有掛花燈、滾龍燈、走馬燈、展冰燈、轎燈、放水燈,有金龍戲珠樣的、鴛鴦戲蓮樣的,真可謂是美綸美煥,妙絕倫吶,就算是二十一世紀高科技的技術也未必能塑造的如此緻。不想起了元朝辛棄疾的《青玉案》:“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用來形容今晚的熱鬧真是非常的貼切。
“前面這麼熱鬧。我們去看看。”說完我便忙不迭地往那人堆裡擠。身後只傳來哥哥們“慢點、等等”地呼叫聲。我才不管呢。這麼大個人。難道我還能走丟了不成。
“這花燈真漂亮!”
“這花燈真漂亮!”我一轉頭。原來和我同時出聲地是一個年約十五六歲地姑娘。長地清秀地。只可惜小小年紀臉上卻塗了那麼厚地一層胭脂。身上珠光寶氣地。一看就是個驕慣了地富家小姐。
“這燈是我先看上地。該歸我!”說完便轉身看向後邊尾隨她而來地那幾個人。還順帶著不大不小地撞了我一下。走過去對著其中一個男地湊上去嬌聲嬌氣地說:“表哥。我要那個嘛”我抬眼衝那個被喚做“表哥”地人看去。不過。由於天太暗。他又處於背光地位置。我只能知道這人大概是二十來歲地年紀。恍惚間竟還隱約透著股貴氣。只是和身邊地這位小姐湊一塊怎麼看著都是個紈絝子弟。
“不好意思。這花燈可不是光花錢就能買地。你得猜中人家出地燈謎才能把燈帶走!”瞧她那副蠻橫樣兒。就衝剛才那一撞。我還真就想跟她抬抬槓了。
“對對對。這盞花燈可是我這攤子上最好地一件了。乃是素有‘鬼斧神工’之稱地劉七收山之作。恐現世上還未有能及得過他手藝地人吶。只是今晚來看地人倒是很多。卻一直沒人能猜中。幾位不仿也猜猜看。”燈攤老闆剛說完。便見剛才那位濃妝豔抹地姑娘揚著頭湊到那盞花燈前。唸了出來:“衰草閒花映淺池。桃枝桃葉總分離。
六朝樑棟多如許,小照空懸壁上題。”唸完盯著那謎面吱唔了半天硬是沒憋出聲響兒來,只得又氣沖沖的轉身度回剛才那位男的身邊,拉著他的手撒嬌到:“表哥,你的文采最好了,你去幫我把花燈贏回來。”
“哎,看來今天這燈還真是得歸我了。”我不有些幸災樂禍,心想誰叫你剛才惹到我了,現在知道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吧?哼哼,我摸了摸左側的手臂,這丫頭,勁兒還大。
“難道姑娘知道答案?”我抬眼望去,出聲的正是被那女的喚做表哥的人,朦朧間似乎還看到他邊掛著絲似有似無的淺笑。
真是一對活寶兄妹,我不揚了揚頭:“那是當然,這種小問題怎麼可能難的倒我!倒是你,該不會只是來湊湊熱鬧的吧?”
“姑娘既然這麼說,在下倒還真不好意思不開口了,不過呢,如果在下猜對了,姑娘不也就錯失了答題的機會了嗎?”他的邊依舊掛著副戲謔似的笑。
“這個簡單,我們把答案都寫在紙上再一起拿出來不就得了?”說完不等他回答我便走到燈攤老闆面前:“老闆,請問有紙筆嗎?”
“不好意思,姑娘,今兒個是元宵節燈會,想是用不到那些個東西,也就沒多帶。”老闆一臉抱歉地說著,這可怎麼辦?這兒的人可沒有隨身帶筆的習慣。
正在我環顧四周準備尋找可寫的東西時,那個被喚做表哥的人低頭對身後的人耳語了一番,才半分鐘不到的時間,他的隨從就回來了,把文房四寶一樣不少的捧到了我的面前。好高的辦事效率啊,我不暗歎:這人要是放到現代,絕對是個當白領的料!
我們各自拿了紙筆,本想把謎面“團扇”寫下來,想想還是轉個彎,逗逗這小子,看看是不是個繡花枕頭。於是就寫下了以前看到過的一首同謎底的詩,便提筆寫了上去。
過了一會兒,我們便同時把答案拿了出來。攤主忙翻了掩在那盞花燈下的一張紙條出來,打開看了下,便衝著我邊上的這位仁兄高興地說:“這位公子,您答對了!”轉而又對我行了一禮,然後說道:“姑娘真是好文采,我這謎面放了三年了,一直未有人猜出,沒想到姑娘不但輕而易舉地猜出來了,而且還依此作了首同樣謎底的詩,小的真是佩服啊!”
“不在梅邊在柳邊,箇中誰拾畫嬋娟。
團圓莫憶香到,一別西風又一年。”那男的拿著我寫的那張紙剛唸完,他的表妹就開始不耐煩了“表哥,我才不管什麼梅啊柳啊的,剛才不是都說了是你猜對了嗎?那這花燈該歸我們了!說完便迫不及待衝上前,毫無風度地衝上來想要一把奪過那盞花燈,可是在她的手指還未來的及夠到燈把兒的時候,花燈已經安安穩穩握在了我的手心裡,看到她滿臉憤怒的模樣,我搶先一步開口了:“小姐,難道你還沒聽明白嗎?這花燈是給猜對燈謎的人的!”言下之意是,既然你猜不出來就呆一邊涼快去。
被我一語住,她只好又調轉頭,用她那“含情脈脈”的眼神望著他的表哥,可她的表哥卻看也不看她一眼,徑直朝我這走了過來:“在下輸的心服口服!只是覺得姑娘面善,不知我們是否在哪見過?”可惜了那雙俊逸眼睛裡卻透著股賊賊的味道。
我看你是見著美女就覺得眼吧,這麼俗套的泡妞法要是用來騙騙那些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還行,用在我這兒可是用也頂不上。對於這樣的公子哥兒我是最看不慣的了,眼睛瞥都懶得瞥一下,低頭說道:“同是月下賞燈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那一句原文“同是天涯淪落人”用在這好像不太合適,我就順便給它改了幾個字。
“好一個‘相逢何必曾相識’!”被滿街花燈映照著的天空不知何時竟然飄起了朵朵雪花,不大,落在手心裡,隨即韻染開一滴冰涼的小水珠。
而他,似乎還沉醉在對這句古詩的遐想中,我顧自跑開了。一個人走開這麼久了,不知道大哥他們是不是急得滿大街找我了呢。
轉眼,大街上就已灑滿了紛紛揚揚的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