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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華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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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開,一股誘人的香氣隨之飄來,我忙把身上的被子一掀,套上鞋子就直往那香氣的來源奔去。

“哎,跑慢點,又沒人跟你搶”身後傳來禹翔的取笑聲,他自己把肚子填的飽飽的,這會當然不會知道我的痛苦了,我可是整整一天都沒好好吃過了哎,真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

三下五除二就把滿滿一桌的吃食都給解決光了,我擦了擦嘴角,卻見一雙手伸了過來:“喝點水吧,別噎著了。”我抬頭一看,原來是子揚拿著杯子遞到了我面前,我伸手接過,就著喝了一口,心裡有種暖暖的覺。在我胡思亂想期間,他又把手伸了過來,在我嘴角輕輕一碰:“你看你,吃這麼急!”言語裡滿是疼愛的意味。我往他的手上看去,竟有一顆飯粒順勢掉了下來。呃,這個,請問,剛才我的吃相是不是太難看了點啊?

“恩,很晚了,該睡了,”禹翔伸了伸懶:“今天為了你這事,我們可是忙活了一整天啊,累死了。”

“是比較晚了,我已經讓掌櫃給收拾了幾間房,今晚就先在這歇息吧。”子揚看著我說道。

反正這麼晚我也回不去,既然挨訓是遲早的事了,那我還不如安安心心地睡我的覺,明之事明煩。

送走了他們三人後,本想關門準備睡覺,卻見一個人影竄了進來,我定睛一看,原來是禹翔。心下大為不悅,故意取笑道:“剛才不是一直喊困嘛,怎麼才走沒一會神就好起來了?”

“是困了,不過,我不習慣一個人睡,就過來跟你擠擠好了。”禹翔說著就作勢上躺去,我趕緊跑上前攔住:“不習慣一個人睡,就叫上你那跟蟲好了,我可不習慣跟別人睡!”

“跟蟲?是什麼?”他一臉茫地看著我。

“就是你的那個小跟班,叫什麼小,小梨子還是小桃子的!”

“哈哈,哈,原來你說的是小李子啊,他早回回家了,為了你這事,我現在可是連家都回不了了啊,難道想借你的地方躺會都不行嗎?”他一臉無辜地看著我。

“那你自己找子揚去!”我沒好氣地說道。

“他回府了。”說著便伸手解起了衣釦。我忙回過神:“等。等等。這。這個”臉早已漲地通紅了。真是沒見過這麼麻煩地人。

見我半天不吭聲。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把剛解地兩顆釦子又給扣了回去。轉身走出了房間。在我還沒明白這突如其來地變化是啥意思時。他卻開口說道:“其實我剛才只為求證一件事罷了。現下明瞭了。早點歇息吧!”我愣在原地。不明所以。禹翔卻是早已笑著走開了。半晌。終於回過味來。這小子。情是拿我開涮吶?

“咚咚、咚”一陣急促地敲門聲傳來。我惺忪地睡眼:“別吵。讓我再睡一會!”

“小姐。已經卯時三刻了。該起了。”門外傳來青青地叫門聲。似乎是故意壓低了聲音說話地。

“六點都沒到,急什麼啊?”我懶洋洋的應道。

“小姐,您都一夜未回了,老爺要是知道了”還未等她說完,我“嗖”地一聲就坐了起來,昨晚是和衣而睡的,把頭髮隨便捋捋,再用簪子一挽,就拉著青青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小姐,咱們真的要從正門進去嗎?那老爺要是”青青一臉為難地看著我。

“你不也說了嗎?昨天駕車的寧安沒被一起抓去,想必早就回府通報過了,就算咱們現在從後院翻牆進去,又能有什麼用?還不如就這麼正大光明地從大門走進去。”剛抬腳跨進大門,就見管家了過來:“小姐,您回來了!”轉而大呼小叫地往裡屋跑去:“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遠遠地就見到書房隱隱約約似是亮著燈,娘一聽到管家的呼叫聲就忙從屋裡跑了出來,漂亮的臉蛋上依稀還掛著點點淚痕,眼圈黑黑的,一見到我,忙跑過來,拉著我上看下看,生怕少了點什麼,我抬頭看往孃的身後,爹也一臉疲憊地站在門口。難道就因為我一晚沒回,他們都整夜沒閤眼嗎?也是,從小到大,在他們眼裡我是從來沒有夜不歸宿過的,鼻子裡有股酸酸的覺。

我只解釋說是說碰到幾個想勒索錢財的強盜,誤把青青給綁了去,後來知道是綁錯了人,就把她給放了。爹聞言卻是什麼也沒多問,只沒頭沒腦地嘆息了一聲:“看來他是真的動手了”我剛想問他口中的那個“真的動手了”的人是誰,他卻把手一揮,讓我回房休息去了。早想好的說辭卻連一句都沒用上,老爹今天的行為似乎有點反常,難道我之前懷疑的都是真的?不,不會的,就憑他為了我的失蹤一夜未眠,我也絕不能有這樣的想法。

經過這次的事後,我和子揚、禹翔越發絡了起來,常約著一起博古論今。也因此,我看到了禹翔從未示於人前的一面,不再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儼然一個天之嬌子的神態,對古往今來歷史人物的評價,對時世政事的看法皆是喜形於。殊不知,他竟還有此等才情,只做商人之子,未免太可惜了。而這個時候,我卻只喜歡看子揚那垂眸細聽的模樣,比之禹翔的侃侃而談,更喜這樣靜靜聆聽的覺,偶爾對望一眼,彼此心裡似有一種心有靈犀的觸動。

就這樣又平平靜靜地過了一個月,這天一大早,娘就把我給叫了起來,說是太后派人宣我進宮。心下納悶不已,無緣無故的,太后怎會來找我?莫不是有什麼要緊事吧?一個靈,人立馬就清醒起來了。

我緊張地跟在領路公公的身後,皇宮內的景緻果然華麗無比,我興致大好,前幾次進宮要麼是晚上,要麼就來的匆忙,本就沒時間細看。

“請問公公可知道太后娘娘找我所謂何事?”我小心翼翼地問道,看來這小太監也是太后身邊的人,說話自然得客客氣氣的。

“寧小姐說笑了,奴才只懂得伺候主子,哪能知道別的事兒啊,小姐去了不就知道了嗎?”在這皇宮裡待著的個個都是人,連個領路的小太監說話亦是如此。

來到慈寧宮門口,我猶豫了一下,這就是太后住的地方了,雖然娘在家時早就不知道教我了多少回宮裡的禮節了,但我還是得小心謹慎,方不會出錯。

“是雪兒來了麼?快進來,別愣在門口了!”這麼親呢的稱謂,是在叫我嗎?

我慌忙抬腿走了進去,偌大的寢宮裡,一個年約六十多歲的婦人,身上著一件淡紫的暗花錦服,上頭繡一隻展翅飛的金鳳,頭髮只挽成個簡單的髮髻,這,就是六宮之主,當今的景賢太后?我慌忙跪下行禮,太后笑呵呵地讓她身邊的侍女上前扶起了我。

原來這就太后,樸素的衣著並未掩蓋她高貴的氣質,舉止談吐盡現其雍容華貴。

“長的倒是白淨,一見就是個可人兒,快,過來坐!”太后指了指身邊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我高興地答應一聲就坐了過去,太后又端了桌上的點心到我面前,說道:“餓不餓,先吃點點心。”忽然覺這場面有點像自家的對孫女的寵溺,我甜甜地道了聲“謝謝”直把太后給樂開了花,不知怎的,總覺得背後有道目光在盯著我,回過頭,卻只見到太后身邊隨侍的宮女,看來是我自己多心了。

“太后,雖然奴婢跟您是第一次見面,可我覺得跟您好像覺特親切!”我毫不顧忌地說道。

“可我不是第一次見你了哦!就是年初皇后生辰那次。”太后笑著說道。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怎麼大傢伙都還記得這事呢?

“喲,還不好意思啦?那回你可是替咱們大興大大地爭了口氣,以後叫那些個蠻夷還敢再小瞧我們!”太后說著又遞了塊糕點給我,我高興地接過就吃。

“太后您就別提那事了,我大興人才眾多,哪是奴婢一個小女子可以比擬的,現在想來都後怕,幸好當時沒丟了大興的顏面,不然奴婢可是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了!”說完我還不忘吐了吐舌頭。

太后笑地更開了“好個伶俐的丫頭啊!只是以後不許再說掉腦袋的事兒了!哀家心疼你還來不及呢!”就這樣,我們聊了好一會兒,我也盡我所能地哄太后開心,把太后給樂的直呼:“真是怪不得瑞兒那孩子那麼喜歡你呢!”瑞兒?難道是?

“雪兒,跟你說著說著,都差點忘了今兒個的正事了,”太后斂住了笑,嚴肅地說道。

“奴婢願聽候娘娘教誨!”我忙福下身子行禮,早就料到太后不可能只是找我來說笑話的了。

“瞧你這丫頭,真是懂事地讓人心疼!不過啊,你以後要是想要聽‘教誨’啊可有的是機會了,只要你不嫌我這老太婆羅嗦就行!”

“哪裡會?奴婢愛聽太后說話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嫌煩?奴婢見太后就跟見我自家似的親切。”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怎麼能拿太后跟自家比呢!

沒想到太后卻是樂得直誇我可愛,笑道:“既如此,你也別奴婢奴婢的了,哀家也很希望有你這樣有趣的孫女!”

“是!!”我現在可是順著杆子往上爬了。

“雪兒,你今年也十五了吧?”

“是啊!”我自顧自地吃著點心。

“聽說你還沒定下親事呢?可有什麼中意的人啊?”太后把頭湊到我耳邊小聲問道。

我一時羞紅了臉,忙放下手裡的點心,使勁搖了搖頭:“沒,沒有,反正我還小,這事不急!”

“還小呢,哀家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都入宮一年了!這樣吧,既然你沒什麼中意的人,哀家給你指一門如何?”

“不,不用了,太后,這種小事就不敢麻煩您了!”我慌忙推辭道,只覺得身後那道光芒更加凌厲了。

“放心,哀家給你指的這門親事啊,保證不會委屈了你!雖然瑞兒自小頑皮,但也是諸多皇子中最聰慧的,人也最機靈,你跟他肯定合的來!”

“您說的是?”我小心地問道。

“就是當今皇上的三皇子啊!”說到這,太后又故意壓低了聲音補上了一句:“你心裡不也是”我恨的直咬手指,誰讓它當時亂指來著,現在是怎麼著也說不清了。

我復又跪下向其行一重禮,道:“太后,奴婢謝太后賞識,可奴婢真的不敢對三皇子抱有那樣的心思,請太后明鑑,這中間有些誤會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但請太后收回成命!”說完又使勁磕了三個響頭。

太后忙起身把我給扶了起來,心疼地說道:“你瞧你,怎麼又跪下了,趕緊起來說話!”我倔強地說道:“不,奴婢懇請太后收回成命!”太后瞧了瞧我,又把目光轉向我身後,可我卻不敢回頭去看,良久,方才說道:“你先起來吧,今是哀家鹵莽了,我看這事還是以後再說吧!”我鬆了口氣,忙站了起來。

直至回府,我的心裡還是忐忑不安,娘見了我,忙跑上來尋問,我只說太后找我聊天解悶兒其餘的皆是一語帶過,畢竟我今天可是違抗了太后懿旨的,不想讓娘為我擔心。

當我再次揹著個自制挎包翻牆而出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後了。由於最近一段時間太后總是隔三岔五地就請我進宮,總是有意無意地提起我的婚事,我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辭,前兒個進宮就跟太后稟明,過幾天要出趟遠門,去看看正生產完畢,還在做月子的姨母,太后雖有不捨,卻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待我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今天爹孃據說是去恭賀湘王妃喜得貴子去了,府裡的那些個老夫子雖然對我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惱怒,但到底礙於我是寧府尊貴的三小姐,亦不敢多說什麼。於是我很輕易地便把她們給支開了,在桌上留了封書信,便帶著青青準備自立更生去了。

作為接受過現代化教育過的新新人類,我是不可能認命去嫁給一個我本就不愛甚至連長的啥樣都沒看清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