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灰蘑菇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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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外的小河清清涼涼，夕陽鋪在上面，細中微微濺其間，還有一個白白胖胖的傢伙時隱時現。

現在這月份，洗澡其實還早點，水溫也就是十多度。但是對於胖子來說，已經足夠。幹了一天活，出了一身臭汗，在水裡一泡，身上所有的疲勞似乎都被河水沖走。

偶爾有小魚碰到大腿，麻癢癢的；還有些貪吃的傢伙腳趾頭，叫胖子一個勁想笑。這靜穆的傍晚，安詳親切，胖子腦子裡一片空白，啥也不用去想，只希望這樣一直順飄蕩下去。

在遠處的樹林邊，奇奇和水獺一家在草地上嬉戲。別看水獺在水裡靈活無比，到了岸上，肥胖的身子搖搖擺擺，比鴨子還笨。

經過一個冬天的蟄伏，小水t整個一個冬天，奇奇都沒有看到這一家子的身影，向胖叔叔詢問，胖子也大清楚，只好隨口說是到溫泉那邊了。

但是奇奇心裡一直惦記著，所以聽說胖叔叔去河邊洗澡，就跟小尾巴似的跟過來。結果，真就在水獺去年生活的地方，見到溜光水滑的一家子，能不高興嘛。

兩隻大水t水t“真能幹，再捉幾條，晚上叫胖叔叔給我燉魚。”奇奇樂得直拍巴掌，毫不吝惜地誇獎著。兩隻水獺也乾井足，不大一會，就甩上來十多條小魚，其中還有幾條嘎牙子，都有半斤左右。

另外一邊地胖子。閉著眼睛漂在水面。或許是脂肪比較多吧。覺漂著一點也費勁。忽然。啪嗒一下。一個小石子落在他白胖胖地肚皮上。彈起一尺。又落到水裡。

“奇奇別鬧。”胖子嘟囔一聲。睜眼往岸上一瞧。立刻大叫一聲:“小葉子。原來是你—哈哈。林老來了吧？”葉海波笑地站在岸邊。手裡還掂量著一粒小石子:“胖哥。你可真悠閒啊。”胖子噼裡撲嗵游到岸邊。向四周瞄了一眼。然後才把大褲衩子脫下來。用巾擦擦身子。穿好衣服。在葉海波地肩膀上使勁拍了兩下:“小葉子。你拿我肚皮敲鼓啊…走。回家喝酒去！”然後就吆喝一聲:“奇奇。回家嘍。你葉叔叔來了…”奇奇地聲音從樹林邊傳過來:“葉叔叔來了。正好我這還有魚呢！”胖子和葉海波溜達過去，只見草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多條魚，都還在那嘎巴嘴呢。

葉海波大笑:“奇奇真乖，知道葉叔叔來了，還給加菜。”

“都是水獺捉上來的，葉叔叔，丫丫姐姐沒來吧？”奇奇一想就是，丫丫要是來了，早就跑來嘍。

“哈哈，她是想來，可是沒放假呢，在家急得都不行了。”葉海波臉上出無限慈愛，拍拍奇奇的小腦瓜，雖然他黑沒有結婚，但是，已經早早就品嚐到做父親的滋味。

把地上的魚用草穿起來，揮手告別水t一進家門，胖子就聽到林老朗的笑聲，進屋一看，只見林老坐在板凳上面，蹲在他地膝蓋上，就像個乖寶寶。

“歡啊…”胖子笑得跟彌勒佛似的，跟林老打招呼。

“小黃啊，你這家裡真是熱鬧啊，哈哈。”林老神依舊健旺，只不過，和在醫院相比，少了幾分嚴肅，多了幾分親近。

任誰來到靠山屯，特別是坐到胖子家裡，都能覺到一種由內而外的放鬆，這一點，對老年人地殺傷力尤其大…話說，胖子家裡最招老頭，從武老頭，到老革命，老吳頭等等，來了之後，都是樂不思蜀。

“都是奇奇來的，還有一些，不適合養在家裡，都分散到別的地方。林老這次來，一定要多住些子。”胖子把從林老身上抱下來，這傢伙，整個一人來瘋。

奇奇上去叫了一聲“爺爺好”然後就去給林老倒茶，拐了著兩隻後腿，把茶缸子給林老端過去。樂得林老一個勁點頭，直誇這猴子通人氣。

“這傢伙最會遛須，想叫林老你給他好吃的呢。現在還好點了呢，要是過年的時候來，非給您磕頭要壓歲錢呢。”胖子也大笑。

聊了兩句，胖子就叫奇奇去把老藥子叫來，人家怎麼說也是同行，比較有共同語言。

老藥子也剛從山上回來，還沒吃飯呢，就被奇奇給拉著胳膊拽來。見到林老之後，倆人就熱熱呼呼越說越是近乎。胖子也不上嘴，乾脆到外屋做不一會，老吳頭也回來了，一進門，就被笨笨給攔住，從上到下搜查一遍，這才放行。老吳頭連連苦笑:“胖子，以後說啥也不能再聽你話，給笨笨兩回蜂，好傢伙，天天回來得搜身。”陸陸續續，李隊長、王三炮、車老闆子和老革命都被奇奇叫來，一大屋子人。

林老十分平易近人，一點架子也沒有，王三炮和他談了幾句，然後就站起身，準備回家把藥酒拿來。這東西一般不輕易示人，都是招待貴客的時候才捨得用。

老藥子把他攔住，回家抱來倆瓶子。林老把裡面的藥材一味味唸叨出來，最後讚道:“不簡單啊，配伍很恰當，而且都是難得之物。”王三炮不滿地叨咕了一句:“老藥子，有這好東西你早咋不拿出來。”胖子回來一個大桌面放到原來地地桌上，大夥就一個桌，也沒啥高低貴賤之分，團團圍坐。

奇奇先端著一大盤子醬燉雜魚，喜滋滋地說道:“這個都是我和水獺從河裡出來的。”大夥一看，魚身上薄薄一層油亮地醬汁，挑開之後，裡面的魚雪白。胖子指著一條嘎牙子說:“林老，嚐嚐這個。”挑開稍稍有些綠瑩瑩的魚皮，林老夾了一塊魚，醬香恰到好處，把腥氣化解，但是卻又沒有掩蓋魚本身的清香。於是點點頭:“果然難得，謝謝奇奇。

”奇奇一聽，就美個滋的又去端菜了。隨後，幾樣美的野菜端上來，最後還有一盆小雞燉蘑菇。

老藥子一見，忍不住呵呵幾聲:“胖子，今天地~沒做手腳吧！”他聽說了楓川秀地事情之後，就猜到是胖子搗鬼。

胖子嘿嘿幾聲，那天，他早就把灰蘑菇單獨泡開，只不過沒在鍋裡燉，單獨給楓川秀留著呢。

看到楓川秀一個勁在盆子裡找蘑菇，胖子就藉著給大夥敬酒的工夫，直接從木盒裡面把灰蘑菇送進菜盆，被楓川秀吃個正著。

大夥看他這一笑，就算是默認了，於是齊聲誇讚:“胖子你還真夠壞，不過，有些人就得這麼治他！”葉海波也不免好奇，一問之下，也連連向胖子豎大指。林老也很興趣:“到底是什麼樣的蘑菇，能有這樣強烈地效果？”

“先吃飯，免得混到菜裡。到時候還要麻煩林老帶回去一些，化驗化驗。”胖子一瞧這都是家裡人，還是小心點為妙。

大夥邊吃邊喝邊嘮嗑，林老破例喝了大半杯藥酒，最後，也把襯衫脫了，穿著個小背心，徹底放鬆下來。

等吃完飯，別人都走了，胖子這才拿出幾個灰地幹蘑菇，遞給林老。林老戴上眼鏡，在燈光下細看，面漸漸凝重起來，半晌，嘴裡才喃喃道:“傳說華佗研製的麻沸散裡面，除了羊躑躅、榮莉花、當歸、蒲諸般藥草之外，還需添加一種菌類，莫非就是此物…”

“麻沸散？”胖子也吃了一驚，這個他還是知道地，麻沸汕三國時期的神醫華佗所制，在實施外科手術地時候，先服下一碗麻沸散，病人就陷入昏之中，然後再動手術，就可以減輕痛苦，想不到，這灰~竟然會和麻沸散扯上關係。

仔細想想，確實很有可能，單單是它這種強烈的幻作用，就已經足矣。

“麻沸散地處方，也多見於古書，但是後人照方抓藥，卻沒有史書上記載的那般神效，所以就大多猜測藥方不全。到了唐代，又有人整理出一個藥方，裡面就有一味灰鱗傘，不知為何物；近代多有人猜測，應該是一種有毒的菌類，所以，我才有此懷，不過到底情況如何，還需進一步化驗。”林老簡單地給胖子講述了一下緣由，作為一個嚴謹的學者，在沒有清楚藥理之前，是不會輕易下結論的。

胖子不管這些，他心裡已經基本確定。如果真能用中藥復原出麻沸散，那麼無是對祖國傳統醫學的一項偉大貢獻，它的象徵意義要遠遠大於臨應用。

因為在國際醫學界，一些外國的專家一直對此表示懷疑；而真正地麻沸散又已經失傳，苦於沒有實例證明。

林老小心翼翼地把灰~放進自己帶來的包裹之中，然後又問道:“這種菌類，應該不會有人服用，你是怎麼發現的？”

“不是我，是一隻花臉狐狸發現的。”胖子就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林老也嘖嘖稱奇:“這隻狐狸，一定要見見，最好能叫我們帶回去檢。”胖子抓抓腦袋:“這個得問奇奇啊，家裡這些寵物，全都歸她領導，真正地主人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