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七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掀開窗簾,從車窗往後望去,那越來越遠的薊府,竟也給了薊寒一絲不捨的心酸,那是因為前世殘存的記憶嗎?薊寒並不清楚,也知道這樣的疑問是沒人能夠給予答案的。

直到再也看不見薊府的影子了,薊寒才戀戀不捨地放下窗簾,忽然到身後傳來一陣寒意,回頭看見一雙冰冷的黑眸,獨坐在對面的衛鐵翼身上,看不見她以往悉的溫柔,卻顯得異常的沉默而凝重,幽暗的眸光讓她覺得疏遠寒冷。

她不明白原先騎著馬而來的衛鐵翼,為何會在回程時與她擠上同一輛馬車,深沉的瞳眸顯得莫測高深。

“翼——”薊寒悄悄地喚著他:“你——有心事嗎?”

“我——”衛鐵翼似是自嘲地一笑,他搖了搖頭“我會有什麼心事?倒是你,”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你有沒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的?”薊寒心跳突地加快了許多“我——”她頓了頓,忐忑地問道:“你——是指什麼事情?”

“譬如說——”衛鐵翼沉著“有那些是我該知道,卻一直被矇在鼓裡的秘密——”他淡漠的眸光冷冷地掃了過來,薊寒臉上血盡失,天!他知道了嗎?她——不是一直想告訴他真相的嗎?為什麼現在卻——說不出口?

“沒——”她慌張地搖著頭,心虛地避開他的目光“沒有——”

“是嗎?那就算了!”薊寒愣了一下,回過頭再看著他時,衛鐵翼已調轉視線,似乎無意再開口說話了。

寬敞舒適的馬車子穩地前進著,薊寒心事重重地悶坐在軟墊上,而原本私下相處時非得要摟著她、吻著她的衛鐵翼,卻一反常態冷淡地獨自坐在另一邊,沉默地凝望著窗外,似乎也陷入深深地沉思中。

各懷心事的兩人,各自沉默不語,沿路上未曾試圖談、甚至於換過一個眼神,原是相愛至深的伴侶如今卻疏離得令人側目。

過了一會兒,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薊寒往窗外一看,卻不見悉的府第,只看到一座簡陋的廟宇,薊寒訝異地睜大了眼“這裡——是什麼地方?”她看了衛鐵翼一眼,詫異他陰沉的臉“我們——為什麼要到這裡來?”

“我來這裡找答案!可能——”他冰冷地看著她;“需要你來為我解釋一下!”在他冰冷的眸光中,薊寒不打了個冷顫“是——什麼答案?”

“我們先進去看看再說!”衛鐵翼不由分說地將她拉進了廟宇,廟宇裡不見任何一名和尚或尼姑,卻只見幾名武裝的侍衛駐守在那裡,原本應屬莊嚴的佛堂淨地,此時卻充滿了肅殺之氣。

“城主!”一名侍衛上前一揖。

衛鐵翼點點頭,問道:“找到了嗎?”他看起採冷靜,握住薊寒的手勁卻加重了好幾分。

那侍衛沉默了一下,才道;“找到了!”衛鐵翼陰沉著臉卻沒再開口,只使了個眼要侍衛帶路,在侍衛的引領之下,沿著長長的走廊,走進一間窄小的房間,裡面別無它物,只供奉著一個孤伶伶的牌位,牌位上並沒有寫著任何人的姓名,只簡單地畫上一枝寒梅。

薊寒不知道這裡所供奉的是何許人也,但衛鐵翼一見到那牌位便動得無法自己,他渾身顫抖地、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起牌位,細細地拂拭著牌位上的灰塵,彷彿那是他非常重要、非常重要、非常重要的人。

那會是誰的牌位呢?

薊寒試探地問道:“翼!那是——那是誰呢?”

“我也想知道這會是誰的牌位?我不明白這裡究竟是隱藏了什麼秘密?是在祭拜著什麼人?”衛鐵翼抬起頭來陰冷地看著她;“我不明白,為什麼你的母親會偷偷地在這麼偏僻的庵廟裡安立這個無名的牌位?難道薊家有個見不得光的人死了嗎?為什麼就連來祭祀時都得要偷偷摸摸的?她是在祭拜誰呢?”薊寒到渾身發冷地僵立著,彷彿被無形的魔咒給攝住了般,她無法動彈,無法出聲,甚至於——無法呼

衛鐵翼陰陰地繼續說道:“或者我該問的是——你是什麼人?”薊寒被嚇住了,被他充滿恨意的語氣、被他黑瞳中哀慟的眸光給嚇住了,她希望自己能夠遲鈍一些,希望自己能夠看不見織在他眼中的忿怒怨恨與哀痛,可是她清楚地看出來了,並且確實地受到衛鐵翼對她的忿恨,他恨她,他的溫柔、珍愛全消失了,只留下難以消弭的怨恨。

“我的天!”薊寒恐怖地低語;“這個——這個就是——”她想起二姨娘所說的話。

她倒退了一步,忽然覺得背脊上一陣子寒意竄起,衛鐵翼手中所捧著的牌位便是寒兒的牌位嗎?那——不也是她的牌位?這裡所祭拜的正是她的前世!

雖然胡雪芝和薊剛一再地對她提出前世今生的說法,而薊寒雖是從不肯相信到最後無可奈何的接受,但在她的心中始終並未完全地信服,直到現在,乍見她前世牌位的內心衝擊,幾乎令她無法自己,那一刻,她完完全全地接受了胡雪芝的前世今生之說,她幾乎能夠覺到死神的鐮刀曾經揮向她的那股冰冷銳利的刀風,是因為生命對死亡的恐懼,還是因為看到她前世的牌位就彷彿看到她自己死亡冰冷的屍體,所以才令她如此恐懼驚駭?

她不知道其他的人看到自己的牌位會有什麼覺?但她此刻卻到無比的恐懼,而她的恐懼在衛鐵翼的眼中看來,卻成為另一種解釋。

“你在害怕?怕什麼?”衛鐵翼陰柔地低語著,他捧著牌位緩緩地接近她;“你怕這個嗎?”

“別——別過來!”薊寒慌亂地連退了好幾步,死亡的恐怖陰影仍然緊緊地抓住她,她還沒有準備好面對這些,還沒有。

“為什麼害怕?”衛鐵翼的誤會卻更深,臉上的神情也越發陰狠;“因為你心虛嗎?”

“心虛?”薊寒茫然失神地低喃著“我——不——不是——我是——是——”她搖著頭,冰冷的恐懼仍緊緊地攫住她,死亡的霧遮蔽了她的眼,竟讓她看不見衛鐵翼的忿怒。

衛鐵翼咬牙切齒地怒道:“是什麼?你還敢硬說你是寒兒嗎?別以為外表相似你便能代替寒兒,你還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