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逃犯&r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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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這段時間也是麻著膽子在過子,放走錢小峰他是冒著極大的風險,作為執法人員有意放走通緝的殺人犯這是多大的罪名?現在又給錢小峰通風報信,這一切都是犯罪。幸虧事沒人知道,有人知道他這個警察就當到盡頭了…
江婷婷其人江婷婷告狀在市一醫院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了,與醫院行醫、與假藥、與假醫療器械較勁是她舉報、是她與院方“鬥爭”的全部內容,她的這場“鬥爭”曠世持久,就像打小本一樣,打了八年,直至她完最後一滴血。
江婷婷是市一醫院傳染科醫生,十年前從首都醫科大畢業,原本是準備跟已經前往美國的丈夫錢小峰一起去讀博的,因為母親突然生病為了照顧母親只得放棄了出國深造的機會,主動要求回故鄉,被分配到市一醫院當了一名醫生。
在醫術上,江婷婷無疑是一的,市一醫院的一塊品牌。可她這人“愛管閒事”愛打抱不平,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來醫院的領導和同事都很喜歡她的,可後來因為她“愛管閒事”、愛說直話同事還喜歡她,領導卻不喜歡她了,甚至對她恨之入骨。
一切都因為她太較真,與某某領導某某領導關係鬧得僵了,到了對簿公堂的地步。
幾年前的一天,一個江婷婷的老病人跑到江婷婷辦公室,說外科的劉醫生給她配了一種藥,叫她去打“光針”病人怕痛,病人說她看了很多人打了這種“光針”之後疼得要命,所有人打完之後直打哆嗦。江婷婷聽後就覺得蹊蹺,哪有什麼光針打了會有這種反映?很可能是病人的“輸反應”她得去看看,儘管“光針”跟她的傳染科沒有什麼關係,可她還是停下手中的工作,隨即跟著她的病人去了治療室。
在注室裡,江婷婷第一次見到了所謂的“光量子光針”這是一個月餅盒大小的方塊儀器,與之配套使用的是“石英玻璃輸器”當時江婷婷並不知道,除了她,醫院裡無論是外科、內科、還是婦產科、兒科,都曾給病人開過這種統稱為“光針”的治療。一次治療收費是40元,每開給病人一次,醫生可以拿到7元的提成。院方之所以偏偏繞開江婷婷,是因為她“愛提意見”江婷婷仔細觀察發現,儀器上寫的是“光量子氧透*體治療儀”同時還有一行小字zwg-b2型。對“光量子”一詞,江婷婷並不奇怪,據物理課本上的解釋,所有可見光發出的粒子稱為“光量子或光子”至於zwg,江婷婷一看就明白,無非是“紫外光”三個字的拼音縮寫而已。
很簡單,這是紫外光,本就不是光。江婷婷就跟她的病人說別打了,這不是什麼光,就是個紫外光照,對你的病沒用。
可沒想到,第二天,院長就來找她:“婷婷,你什麼意思?你一句話把幾十個病人都趕跑了,醫院還要不要活?”江婷婷丈二高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說:“我說什麼了?至於趕走幾十個病人嗎?”院長說:“你還裝蒜,你為什麼要說下面那個光量子不是光?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話就直接影響醫院效益了?”江婷婷終於想起什麼了,不以為然起來:“我說錯了嗎?紫外光就是紫外光,怎麼會是光?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光,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你當院長的會不知道?”院長說:“你瞎嚷什麼?這是專家說的,光,好用。”江婷婷不相信,什麼狗專家,張冠李戴,我倒讓你知道,什麼是紫外光,什麼是光,病人不懂,我們做醫生的也跟著不懂?
江婷婷回去就找資料,就著手研究“光量子氧透*體治療儀”她倒要看看這個吹得神乎其神的什麼狗儀器有多大的能耐,未必值得所有的醫生都*方用這給儀器來治病?世界上會有這種包治百病的儀器?那還要醫生幹什麼?還要物藥幹什麼?
據這種“光針”說明書的介紹“光量子氧透*體治療儀”的基本原理是以輸用葡萄糖或生理鹽水為載體,經紫外線照、高壓充氧後輸入人體,能提高血氧飽和度和機體免疫力。那麼,輸入病人體內的物藥,在經過充氧和光照之後,會不會發生新的物藥變化?這種變化又可能導致什麼樣的結果?這是一個有責任有頭腦的醫生首先要考慮的問題。
江婷婷馬上就去調查那些曾經使用過“光針”的患者,看他們會有什麼反映,她的那個病人說的很多人打了這種“光針”之後疼得要命,所有人打完之後直打哆嗦。這種反映會不會是充氧和光照後的新的物藥反映?江婷婷需要馬上去找那些曾經做過“光針”治療的人核實,可當她去找那些治療者的時候讓她到了空前的震驚,所有做過光量子治療的病人都沒有留下病史記錄,這說明一開始醫院就想好了退路,凡屬經過這種治療引起的醫療糾紛醫院都概不負責,這樣做同時還意味著使用這種療法可能帶來的潛在危害將永遠無法得到證實。
江婷婷找不到現成的病史記錄就直接去找患者,一些曾經使用過“光量子”的患者治療後出現了不良後果,一些接受過10次以上“光量子”治療的病人出現了重度染。江婷婷調查了23位接受過“光量子”治療的病人,其中有9位死於腎功能衰竭和肺栓。
不僅如此,江婷婷還自己拿自己做試驗,使用“光量子”治療兩三次就到特別難受,疼痛不已,治療一次哆嗦一次,身體嚴重不適,只要停止治療人體各項功能很快恢復正常。為了檢驗通過“光量子”治療輸入人體內物藥屬,江婷婷自己動手做“光量子”模擬實驗,經“光量子”充氧後生成絮狀物的藥水ph值測試果然呈弱酸,江婷婷馬上打電話問她醫大的老師,詢問物藥是否可以用紫外光照,答案是否定的。
江婷婷又打電話給遠在美國的丈夫,問美國有不有這種什麼“光量子”儀器,丈夫告訴她,這種儀器本不能使用,2001年10月23,美國一家醫院的院長在馬里蘭州被判有罪,罪名是使用未經審批的紫外線血輻裝置治病,而這種裝置正是中國“光量子”的前身。
美國人不用了,醫院的院長用了這個東西被判有罪,可在中國,江婷婷所在的醫院還把這種儀器當作寶貝,生產者不說這是引進美國的技術,這樣會餡,也容易引起知識產權的糾紛,而是吹噓這種儀器是上海某大學著名教授的專利產品,說明書上白紙黑字,某某著名教授傾注一生研製出來的具有世界領先地位的產品,江婷婷太較真了,你說上海的某大學教授的專利產品她就跑到上海去調查,一瞭解,那所大學本就沒有那個所謂的教授,更沒有這個專利產品,一切都是假的。
顯然,這本就不是什麼包治百病的萬能機器,而是個騙錢的機器,醫院之所以青睞它,是因為它能給醫院帶來巨大的財富,醫院大力倡導使用這種儀器,要求每個醫生接納的病人都要儘可能使用所謂的“光針”療法,每次收費40元,每開給病人一次,醫生都有大約7元提成。在醫院,這種“光針”被大部分醫生宣傳為“神仙機器”因而每天有很多人排隊在那裡打針,高峰的時候,一天達幾百人次,其營業額,佔到全醫院的60%以上。患者也青睞這種儀器,因為這種儀器被醫生說成是包治百病的“萬靈機”他們對這個光治療儀此深信不疑,因為有醫生的誘導,他們中間90%的人都是盲目就醫,他們基本不懂,醫生說什麼他們就接受什麼,哪怕疼痛,哪怕難受,還要堅持,直到重度染,直到有人因此引起腎功能衰竭和肺栓死亡,人們才開始懷疑這個“萬靈機”的效用。
就是這樣一個機器,據當時的有關資料記載,以某市1000臺光量子治療儀計,平均每臺一天以10人次計,那麼一天至少要用掉醫保費用40萬元;而在中國西部中川市這個兩百萬人口的城市裡一天至少也要耗去10萬元的醫保費用,這種治療除了給人摧殘幾乎沒有別的作用。
這是醫院有意設下的一個陷阱,做了一個圈錢的“局”讓無數個患者往裡面跳,所有的患者,只要本身不是學醫的,誰都把醫生視為上帝,誰都把醫生的話看成金玉良言,幾乎沒有人會懷疑醫生說的會是錯的,沒有人想到醫生會弔著病人來玩,而事實上,在她所在的醫院,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了,人們信賴的醫院就成了坑害患者場所,一個“包治百病”的“光量子”儀器就是最好的明證。
這是個搖錢樹,也是個“絞機”它讓無數個對醫生深信不疑的患者遭殃。江婷婷覺得使用這種機器是對患者極不負責的行為,是對所有患者的欺騙,作為一個有職業良心的醫生她無法眼睜睜看著這個機器坑害患者,她一次又一次向院長反映,停止,立即停止使用這種機器。
可是,效益是院長唯一追求的目標,連院長自己都覺得這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可這個東西來錢快,一本萬利,擋不住的誘惑,院長聽不進江婷婷的建議,不僅聽不進她的建議,還把她視為另類,視為洪水猛獸,大小會上批評,冷嘲熱諷,扣發獎金,下崗,調學習,什麼名堂用盡,千方百計堵住江婷婷的嘴。
江婷婷當時的處境非常糟糕,表面上看她這是跟醫院的所有人過不去,擋住了大家的財路,所以遭到不少人的白眼,歧視,被視為叛徒,被視為賣國賊,甚至她的辦公室莫名其妙遭到洗劫,有次回家還差點被汽車撞了,可她並不害怕,她覺得她說的沒錯,她沒做錯什麼。事實上,就是醫院內部也有一些有良知的醫生在支持她,這裡面就有外科的“一把刀”、也有醫院的紀委書記張正坤悄悄提醒她注意方法,注意自身安全,等等。她謝那些好心人,她不想拖累別人,自己看準的事自己幹,你院長批評也好,譏笑也好,我不在乎,你扣獎金也好,扣工資也好,我也不在乎(她爸做生意,不在乎這點獎金工資),下崗也無所謂,我就非要把這害人的機器搗毀不可。事實上,遠非市一醫院一家在使用這個“光量子”光針,很多醫院都有,很多醫院都在利用這種儀器坑害患者,只是還沒人捅開那張窗戶紙,江婷婷發誓要捅破這層窗戶。
江婷婷先向醫院反映,反映沒有結果她就向市衛生局反映,向市藥監局反映,向省衛生廳、省藥品監督局反映,經過兩年的折騰,不斷的申訴,不斷的舉報,終於,省衛生廳會同省醫療保險局、醫藥管理局作出了止使用“光量子”治療儀的決定,江婷婷的舉報總算有了結果。
然而,江婷婷的命運並沒有多少改變,她依然在待崗,獎金依然被扣發。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場曠世災難給江婷婷帶來了轉機,也把她推到了風口尖。
2003年天對於中國對於世界都是個極不平凡的天“非典”肆,比戰爭還殘酷,足以影響國家的興亡、民族的存亡。在這場災難到來的最初階段,誰都沒有想到它會有那麼瘋狂,那麼迅猛,那麼厲害。2002年11月,廣東的幾個縣市最早發現“非典”病人“非典”病源形成;2003年初開始傳播擴散,2月11廣州市政府舉行新聞發佈會,介紹“非典”情況,這是我國第一次由新聞媒體向社會公佈疫情,其時廣東共有患者305例,死亡5例;2003年運高峰時期“非典”從廣東走向全國,3月1,在廣州被染的山西患者餘某在山西發病,到北京治療,成為北京第一例輸入型“非典”病人,其家人、醫院醫務人員12人被染;3月12,世界衛生組織發佈全球警報:“非典”已經在中國廣州、香港、越南河內蔓延;4月2“非典”已從廣東省發展到北京、山西、湖南、廣西、四川等6個省、市、自治區,患者達到1190例,死亡46例。
“非典”具有非常強烈的、快速的傳染以及快速死亡的特點,是典型的瘟疫。在這場災難到來之機,可以說誰都沒有準備,一開始就暴出許多嚴重的不足和問題,比方,國家公共衛生體系本身存在先天缺陷,有效應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機制不健全,處理和管理危機的能力嚴重缺乏,疫情到來的時候沒有統一的應急指揮系統,沒有有效應對突發事件的應急預案,重大傳染病疫情信息報告網絡不健全,以至最初疫情沒有及時控制,醫療救治乏力“非典”迅速蔓延。和以往任何一次災難到來的時候國人的反映都是相似的,這就是恐慌!京城曾經一度“封城”謠言四起,百姓搶購大米、方便麵風一高過一;大學生跑了三分之一,民工大量返鄉,過去活動頻繁的明星一夜消失怠盡;疫情十分嚴重的時候國家原衛生部長張文康在4月3接受中央電視臺專訪時還一再地隱瞞疫情,稱截止三月底止北京僅發現輸入型病例12例,北京市已經採取了措施,病源沒有擴散,也沒有發現原發病例。有關部門的隱瞞、虛報的做法直接招致了世界衛生組織對北京的疫情報告系統的公開批評;4月20,國務院就“非典”舉行新聞發佈會,宣佈北京“非典”病例339人,疑似病例402例;同一天,新華社發佈消息,衛生部長張文康被免職;北京市長孟學農被免職。到4月底,全國已經有26個省、市、自治區出現“非典”患者,只有西藏、青海、雲南、海南、貴州5省區尚未發現“非典”患者;全球已經有27個國家和地區發現“非典”
“非典”之災猶如猛虎。
“非典”爆發之後,黨中央、國務院對此高度重視,號召全黨全軍全國人民積極行動起來,眾志成城,採取一系列非常措施抗擊“非典”在最困難最危險的時候*總書記、*總理頻頻出現在災區,出現在最危險的地方,給國人以巨大的鼓舞和信心。
而在這場災難到來的時候,站在抗擊“非典”最前線的是那些千千萬萬有著高度責任的白衣戰士,是他們用自己的軀體、用自己的知識、用自己的技術抵擋瘟疫,儘管他們中一個又一個被染,有的躺下了,有的失去了生命,可有良知的醫務人員一個也沒退卻,直至戰鬥到最後,完全驅除“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