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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是誰洩露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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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天成不敢往下想,他強迫自己不要輕易懷疑這個老公安局長,這個老公安局長已經是五十八歲的人了,兢兢業業一輩子,為本市的社會穩定立過汗馬功勞,他怎麼會是那隻黑手?可不是他又是誰?誰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誰能駕馭、控制整個事態的發展?

端倪江山的調查比錢小峰自己偷偷摸摸調查要強一百倍,他是名正言順破案,想找誰就找誰,想要什麼資料就要什麼資料,沒人會拒絕,也沒人問他調查什麼。

錢小峰把他從警隊事故檔案中扯下來的那張柳冬明左臂受傷的照片給了江山,江山拿著那張照片先後到了醫院,到了處理柳冬明通事故的原辦案單位,甚至找到了當初的辦案民警。原來,三年前,柳冬明在開發區委宿舍樓前面的一個坡道上開著一輛貨車不小心撞到了一個騎自行車的女的,對方是中川縣中學的一位老師,那位老師家住在本市,正好回來休假,騎著自行車下坡的時候被後面直衝而來的貨車撞倒在坡下,結果車翻了,女老師當場死亡,司機柳冬明自己的手被撞成粉碎骨折,被送往市一醫院治療。

江山接著又到保險公司調卷,材料也查到了,還是沒有照片,這事就奇了怪了,都是盯著那張照片來的,看來象錢小峰所說的,這後面還真有人。錢小峰曾經就跟江山說過,柳冬明顯然已經知道他在找他,所以錢小峰也好,江山也好,找到哪裡就是找不到柳冬明本人的照片,讓錢小峰始終沒法看到柳冬明的真實面目。

江山早就問錢小峰:“那人怎麼知道你在找他?”錢小峰說:“他有那麼傻?我冒多大危險跑出來他會不知道我要幹什麼?全世界的人都以為我是逃避打擊,只有他知道我出來就是為了找他,我被逮捕之後他什麼反應都沒有,知道我必死無疑,可我一旦跑出來了他就活動頻繁了,而且每次都走在我前面,這不明擺著嗎?”錢小峰告訴江山,本來在柳冬明的事故檔案裡是有照片的,可我去晚了,早幾天就有人借過這份檔案,裡面的照片就被人撕走了,僅僅留下這張半個手臂的照片,叫我無法肯定這人究竟是誰?

江山還是不能肯定這些事就是柳冬明乾的。錢小峰說雖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畢竟沒有看到這人的真面目,但很多地方可疑,顯然這不會是巧合,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中,他知道我會從他的手臂尋找突破,因為他的那隻手當時已經暴無遺,又有疤痕,誰都會想到那個疤痕那隻手,所以他要千方百計阻止我找到他,包括警隊,包括保險公司,他都能預料我會去取他的檔案,所以才會有前面一系列的事情發生。

江山後來的調查證實了錢小峰的分析判斷,的確,江山每到一處都沒看見那個柳冬明的真實面目。

不過這種事情可以攔倒錢小峰,卻攔不倒江山,對江山來說這一點都不是什麼難事,對方可以把警隊、把保險公司材料中的照片走,可他不走公安局戶口管理的最原始的資料。江山立即打開了公安專網,很快就查到了柳冬明的戶籍資料。再到派出所一瞭解,很多信息都來了。原來此人八年前因為搶劫被判刑五年,出車禍的時候剛從牢裡出來,現在在外面。好傢伙,不僅證實了他的身份,還有照片,戶籍卡上有原來的照片,派出所還有當年被抓時的照片,江山馬上打手機給錢小峰,想叫他趕快過來辨認,只要錢小峰認準了他就可以採取下一步的行動。

可手機打了無數個,就是沒有迴音,江山這才恍然大悟,當時錢小峰都躲進潲水桶裡,那個手機還能起作用?早沒有了。要跟錢小峰聯繫已經不可能了,只能被動等待,讓他來找他。

越是等待就越是著急,這王八蛋到哪裡去了?怎麼連個電話都沒有?

就在江山著急的時候,錢小峰的電話來了,說他在鄉下的一個養豬場,問江山有不有進展?江山說你在什麼位置?我馬上來接你,可電話那頭突然有人在喊:“站住!”電話馬上就斷了,再打過去怎麼也打不通了,江山覺錢小峰那邊肯定出問題了,他立即跑到電信局去查剛才那個電話的地址。

豬場“突圍”錢小峰那天被拖潲水的三輪車拖到了離城區十多公里鄉下的養豬場。

快五十歲的豬場老闆把車停在坪裡,從駕駛座位上下來,打開三輪車箱的後門,爬上車箱正要搬動車上的幾個盛滿潲水的大桶,可怎麼也搬不動最前面的那個曾經被幾個警察幫忙抬上來潲水桶,無賴,他只好拿來一個籮筐放在車下,然後用力往籮筐裡傾倒潲水桶裡的潲水,以便留下渣滓,可是他怎也沒想到,倒著倒著一個烏黑的人頭凸現出來,豬場老闆嚇得半死,一聲驚叫:“啊?!死屍?!”不是死屍,是錢小峰,也許是潲水桶動了,裡面的錢小峰口裡含著一塑料管子從潲水桶裡站了起來,豬場老闆更是嚇得丟了魂魄,邊跑邊喊:“鬼!有鬼!來人啦!”錢小峰卻是清醒的,抹去了臉上的潲水,睜開眼睛看看拔腿就跑的豬場老闆,叫住了老闆:“別怕,大哥,我不是鬼,我是人,是人,你別害怕。”豬場老闆這才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一身潲水的錢小峰,一臉疑惑,問:“你真是人?怎麼會在我的潲水捅裡?”錢小峰跳下車:“大哥,別害怕,我不是鬼,是人,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豬場老闆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那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為什麼會躲在我的潲水捅裡?”錢小峰很耐心地解釋:“是這樣,大哥,我在飯店賭博欠了別人的錢還不起被別人追殺,就躲到你的潲水捅裡,也不知睡了多久,就被你拖到這裡來了,謝謝你救了我,大哥。”拱手作揖,一片虔誠。

豬場老闆還是懵懵懂懂地:“哦?難怪,那個桶死沉死沉。”錢小峰掏出了幾張溼淋淋的鈔票給老闆:“謝謝你,大哥,你救了我一命,來,這是一點心意,你拿著。”豬場老闆怎麼也不肯收下這些錢,說不行不行,我不能收你的錢。

錢小峰說那這樣吧,你幫忙幫到底,我這一時半刻也不能回去,回去了就會被那些人砍了,我還在你這住幾天,這點錢就作為我的一點伙食費,這可以吧?

豬場老闆還有點猶豫,錢小峰也不講多話,硬把錢進了豬場老闆的口袋了。

豬場老闆沒再推辭,收下錢,熱情地叫錢小峰到屋裡去,走走走,進屋裡去,趕快洗個澡,看你這一身髒的。

錢小峰跟著豬場老闆走進了豬場裡面,而就在錢小峰剛剛走過的地方,一張登有通緝錢小峰通緝令的本市晚報落在地上,錢小峰眼尖,一眼看到了自己的頭像,立即一腳踏在自己的“頭上”再三退讓讓豬場老闆先進門,隨即抓住那張報紙成紙團豬圈裡面,象什麼也沒發生。

還好,這個豬場平時就老闆一個人,姓周,房子是過去村裡廢棄的知青點,老周承包了,一年也就是三五百塊錢,改造以後還適合養豬,一共養了一百多頭豬,老周家就住在豬場附近,隔豬場兩三里地,豬多的時候老婆來幫忙,一百多頭老周就自己幹了,不用別人幫忙。

老周很熱心,錢小峰一進來就讓錢小峰洗個澡,還拿來了自己的衣服,說:“老弟,衣服舊是舊了點,不過還乾淨,你要不嫌棄就穿上。”錢小峰很,沒想到還遇上個好心人。

錢小峰就去洗了澡。老周在廚房裡忙活了一會就做了幾個菜,飯是現成的,放在鍋裡炒幾下就熱了,兩人就在豬場坪裡擺了張小方桌,吃起飯來。

老周夾了兩塊瘦給錢小峰:“你的運氣真好,今天早上殺的豬,留了點新鮮的。”錢小峰這時已經穿著一身農民的衣服,完全變了樣子,對老周的盛情:“謝謝你,周大哥,給你添麻煩了。”老周:“沒事,誰都有麻煩的時候,你就安心在這住下來,有我一口飯就有你一口湯。”錢小峰:“我留下來跟你打工吧,大哥。”老周猶豫:“這…”錢小峰看出了老闆的心思,說:“放心,我不要工錢,一分錢不要,只要有口飯吃就行,等過了這個風頭我會馬上離開這裡,不會連累你的。”老週一下就高興了,白撿了一個勞力,天上掉個餡餅,多好的事情:“行,留下來了跟我做點雜事,哎,你叫什麼來著?”錢小峰猶豫了片刻,還是回答了:“姓王,你就叫我小王吧。”就這樣,錢小峰就在遠郊的養豬場住下了。

本來是相安無恙的,錢小峰躲在這個豬場有吃有住,幫老周喂喂豬打掃打掃豬圈,晚上還可以看看電視,跟外界也很少接觸,真是個世外桃源,錢小峰躲上一兩個月應該沒問題,可沒幾天就出了問題。

豬場裡有個半舊不新的電視機,錢小峰晚上就和老周看看電視,扯扯家常,可看了兩天兩人就發現電視臺正在播放通緝他的通緝令,幸虧錢小峰反映快,通緝令剛來他就把頻道調了,躲過了一劫。錢小峰嚇得心裡嘭嘭直跳,心想要是讓老周發現自己是個通緝犯殺人犯就麻煩了,看來電視報紙天天都在播他的通緝令,他真有點象是過街的老鼠,誰見了誰打,這個滋味真是難受,要使自己在這個豬場躲得安全就不能讓老周看到通緝令,不讓老周知道自己是通緝犯就只能讓老周不接受外界的那些信息,特別是電視,太直觀了,一看就知道,這樣第二天錢小峰就悄悄把電視機壞了,兩人就看不了電視。

不止是電視,就連豬場裡的那部電話錢小峰也偷偷把它剪了,他不能讓老周與外界聯繫,就算對方發現自己是通緝犯也不能馬上報警,自己也不至於被抓。

可麻煩就出在這上面。其實老周是個細心的人,第二天發現電視、電話不行了就自己一段一段檢修,在檢修電線時無意中發現了剪斷的電視機天線,看看那剪口,一下就明白了什麼原因,這不是老鼠咬斷的,老鼠咬不出這麼整齊的口子,這顯然是人剪斷的,這人是誰?整個豬場也就他跟這個陌生人“小王”老周馬上就懷疑上了“小王”他這是要幹什麼?幹嗎要把電視天線剪斷?老周沒有直接去找錢小峰,看來他是個有定力的人,他要明白這個人逃到豬場究竟要幹什麼,他得盯住他。

錢小峰把老周的電話線剪斷之後又覺得不妥,老周不看電視可以,不癢不痛,可沒有電話不行,他不止是要餵豬,更重要的是要賣豬,把豬賣出去,所有的業務都要靠電話聯繫,錢小峰覺得怎麼也不能影響他的業務,所以剪斷那電話線之後不久錢小峰馬上又悄悄把那電話線接上了,等於是沒事個事出來讓老周產生了懷疑。

該得錢小峰倒黴,那天老周從村部帶回幾張報紙,門也沒進就坐在外面看起了報紙,這一看就看出了麻煩,晚報上又登著他的通緝令,白紙黑字,照片清晰可見,老週一下就震驚了,難怪這個“小王”把他的電視天線剪斷,原來是怕他看電視發現他這個逃犯。老周還沒有發現電話線斷過,看到通緝令後他馬上跑進房裡準備去打電話,偏偏這個時候錢小峰正在跟江山打電話,老周大吼一聲:“站住!”就衝了過來要抓錢小峰,錢小峰拔了電話拔腿就跑,老週一把抓住錢小峰的衣服,兩人扭在了一起。

兩人扭打了一陣,漸漸地,老周有些體力不支了,畢竟錢小峰比他年輕,又牛高馬大,老周慢慢就不是錢小峰的對手了。

老周企圖喊叫,錢小峰一把捂住老周的嘴:“別喊,我不想傷害你。”老周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錢小峰,一臉的驚恐,還有些不相信:“你真是那個人?!”錢小峰:“沒錯,我就是報紙上登的那個殺人犯!”老周這時才明白前面發生的事情:“這麼說那天飯店的警察就是在抓你?你那時就躲進我的潲水捅裡?”錢小峰:“對,是你救了我,我很謝你,所以我不會傷害你。”老周誠惶誠恐:“你到底想幹什麼?”錢小峰:“你放心,只要你不叫,不去報警,不跟外面聯繫,不出去,什麼事都沒有。”老周著急起來:“可是我要餵豬,要拖潲水,怎麼能不出去?”錢小峰猶豫了一下,又說:“這樣吧,你給我兩天時間,我還是陪著你守在豬場裡,你餵你的豬,我一樣免費跟你打工,就像什麼也不知道,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大家相安無恙,這你能做到吧?”老周快地答應道;“行,就按你說的,放心,我哪都不去,跟誰也不說,反正豬還沒長大,你可以安心的躲在這裡。”錢小峰是想找個緩衝的時間,江山那邊有了進展,只要這邊老周不報警他依然還可以在這待著,他只要馬上告訴江山他就可以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