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回甘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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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全是心思玲瓏之人，一聽那老猴的話，馬上明白言外之意。吳戰一抱拳道:“還請老猢能相助則個。”老猴笑道:“這個你們就放心，方圓數百里的地形全在我心裡裝著。想要帶你們過去也並非難事，只不過…”見老猴說話太不利，孫雨涵迫不及待道:“老猢有什麼話你只管說，吐吐忒不痛快！”吳戰瞪他一眼接道:“老猢不要見怪，我這師妹快人快語慣了。若有何難事只管道來，我等若能相助自然再說不辭。”老猢笑道:“即使如此那老朽也就直說，原本為你們帶路也不算什麼大事，若在平常老朽二話不說當下便走。只不過如今卻遇上一樁難事，非得諸位相助不可。”孫雨涵急道:“有什麼事你倒是快說啊！”老猢搖頭嘆道:“哎！說起來真是我族不幸啊！前還有三百多名子弟，如今就只剩下我們這老少五個了！原本已再無希望，沒想到竟遇上了諸位前來，真是蒼天有眼啊！”說著那跟來的四個小猴全都“嗚嗚”大哭起來，老猴也不潸然淚下。

原來這土行猢猻一族世代在此居住，憑著一身土遁的本領，才能在這兇獸環伺的地方求得生存。沒想到天下之物生生相剋，竟有一種惡獸甘羊，專門能破土行遁法。那甘羊雖然名為羊，卻生的體壯如牛，尖牙利爪喜食血。平時成群結隊捕獵，居無定所四處遊蕩。

正巧前幾到了此處，發現了土行猢猻的巢。甘羊五行之中屬乙木，正好剋制猢猻土遁。這些猢猻平素倚仗遁法，無論什麼兇獸也難抓住他們，本沒有憂患意識。只等六頭甘羊已經從四面包圍上來才發現大事不妙。再想施展土遁逃走，卻發現地表全被乙木之氣侵染，竟然不能入地！笆羊速度如電，又會乙木神雷。可憐三百多頭猢猻。只逃出來五個。老猢本是族中長老，這幾在周圍遊蕩，就想伺機救出族人。卻遇上了劉卓這些人，才有剛才相認之始。

孫雨涵一聽來龍去脈，笑道:“我當是什麼難事，不就是救出你那些同族。幾頭甘羊能有多厲害，一會咱們同去將其趕走便是。”周曉琪也附和道:“既然是師門舊，就算沒有帶路之請，咱們也當拔刀相助。”吳戰點了點頭道:“兩位師妹所言不差，不過咱們也需從長計議。我等雖然修行仙法，但此中兇獸個個不凡，也絕不能掉以輕心。”劉卓沉片刻問道:“剛才老猢說族人被甘羊襲擊，距今已經過去數。又說那甘羊兇惡殘暴，這些來莫非還有幸免？”眾人不臉微變。又都望向老猢。若群猴已經遭了毒手，再去拼殺就有些得不償失了。畢竟八人並非猢猻的孝子賢孫，沒有義務為他們報仇。

老猢趕緊道:“眾位放心。我老猢並非昏聵無狀，且獸類不同於人，捕殺獵食只為生存，算不得仇恨。若我族人真被甘羊吃了，也無需苦心復仇，能把幾個孩子養大也就罷了。但不幸中的萬幸，那幾只甘羊之前剛剛捕獲一隻癸牛，許久都不用進食，尚有許多族人得以保全。只求眾位能將其救出。老朽已不盡了。”說著撲身跪倒在地，連同四個小猴也一同匍匐大哭，讓人看了好不揪心。

吳戰趕緊上前攙扶道:“老猢快快請起，你乃是我等長輩，怎可行此大禮！這事我們應了便是。”老猢大喜過望，急道:“事不宜遲，甘羊佔據我族巢，就在前方不遠，諸位可隨我速去。”那老猴看似老邁。遁入地下卻迅捷無比。眾人騰身縱躍緊隨其後，轉眼間行出百里，只見前方一座十餘丈高的小丘，長滿了茂密的草木。尤其土丘頂上，一顆巨大的洋槐樹，竟有三十丈高，樹冠形如張開的大傘，就能覆蓋周圍一百多丈。

遠遠就能看見茂密地樹葉之間。用樹枝結成許多樹屋。想必是猢猻搭建地巢。只不過此時樹上早就沒了往地喧囂。周圍靜悄悄地。只有微弱地打鼾聲。只見樹下雜亂無章臥著六頭巨獸。正在“呼呼”大睡。

今算是見識什麼叫肥羊了。這些甘羊身軀全有兩丈多長。一身油光昝亮地黑。覆著雄健有力地肌。頭上一對青巨角迴旋蜿蜒。閃著陰冷地寒光。尤其打呼嚕時開闔地大嘴。滿口腥黃地尖牙。更讓人不寒而慄。

就在大樹旁邊。立著一隻巨大籠子。全都用青藤編成。裡頭密密麻麻滿了猢猻。也不知中了什麼法術。大多都昏倒在地。就算有幾個醒著。也都目光呆滯地靠在一塊。彷彿不知道將要大難臨頭。

眾人遙遙望著。不由得眉頭緊鎖。雲柳率先道:“我看那藤條籠子好像不併堅固。若用飛劍將其斬開也並非難事。不過那些猢猻神智昏聵。一旦驚動甘羊。又怎能將他們救出？”老猢趕緊應道:“這個不用擔心。他們是聞了甘羊肚臍下地麝香。只要用涼水噴頭。馬上就能清醒。而且我族土遁之法也算妙。只要破開籠子。再把地上乙木法術破去。群猴就能遁入地下。不用眾位心。”吳戰稍微鬆了一口氣。道:“若如此倒也不難。劉卓師弟飛劍最利。就來破除藤條牢籠。水鳩師妹通水系法術。正好想辦法用涼水澆醒猢猻。餘者跟我一同牽制那六頭甘羊。若能取勝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只需拖延時間。等群猴遁入地下就可全身而退。”辦法雖然簡單卻最有效，畢竟敵人只是六頭猛獸，而並非狡詐陰毒的敵人。又思量一遍，確定無誤，眾人各自行動。此法劉卓和水鳩必須配合默契，否則無論誰先動手，都將打草驚蛇。甘羊生兇惡，一旦發現不能守住群猴，定然大肆捕殺，只一瞬間或許就是幾條命。

二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水鳩再次將那玉盤取出，口中唸唸有詞。只見那玉盤底下漸漸溼潤，憑空聚成一汪清水。待水鳩準備好後，劉卓並指一點，一溜金光匹練似的飛瀉而出，對準青藤牢籠閃電打去。千丈之遙如同咫尺，靈凌劍光點在籠子上，復又迴旋一繞。只聽“咔嚓”一聲，那凝聚了無數乙木之力的牢籠應聲潰散。

幾乎與此同時，水鳩嬌聲叱吒，玉盤上陡然飛起一條水柱。如同天女散花，衝到天上隨即崩散。那山丘周圍頓時下起暴雨，如黃豆大的雨點又急又密，打在身上竟比寒冰還涼。大雨落下群猴陡然驚醒，又見牢籠破碎，馬上四散奔逃。

大睡正酣的甘羊也都驚醒“哞哞”怪叫，那聲音不像山羊更像黃牛。眼看嘴邊地美餐就要逃走，六頭甘羊簾大怒，雙目圓瞪，眼珠子都紅了。陡然起身四蹄騰躍，就要追回群猴。不容它們逞兇，吳戰六人已放出飛劍，將其去路攔住。

稍微耽擱片刻，劉卓的青瞳劍已刺到地上。隨他法力催動，金劍光如孔雀開屏左右展開。原本覆在地上的青薄膜馬上被切開一條七八丈長地大口子，隨即片片龜裂如同玻璃破碎。群猴一見地上乙木之力已破，馬上施展土遁，轉眼間數百猢猻盡已消失不見。

因為剛才見識了角犀的強大，眾人心知塔中怪獸皆非凡俗，不再節外生枝。只想趁機救出群猴，然後讓老猢帶路去找那大陣。因此剛才只在遠處縱飛劍，並非衝過去硬拼。然而那六頭甘羊氣已氣的五內具焚“哞哞”咆哮裝若瘋狂。尤其靈識銳，剛才一見襲來飛劍，就已斷定了眾人所在。

再說八人一間群猴已逃，就想身而走。哪想那六頭甘羊瘋狂衝來，角上青光連閃，乙木神雷雨點一般轟來。眾人沒料到敵人竟如此兇猛，雖有仙甲護身並沒受傷，也被阻了去勢。眨眼間六道烏光一閃而至，竟反被甘羊截住去路。

吳戰雖不想多事，但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了。大喝一聲:“敵人厲害，全力轟殺！”已聚起渾身法力，手上湧出一片光，全都灌注飛劍，青光如龍，矯健斬下。對面的甘羊盯著吳戰，咆哮一聲四蹄飛揚一頭撞來。頭上雙角綠光森森，身上也升起淡淡的光暈。

“鏘”的一聲，切金斷玉的飛劍劈在甘羊額頭上，竟是金鐵鳴之聲！隨即綠光閃耀迸發出一股巨力，竟把吳戰飛劍給撞飛出去！此刻吳戰就覺如同跟山嶽對抗，任憑灌入多少法力，也難撼動敵人分毫。順勢撤劍凝立，不由得大吃一驚。

幾乎同一時間除了孫雨涵，其他人的攻勢全都受挫。因為剛才的分工，劉卓和水鳩並沒出手。只剩孫雨涵擁有一柄銀飛劍，一擊將面前甘羊擊退。餘下幾人全是青劍光，非但沒能擊殺敵人，還險些傷了自家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