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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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彬用手了他的眼睛,極力想把注意力集中到他正在審閱的一份合同上。這是個星期五的下午,長長的一天下來他已經很累了,合同上的字跡在眼前變得模糊不清,毫無意義。
他煩躁地把合同推到桌子的一邊,伸手拿起電話機旁的一張紙“你不在時”這是打印好的留言條,旁邊是秘書於姐工整的手跡寫著“樓君行來過兩次電話。”唐文彬盯著便條,皺起了眉頭。她就不能讓他安靜會兒?在過去的三天裡他一直沒有給她回電話,這應該已經很清楚地告訴她他不想和她再有什麼瓜葛。她到底想讓他說什麼?祝賀你?何時舉行婚禮?他可做不到。他不是那種寬宏大量的人,也不是那種逢場作戲、朝秦幕楚的人。
見她的鬼!他恨恨地想。她是怎樣一種人,當她計劃和別人結婚時,卻還和他**。答案只有一個:她是個自私、冷酷、沒心沒肺的騙子。他可是蠢透了,居然覺得他們之間有一種很特別的東西樣使他真正地愛上了她!刻骨的痛楚噬咬著他的心。唐文彬把手裡的便條成一團,扔到屋子的另一端。
他知道今天無法再工作下去了,長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外面的辦公室裡,米莉仍在工作。唐文彬努力地掩飾他內心的煩躁情緒。
“我走了,於姐。我可能去山間別墅過週末。如果我去了,大概要到星期一上午的什麼時候才回來。要是九點鐘我還沒到這兒,就給庫裡打個電話推遲我們的約會。”
“好的。祝你週末愉快。”唐文彬對自己苦笑了一下,是啊,這個週末輕鬆不了,他得努力去忘掉那個突然出現在他的生活裡並立刻使他著的女孩。為什麼他仍舊不能停止回味她那甜美的聲音、嬌媚的笑靨、和滑潤細的皮膚?在過去的兩個漫長星期裡,他一直在忍受著情的煎熬。
樓君行開著樓曼青的車到唐文彬的臨海寓所去,一路上焦慮擔憂,如坐針氈。他可能不在那兒,那她就本犯不著這麼緊張,因為在她離開公寓時曾又給他打了次電話,象前幾次一樣,還是沒人接。但既使是他不在家,這令人不拒快的全面也不會就此取消,只不過是推遲罷了。她遲早得見到他。她需要她的車,他總不至於拒絕把鑰匙借給她,好讓她把車取走。
到了他的家,她更緊張了,心就象要跳出嗓子眼似的。窗子裡透出燈光,他在家!強壓下那股不讓他知道她來過就悄悄離開的衝動,樓君行不勻地深了一口氣,終於下了車,拖著綿軟無力的腿走到了前門。
她按了門鈴後又是一段難捺的等待。她的嘴發乾,呼急促。正當她覺得他可能本就沒在家,準備轉身走開時,只聽得門鎖咋嗓一聲,燈光速然瀉在她身上。
一看見他,樓君行的臉刷的紅起來。他顯然剛洗完澡。他穿著那件她曾兩次穿過的棕浴施,一條厚巾搭在脖子上。右臉頰上一道細小的水漬。他仍是那麼的叫人一眼望去便為之動情傾倒。樓君行清清楚楚地到了他的男魅力,浴袍沒遮住的脯,香皂洗過的餘香,更有那除了她心靈的眼睛外她從沒見過的那膛藏起的部分。
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倆只是相互對視著。無形而又確確實實存在的緊張氣氛籠罩著他們,束縛得他們誰也不能移動,誰也不能開口。唐文彬身後的燈使他的臉部分罩在陰影裡,更添了幾分陰沉、惱怒。
終於他開了口,他的話聽起來充滿了諷刺挖苦的意味。
“你別的說不上,還稱得上鍥而不捨,我對你的最低評價也不過於此”
“請不要這樣”樓君行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幾分懇求。
“我有話同你說。”
“我懷疑我對你要說的會有什麼興趣。”樓君行抑制住自己的情接著說:“你是讓我進去,還是我們就在外頭談?”
“裡頭外頭我都無所謂”他冷淡地答道。
“來了,我看你想進來就進來吧。”他往邊上挪了一步,讓她進了屋子。
起居室裡,倆人拘謹而又警惕地對視著。唐文彬擺出一副決鬥的架式,兩隻光腳叉開,雙臂抱在前,腦袋不耐煩地歪向一邊,嘴緊抿著,渾身上下充滿了一股冰冷的故意。
樓君行被他的舉動嚇住了,比她原來料想的更甚。心慌意亂地,她除了他的憤怒之外,什麼都忘了。她幾乎哭出聲來,以示抗議。
“你的要求滿足了,”唐文彬用冰涼的語氣說“進來了,現在就把你到這兒來要說的話都說出來,然後滾出去。”樓君行揚起下頜,面頰上染著淡淡的紅暈。
“不會佔你很多時間,”她匆匆說道。”我想明天把我的車取回來。我想借你的鑰匙,讓修車廠的卡車可以通過大門。”
“沒這個必要”唐文彬說。
“明天我會在那兒,你可以毫不費力地進去。”
“我…明白了。’樓君行顫慄著了口氣,強忍住眼淚。
要想把她原來準備說的說出來看來是不可能的了。唐文彬本沒心思聽她開口,而且如果她說的話,事情可能會搞得更糟。
“那好吧,我走了。”她向門口走了幾步,除了繞過唐文彬,她無路可走。就在她這麼做的時候,唐文彬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他狠狠地抓住她,突來的疼痛使樓君行不一縮。她抬眼對著唐文彬的臉,只看到冷得疼人的怒氣就被他暴地拉進懷抱。
這時的親吻全無一絲柔情意。他的嘴很壓在她的嘴上。樓君行覺得快窒息了,自衛的本能使她攝拳輕打他的前。
可對於強壯的唐文彬這一舉動完全無用一她在他身上起的作用就象在捶擊諾克斯要的一堵金屬厚牆。這一剎那,她到了恐懼。
似乎他覺察到了這一點,他的動作突然變了。他的手慢慢地上移,抓住她的手。儘管抓得很緊使她無力繼續攻打,卻已不再暴。這雙手溫暖宜人,同時親吻的壓力也減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