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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希望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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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問題要用大腦,不要總是用腳後跟想事情,智商不高沒有關係,可以多思考一會兒,要不可以求助一下身邊的聰明人。——胡言亂語————那年的年末發生了兩件事情,使我不得不改變自己的生活軌跡,以後發生的事情,對我來說,簡直就象天方夜潭,很多事情是我做夢都不會發生的,想就更想不到了!

首先是在省城打工的週二回來了,就是那個和我一樣是孤兒,舅舅養大的那個傢伙。週二回來的時候很是牛b,穿的很好,見到人就說自己在省城和人合作做大買賣呢!言語中出自己已經發財了的意思,而且出手特大方,逢人就遞上一隻紅河煙。見到了村子裡特貧窮的幾個長輩,還很仗義的扔五十到一百元錢。村子裡的人都誇週二,說週二是個好孩子不忘本!

週二接下來就開始變了,他聲稱自己省城的生意出了點問題,需要一點資金來解決。大家已經完全相信了週二的話,對於村裡能出這麼個“大人物”他們覺得很自豪,當然不能不幫忙。真正的農村人,很單純,太容易相信人,他們沒有對週二產生任何的懷疑,把自己的血汗錢都給週二。

週二很“仗義”的說:“鄉親們,我週二忘不了你們,放心,最多過完年,我一定把錢給你們還上,到時候我給你們一分利,絕對不虧待大家!”週二最後找到了我,讓我給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再給他湊點,他說:“光兒,我現在是艱難時期,你幫兄弟一把,兄弟忘不了你,我就用到年後,撐死也就三四個月的事情…”我本來不想借他錢,因為我也沒有多少,這兩年剩吃簡用的就攢下了八千多一點,那是我的老婆本,我還準備用那錢娶小翠呢!可我駕不住週二三番五次的來磨我,這小子現在的嘴能把死人說活了。最後他不僅把那八千借走了,我還跑老李頭那給他竄了五千元,後來想,我當時可能是讓鬼住了,要不怎麼會相信他這個喪盡天良的王八蛋!

週二一共從村子裡借走了近三萬元,加上我的就有四萬多了,他走的時候很風光,村裡好多人去送他,好象在送一個要上戰場的將軍。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將軍一去就沒了消息,同時消失的還有大夥的血汗錢。

第二件事就是關於小翠的,小翠駕不住家庭的壓力,和後村村長的兒子定婚了,我頓時覺萬念聚灰。

這兩年,小翠和我並沒有斷,她經常借上街裡買東西的機會來看我,我也會偶爾回村子,打著看老王的旗號,暗地裡每次都要和小翠見面。我努力攢錢的動力就為了小翠,喜歡她那麼多年了,唯一的願望就是把她儘快的娶過門。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農村人,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傳“老婆舌”一個比一個能耐,沒有多久,小翠媽就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那瘋娘們一聽就不敢了,跑老王的門口開罵上了。

“老王,你個老絕戶稈子,你告訴羊羔子那犢子,不要痴心妄想了,我們家小翠是絕對看不上他的,讓他死了那條心吧!賴蛤蟆想吃天鵝,也不撒泡照照自己,德行!”她不顧形象的在老王門口撅了起來。

老王那受的了這個,也跑到院子裡和他對罵:“你個老b,管好你自己家的丫頭,少他媽唧唧歪歪,看不住自己家的人,上我這來撒潑,什麼東西,我們羊羔子大小是個老闆,要找也找個有工作的,我們還看不上你們呢!滾,立刻在我門口消失!”兩個人一個院裡,一個院外,罵了能有一個多小時,才被大夥勸開。老王怒氣衝衝的找到我,警告我不要再和小翠來往,他的理由是:“小翠是個好孩子,她那個媽忑不是東西,找個這樣的丈母孃,簡直是找罪受,現在你又不是找不到媳婦,不要她,聽見沒有?”我不願意和老王爭辯,這沒有什麼意義,只好在嘴上答應著,心裡卻在盤算著如何解決這件事情。沒有想到的是,小翠媽沒有給我任何的機會,迅速的就給小翠定了婚,並把結婚的子就定在了第二年的正月裡。

我和小翠都陷入了慌亂之中,小翠從小就沒有什麼主意,父母的話對她來說就是聖旨,她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我更不行了,我的身份,用小翠她媽的話形容:比一條狗強不了多少,誰願意把姑娘嫁給一條“狗”況且家裡還有一個老光,這更讓小翠媽難以接受了。

我開始變的少言寡語了,幹什麼都提不起神來,賣東西的時候經常找錯錢。老李頭也聽到了一些什麼,就不停的開導我,可我什麼也聽不進去,我滿腦子是小翠的影子,除了小翠,我什麼也不想去想。老李頭拿我沒有辦法,只好每天搖著頭看著我,怕我出什麼意外!

“小師妹”放寒假回來後,可能也知道了我的事情,對我的態度也有所改變,不知道是不是她老爸吩咐的,反正是有事沒事的就往我店裡跑,經常和我聊一些開心的事情,有時候我們還進行一下關於文學方面的

我和老李頭學習了兩年,而且他是傾囊相授,現在我的文學水平可能不亞於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科班出身,高中還沒有畢業的“小師妹”那裡是我的對手。剛開始的時候,她還不是很主動,後來簡直把我當神了,每天都要過來聽我神侃一會兒,她老爸不來叫她,她絕對不主動回去。

我那時候心情很是落寞,人顯的很是傷,經常給“小師妹”背誦詩詞,尤其以李白和柳詠居多。

“小師妹”比較喜歡散文,我就想起了臺灣散文家許達然的《星》,哪天我在傷心之餘,全篇的給“小師妹”背誦了一遍:那時那顆星對我是女妖,渾身充滿著誘惑。我要上去,去征服她。那時夢見自個英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然後爬到天上,用一個篩子把那顆星篩下來,放在掌心,緊握著,緊握著,讓它溫暖我,也照亮我的前程。夢境是無垠的藍,無垠的夢閃爍著無垠的喜悅。我就是這樣在夢裡扮演英雄耗擲童年的。

要不是那天鄰家那個小女孩嚷著要那椰子;要不是我還喜歡她,我也不會爬上那棵椰子樹,被那顆星住,還未把椰子摘下,醒來時發覺自己躺在上,要不是那年為了怕別人笑我是矮子,而總是要當摘星的英雄,我也不會跌斷了一條腿,也不會離開故鄉,到陌生的地方

到陌生的地方是為了遺忘,到這裡後,就愛上了夜。若說是在荒地上可以無阻礙地看星,不如說是在夜裡你們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你們。愛看星,雖然星閃爍著我童年的悲衰,卻是我生命的夜裡的寄託。愛數星,越數越多,越數越多,數的也許是我的悲哀,我總是數不到一百就不再數下去了。而且我總是被遠遠的那顆星引住,卻不知道為什麼,因為它最遠?因為它最小?因為它最孤單?因為它最冷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歡它。那就夠了,如果它知道,也不會落下來的。

就這樣凝望。即使風雨襲來,我也等待,默默地等待也許是空虛,卻也是一種滿足。我何必祈求太多呢?星光當然不會給我影子,但只要給我凝望,我已不需要我的影子。事實上,我也忘記我的影子是什麼樣子了。

就這樣凝望。只想這樣凝望。不再幻想。童年時,要到天庭散步,一如在海灘躑躅,拾很多很多發亮的貝殼,但只保存自己喜愛的那一顆,不因它最亮,只因我喜歡它。仍然是童年的夢,仍然是遠遠的那顆星,而我早已蒼老。只這樣遠遠地凝望。遠遠地凝望是我的欣賞,遠遠地欣賞是我的滿足。

遠遠地欣賞也是我的冷漠。遠遠的那顆星閃爍的也許是冷漠,我也滿足於它的冷漠。而且如果有云可上,摘下那顆星,摘下的雖是冷漠,又要跌斷我的另一條腿,我還是肯上去摘的。但無雲梯,只有虛空。在虛空中,星的閃爍依然是閃爍。不再為得不到而傷心,不再想得到。如果得到,我又怕失去,我將忍受不住失去的痛苦。而且我本得不到,既然得不到,就讓我只這樣默默地凝望,默默地欣賞。

凝望之後仍是凝望,凝望的常是寂寞。一如那長長的椰子樹習慣於它長長的孤獨,我已習慣於寂寞,因為這樣生活,就這樣,我的熱情自燃著燒掉了我的青,燒短了我的生命,卻依舊不瞭解生命。我認識的依舊只是童年裡的英雄,依舊只是遠天那顆星。

依舊只是那個要我摘椰子的小女孩。而且記得她結婚那天我黯然離開故鄉。而且記得那年我為她摘椰子不是出於憐憫而是出於愛。

或許別人憶起我的,是我的冷漠。我的冷漠已是我的墓碑。如果你們一定要為我再設墓碑,請不要刻上我的名字,只要簡單地寫下:他死了,那顆星依然閃爍。

背到最後,我自己的眼淚了下來,我發現“小師妹”也已經淚滿面。那個年末,要不是有“小師妹”陪著我,我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有她天天的相伴,我到了些許的溫暖,甚至升起了一種相依為伴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