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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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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說過。”

“可剛才聽媽媽桑說,千鶴已經跟人家說好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一個酒吧小姐的話能有多管用?”

“拓實,你真去面試了?”

“怎麼,你是說我撒謊了?”

“也不是。可如果你沒去面試,說不定千鶴已經知道了。她可能問過那個人事主管。”

“我去了,我當然去了。”拓實加快了腳步。

其實,他也正考慮此事。千鶴肯定會這麼做,而且她若得知自己在那家公司的態度,也許會覺得再一起過下去已毫無意義。但也不至於要從公寓裡搬走啊。

“是了,這下我明白了。”時生喃喃道。

“明白什麼了?”

“與千鶴分手的情形啊。我曾想,她真不錯,即便與你結婚也自然的。”

“喂,別老用這種過去時說話好不好?分不分手,不是還沒最終決定嗎?”

“已經結束了,這時命中註定——”拓實一把揪住時生的領口,緊握右拳,胳膊猛地後襬。時生搐著臉,閉上眼睛。見狀,拓實不知為何竟無法出手,一種近似憐愛的奇妙情湧了上來。

拓實鬆手,推開了時生。時生伸手叉住喉嚨,不停地咳嗽。

“你本不懂我的情。”說完,拓實徑自往前走去。

下吾橋時,兩腿已疲憊不堪。走過神谷吧[注:位於東京臺東區淺草的酒吧,於1880年4月開業,據說是本最早的酒吧],拓實停下了腳步。

“啊,絲毫未變啊,應該是明治十三年開業的。哦,電器白蘭[注:神谷吧創始人神谷傳兵衛獨創的一種以白蘭地為主的雞尾酒。明治時代電氣尚未普及,很有引力,故得此名]的招牌也依然如故,”時生異常興奮“雖說已過了二十年。”

“二十年?喂,你在說什麼時候的事情?”

“啊,我是在想,再過二十年也不會有變化。”

“誰知道?再過二十年肯定要倒閉了。”拓實走了進去。

“哪有這事!”時生應了一聲,也跟了進去。

店裡擺著幾張舊桌子,結束了一天工作的上班族正圍桌而坐。拓實環顧一週,盯上了靠裡的一張桌子。

身穿灰工作服的佐藤寬二正在那兒和同伴一起喝啤酒,下酒菜是豆和炸小魚。拓實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剃著平頭的佐藤抬頭望了他一眼,臉上現出骨的厭惡。

“是你啊!”

“別這麼看著我好不好?我們不是一起送過壽司的夥伴嗎?”

“虧你還好意思說!你捲了錢開溜,害得我也丟了飯碗。”

“陳年舊賬還提它幹嘛?久別重逢,我們還不喝上一杯?”

“你要喝盡管喝,只是請另找桌子。”

“怎麼說話呢,這麼無情無義?坐在你邊上喝又不礙你事。”

“恕不奉陪。你的把戲瞞不了我,想讓我們結賬時把你那份也算進去,沒門兒。”佐藤扭過了臉。

拓實搔了搔鼻尖:想法被道破了。

“好了,好了,說正經的,我現在害了缺金病,借一千元給我吧,馬上就還,就算我欠你的情了。”他柔聲細語地說著,雙手合十。

佐藤咂了咂嘴,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

“走開!我哪有錢借給你!”

“別這麼絕情,拜託了。”拓實低三下四地點著頭。

“行啊,借你一千元可以,但你得還了去年夏天祭神時借的那三千元。那個還沒還吧?”一點也沒錯。看來無計可施了,拓實死心了。他正要離開桌子時,突然從佐藤面前的盤子裡搶了一條炸小魚。

“啊,渾蛋!”拓實聽著背後佐藤的怒罵聲,撒腿跑出店去。

一直跑到雷門,他才停下腳步,嚼著炸小魚,回頭看向身後。他以為時生沒跟上來,但時生正站在不遠處,直直地盯著他。

“又怎麼了?幹嗎用這種眼神看我?”時生長長地嘆了口氣。

“太丟人了!”

“什麼?”

“老想這敲別人竹槓,丟不丟人?連我也覺得丟人。我還以為你會像樣些呢。”

“那就對不住了,我就是這麼個人。”拓實繼續嚼著炸魚。

“偷吃別人的東西,這不跟野狗一樣了嗎?”

“是的,我就是野狗,和貓呀狗的一樣。”拓實將手裡的魚骨頭扔向時生“想生就生,生完了嫌麻煩就扔掉,這樣的孩子還能混出個人模樣嗎?”時生面悲慼之,慢慢地搖了搖頭。

“出生到世上,單單因為這個,就該心存。”

“哼,別唱什麼陳詞濫調,生孩子誰不會?”他轉身就走。

然而,他立刻覺背後有人,肩膀也被抓住了。他一回頭,見時生正要揍他。身體的反應比頭腦更快,他一個後仰避開了拳頭,隨即揮出一記直拳。

在剎那間,他已減輕力道,可這一拳仍然揍癟了時生的臉頰,令他飛出兩米多遠,跌坐在地。

“好疼…”時生用手捂著臉。

“你胡鬧什麼?”街上的行人以為他們在打架,紛紛圍攏過來,見打人的卻又將被打的拉了起來,打架似乎又放心了。

“拓實,跟我一起去吧。”時生仍捂著臉,說道。

“去哪裡?”

“愛知縣唄,去東條女士那兒。不然,事情無法解決。”一聽“東條”拓實的心就冷了。他站起來,不理睬時生的呼喚,徑直離去。

走到公寓前,他才轉過頭。時生踉踉蹌蹌地跟上來了。拓實嘆了口氣: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歷依然不得而知,可他和他一起總覺得很開心,真奇怪。

時生跟上來後,拓實上了樓梯,開了門鎖,走進房中。屋裡漆黑如墨。突然,有人勒緊了他的脖子。

“宮本拓實?”黑暗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