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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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柔昏昏沉沉地醒轉，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她想要坐起身來，又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原來是讓人制住了道。

門外有人說道:“少主此番真是得償所願了。”另一人笑道:“這個小美人落在我手裡，真是妙極了，這回楓林山莊丟人可丟大了，沒想到便宜了我。你們下去吧！今晚可別來打攪少爺我和這新媳婦的千金宵。”聽起來像玉君的聲音。

厲柔不倒一口涼氣。

不一會兒，有人推門進房來，玉君站在前對她微笑。

“喲！原來你已經醒了，怎麼不叫我呢？你若開口叫我，我一定馬上飛奔而來，不會留你一個人孤零零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厲柔怒極喝道。

“你還不放開我！”

“我的小寶貝兒，你傷了我的臉我都不惱，你反倒火氣大的。”他伸手摸摸她額頭，出一臉笑。

“好燙！原來是發『騒』了，沒關係，哥哥我來幫你去去火。”厲柔氣得面無血，一陣氣血湧上來，差點又要暈過去。

“咱們倆今晚就房吧！”玉君笑道。

“趕明兒生米煮成飯了，我就帶著你上山拜見大舅子，你說怎麼樣啊？哈哈哈！”厲柔心裡一寒，冷冷地道:“你殺了我吧！別想再拿我要挾楓林山莊，你得不到任何好處的，因為我跟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是嗎？”他冷笑。

“搞了半天原來你是被人家掃地出門的，現在只是破鞋一隻罷了。我平常看姓陸的滿口仁義道德，原來不過也只是個始亂終棄的賊。”他湊到厲柔耳邊笑著。

“我怎麼能讓一隻破鞋當玉虎堂少主的夫人呢？不過，你若肯乖乖聽話，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我倒可以考慮讓你做我的小妾，你覺得如何？”厲柔萬念俱灰，再也不想計較他說的言語，心中唯一掛記著自己竟然無法回到紫煙谷、回不了家了…

爹爹…眼中淚珠滾滾淌下來。

倘若爹爹在世，又怎會讓她受這麼多委屈？她好想回到童年，回到小時候和爹爹相依為命的子；紫煙谷中沒有旁人，沒有恩怨，只有父親、雉雞、奇花、異草無憂地無慮…

她糊糊地思憶起幼時往事，恍惚中察覺玉君伸手拉扯她前的衣襟。難道真要讓這個瘟生糟蹋了自己的身子？罷了，既然回不去家園，死在何處不也一樣？到頭來總不外是一壞黃土，罷了…

她咬下舌，從此再也不想理會世事的苦樂。

好像一切心事全擱下了，渾身輕飄飄的…

真的全擱下了嗎？隱約似乎還有人讓她割捨不下…他在喚她…

玉君瞥見她的神有異，一縷縷的鮮血從她嘴裡緩緩出，登時大驚。

“你做什麼？”他不住地搖晃她。

“喂！你說話啊！”厲柔昏死過去，他驚慌失措，自小養尊處優的，本沒有任何應變能力，直覺想扯直了喉嚨喚人來幫忙。

砰！門扇朝兩旁被人一腳踢開，一個男子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玉君看清楚來人的面目之後幾乎嚇得半死。

“柔兒！”陸雲軒的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

楓林山莊的人為了厲柔出走的事四處查訪，所幸在厲柔之前停留過的客棧裡打探到一點蛛絲馬跡、又見到她的玉鐲，因而循線追到玉虎堂來。

陸雲軒惱恨玉君再次對厲柔意圖不軌，兼之救人心切，便帶了人直搗玉虎堂。

這與他往常平和深沉的作風大不相同，底下的人都為之詫異不已，不過，莊主對柔兒姑娘的重視，這下子也該看得明明白白了。

這也讓陸雲軒真正瞭解厲柔在他心裡的分量。

他提劍闖了進去，一眼看見厲柔倒在上，衣衫破損，鮮血不斷從嘴角出來，不知道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