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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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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張桌子只有兩個座位,易蓮若看了看四周,眉梢挑起,“他呢?”風步嘯拿了塊雞放在掌心,飛雪乖巧地趴在他膝頭啃食,聽了她的問話,他頭也沒抬,“今天清晨就離城了。”

“你騙我?!”那他說什麼想見顧維京就跟他來啊!她拍案而起,“他去哪兒了?”風步嘯對她的烈反應不為所動,又在掌心裡倒了點水喂飛雪,“約莫是去了不想讓你找到的地方吧。”

“為什麼…”她不能接受這樣的解釋。

“蓮若,你傷了一個男人的自尊。”風步嘯摟著飛雪,語氣嚴肅,“你以為你能給他最好的,殊不知他想要的並不是這些。”

“男人不是都希望自己功成名就,有所作為嗎?有了你的助力,他能夠達成他的夢想,我做的有什麼錯?”她看著他,“況且,你不是也期待有個兒子嗎?”風步嘯陷入了一瞬間的沉思,輕輕嘆口氣,“我從沒想過你如果是兒子會比較好,在這個世道,你能平平安安長大就已經是上蒼對我的憐憫了。讓你對男人產生這麼大的偏見,是我這個做父親的過失。但是蓮若,我只希望你明白,男人的雄心壯志並不僅限於博取寶名。”易蓮若想大笑,銷聲匿跡二十餘年,現在出來裝什麼慈父,說什麼她是上天對他的憐憫?荒唐!如果男人心裡沒有裝滿功名利祿,那麼當年他為什麼不接走孃親,反而讓她在尼庵裡耗盡生命,真是可笑至極!

然而她笑不出來,他話裡的無奈和愧疚讓她喉間哽,是以她只裝作沒有聽到,把注意力轉移到桌上的飯菜,“果真是皇室中人,早膳就吃得這麼豐盛。”

“一會兒要趕路,車馬行程恐怕再吃不到這麼周全。”知她故意忽視自己,風步嘯也沒有惱,反倒是神情優閒地跟她搭話。

“我好像沒說要跟你走?”她嚐了一口豆花和另一碗糖水,漂亮的眉皺了起來,厭棄地將碗推開,“能不能給我瓶醬油?”風步嘯看她一眼,招手示意,很快就有丫鬟端上一小瓷瓶的醬油。

易蓮若毫不客氣地將之倒進豆花碗裡,又試了試味道,這才心滿意足地開始進食。不要說她口味怪,誰沒有一兩個自己的偏好?從小她就喜歡吃這種味道怪怪的豆花,不過除了孃親以外,周圍人都對她的口味不敢苟同。

一碗豆花很快見底,她意猶未盡,小聲嘟囔了句:“真是可惜…”

“小地方沒有紫菜,將就一些吧。”易蓮若愣了愣,“你怎麼知道…是顧維京跟你說的嗎?”叛徒,就這麼幾天居然連這種小事都說給這個人聽。

風步嘯含笑不語,繼續之前的話題,“我想,你會跟我走的。”

“為什麼?”

“原因跟你將顧維京送到我這裡是一樣的。只有一方固定在某個地方,另一方才會更快地找到對方,不是嗎?”如果兩個人沒有聯繫,那麼恐怕以後要相見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是真的特別有緣分。但在這個誰也說不準的混亂時代,有多少人會相信緣分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易蓮若咬咬,不肯屈服地說:“那又怎樣?我可以在這裡等他!”

“哦?”風步嘯臉稍沉,“沒有官人保護,你這已如空巢的『水一方』如何重新開張?又或者,你也想到了能避開魏家二少的方法了?”易蓮若頓時語,這是她為何在三天內將一切事情辦好的原因。這座城裡上到縣令之子,下到街頭對她有企圖的男人,都讓她一個人難以生存下去,一旦顧維京不在了,她如何能保護好自己。

如果堅持自己一個人離開,以至於跟顧維京斷了聯繫,那也是她無法承受的。雖說是她先推開他的沒錯,但她還是期望著能在別的地方一直看著他,知道他過得怎麼樣啊。

風步嘯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可他篤定的樣子還是讓她氣惱不已。她仍舊無法原諒這個拋棄女的人,那麼,就這樣跟顧維京徹底了斷嗎?

易蓮若想過各種可能發生的事情後,不得不放棄,她氣悶地問對面的男人:“有沒有人說過,你這樣看透別人心思,然後若無其事說出來的行徑很惡劣?”

“有,”風步嘯難得出明顯的笑容,“你娘。”馬車上,易蓮若還在想著顧維京讓風步嘯轉告她的話。真是個不知好歹的笨蛋,明明跟著風步嘯可以省去很多麻煩,為什麼非要背井離鄉去建功立業,還說什麼以後回來要證明給她看。

最好他回得來!居然連一句臨別的話都沒跟她說,真是太可惡了!易蓮若心情惡劣,掀開馬車的布簾,看見白浩騎馬隨行。

“白公子。”她微笑開口,期待地看著白浩對她出滿臉苦笑。

“小姐…”白浩原以為自己練就了一身金剛不壞的功夫,可以做到榮辱不驚,卻沒想到一碰上這位大小姐,他的金剛身就面臨破功的危險。她總是給他出一大堆刁難的題目,似乎很是以看他犯愁為樂。

偏偏主子一心想彌補對女兒二十餘年父愛的缺失,對他這個得意忠僕的苦難視而不見,甚至下令要他在小姐的馬車旁隨行,真是苦煞他也。

瞧她一臉溫柔的樣子,莫不是心裡又想到了什麼不順意的事,要拿他解悶吧?

“哎,你怎麼總是叫我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你還稱呼我家小京少主來著,難道就沒有想給我一個什麼特殊的稱呼嗎?”小姐這稱呼也不普通好嗎?如果不是在她家當人下屬,他也不會叫她小姐啊!

“那小姐想要什麼樣的稱呼?”易蓮若眯起眼睛,一臉泰然地說:“這話應該問你才對,是你對我的稱呼啊。”

“小姐要是真的在意的話,不如叫女少主好了,正好跟少主相對。”對戰這麼久,他白浩也不是一點長進也沒的。

“咳!真是難聽,果然兒子和女兒待遇就是不同。兒子的話,還有人專門去遣散入不得眼的情人,賞銀給得也痛快;換成女兒,別說有人處理這些問題了,人家連情郎的最後一面都沒能見到,現在還給我這麼難聽的稱呼,太偏心了。”白浩無話可說,只能苦笑。

他的反應讓易蓮若到無趣,在車窗口趴了一會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問:“你們當初怎麼會那麼快找上門來?”明明白浩“遣散”她的時候,字裡行間都表明他們已經認定顧維京就是風步嘯的兒子,不應該那麼快就推翻這個結論啊,這之間本連懷疑取證的時間都沒有,該不是他們兵走險棋,來詐她的,而她就真的傻傻承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