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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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還沒有回來嗎?
都什麼時候了,太陽都快要落下了,她竟然還沒有回來。她是怎麼搞的!
忿忿地咒了一個下午的端木恪果然如連遊漪所料地沒有回去。不過原因就不太清楚了,到底是他怕暈機還是有另外的原因呢?
“該死的!”他狠狠地咒了一聲,到最後,還是投降了。也許,從他啟程來這裡的時候,他就投降了。他一邊咒罵著,一邊朝著沙灘走去。
她竟然可以睡得那麼的安穩。
一股怒火衝上來,使他的臉黑了一半。在他為她悶氣了一個下午的時候,她竟然可以這樣安心地睡她的覺。該死的!
大步地走到她的面前,他伸出大手就要醒她。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暴的動作突然停住了。他輕輕地蹲下來,凝望著這一張他想了好幾天的容顏。雖然只不過是幾天,但他卻氣得簡直就要瘋了!而這個女人…這個可惡的女人,就這樣把他拋下一個人跑到這裡來快活!
他應該生氣的,不是嗎?但他現在心中的一團怒火為什麼卻如此迅速地消退了呢?
靜靜地瞅著那張沉睡中的容顏,他原本想推醒她的大手慢慢地落到了她的臉上,輕輕地撫著她因這幾天的曝曬而變得有點黑的肌膚,雖然有點黑了,但還是那樣的柔膩,滑得像絲綢。
他為什麼不生氣呢?
風吹亂了她的頭髮,有些髮絲調皮地滑到了她的額前臉畔,還有一縷停駐在她的鼻前。他輕輕地將些亂髮撥正,目不轉睛地望著她的睡容。她睡得很安詳,必是夢到了什麼令她高興的事了,因為她的嘴角還有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不是沒有注意過她的臉,但那張臉一向都是有生氣的,一向都是能輕易地挑動他的怒火的,從沒有像這次,如此溫馴如此寧靜,又如此輕易地勾動他的心絃。
“很開心嗎?”他喃喃道。手不自覺地移到了她的紅上。因為沉睡了一個下午,她的臉都有些透明起來,而她的也顯得那樣的紅潤誘人。落的光照到她的身上,照得她像一片金的葉子。
她睡了多久了?
她是被刺眼的沙灘燈照醒的。醒來的時候,太陽早就落了。整個亞里爾島已經被黑暗籠罩了,沒有被燈照到的海一片漆黑,花越湧越近,到了燈光處就好像抱著一大堆白的珍珠,美得讓人屏息。
坐起身來,覺到有東西從她的身上滑落,她低頭一看,是端木恪的黑的西服。那麼說,他是來過這裡了?她輕輕地把衣服抱起,一股男身上特有的氣味進人她的鼻息,好像還隱約有她酣眠的氣息醒了,就要再去見見那個暴躁的男人了。想著。她的嘴角不知何時浮現出笑容、可能連她也沒有發現吧!
她撿起扔在沙灘椅旁的涼鞋,提起,這才發現,在她的沙灘椅旁邊,一個男人抱膝坐著,修長的腿伸展著,頭枕在自己的臂上,好像已經睡了。是端木恪!
她吐了吐舌頭,突然有一種小女孩才有的調皮的想法。她躡手躡腳地收起她的東西,想偷偷溜走。
“你到哪兒去?”才剛轉身,如雷的吼聲就從身後傳來。
她嘆了口氣,轉過身來,望著那個起身的男人,他還穿著剛來時的衣服,只不過西服現在在她的手中,他襯衫的第一二顆領釦也敞開了,出他結實的膛。黑夜好像是他專屬的氣息,現在的他,沉靜與怒火奇妙地融合在一起,像個黑暗中的豹子。撒旦情人!她突然想到他的稱號。呵呵…這個男人,看起來還真是哪。
“還是脫不了文明的裝束啊…”她笑著,察覺到那個男人隨著她的話掃視了她全身一眼,而後“哼”了一聲。
“不吵了好不好?”她伸了手來,想跟他握個手,以表和好。
瞥了那隻手一眼,再看著眼前那個表情不是太正經的女人,他“哼”了一聲,一句話也沒說。
不說話呀…她的手尷尬地伸在空中,也不好意思再縮回來,就順手放到了他的肩上。
他不發一言地望了一眼那隻不規矩的手,黑眸還是緊緊地盯著她。
“看什麼看啊!又不是我有錯,是你自己一來就揍那個男人的!”被他那種眼光看得有些不服,連遊漪叫道。
“哼!”他哼了一聲,轉身走在她的前面。
“耍什麼酷!”她悶悶地咕噥一聲,還有天理嗎?有人一下飛機就跟人吵架、打架,還想打她,而現在,沒有錯的人想誠心跟他合好,竟然還被人以哼拒絕?
他突然停下—低著頭走路的她不及防地撞到他的後背,撞得額頭生疼。
“先生哪,麻煩你以後走路停下來的時候告訴我一聲,你知不知道這樣子會讓你後面的人受傷的。”她無奈道,卻覺自己的身體突然被一雙有力的手抱起,緊緊地貼到他的身上“你幹什麼啊!”她大叫起來。
“你難道就對了嗎?”他的臉湊近她,那雙深邃的黑眸對著她清亮的眸子“你做的難道就對嗎?”他啞著聲音吼道。一聲不響地拋下他跑到這兒來,並且不讓一個人知道,讓他一個人在辦公室情緒暴躁煩得想殺人。她以為她做的就都是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