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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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齊楚雄突然聽到有人在耳邊小聲的喊著自己的名字“楚雄！快醒醒！”在這焦急的呼喚聲中，他費力的睜開眼睛，一張再悉不過的美麗面孔立刻清晰地映入他的眼簾！

“若晴！”驚喜萬分的他一骨碌從上爬起來，動的抓住子的手連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別胡說！”子瞪著眼睛，用纖細的手指揪住他的耳朵沒好氣的說道:“你是不是盼著我死了以後，你好再娶一個呀！”

“哎呀，老婆大人你輕點，讓人家看見多不好！”齊楚雄擺出一副誇張的表情不住的求饒。a子嫣然一笑，鬆開揪住丈夫耳朵的手，美麗的眼中隨即噙滿淚水，她委屈的對丈夫說道:“你可真夠狠心的，就這樣扔下我們母女不管不問，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這個家就完了！”

“對不起，若晴！”齊楚雄望著子傷心的表情，用一種非常自責的口吻說道:“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請你相信我，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的身邊，我會一生一世守護你、呵護你，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子呆呆的望著丈夫那充滿深情的眼眸，淚水止不住的從眼眶中滑落，她把自己深深埋進丈夫寬厚的臂彎，泣不成聲的說道:“楚雄，你真好！”

“若晴，別難過了，只要我們能夠在一起，這世界上就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阻擋我們奔向幸福！”齊楚雄溫柔的撫摸著子的長髮，自從他們結為夫以來，他心裡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到自己是如此的需要子，而往往只有經歷過生離死別的人才能體會到這種覺。

“楚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會不會又愛上別的女人？”子幽幽的聲音響起在他耳畔。

面對著子憂傷的提問，齊楚雄輕輕捧起她的臉，痛惜地說:“傻瓜，我不許你今後再問這樣的問題，難道你還不明白的我的心嗎？”可子卻倔強的搖著頭說:“不，我真的想知道答案。”

“若晴，”齊楚雄低著頭想了一下，就對子說:“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話，我希望能夠遇上一個和你有著相同的名字、一樣的容顏、心底也那麼善良的女人，”他突然把子緊緊的擁在懷中，像個孩子一樣失聲痛哭:“這是因為我不願意獨自活在一個沒有你的世界裡！”淚水很快就浸溼了齊楚雄的衣衫，他抱住子柔軟的身軀，說什麼也不肯鬆開，他生怕自己一鬆手，她就會立刻消失在自己眼前。

傷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在他耳畔:“楚雄，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方寸大亂的齊楚雄悲傷的說:“你說吧，不管是什麼事情我都會答應你！”子的眼角滑落出一串晶瑩的淚珠，她愛憐的撫摸著丈夫的臉龐，柔聲說道:“我要你答應我，為了我和楠楠，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

“我會的！我一定會的！”齊楚雄急忙擦乾眼中的淚水，對子擺出一副微笑的神情“我們今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們還會有更多的孩子，我們…”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的微笑就凝固了！他看見淚滿面的子身後突然展開一雙潔白的翅膀，雙腳正慢慢離開地面，向著天堂升去！

“不！若晴，你要去哪裡！”他不顧一切的試圖抓住子的手“快回來，你不是告訴我你沒有死嗎！求求你別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個痛苦的世界上！楠楠還等著我們一起回家呢！”

“對不起，楚雄，我已經沒有辦法陪在你的身邊！”子痛苦的向他揮手告別“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為了我和楠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如果有來生，我還會做你的子！”

“不！”齊楚雄像瘋了一樣衝向子，他想要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可就在他即將觸摸到她的一瞬間，周圍的一切卻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我這是在什麼地方？”齊楚雄驚愕的看著四周，他發現自己竟然從冰冷的牢房裡來到一條狹窄的街道上，寒風像利刃般無情的刺入他的骨髓之中，他到自己的血彷彿將要凝固。

突然！一陣悉的泣聲像重錘一樣猛地砸在他的心上，他立刻把目光投向那發出泣聲的地方。一個頭發蓬亂，衣衫襤褸的小女孩闖進他的視線，她蹲在街角全身蜷縮成一團，骨瘦如柴的臉上佈滿累累傷痕，空的眼神中充滿無助，凍得發紫的嘴正哆嗦著發出讓人痛徹心扉的哀鳴:“爸爸，媽媽，你們在哪呀！我要回家！”

“楠楠！”齊楚雄大聲喊著女兒的名字，他眼含熱淚奔向街角，他已經成為了一個失去子的丈夫，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再去做一個失去女兒的父親！

“爸爸！”小女孩聽到了父親的呼喚，原本空的眼神中頓時綻放出希望的光芒，她馬上站起身來，展開雙臂不顧一切的向記憶中父親溫暖的懷抱裡撲去！這對可憐的父女是多麼的渴望擁抱在一起，互相撫受傷的心靈啊！可即使是這個小小的願望，看起來也是那樣的難以實現！

就在齊楚雄即將把女兒擁入懷中的時刻，一群蓋世太保卻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們這群混蛋！快給我讓開，你們難道沒有看見我女兒還在等著我帶她回家嗎！”齊楚雄瞪著通紅的雙眼，憤怒向蓋世太保們衝去，可他一個人怎麼可能鬥得過成群的惡魔，蓋世太保們抓住他的胳膊，冷酷無情的把他拖向遠方。

女兒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哇哇大哭“爸爸，我要爸爸！”她拼命的奔跑在狹窄的街道上，一雙枯瘦的小手不停的抓向父親“求求你爸爸，別扔下我！”噴湧而出的淚水在她的小臉上劃出一道道痛苦的印記，也碾碎了父親的心！

“放開我！”齊楚雄拼命的掙扎，想要擺脫野蠻的桎梏，可無論他怎麼反抗都無濟於事，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哭泣的女兒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楠楠！”他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吶喊，猛地坐起身來，想要再看一眼女兒的模樣，可四周依舊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上面全是冷汗。

“天哪！原來是一場夢！”他心有餘悸的捂住自己的口，不停的著氣，回想起剛才夢裡的一切，他的心怦怦直跳，恐懼使他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那扇緊鎖的牢門。

“齊格菲爾德上校在幹嘛？他能找到楠楠嗎？”他不顧頭上的傷痛，掙扎著爬到牢門前，把耳朵貼在那上面焦急的等待著那悉的腳步聲再次出現在走廊上。

可齊楚雄卻沒有想到，齊格菲爾德從此竟然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過面。

無數個夜過去了，在漫長而又痛苦的等待中，他的外表發生了劇烈的變化，骯髒不堪的鬍鬚長滿整個臉龐，蓬亂的的頭髮幾乎蓋住他的雙眼；他的體重急劇下降，整個人變得骨瘦如柴，透過牢門的縫隙望去，就像是一個骷髏架子坐在牢房裡一樣，令人望而生畏；他茶飯不思，每天就是焦急的看著牢房的門，期待著奇蹟的出現。

時間在黑暗中一分一秒的消逝，絕望和希望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經常替著左右齊楚雄的思維，他時而悲傷的哭泣，時而動的吶喊，可不管他做出怎樣的舉動，都無法讓他受傷的心靈得到任何安。

齊楚雄心裡其實明白女兒肯定是凶多吉少，也許她已經和子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去了遙遠的天堂。可在一切都沒有得到證實之前，他卻寧願相信女兒還活著！儘管這種希望讓他心痛無比。

他實在不敢去想像一個五歲的孩子如何去面對失去父母之後的生活，她現在住在哪裡？她能吃上一頓飽飯嗎？如果生病了，有沒有人照顧她？沒有人能回答齊楚雄的這些問題，他只能用指甲在牢房裡冰冷的牆壁上劃上一道道鮮血淋漓的印記，以此來發洩他的憤怒和無助。

也許是上蒼憐憫這個可憐的人，就在一個星光暗淡的夜晚，齊格菲爾德終於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