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生與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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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楚雄出人意料的邀請頓時讓萊曼吃驚的抬起了頭，當他和牢房外那一雙雙憤怒的目光相遇的一剎那，頓時又惶恐不安的低下了頭。

齊楚雄讓盧卡斯打開了牢門，他走到萊曼面前，將手放在對方的肩頭“聽著！如果您還希望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並且向我們證明您願意用真正的行動洗刷掉罪惡的罵名，那麼現在就是一個機會，如果您錯過了，那麼一切就都結束了！”絕望和恐懼讓萊曼失去了往的冷靜，他望著齊楚雄冷峻的面容，幾乎是用一種懇求的語氣說:“如果我…告訴您那個孩子的下落，那麼您…您願意幫助我離開這裡嗎…”

“很抱歉，我不會對您做出任何承諾，但是決定權依然掌握在您的手上，至於該做出怎樣的選擇，我想您心裡應該已經有了答案。”

“維克多！不要聽信他的話，他是條毒蛇！要是你聽了他的話，你一定會後悔的！”弗萊舍爾突然在另外一間牢房裡大喊大叫！

“真正的毒蛇應該是你！”路德維希憤怒的吼道:“為了達到報復施蒂爾的目的，你不但挖空心思要置我們於死地，甚至還不惜編造謊言欺騙統帥閣下！像你這樣的人只配下地獄！”在路德維希的怒吼聲中，弗萊舍爾不由自主的縮起了脖子，但是他又不甘心就這樣坐以待斃，在極為短暫的思考後，他又扯著嗓子喊道:“維克多！你可要想清楚，別以為你現在去討好這些人，他們就會饒你一條命！我告訴你，他們個個都恨不得把你撕成碎片！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話，那你就去試試好了！”萊曼蒼白的臉龐漸漸呈現出一種被內心的猶豫壓的不過來氣的表情，那些剛剛重獲自由的人們站在齊楚雄的身後，用一種憤怒中帶著一點期待的目光死死盯著他。

沉重的心理負擔讓萊曼大口著氣，他的內心深處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猶豫不決過，就好像是一個快要淹死的人抓住了一件救生衣，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穿上它。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您只會用沉默來回應我，那我只能遺憾的告訴您…”齊楚雄頓了一下，用一種冷冰冰的但是卻充滿威嚴的語氣說:“您的好運氣已經到頭了！”

“不！請您聽我說，這些壞事都是他讓我乾的！”對死亡的恐懼終於讓萊曼做出了拋棄盟友的決定“那個孩子現在就藏在他的家裡，您的動作必須快一點，否則一切都晚了！”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清楚一點！”路德維希急忙上前一步。

“是瑪格達…”萊曼著氣“是她在折磨那個孩子…”

“我的上帝！”一種灰的恐懼頓時籠罩了路德維希的臉龐“齊！你趕快去救路易斯，再晚就來不及了！”

“我知道了！”齊楚雄扭頭跑出了塔樓…

瑪格達此刻就呆在她和弗萊舍爾那棟奢華的別墅裡，她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對於她來說，眼下最重要也是她唯一興趣的事情就是如何將可憐的路易斯活活折磨死。

由於瑪格達在摘除路易斯左眼後，不但沒有采取任何消毒措施，而且還變著法子的折磨他。可憐的孩子眼眶已經嚴重化膿，還發著高燒，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躺在冰冷的地下室裡等候惡魔的到來。

隨著鐵門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瑪格達如同鬼魅般的身影飄進了漆黑的地下室，她點燃一支蠟燭，在漂浮不定的燭光中，她那對藍的眼眸中充滿了殘忍和不屑一顧，似乎倒在她腳下的並不是一個可憐的孩子，而是某種本不值一提的卑微的生物。

“求求您…給我口水吧…”路易斯用盡身上最後一點力氣，掙扎著對瑪格達伸出手。

“做了壞事就要受到懲罰，”瑪格達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這就是你的命運，雖然看上去有些殘酷，但是對於一個猶太人來說，你的身體的某一部分能夠在臨死前成為我的收藏品，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榮幸。”

“您要幹什麼？不！我求求您放過我好嗎！”路易斯覺到災難即將又一次降臨到自己頭上，他拼命的哭喊哀求，可是卻無法阻止惡魔般的瑪格達向他一步步靠近！

“爸爸！救救我！”路易斯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呼喊，然後就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瑪格達本沒有把路易斯的呼救放在心上，她的眼裡只有路易斯那雙純潔的眼睛，這是一件她夢寐以求的的收藏品，只要再過上幾分鐘，她多年來的心願就將得到滿足。

“我的上帝，一定是您在冥冥中聽到了我的禱告，”瑪格達在路易斯身邊停下腳步，搖曳的燭光在鋒利的手術刀上折出一道令人心悸的寒光“現在，就讓我用最虔誠的心情，在您面前消滅一個危險的敵人…”

“咣噹！”瑪格達的禱告還沒有來得及結束，地下室的門就被人一腳踢開了，她回頭一看，吃驚的發現齊楚雄和愛伯斯塔克竟然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路易斯在什麼地方！”齊楚雄伸手擰開了電燈，但是他很快就看到了一張血模糊的臉龐！

“天哪！”愛伯斯塔克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到路易斯身邊，他將兒子緊緊抱在懷裡，大聲喊著他的名字:“路易斯！路易斯！快睜開眼睛看看我！”隨著父親焦急的呼喚，路易斯終於睜開了眼睛，他望著父親痛苦的表情，嘴角哆嗦了幾下，就昏死了過去。

“路易斯！路易斯！”愛伯斯塔克像瘋了一樣晃動著兒子的身體“你快醒醒！求求你別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個世界上，我的孩子，你快醒醒！”

“彆著急，讓我看一下！”齊楚雄急忙俯下身檢查了一下路易斯的心跳和脈搏“他還沒死，但是情況很危險，必須立刻送醫院搶救！”

“齊醫生，我把路易斯拜託給您了，請您一定要照顧好他！”愛伯斯塔克將兒子遞到齊楚雄懷中，自己卻如同一隻憤怒的雄獅般直膛，衝著瑪格達飛奔而去。

“您要做什麼！”齊楚雄吃驚的望著他。

“我和你拼了！”多少年來遭遇的羞辱在這一刻終於轉化成憤怒的火焰，愛伯斯塔克用拳頭砸、用腳踢、用牙咬，這個忠厚老實的男人將自己壓抑已久的憤怒發洩在瑪格達身上，很快就把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打了個鼻青臉腫，如果不是隨後趕到的克拉邁爾讓人把他拉到了一旁，或許瑪格達已經沒命了。

齊楚雄望著懷中奄奄一息的路易斯，心裡也燃燒起一團熊熊怒火，他恨不得馬上用一顆子彈結束瑪格達罪惡的生命，但是理智卻告訴他在朋友們沒有完全擺脫危險之前，他還不能這樣做。

克拉邁爾吩咐士兵們將驚魂未定的瑪格達押了下去，他走到齊楚雄身邊，伸頭看了一眼路易斯，不由吃驚的說:“老天，這個女人可真夠狠的，居然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所以她才會找了一條豺狼做自己的丈夫！”齊楚雄狠狠的罵了一句，便抱著路易斯急匆匆的衝出了地下室，跳上一輛停在別墅門前的吉普車，向著陸軍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到了醫院之後，齊楚雄用最快的速度將路易斯送進了手術室，然後就和愛伯斯塔克一道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待著，時間在這種痛苦的煎熬中一分一秒的逝，兩個人不停地在手術室門外轉來轉去，時不時還央求護士們進去打聽一下手術的進展情況。

五個多小時過去了，當晚上八點的鐘聲敲響時，路易斯終於被推出了手術室，當愛伯斯塔克從醫生口中得知路易斯雖然保住了命，但是今後卻只能用一隻眼睛看東西時，頓時軟綿綿的癱坐在地上，手術室門前的走廊裡頓時迴盪起他悲傷的哭泣聲。

“愛伯斯塔克先生，我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讓您很難過，但是請您相信我，那些做出傷天害理的行徑的小人們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齊楚雄蹲在地上，耐心的安著悲傷的愛伯斯塔克。

“謝謝您的好意…”愛伯斯塔克捂住自己的臉龐，任憑大滴的眼淚順著指縫淌到冰冷的地板上“我可憐的孩子失去了一隻眼睛，這都是因為我沒有照顧好他的緣故，要是我子在天堂裡知道了這一切，她一定會很傷心的…”齊楚雄很想對愛伯斯塔克繼續進行安，可是卻找不到任何合適的語言，他只能輕輕拍著猶太裁縫的後背，試圖讓對方的情緒冷靜下來，就在他做著這一切時，一陣緩慢卻又令人到心悸的腳步聲卻在他的耳邊變得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