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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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克勞柏森將軍還沒死!”施特萊納頓時轉憂為喜“這是怎麼回事?”
“他是沒死,但是卻變成了植物人。”路德維希正好從病房出來,直接回答了這個問題。
施特萊納覺得自己好像是突然掉到了一個冰窟窿裡,剛剛出的笑容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成了植物人!上帝啊,你難道是想告訴我他永遠也不會再醒過來嗎?”
“恐怕是這樣的,以我們目前的醫療水平,本無法做到這一點。”盧澤說。
施特萊納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好幾步,由於克勞柏森在軍事訓練方面素來很有一套,所以他早就打算好要任命克勞柏森出任德軍訓練總監一職,可誰知卻發生了這種事情。
“看來這一定是上帝的安排。”他痛苦的搖著頭,準備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盧澤上校,只要病人還活著,您就不能放棄對他的治療!”齊楚雄在這時突然站了出來。
“齊醫生,我承認您的醫術比我高明,能夠不借助任何先進的醫學儀器就可以看出克勞柏森將軍得了重病,但是對一個大腦已經死亡的病人來說,他其實已經和一具屍體沒什麼兩樣,除非出現奇蹟,否則就連上帝也無法讓他活過來。”盧澤臉上寫滿了失望,他痛恨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堅持讓克勞柏森接受身體檢查,否則也不會發生眼前的這一幕。
“既然您說到奇蹟,那我就來試試好了。”齊楚雄二話不說走進了手術室,施特萊納彷彿是到了某種希望,急忙也衝了進去。
克勞柏森此刻靜靜地躺在一張手術上,他雙目緊閉,表情痛苦,全身上下
滿了輸
管。齊楚雄來到他身邊,先是掰開眼皮看了看,然後又抓起他的手腕仔細把脈,最後還聽了聽他的心跳。
“怎麼樣?你能救活他嗎?”施特萊納緊張的問道。
“他的病情比我想象中還要嚴重,”齊楚雄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盧澤上校說的沒錯,他確實已經成了一個植物人。”
“那就是說,連你也無法救活他了。”施特萊納有些絕望的看著天花板。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會放棄。”齊楚雄扭頭對盧澤說:“上校,請您為克勞柏森將軍安排一間單人病房,並且還要安排專人照顧他,儘可能維持住他的生命體徵,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他醒過來。”
“您真的認為自己可以上演奇蹟嗎?”盧澤對齊楚雄的想法充滿懷疑。
“我是個醫生,我不可能對病人見死不救。”齊楚雄的這番話讓盧澤自覺形穢,他不再說話,獨自一人走出了手術室。
在對醫生們們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施特萊納走出了陸軍醫院,此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醫院門前的街道上開始出現了一些上班的人群,當他們走到施特萊納面前時,無不畢恭畢敬的脫帽鞠躬,然後再行上一個標準的舉手禮。
施特萊納沒有心情去理會那些人,他一頭鑽進轎車,司機急忙發動轎車,向著艾德斯瓦爾宮的方向開去。
“誰告訴你我要回去!快點調頭,我要去總理府!”轎車開出去還不到二十米,施特萊納就用拳頭使勁捶著司機的座椅。由於很少見到施特萊納發這麼大的脾氣,司機頓時被嚇出了一聲冷汗,慌忙調轉車頭,向著總理府奔去。
霍夫曼在陸軍醫院門前目睹了這一幕,他的肩頭微微抖了一下,便拉著羅蒙鑽進一輛轎車,跟著施特萊納疾馳而去。
十五分鐘之後,施特萊納走進了霍夫曼的辦公室,跟在最後面的羅蒙剛一關上房門,施特萊納就將軍帽狠狠地摔在地上,衝著羅蒙吼道:“你這頭沒有腦子的豬玀!瞧瞧你都幹了些什麼,齊楚雄明明已經發現克勞柏森將軍身患重病,可是你卻故意阻撓他為克勞柏森將軍看病,你說,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害死克勞柏森將軍!”
“我的統帥,我本就沒有這個意思,”羅蒙慌忙辯解道:“我當時只是擔心齊楚雄會利用您對他的信任去從事陰謀活動,所以才阻止他靠近克勞柏森將軍,況且為了保險起見,當時我還派盧澤上校去為克勞柏森將軍檢查身體,但是誰知道…”
“誰知道盧澤居然出具了一份假的診斷報告對嗎?”施特萊納本沒讓羅蒙把話說完“你長腦袋只是用來吃飯嗎?為什麼不再安排人手對盧澤的報告進行審查,明明是你沒有盡到責任,卻把罪名都推到別人身上,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可恥嗎!”羅蒙頓時面
如土,兩條腿也開始不聽話的打顫,他很想再為自己繼續辯解,可是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
霍夫曼在一旁保持著沉默,他很清楚施特萊納雖然表面上是在責備羅蒙,可實際上卻是在指責自己,雖然他很想替羅蒙辯護一番,但是就目前的局面而言,任何解釋都是徒勞的。
“梆梆。”有人小心翼翼的敲響了房門。
“是誰?”霍夫曼不由皺起了眉頭。
“報告總理閣下,陸軍參謀長維爾托克將軍剛剛從艾德斯瓦爾宮打來電話,詢問統帥閣下是否在您這裡。”門外傳來了值班軍官誠惶誠恐的回答。
“那你有沒有問過他想做什麼?”
“我問了,但是他說他有一些私人上的事情要同統帥閣下商議,不方便告訴外人,所以我就沒多問。”
“他一定是為了萊奧妮的婚事而來,這個維爾托克,可真會挑時間,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個時候冒出來!”施特萊納頗為不滿的嘟囔著。
“我的統帥,維爾托克將軍一直盼著女兒能夠早點出嫁,這種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您還是去和他見上一面吧。”霍夫曼彎下拾起施特萊納的軍帽遞到他手中。
“我知道了。”施特萊納戴好軍帽,對霍夫曼叮囑道:“齊楚雄最近一段時間要留在陸軍醫院裡照顧克勞柏森將軍,你通知衛生部長,要他全力配合,陸軍醫院裡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要聽從齊楚雄的吩咐,如果有人對此到不滿,就說這是我的命令。”
“我會照做的。”霍夫曼迅速答道。
“這樣我就放心了。”施特萊納向辦公室外走去,但是他剛走到門口卻突然轉過身對著羅蒙吼道:“讓你手下的蓋世太保從陸軍醫院裡滾出去,離那裡越遠越好!”羅蒙像是一尊街頭雕塑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施特萊納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辦公室外的走廊裡時,他才一股癱坐在沙發上“上帝啊!有那麼幾分鐘,我覺得他差點把我像垃圾一樣扔出去。”他心有餘悸的捂著
口,嘴裡不停
著
氣。
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遞到了他面前“亞歷山大,別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統帥閣下其實是在藉機發洩對我的不滿,只可惜讓您受委屈了。”
“您說這叫什麼事情嗎!”羅蒙接過咖啡,不停的埋怨道:“我們為了保護他和帝國的安全夜
勞,可是他呢?稍有不順心就拿我們出氣,如果都像今天這樣,以後誰還敢為他賣命!”
“好啦好啦,您消消氣,”霍夫曼耐心的安著羅蒙“請您好好想想,像克勞柏森將軍這樣既擁有豐富的作戰經驗,又在士兵們中間享有崇高威望的人如今在我們的軍隊裡可不多見,統帥閣下一直很欣賞他,這次更是準備任命他做國防部訓練總監,全面負責我軍武裝力量的軍事訓練工作,可是誰知道竟然出了這種事情,您說他心裡能不著急嗎。”霍夫曼的話讓羅蒙頓時沒了脾氣“唉,現在倒黴的事情可真多,美國人剛被我們趕走,克勞柏森將軍卻又倒下了,真不知道這種
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這件事情都怪我,”霍夫曼挨著羅蒙坐下,語氣低沉的說:“自從齊楚雄來到統帥閣下身邊之後,我只記著他是一個抵抗組織成員,卻忘了他還是一位醫生,現在我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可是卻搭上了克勞柏森將軍的命,真讓人
到痛心啊。”
“您難道認為齊楚雄當初其實是真的想給克勞柏森將軍治病,而並不是為了刺探軍情?”羅蒙驚訝的問道。
“現在看來是這樣的,”霍夫曼少有的嘆了一口氣“我們用自己的思維方式來對待他,結果只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麼照此看來,他現在的所作所為也證明了他確實是在為我們賣命了?”
“不,他不可能放下對我們的仇恨,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只是為了實現一個更大的陰謀,這一點我始終堅信不疑。”
“我真不明白您在說些什麼,”羅蒙被霍夫曼前後顛倒的言論給搞糊塗了“既然他放不下對我們的仇恨,那他幹嘛要給克勞柏森將軍治病呢,要知道我們的人死的越多,對他也就越有利,這麼淺顯的道理他應該明白才對啊。”
“我剛剛說過不能用我們的思維方式來看待他,”霍夫曼說“中國人的傳統思維方式和我們一點都不一樣,他們素來講究恩怨分明,更何況齊楚雄還是一個把拯救生命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的醫生。”
“我還是不明白您在說些什麼?”羅蒙一臉糊塗的說。
“道理很簡單,如果我是齊楚雄的話,那麼我既不會放棄懲罰魔鬼的機會,同時也不會坐視一個生命在我面前消失。”
“可是這樣做豈不是很傻嗎?”羅蒙總算是明白了一點“對待敵人就應該冷酷無情,哪怕是背上玩陰謀詭計的罵名也在所不惜,都像他這樣心慈手軟,到頭來肯定是一事無成。”
“不!你錯了,”霍夫曼擺了擺手“一個玩陰謀詭計的對手固然可怕,但是卻遠遠不及一個秉持良心和真理的對手更加令人畏懼,因為前者即使勝利也會遭人憎恨,而後者就算失敗卻能令人同情。”羅蒙的臉猛地
搐了一下,但是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亞歷山大,別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只是對近來發生的事情深有觸而已。”霍夫曼很清楚羅蒙的沉默代表著什麼“從路德維希到我們的統帥閣下,再到魏格納、伯爾茨曼和施塔芬將軍,現在又加上了普呂格爾和霍克,他們都很推崇齊楚雄的為人,從不把他看成是一個卑躬屈膝的變節者,更糟糕的是,眼下恐怕就連羅森巴赫也倒向了他那一邊。”
“您說什麼?難道羅森巴赫上尉也和齊楚雄上了朋友嗎?”羅蒙頓時大驚失
。
“恐怕是這樣的。”霍夫曼無奈的搖著頭“他剛到統帥閣下身邊時,還經常向我提供一些有關於齊楚雄常活動的報告,但是隨著時間的
逝,這種報告越來越少,到了後來,我得到的幾乎全都是誇獎齊楚雄如何為帝國賣命之類的溢美之詞,看到這種報告,就算傻子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人一旦上朋友,那麼齊楚雄就很有可能知道羅森巴赫上尉是您派來監視他的!”
“我擔心的正是這一點。”霍夫曼說“這樣一來,齊楚雄就可以充分利用羅森巴赫對他的信任,掌握我們的一舉一動,而我們卻只能傻乎乎的被他牽著鼻子走。”
“那您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羅蒙急忙問道。
“您和我提起的那項計劃不能再耽誤了,必須儘快安排齊楚雄和那個人見面。”
“但是如果讓他主動送上門,萬一齊楚雄對他產生懷疑怎麼辦?”羅蒙明顯到很猶豫。
“事到如今我們也只能冒險了,這總比被齊楚雄牽著鼻子走要強,時機和地點由您選擇,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
“那好吧,我這就去安排。”羅蒙匆忙站起身,離開了霍夫曼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