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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長途踏勘覓獸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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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長途踏勘覓獸蹤暴風雨過去後的第二天,克和密爾惠爾騎馬來到島地,探望巴克斯特家是否安好。他們是扔下他們自己那些在洪水中處於困境的家畜,徑直上這兒來的。一路上的景象,他們說,在他們這一代人中間,從來沒有人看到過。洪水對小動物是毀滅的災難。大家同意,他們四個——克、密爾惠爾、貝尼和裘弟——應當進行一次幾哩路範圍內的查勘,以便了解那些野獸在最近這一時期的動向,不僅是那些普通獵物,也包括那些猛獸。福列斯特兄弟帶來了兩隻獵狗和一匹特備的馬,要求裘利亞和列潑也加入他們的行列。裘弟對他自己也將被帶走到非常興奮。

他問道:“小旗也能跟去嗎?”貝尼轉過身來嚴厲地看著他。

“這是一次認真的狩獵,”他說。

“我帶你和我們一起去,是為了可以教導你打獵。如果你想玩耍,也可以留在家裡。”裘弟低下了頭。他溜開去,把小旗關進棚屋。雖然棚屋裡面的沙地還是透溼的,屋子裡也有一股黴味,但他用袋布鋪了一個窩,使小鹿能有個乾燥的地方睡覺。另外,為了預防外出過久,又放好了水和食物。

“你乖乖地留在這兒,”他對它說。

“回家來的時侯,我會把我看到的事情統統告訴你的。”福列斯特兄弟和往常一樣,總是備有充足的彈藥。貝尼在暴風雨期間曾經花了整整兩個黃昏,備好許多鑄鐵沙子彈,而且已裝入了自制的彈殼。他已備足了可供一個月之用的彈藥,每顆子彈都已裝好火藥,安上火帽,可以隨時使用。他裝滿了彈藥袋,擦亮了他那支雙筒槍的槍膛。

他對福列斯特兄弟說:“我換給你們的那隻無用的狗,現在倒變成一樁騙局了。什麼時候你們想用這支槍,你們就說吧。”克說;“除了雷姆,我們沒有一個人會卑鄙到要討回這支槍的地步。貝尼,雷姆這傢伙竟變得如此卑鄙懶惰,暴風雨期間竟每天縮在家裡不出去做事。我不得不親自教訓了他一頓。”

“現在他在什麼地方?”克唾了一口。

“到河邊去了。他到煩惱,恐怕會有什麼禍害落到他看中的那個害人吐溫克身上。他想先跟她講和,然後去對付奧利佛。這一次,他可以單獨跟奧利佛決一雌雄了。”他們決定繞一個大圈子,包括福列斯特島地和巴克斯特島地、裘尼泊溪、霍普金斯草原以及那成為鹿的樂園的櫟樹島地。那是從滿生著鋸齒草的澤地中間凸起的一片高地,目前當然已成了動物們的避難所。除了西面走向奧克拉哈瓦河的一連串起伏的崗地外,巴克斯特島地的地勢要算是叢莽中最高的了。可是它的周圍卻都是低窪的土地,他們劃出來的那個圈子就足以說明這一情況。他們預定上福列斯特島地宿夜,如果趕不到而天已黑下來的話,他們就準備營。貝尼細心地裝滿了一隻揹包。他放入了煎鍋、鹽、、一大塊燻和一包菸草。在一隻布袋裡,他放進了引火的木屑、一瓶豬油、一瓶他珍藏著的治風溼痛的豹油。因為暴風雨期間的幾天身體暴,使他的風溼病又發作得很厲害。最後,他發覺還沒有餵狗的

克說:“我們可以打些野味給它們吃。”最後,他們做好了準備工作。他們翻身上馬,循著大路,神抖擻地向東南出發,朝著銀谷和喬治湖的方向前進。

貝尼說:“既然我們上那兒去,最好去看看威爾遜老大夫怎樣了。他住的地方,大概有一半浸在水中了吧。”克說:“也許他醉得一點兒也不知道哩。”巴克斯特島地和銀谷之間的大路,陷落得很厲寄。大量湍急的洪水衝下來,使那平坦的沙路變成了狹谷。各種垃圾被密集的叢莽矮松低低的椏枝兜住了。再過去一段路,小動物們生命的喪鐘正在敲響。其中以負鼠和鼬鼠的損失最為慘重。它們的屍體成打地橫陳地面,那是洪水退去後留下來的;有的則和各種廢物一起掛在低矮的樹枝上。東方和南方一片死寂。叢莽雖然也常常是寂靜的,但現在裘弟卻能體會到,在以前的叢莽中,總有那些動物的叫喚或騷動所產生的微細聲音,雖然它們並不比微風的聲音更容易辨別。只有在北面高高的叢莽地帶,那密生著瘦削的松樹的地方,那裡卻傳來了一種不平常的沙沙聲和遙遠的吱吱喳喳的聲音。松鼠顯然已成群地遷居到這裡。即使驅逐它們的不是洪水,它們在低窪的沼澤以及硬木林中所經受的飢餓和恐懼的覺,也足以把它們趕跑了。

貝尼說:“我敢打賭。那邊的叢莽,一定已被各種動物搞得熱鬧非常了。”他們猶豫了,很想到那綿密的叢莽中去打獵。但他們還是一致同意,先按原定計劃到低窪的地方去巡視一週,以確定動物受損害的程度,然後再回過頭來檢查倖存的林莽居民的戶口總數。在向銀谷去的路上,他們都勒住馬停了下來。

“你們瞧見我看到的景象了嗎?”貝尼說。

“要不是你也看見了,我簡直不敢相信。”克說。

銀谷裡的水氾濫著,倒了上去。洪水衝下來和它匯合在一起。造成極大的損害。動物的屍體在銀谷洪水倒的地方到處漂浮。

貝尼說:“我從來不知道,世界上竟會有這麼多的蛇!”從高地上衝下來的這一類爬蟲的屍體,就像蔗田中的蔗稈那麼密。那兒有響尾蛇、王蛇、黑蛇、馬鞭蛇、小雞蛇、吊襪帶蛇和珊瑚蛇。在那裡退下去的洪水淺淺的邊緣,還活著的銅頭毒蛇和其它水蛇密密地聚集在一起。

克說:“我不明白。每條蛇都會泅水,它們為什麼會淹死?我曾看見過一條響尾蛇在河心中游得很好。”貝尼說:“不錯,可是這些陸地上的蛇大概是在它們的中被洪水窒息而死的。”洪水什麼地方都能進去,就像浣熊探索活食的趾爪一般。洪水把依靠陸地為唯一避難所的生物都衝了出來。一頭小鹿鼓著肚子躺在地上。裘弟的心猛跳起來。如果小旗不是及時地變成巴克斯特家的一分子,它也會遭到跟這頭小鹿同樣的毀滅厄運。當他們看得目瞪口呆的時候,兩條響尾蛇在他們眼前蜿蜒地遊過。它們對人理也不理,似乎在巨大的災難面前,人類已無足輕重了。

貝尼說:“只要越過高地看一下,就會覺得每個人生命的寶貴。”克說:“我也這樣想。”他們不再向東走得更遠,而是順著低處積水的邊沿折向北去。以前是沼澤地的地方現在已成了池塘;以前長著硬木林的地方,現在成了沼澤。只有那地勢較高、土地貧瘠的叢莽,逃過了這一災難。但即使在這兒,有的松樹已被連拔起倒在地上,那些還未倒下的,也都向西傾斜,被那長達一禮拜之久的暴風雨打歪了。

貝尼說:“等到這些樹再站直,怕是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呢!”當他們快到蘭溪時,他們到不自在起來。這兒的水面依舊很高,要比喬治湖的水位還高。三、四天以前,這兒的水面一定還要高。他們勒定馬,俯視著向湖傾斜的老大夫的住處。那片稠密的矮樹林,一定是原來沼澤地上的柏樹林。那巨大的櫟樹、胡桃樹、香膠樹、木蘭樹和桔樹,都深深地沉浸在一片泥沼中。

貝尼說:“讓我們上路試試。”這條路和那條從巴克斯特島地往東南去的路一樣,本來是一條洩水渠道。可是現在它已成了一條幹溝。他們下到溝裡,循著它跑去。威爾遜大夫的屋子在前面出現了,它在那些大樹的蔭影下顯得更黑。

克說;“我真不明白,怎麼會有人看中這麼個陰暗的地方去住,哪怕是喝醉酒住著也不行啊。”貝尼說:“如果人人都喜歡住在同樣的地方;我們定會到擁擠不堪。”屋子周圍是齊腳踝深的水。屋基上的石塊顯示了洪水曾經浸到屋內地板上去的痕跡。寬闊的陽臺上的木板,已經翹曲。他們涉水走向門前的臺階,同時警惕地睜大了眼睛,留心著盤成一堆的毒蛇。在前門上面,斜釘著一隻白的枕套。那上面用墨水寫下了一個告示。墨水已經滲了開來,可是字跡還看得很清楚。

克說:“我們福列斯特一家念起字來都不大行。貝尼,你念吧。”貝尼念出了那溼淋淋的字句:“我已經到海邊去了,這裡的許多水到了那裡就不算一回事了。我想喝得爛醉,度過這場風暴。我將待在大海和這兒之間,請不要來找我,除非是生孩子或者折斷了脖子。

大夫啟。

“附啟。如果折斷了脖子,那就無論怎樣也不中用了。”克、密爾惠爾和貝尼大叫大笑,裘弟因為他們笑也跟著大笑。

克說:“這大夫,即使是當著上帝的面,也會開上一個大玩笑的。”貝尼說:“這就是他為什麼是個好大夫的緣故呀。”

“你這話怎麼講?”

“怎麼,因為他不時地愚上帝,救活病人呀!”他們又笑作一堆,直笑得沒有了力氣。當世界長時間地變得這樣灰暗而沉悶,讓大家的心頭輕鬆一下是很有好處的。他們走到屋子裡面,在桌上找到了一聽餅乾和一瓶威士忌酒,就都拿來加入到他們的儲備中去。他們回到大路上,先向北走上—哩路光景,然後仍舊向西走去。

貝尼說:“霍普金斯草原不用去了。我們可以想象得到,一定變成一個湖了。”克和密爾惠爾表示同意。在霍普金斯草原南面,他們遇到了跟以前同樣的情景。那些比較弱小的動物和陸地上的生物被洪水衝出來毀了命。在一個河灣的上部,一頭熊在緩緩地涉水過去。

貝尼說:“現在打死它沒用,一月後也許我們才需要它的。從這兒帶它回家太遠了,在天黑前我們還得放上好多次槍哩。”福列斯特兄弟勉強同意了。對他們來說,高興放槍就放槍,他們是不管獵物有沒有用的。貝尼卻從來不曾放槍打他不需要的獵物。即使是對那仇人一般的熊,他也寧願等到它的長得肥腴鮮美可以食用了,才去殺它。他們繼續騎馬朝西走。這兒是一片長著苦莓子叢的狹長平原。在好天氣時,是熊、狼和豹最愛光顧的地方。那地方一向是很溼的,植物長得又低又矮,但是東面和北面的河灣,使這兒成為一片既便於覓食又便於藏身的福地。現在這兒已經漫成一片沼澤。水在沙土地上很快就排出去,但在土質堅硬的地方水就象滯留在粘土中一般。矮橡樹林、櫟樹林和較少的高大棕櫚林像島嶼一般分佈在這片平原和寬闊的叢莽地帶之間。它們像是給那新出現的沼澤鑲上了邊,同時又成為它的一部分。

起先裘弟什麼也看不出來。接著,貝尼這一棵樹那一棵樹地指點著,這才使他能辨別出那些動物的形狀。他們一騎著馬走近去,這些動物顯然並不怕人。一頭美麗的公鹿注視著他們。現在開槍的慾望已遏制不住了。克一槍就打倒了它。他們騎馬走得更近些。野豬和猞猁很明顯地在枝葉間向外窺視。福列斯特兄弟要求打死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