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回錯中險勝情起漪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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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商亞男力拼峨眉掌門,而宋嶽卻陷入險境。
他與黃衣掌教神功對峙,本已到吃力無比,眼見對方掌心奇亮無比,已一分一分地接近,心中正在緊張,拼命抵制,對峨眉掌門及靈虛靈幻出現,本渾然無覺。
在這緊要關頭,不要說靈虛靈幻這等高手,禪杖快若星火,重逾千斤之力,就是普通江湖人物,施出暗算,點上宋嶽身體任何道,也必立即死於非命。
但峨眉掌門靈空禪師,心切事功,千算萬算,卻失掉一算。
為了避免阻撓,卻未向藏派喇嘛略為說明來意。
一旁二十四名喇嘛見二方對話,知道商亞男及宋嶽與峨眉派必有過節,皆心頭一鬆,靜靜注視發展。
他們遠處西藏,與中原武林向無往還,自不願加入漩渦糾紛。
但絕料想不到靈虛、靈幻二僧突然偷襲場中搏鬥之人,心頭皆怦然一驚,袈裟亂飄中,齊聲叱喝,出手截阻。
二十四名喇嘛雖然明知道峨眉派是置宋嶽於死地,但是卻不得不防備萬一,掌教與宋嶽以真元相拼,勝負立見,此時此刻,任何人一揮手,如有差誤立刻不死即傷,這情勢怎不令人震驚?
但遠水不救近火,旁站的喇嘛僧雖然晃身攔,靈虛、靈幻二僧的二柄禪杖,已疾如光電,擦過黃衣掌教,向盤坐的宋嶽右肋二大死點到。
杖帶金風,劃空生嘯,顯然已運足十成真力!
但是黃衣掌教卻不知道來人是誰?
他專心運功力拼,雖略佔優勢,但實際上也心餘而力絀,勉為其難,可是眼見一分一分地接近,正拼卻一生修為,強致制勝,驀然耳聞金風之聲。
剛才,他雖沒有注意場中變化,但是此刻一經聽覺,心頭不由一駭,以為是商亞男施襲,耳聞座下喇嘛叱喝之聲,神經被一股極端憤怒之火焚燒,自眉軒動,眼睛看也不看,無上禪功,微一收斂,右掌立刻斜揮回掃而出。
幾乎同時,宋嶽也到有人施襲,在真元聚於雙掌之下,拒無力,心中同樣到憤怒難忍,正想轉移目光,看清是誰,陡覺雙掌抵制的壓力輕鬆一倍。
這當口,他已無暇多考慮,潛意識地覺察這時機千載難逢,收斂凝縮的“芥子神功”隨意而動,陡然暴漲,雙臂由曲變直,立刻猛推而出。
這突然的轉變,猶如電光石火般快,場中立刻接連響起二聲大響,黃衣掌教的無聲無風“金掌玉印”立刻印上靈虛僧左,心脈被震斷。
這峨眉三堂主持之一,料不到白眉喇嘛竟舍敵而阻擊,未哼半聲,即魂斷岷山。
而後面的靈幻僧,一見師弟無聲倒下,駭然暴退,立刻被二十四名喇嘛團團圍住。
但黃衣掌教卻當下被宋嶽的十二成“芥子神功”反擊,頭如同錘擊,張口噴出一道血箭,踉蹌倒走七步,紅潤的臉,立刻變成一片蒼白。
“金掌玉印”及“芥子神功”本來無分軒輊,黃衣掌教只是勝在百年修為上,但其相差程度,也只不過相差一線,如今誤會靈虛僧偷襲,單掌力拼,不啻功力打一對摺,怎能拒抗宋嶽全力一擊。
此刻,黃衣掌教,強制傷勢,目光中出悲痛的光芒,望著宋嶽。
雖然變起意外輸得太冤,但是他究竟是輸了!
峨眉掌門靈空禪師,眼見這種想不到的情形,早已閃身躍開,心中一陣驚恐,望著靈幻僧被圍當場,忙晃身閃近黃衣掌教身前合十訥訥道:“掌教請勿誤會,老衲此來只是為了…”黃衣掌教倏然雙目盯視著靈空禪師,一言不發,凌目中包含著憤怒及鄙夷,看得老和尚心驚跳,神連變!
半晌,才冷冷道:“本掌教與宋掌門人為敵,但卻不屑大師所為,死者已死,大師何必多言!”語聲一落,轉向緩緩起立的宋嶽沉痛地道:“本掌教此次敗得雖然不服,但言出難收,天命如此,夫復何言,請尊駕謹記,藏派必有再履中土之一,今就此告辭!”他身負重傷,羞憤難當,向二十四名弟子一揮手,喝道:“走!”金袈裟一拂,人已化作一道金虹,消逝在黑夜中。
於是其餘藏僧狠狠地注視靈空禪師一眼,唰唰連響,俱向夜空逝去。
藏派喇嘛此刻將仇恨完全移向峨眉掌門,如不是因為掌教吩咐,早已群起而攻。
此刻,宋嶽屹立原地,臉冷漠地掃了峨眉掌門一眼,不屑地道:“堂堂中原七大宗派之一,竟不顧武林規矩,還不如夷狄門派光明磊落,實使人痛心。”峨眉掌門巧成掘,聞言臉一紅,紫金杖一頓,厲叱道:“宋嶽住口,本掌門為討取昔年金頂血債而來,哪能管得許多?”倏然,一道長虹,向峨眉掌門及靈幻僧劃去,半空已響起一聲嬌喝:“咎由自取,還不禮佛悔過,竟敢偷襲,如此無恥,先吃姑娘一劍!”商亞男剛才見峨眉掌門退出戰圈,因顧忌喇嘛在場,恐另起變化,靜觀不動,如今兒喇嘛已退出複雜的戰局,聞言怒火復起,向峨眉二僧出襲。
但宋嶽卻仍屹立當地不動,大喝道:“亞男,不要動手!”商亞男聞言一怔,凌空收住招式,飄身落在宋嶽身旁,嬌聲道:“嶽弟,如此敗類,不殺留著幹什麼?”宋嶽頭道:“我既說過羅浮開派,比劍會盟,一併解決,豈可再失信於人!”語聲到此一頓,轉對峨眉掌門冷冷道:“大師如再不回去,勿怪在下出手毒辣,看看峨眉武功是否比‘金掌玉印’高明!”峨眉掌門靈空禪師早吃過宋嶽苦頭,當然知道憑峨眉絕學絕非敵手,此來不過是想趁機打擊。如今兒巧反拙,聞言不一震,目注宋嶽怨毒地道:“好,羅浮比劍之,峨眉定當索取血債。”語聲一落,向驚魂甫定的靈幻主持一打眼,僧衣一振,即向夜空逝去。
商亞男見人影漸漸消失,蹬足道:“嶽弟,禿驢心計惡毒,用心可誅,你怎麼憑白地放過他?”宋嶽星眸依然暴瞪,口角翕張,似言語,卻未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