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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回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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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陸,仍然是那個美麗的奧斯陸,不過這次自己過來卻是來找魯道夫的。刀子坐在咖啡店裡看著這三分悉,七分陌生的街道,心裡亂極了,自己是來到了奧斯陸了,可是真的找到魯道夫又能怎麼樣?

只是問問他為什麼要騙自己?或是把他打一頓出氣?刀子知道,不管是哪一種結局,都不是他想要的。一個可以擁有那樣開朗笑容的人,不應該是一個會隨便欺騙別人的人,為什麼?

雙手重重的捶在桌子上,刀子把手埋進了手臂裡,為什麼會這樣?好不容易想敞開心扉去接納別人,去面對真正的自己,最後換來的卻是欺騙和出賣。明明都已經是事實了,為什麼自己還不肯相信,還想為他找藉口?!

“…先生”一個侍應生一樣的女生小心的走了過來:“您不舒服嗎?需要我幫您叫醫生嗎?”聽到聲音,刀子抬起了頭,對著她笑了笑:“我沒事,只是想到一些不開心的事而已!”

“去海邊吧!”看到刀子疑惑的眼神,女生微笑著回答道:“我們這裡有個習慣,如果不開心的話,就會去海邊走走!大海會帶走我們所有的不開心!”刀子怔了一下,隨既笑了:“是啊,面對浩瀚的大海,所有的不快樂的事在它面前都會顯得微不足道吧?”說完他站了起來:“謝謝你的建議,我想現在去海邊或許可以趕得上看落!”說完他將錢放在了桌上:“這是咖啡的錢,謝謝你!”

“不用了,這杯咖啡算是我請你的吧!祝你有個好心情!”女生笑了笑,轉身走了。刀子聳聳肩,離開了咖啡店。

在軟軟的沙灘上走了一會兒,刀子找了一塊礁石坐了下來。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海水一次又一次的撲上沙灘,又溜了回去。

天邊已是金夕陽了,連潔白的花,此時也變成了金黃。遠處傳來了一個女孩開心的笑聲,那聲音純真得猶如未染塵埃的天使一般。回過頭去,刀子怔住了。

魯道夫推著一個輪椅,正慢慢的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來,他正與輪椅上的女孩子開心的說著什麼,完全沒有發現刀子正懶洋洋的躺在礁石上。

跳下礁石,刀子就那樣懶洋洋的站在了那裡看著魯道夫。魯道夫顯然被刀子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推輪椅的手稍稍怔了一下,但馬上又恢復了正常,他微笑著向刀子點了點頭:“你回來了?”刀子看著魯道夫,還是那張燦爛純真的笑臉,唯一不同的是眼裡多了一絲乞求。笑了笑,刀子問魯道夫:“是啊,去古堡玩了玩,回來辦點事就該回國了!”

“哥,他是你的朋友?”像天使一般的女孩子抬頭問魯道夫,魯道夫笑容一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妹妹的話。倒是刀子笑著走了過來:“是啊,我和你哥哥是好朋友!早一段時間他還當我的導遊帶我玩了奧斯陸這個美麗的城市!”女孩子聽到刀子的話後笑得更開心了:“太好了!哥哥一直都照顧我,沒有什麼朋友呢!對了,我叫米歇爾!你呢?”

“你哥哥叫我宋,你也可以這樣叫我!”刀子蹲在米歇爾的輪椅旁,免得她一直仰著頭。她的臉過於蒼白了,也不夠紅潤。相對於強壯的北歐人,她顯得太過單薄了點。抬頭看了看魯道夫,他的眼神一黯,輕輕的搖了搖頭。

刀子站起了身來,伸手替米歇爾把膝上的小毯子提上了一點:“米歇爾,把你哥哥借我幾分鐘好嗎?我有點事找她!”米歇爾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這是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是不是?嘻嘻,哥哥經常這樣跟我說的!去吧,我在這裡看落,你們要錯過這麼美好的景,太可惜啦!”

“謝謝!”刀子笑了笑,對著魯道夫使了一個眼神,魯道夫一言不發的跟著他往稍遠的地方走去。估計米歇爾不會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了,刀子才停住了腳步:“是為了米歇爾嗎?”沒頭沒腦的問話,魯道夫卻輕輕的點了點頭:“是的!我…”

“她是什麼病?”打斷了魯道夫的話,刀子現在可不想聽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話:“很嚴重嗎?會不會有生命危險?”魯道夫臉上再也沒有任何的笑意:“白血病,還有三個月可活了!”說完他抬起了頭:“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這幾年來,如果不是組織一直出錢讓米歇爾治療的話,她早就死了!為了米歇爾,我願意做一個出賣朋友的惡魔!她…是我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親人!一個簡單的單詞卻讓刀子覺得口一陣絞痛,自己的親人又在哪?母親,王媽!依稀之中,看到母親的笑臉,聽到王媽在邊輕哼的兒歌,刀子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就連他身邊的魯道夫也覺到了他的異樣:“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要不要去醫院?”看到魯道夫眼中的擔心,刀子強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的,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罷了!好了,我要回國了,以後,或許不會再見面了!你自己保重!”想了想,他從口袋裡掏出電話本,和筆,飛快的寫下一個藥方:“這是一箇中藥的藥方,我不確定能不能治好你妹妹的病,但是應該可以緩解一下她的病情的!”

“宋!”魯道夫沒想到刀子不但沒怪他,反而還幫他,可是刀子卻轉揹走了,對著他揮了揮手:“好好珍惜米歇爾,以後你就會知道,有家人的子是多麼的幸福!”風中依稀傳來的是刀子輕輕的嘆息聲。

回到特隆姆瑟,鷹遞給刀子的機票不是回上海市的,而是到b市的:“回去看看吧!你太久沒回家了!”刀子接過機票沒有說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詹華看著刀子寂寞的背影有點擔心:“他…真的沒事嗎?”鷹聳了聳肩:“他遲早要面對的!”說完他對著詹華笑了笑:“就像你面對自己一樣,他總歸是要面對那個家的!”說完他遞給詹華一個小小的盒子:“這是友誼的象徵,你們永遠是我們的朋友!不管有任何困難,請一定記得你們有我們這樣一群朋友!”詹華小心的接過小盒子,從脖子上取下了一個印有骷髏的項鍊:“這是我們維京海盜的標誌,這條項鍊代表我們奧丁號。任何時候,只要有困難,請記得,維京人永遠站在朋友的一方!”b市,一個比s市更古老的城市古老的城牆,古老的建築,古老的街道,街上還是那群小朋友在跳著皮筋,口裡念著幾百年來都沒有變過的童謠:“馬蘭開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街邊一位母親正抱著自己的孩子在樹下乘著涼,口裡哼著的仍是小時候王媽在自己耳邊哼的那首曲子:“月亮光光,月亮球球,東邊小孩子放水牛,水牛過溝踩了泥鰍…”小河邊的柳樹下,幾位老爺們提著罩著黑布的鳥籠,口裡悠然自得的哼著的還是小時聽到的那幾句京戲:“蘇三離了…”看著眼前這一切,聽著耳邊的鄉音,慢慢的,刀子覺到自己的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裂開了,裂成了碎片,他知道,那是他幾年來為了忘卻而給自己包上的一層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