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軍人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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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刀子才把醉了酒的小蝶丟進了她的房間，小蝶喝酒後的症陣全出現了，一會鬧好熱，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急著刀子手忙腳亂的，想打電話給鷹，又怕被鷹暴打一頓，他急得一頭汗:“姑，你簡直要我的命嘛！”想出去幫小蝶配點醒酒藥，又怕她發酒瘋從上跳下來…

“天啊，我倒底幹了什麼啊？”刀子長嘆一口氣，無奈的用手輕輕在小蝶的睡上按了下去:“乖啊，睡一小會就好，我去給你點藥！我馬上回來啊！”刀子看著小蝶安靜了下來，連忙關了房門要出去，耳邊卻突然傳來阿布的聲音:“有人闖入，好像是小偷！”苦笑了一下，刀子心裡暗念:“我不過說了小蝶幾句壞話，老天你也沒必要這樣懲罰我吧？她的事我已經快搞不定了，還跑賊進來？”沒時間了，刀子輕輕對阿布說道:“那個賊給你了，我要去幫小蝶找藥！”

“我明天要告狀，告訴大家你把小蝶醉了！”阿布的聲音裡竟然有著小蝶一樣的壞笑，刀子揮了揮手:“隨你，我先要去給她找藥去！”再耽擱，要是小蝶醒了就完了:“別讓那小偷進了小蝶的房間，否則他就死定了！”至於小蝶的安全他倒是不用擔心，靠近喝醉的小蝶本身就是一種危險，一種絕對的危險！

第二天清晨，小蝶搖頭因為宿醉而頭疼的腦袋走進客廳時，腳被一個東西拌一下，差點一跤摔了出去，還好她被一件東西伸手扶住了，這才沒有摔倒:“謝謝！還有，是誰亂丟垃圾啊？”

“…”沒有聽到迴音，小蝶側頭張開濛的醉眼，張於看清了扶自己的是刀子:“臭刀子，害我喝醉酒了，你死定了！”

“小蝶，我賠禮道歉成不？求你放過我吧！我還為你守了一個晚上，幫你捉了個賊啊！”哀嚎聲從刀子的口中迸出，小蝶卻絲毫不為之動:“少來，你會有那麼好？”低頭看了一下地上被捆得好結實的人，小蝶突然壞笑了一下:“刀子，原來你喜歡玩捆綁？”

“…神啊，救救我吧！”不過神似乎並沒有理會刀子的哀求，倒是小蝶好奇的蹲了下來:“刀子，這人我們見過。他偷過旭旭的錢包！”刀子聽了小蝶的話後突然由鬱悶的表情變成了爆笑:“旭旭…哈哈哈哈…”小蝶奇怪的看著刀子:“沒事吧你？我沒有嚇你啊？”地上的人也笑了起來:“他笑不是因為你的原因，是因為那個旭旭的原因！”

“你認識旭旭？”小蝶好奇的蹲了下來，看著地上這個人。沒有出的外表，在大街上走過，你絕對不會回頭看他一眼，他平凡得就像是樹林裡的一片樹葉一樣。可是仔細看過去，卻可以發現他的眼中透著光:“你是誰啊？叫什麼名字？”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看來眼前這人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小蝶眉頭一挑，就要開始收拾人了，可是門卻被一個人推開了:“宋醫生，我聯繫好部隊了！謝謝你啊！”

“旭旭？！你怎麼在我這裡？”

“…不要叫我旭旭！”

“小李子，你怎麼在我這？！”

“…還是叫我旭旭吧！”刀子暴笑的表情看著李旭，卻是強忍著不笑出聲來:“…對不…起！我出…去一下！”說完他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只留下摸不著頭腦的小蝶，鬱悶的李旭和被捆成了粽子一樣的小偷。

看了李旭半天，小蝶終於搖了搖發暈的頭:“旭旭，扶我去廚房，我去點吃的來，我餓了，你要不要吃什麼東西？”

“除了酒什麼都好！”李旭鬱悶的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跟著小蝶走了出去。

“喂！有吃的記得拿一份給我！”

“青菜豆腐給你一份！”聽到小蝶的話，地上的人怔了一下:“她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青菜豆腐？”小蝶剛把做好的早餐放到桌上，刀子就笑嘻嘻的跑了進來，小蝶白了他一眼，起身添了副碗筷。刀子剛坐下，看到李旭的樣子，又忍不住開笑了。看著刀子捧著碧綠的翡翠雞粥，趴在桌子上，笑得肩膀抖個不停，小蝶就火了:“刀子，你再笑我就把你丟廁所裡去！”誰知不說廁所還好，一說廁所，刀子把碗一丟，暴笑著跑到廁所去了:“唉呀呀，不行了，我肚子笑疼了！救命啊！”從廁所那邊傳來的刀子的笑聲和呻聲，讓小蝶氣得眉頭一跳一跳的，轉過身，她就要把刀子的碗收了，誰知李旭卻把她的手按住了:“別這樣，他是在笑我！”

“你？你怎麼了？”小蝶奇怪的看著李旭，李旭鬱悶了半天才說:“也怪我自己不小心，被那個人用麻藥麻翻了，他偷了我的東西還不算，把我的衣服撕碎全扔馬桶裡去了，還好給我留了條內褲，不然…”李旭的話沒說完，小蝶的眼睛就已經瞪得大得不行了:“旭旭，你是特種兵吧？怎麼會那麼容易被麻翻？你是開玩笑的吧？”李旭皺了皺眉頭:“我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藥，但是確實我只聞到一點香味就倒在地上了。”按理說，自己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再怎麼著也不至於那麼不濟的。難道那人的藥劑與別人的不同？

剛想問什麼，卻看到小蝶已經快趴桌子底下了:“內褲…我說你的衣服怎麼這麼眼，原來都是刀子的！可憐的…旭旭啊！唉喲喲，不行了，我先閃人了！肚子笑疼了！”說完，小蝶一把推開桌子，一下子跑了出去，只留下李旭一個人站在原地繼續鬱悶。不過被這一鬧似乎原來心中那不快的情緒少了很多。或許，自己終究是屬於戰場的，兒女情長，不該是自己這種人該有的！

輕嘆了一口氣，李旭想要離開，卻發現小蝶還站在門口，雖然臉上帶著微笑，卻不再是剛才那種笑容了:“怎麼了？就這樣走了？只是因為別人一句話，你就灰溜溜的逃了？”

“我…”李旭張了張口，不知道要說什麼，憋了好半天他才說了一句:“她嫌我是窮當兵的！”

“你窮嗎？你愛的就是這樣的女人嗎？”小蝶衝過來，一把拉著李旭來到一面大鏡子面前:“看看！看看鏡子裡的自己！看看你這還是當兵的樣嗎？你現在還有軍人的樣子嗎？”鏡子裡的人真的是自己嗎？脫去了那身軍裝，雖然體格還是強健，可是現在眼裡卻完全沒有了平時的自信和殺氣，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消沉，無神的眼睛。這是自己嗎？這是平裡那個自信冷靜的自己嗎？僅僅是因為她的一句話，自己就變成了這樣了嗎？

李旭伸出手慢慢的描繪鏡子裡的人，眼裡盡是不置信。小蝶猛的一把把李旭扯著轉過來面對著自己:“李旭，你是什麼人？”

“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xx軍區第xx特種大隊…！”一句習慣的回答突然震醒了李旭，自己是怎麼了？僅僅因為一句話就消沉到了這種地步，甚至連平時最驕傲的身份也忘記了？一股內疚和自責湧上了心頭，我還是軍人嗎？有我這樣的軍人嗎？

小蝶看到李旭的表情，知道他清醒了很多，口氣也不像剛才那樣衝了:“旭旭，我知道，軍人也是人，你們同樣有七情六慾，喜歡一個人是正常的。可是你確定她值得你喜歡嗎？她值得你付出嗎？一個只喜歡錢的女人，她配得上你嗎？還是說你喜歡她的外表？”

“…她又不漂亮！”李旭嘟囔了半天才憋出這一句話來。小蝶白了他一眼:“這不就得了？要人品沒人品，要外貌沒外貌的，當個花瓶都不行，丟出去還嫌汙染環境，你還記著那麼多幹嘛？”看到李旭還要說什麼，小蝶飛快的抬手製止了他:“記住，永遠，永遠都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自己的驕傲。永遠別忘了軍人的尊嚴與榮耀。不要再為那個女人的拒絕而傷心，而鬱悶，而煩惱。要知道，不是你配不上她，而是她本配不上你！你認為和這樣一個女人在一起，你會快樂嗎？你認為和一個不會欣賞你的人一起生活一輩子，你幸福嗎？”

“我…”張了張口，李旭沒有再說什麼，他還能說什麼呢？該說的，小蝶都已經幫他說了。或許自己真的錯了吧？想了想，他點頭對小蝶說道:“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不會再像昨天那樣了！我會再回來的，帶著我的榮譽與驕傲回來，讓所有看輕軍人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字，知道軍人的驕傲！”小蝶偏著頭對李旭笑了:“這才對嘛！好了，吃飯去吧，吃完飯，我們想想該怎麼收拾那個把你衣服脫光光的人！他的本事不錯啊，考慮拉他下水的說！”

“…我要修理他一頓！”一說到那人，李旭就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把他狠揍一頓。小蝶捂著嘴偷笑了好久才止住笑:“你們兩公平決鬥吧！”李旭點了點頭:“哼，面對面的手我還收拾不了他，我就寫個服字給他！”

“那好，吃飯去吧！”小蝶笑嘻嘻的要往餐廳走，耳邊卻傳來阿布的聲音:“小蝶，你約的蔡先生在外面等了很久了！”小蝶聽了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我不約了他下午來的嗎？怎麼他就來了！”阿布壞笑著回答:“所以他不敢進來，只敢在外面轉悠啊！我怕他再轉下去，110巡警會把他當小偷抓了！”對天翻了個白眼，小蝶對李旭說道:“我有點事要辦，有個客人來了！決鬥延後一下吧！”說完，不管李旭的回答，開始往門外走去。不一會兒，李旭看到小蝶帶著一個三四十歲的人中年人進來了。削瘦的面孔掩不住的是他眼裡疲倦和興奮。

小蝶對李旭做了個眼，李旭馬上不動聲的走過去把門關上，然後回餐廳繼續去享用他的早餐。剛進餐廳就看到刀子已經坐在了位子上繼續吃著他的早餐。

看到李旭進來，刀子也只是瞄了一眼沒有再多說話。看樣子，小蝶那丫頭已經把這小子搞定了。現在整個換了個人似的了，看不出來這丫頭還有這一手！笑了笑，刀子指著早餐說:“快吃吧，呆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

“好啦，大男人，別婆婆媽媽的！”李旭還要說什麼時，刀子突然偏著頭，像是在聽什麼一樣，然後他站起了身來:“接你的人來了！你該回去了！”李旭怔了怔，站起身來，往窗外看去，果真，幾位穿軍服的人跳下了一輛吉普車，正朝這裡走來。看到這裡，李旭不由得不佩服刀子:“你好厲害！”刀子笑了笑:“好了，下次自己當心點，別再被別人耍了！”

“鬱悶，我還想修理他一頓的！看來是沒時間了！”李旭看了一眼刀子，刀子聳聳肩:“別看我，我管不著，這事是丫頭管的！向來是她出主意我們動手的！”李旭點了點頭，對刀子笑了笑，轉身上了那些穿軍裝的人，對他們敬了一個禮以後，上了還沒熄火的吉普車，離開了。

房間裡，小蝶與蔡先生面對面的坐著，面前沒有擺茶，只是一套茶具放在桌上。蔡先生拘謹的坐在，雙手時不時的互著，想以此來解除心中的緊張。很奇怪，自己好歹也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了，在這個女孩子面前，竟然會緊張得說不出話來。雖然知道天元是黑暗世界裡數一數二的組織，自己也幾百次的想象過與自己接頭的人是什麼樣，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會是一個全身上下充滿了古典韻味的女孩子，從她身上哪覺得到一點點黑暗的氣息？

“好了，蔡先生。告訴我，你那麼急著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我想您花了一千萬美金不會只是想知道我長什麼樣吧？”小蝶微笑著看著眼前拘謹的蔡先生，輕輕倒了一杯白開水給他:“據我們的規矩，沒有說出您的要求以前，我不能給你任何招待！”與小蝶單獨見面，每一種茶都代表著一種價位，如果請喝了茶，就代表著天元已經接受了委託了。

蔡先生掏出手絹輕輕的擦了擦頭上的汗:“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一下，你們可以幫我偷一樣東西嗎？”小蝶皺了一下眉頭，僅僅只是皺了一下眉頭，蔡先生就覺自己的心糾了起來，要知道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如果這裡也不能幫助自己完成這個任務，自己的家族就會一直被別人唾罵下去。或許永遠也洗刷不了這個冤屈。

看到蔡先生緊張的樣子，小蝶輕嘆了一口氣:“1942年9月，長沙子彈庫楚墓中盜掘出土了一件舉世聞名的楚書。它是迄今已發現的先秦時代的一份縑文字資料。蔡氏聞訊後，以法幣三千元在唐茂盛古玩店店主手中購得此書，另有漆盤、帶鞘銅劍等。關於書的摹本，蔡季襄於1944年首次刊行，蔡氏《晚周繒書考證》一書一出，引起轟動。1946年4月，蔡季襄攜書到上海，擬將書拍攝紅外線照片。上海金才記古玩店店主金從怡與店夥傅佩鶴、禹貢、葉叔重與美國人、前長沙雅禮中學教員柯強串通，柯以能代拍攝紅外線照片為名，將書騙到手，然後擅自將書送去美國，並答應一週後送回上海歸還。在此情況下，蔡季襄被迫與柯強簽下契約。規定到期不僅還書，柯強應賠償美金一萬元。當時柯強先支付美金一千元做保證金，傅佩鶴在場作證。由於一念之差，國寶級文物被騙，釀成大錯，蔡季襄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因而飽受世人謾罵指責。一說是蔡季襄將此書賣與柯強，不是被騙。由於數件國寶級文物因其手而失，亦因其手而生。在解放前，作為古董商人，經營文物生意，曾將部分珍貴文物售與外人，使祖國文物失海外，對此，蔡氏負有不可推卸的歷史責任。因此，在歷次的審幹、反右、三反五反、“文化大革命”等政治運動中，蔡氏受到衝擊和不公正的對待。1979年底，蔡季襄病逝於長沙。不出意外蔡季襄就是你祖父吧。”說完後，小蝶抬頭看蔡先生，倒是發現他沒有一絲驚訝的表情。在蔡先生來說，小蝶知道這些事是正常的，不知道才不對勁吧？如果不知道這些，想必自己出一千萬她也未必肯見自己:“是的，我希望你能幫我偷回那幅書！”

“然後呢？”小蝶輕敲著桌子，不緊不慢的問:“我想知道東西偷回來後你會怎麼做！”蔡先生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祖父臨終遺言，蔡氏子孫有生之年一定要把書取回來，然後捐給國家。本來這書買回來就是打算捐給國家的，想著那次拍攝完紅外線照片後，就上的，誰知道…那件事後，大家都以為是祖父將書賣給柯強的。害得蔡氏一族從此被人罵為賣國賊，文物販子…”說到這裡，蔡先生難受得再也說不下去。

聽到桌子上傳來手輕敲的聲音，抬起頭，看到小蝶手上拿著一張潔白的紙巾遞到了他的面前:“有時，能哭出來就是一種幸福！至少證明自己還有真的情可以發洩！”不像旭旭，在部隊裡太自律了，所以即使傷心，痛苦也一個人扛著。所以傷心也哭不出來是嗎？輕輕的拿起茶具，小蝶慢慢的將燒開的水注入茶碗中，然後將茶葉輕投入水中。隨著茶葉在水中慢慢的舒展開來，一股茶香瀰漫在空氣中:“明天，你將六百萬打入我指定的帳戶，三個月內我會通知你。然後你再付清餘款！”說完小蝶輕呡一口剛泡好的茶，起身離開了。

讓老狼和那個小偷兒去吧！他好像比較厲害，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下水。不管了，反正他現在落到自己手裡了，不幹也得幹，幹也得幹！想到這裡，小蝶嘿嘿的賊笑著往關著那個小偷的房間走去。

門剛一打開，小蝶就看到本該躺在地上的小偷正舒服的坐在椅子上喝茶:“你這裡環境不錯，有空我可不可以來玩？”說完他敲了敲玻璃:“好厲害啊，防彈玻璃！還有那麼多機關，難怪我會栽在這裡了！說吧，要怎麼做才放我走啊？”小蝶笑嘻嘻的坐了下來:“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然後再說別的！”那人偏著頭想了半天:“…名字？我早忘記了，那對我來說是個遙遠的記憶。如果是為了方便稱呼，我有個綽號叫木頭！”單手撐著下巴，小蝶繼續說道:“看你也是在黑暗世界混的，天元知道不？”

“天元？知道啊，聽說還是中國的。但也沒有誰能證實！”那人懶洋洋的回到了座椅上:“不要告訴我，你們就是天元啊！那我可是撞到鐵板了！”

“其實你也不差，可以在我們面前兩次把旭旭的東西偷走！我很佩服你耶！”小蝶笑了笑:“要不要加入我們？”木頭搖了搖頭:“不要，我習慣一個人！不過如果有什麼事，我倒是不介意與你們合做！畢竟本的事太彩了點！”說到這，他那平凡的臉上終於出了一絲會心的笑容:“不嫌棄的話，做個朋友吧！”小蝶偏著頭想了想，笑著伸出了手:“嗯，做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