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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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看到兩人為自己吵架，恩熙覺得很抱歉。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到這裡來的，我現在馬上就離開。”

“等一下！”謀遠雄叫住她。

“我有話要問你，你不用急著走。”

“你留她幹什麼？她想走就讓她走嘛，她早就應該走了！我今天晚上心情本來很好的，如果不是因為她突然跑來這裡，我的心情才不會變得這麼糟！”姜羽嫻完全不顧往常形象。

她實在太討厭這個女孩了！

當她想到兒子居然在自己家中院子牽著李恩熙的手，想到那一幕，姜羽嫻的心臟簡直就快要停了！

“你閉嘴，少說一句免得多造口業！”謀遠雄低斥。

“我說的難道有錯嗎？你幹嘛罵我？”

“你閉嘴就是了！”被丈夫一兇，又看到李恩熙那張無辜的臉孔，姜羽嫻又生氣又怨恨，因為這個女孩，讓自己優雅的貴婦形象完全被破壞了！

“是你邀請李小姐到家裡來的？”謀遠雄終於能好好問兒子。

“是。”

“嗯，那麼你是基於禮貌的因素，所以邀請李特助到家裡來是嗎？”謀遠雄沉聲問。

“不是。”謀仲棠回答。

謀遠雄表情微微異樣。

然後他轉頭問恩熙。

“那麼，你呢？你為什麼答應我兒子的邀請？”恩熙沒有馬上回答。

她瞪著地板上白柔軟的昂貴地毯，腦中一片空白。

“你是啞巴嗎？沒聽見董事長在問話嗎？快說話啊！”姜羽嫻口氣嚴厲。

恩熙單薄的肩膀微微震了一下。

“我。”然後才緩緩開口。

“我是因為覺得應該答應，所以，就來了。”

“這是什麼答案？難道你以為說這種隨便敷衍、連想都不想的答案我們會接受嗎？像你這種女孩子真的太沒有禮貌了！”姜羽嫻怒責。

“不是，我並不是隨便說的。”恩熙解釋:“因為種種因素，因為太多的原因，其實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說不清楚？”姜羽嫻覺得可笑。

“你不覺得你說話顛三倒四嗎？你是故意這樣好讓人聽不懂，企圖模糊董事長問你的話？”恩熙抬眼凝望謀仲棠，他望著她，臉異常冷靜。

然後，她知道他並沒有開口為自己說話的打算。

他冷淡的反應，恩熙突然覺得自己很孤單…

“你把話說清楚，對我不必隱瞞什麼。”謀遠雄說。

姜羽嫻哼一聲，把臉轉開。

“我…對不起。”不是看不出來，姜羽嫻對自己的討厭，但來這裡是自己的選擇，她不怪姜羽嫻的態度不友善。

“我不是故意讓您聽不懂的。我只是很真實的把我內心的想法說出來，也許我的話聽起來沒有邏輯，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更清楚，因為，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確定，我是不是該來這裡。”她的聲音很低很弱。

聽到這裡，姜羽嫻不覺得她值得同情，反而哼了一聲搖頭嗤笑。

“荒謬，簡直就是謊話連篇！”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謀遠雄反而點頭，他表情很嚴肅。

“你說什麼？”姜羽嫻臉一變。

“你到底明白她什麼意思啊？鬼才聽得懂她到底在說什麼！”

“你閉嘴！”

“我又沒說錯，你幹嘛一直叫我閉嘴？”姜羽嫻反相譏。

謀遠雄不理她。

“好了，你們出去吧！”

“你幹嘛叫兒子出去？你叫她出去就行啦！”

“我叫你不要講話了！”

“我為什麼不能講話？！”姜羽嫻站起來，她再也忍不住了“你到底哪筋不對了？為什麼這個女人隨便講幾句話你的態度就變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

“事情沒這麼嚴重，仲棠帶個朋友回家吃飯，你不要大驚小敝的！”

“只是朋友嗎？如果跟她只是朋友那我也認了！雖然我實在很討厭她，討厭到我這輩子本就不想再看到她！”姜羽嫻瞪著恩熙大聲說出心底對她的厭惡。

恩熙回望著姜羽嫻，她呼困難、臉蒼白、沒有表情。

“我跟她不是朋友。”謀仲棠選在這個時候說話。他回頭凝望恩熙，然後低沉緩慢地重複一遍:“我跟她不是朋友。”謀遠雄轉眼瞪著兒子，眼陰沉。

“恩熙。”謀仲棠走向屏息的恩熙，以低柔地、幾近耳語的聲調對她說:“把今天下午你在電話裡跟我說過的話告訴我父母，告訴他們，你為什麼到這裡。”恩熙抬起眸子，望進他深沉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