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鬼大的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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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小鬼大的小女生筱婷被盯得渾身上下雞皮疙瘩直冒，小娟則一副肆無忌憚地繞著筱婷打量。

“嗯，以後我老公一定要像你這種型的，生氣的時候，樣子最帥了！”小娟說完，還出甚為滿意的表情。

老公小娟居然把她當男孩子看這未免太侮辱人了吧！大家叫她醜小鴨也就罷了！但是如果說她像男孩，那…那還有救嗎想到這裡，筱婷不火氣又來了。

“死小娟！人家就算醜，也還不至於被誤認成男生！我鄭重命令你立刻收回剛才那句話，否則——哼！要你好看！”對於這道威脅，小娟卻是一副老神在在，面不改的伸手勾了一下筱婷的下巴。

“別再冒充女兒身了，公子！”筱婷先是楞了一下，隨即破口大罵:“死小娟！臭小娟！爛小娟！三八小娟…”一面作勢要追打小娟。

兩個半大不小的大姑娘就這麼笑罵著奔出了校門外。

才追了幾步，筱婷一眼望見一手拎著公事包，一手又抱著一疊作文簿的蔣文語，立刻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筱婷，不玩了！不玩了！小女子我投降了…”小娟見筱婷不再追來，連忙著氣掛起了免戰牌。看來，和筱婷之間頻繁的追逐戰，正是她保持身材的一大秘訣。

“哼！我才懶得理你，我要去找我的‘語文蔣’去了！”說著，便咚咚咚地朝蔣文語追去，留下小娟莫名其妙地愣在原地。

鬼靈怪的筱婷追上蔣文語之後，卻一聲不吭，憋住笑地默默跟在他身後。

而蔣文語一路專心地走著，本沒發覺他身後跟了一個黃丫頭。直到筱婷故意乾咳了一聲，他才訝異地回過頭來。

“咦是你呀”發覺是筱婷，蔣文語顯得有些驚訝。

“老師，我幫你拿！”不等他反應過來，筱婷一把接過了他手上的作文簿。

蔣文語詫異地一愣，望著徑自朝前走去的筱婷，不覺搖搖頭笑了笑。

“怎麼今天怎麼不見有人來接你”蔣文語故意調侃地說。

“哎喲，人家早就都自己上下學了嘛！”筱婷眉頭一皺，一張嘴噘得都可以吊油瓶了！

蔣文語朗聲一笑，發覺這個滿腦鬼點子的女學生簡直是個小大人。

師生倆並行在人行道上，正值通尖峰時刻，路上車輛熙來攘往地，好不熱鬧。

“老師…”筱婷突然怯怯地開口。

“嗯什麼事”

“老師是不是喜歡我”筱婷抬起頭，毫不閃躲地注視著蔣文語。

“是啊，只要是老師的學生，老師當然都喜歡啊！”他理所當然地回答。

“哎喲！不是啦！”筱婷眉心蹙起，心急地解釋:“人家說的不是那種喜歡嘛！人家是說，有時候人家會喜歡某一個人呀，那人家就會特別注意對方啊，然後，又希望人家也注意自己呀——”

“喂喂喂！等等——”蔣文語趕忙打斷她的話，苦笑道:“你說了半天‘人家、人家’的，老師怎麼知道你說的到底是誰啊”說完，扶了扶眼鏡。

筱婷一楞，傻笑著搔搔頭。說得也是，她這樣說“語文蔣”怎麼會聽得懂嘛！

她歪著頭想了一下。

“哎呀！就像林惠娟呀！”跺了跺腳，表情有些焦躁。

“林惠娟林惠娟怎麼了”聽了半天，他仍是一頭霧水。

“林惠娟這麼漂亮，可是老師為什麼都不會特別注意她，相反的，卻總是注意我這個醜小鴨甚至我跟老師開玩笑，老師也都不會生氣呀！所以說…老師，你應該很喜歡我吧這可是林惠娟親口告訴我的喔！”說著，她睜大眼睛，緊盯著蔣文語臉上的表情。

蔣文語仔細想了一下，才頓時恍然大悟，不開懷地大笑出來。搞了半天，原來這個人小鬼大的小女生說的是這種喜歡！

蔣文語止住了笑，摸摸筱婷的頭“你呀，人小鬼大的，老師當然喜歡你了！可是那種喜歡是老師對一個學生的疼愛，跟言情小說裡那種風花雪月的喜歡本扯不上關係…還有，老師之所以經常找你，是因為你不但聰明，辦事能力又強，任何事情代給你，老師最放心不過了——”筱婷突然停佇不前，悵然若失地呆望著蔣文語的背影，可是一時之間，這悉的背影卻突然令她到陌生！

“嗯怎麼了”蔣文語也停下了腳步，詫異地回頭望著她。

“老師——”筱婷又走了過來，兩人又繼續並行著，語氣霎時變得無打采。

“男孩子是不是都討厭長得醜的女孩子呀為什麼從來都沒有男生會注意我呢”仰起頭，筱婷張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地望著蔣文語。

蔣文語似乎被這個問題問得有些不知所措。

在學校，筱婷雖然被老師、同學們公認是外表“很抱歉”的醜小鴨，可是每天都看她嘻嘻哈哈，一派天真無憂的樣子，彷彿絲毫不受外表的影響。看不出來…原來她也有這方面的憂愁煩惱。

更重要的是，不管是美是醜，筱婷已經是十七歲的少女了，正是情竇初開的花樣年華，可是上帝卻給了她一張很難引起男孩注意的臉蛋，也難怪她會到沮喪。

想到這裡，蔣文語內心不覺變得沉重起來。

他停下腳步，彎下身面對著整整矮她一個頭的筱婷，他這才驚訝地發覺，眼前這個一向鬼靈怪、活像只小兔子的女孩，雙眼居然早已溼潤！

“傻丫頭！”他溫文地一笑，摸摸筱婷的頭。

“沒錯，大多數的情況裡，愛情的確是從男女間的第一眼開始，但這絕對不是俊男美女的專利。而且，即使外表美麗的人，也未必能得到美麗的愛情…”筱婷仰起頭，疑惑地望著蔣文語。

“老師瞭解你這個年齡的學生，內心自然會有愛與被愛的憧憬，這是成長的一部分。你現在才十七歲，有一天你也會長大，那時候你會發覺，愛情其實不是‘王子與公主’、‘俊男和美女’這麼單純而已。”望著蔣文語溫文的表情，筱婷驚訝地從他臉上迅速捕捉到一絲一閃即逝的落寞。她地發覺，在他溫文和藹的背後，一定隱藏了許多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