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豈是那麼容易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原諒豈是那麼容易烈在高樓上蒸散,轟得人頭暈目眩,然而何筱雲並沒有這樣的
覺。爬滿淚痕的臉什麼也看不清,在經過徹底傷透她的一幕,她的心麻痺得停止運轉,連怎麼走上那幢高樓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怎麼說那種痛欺騙、謊言、惡意、玩笑、戲、難堪、背叛——為什麼要重演這一次她是認真對待、全然信任,都決定
付自己的未來,原來還是…
淚乾了,情枯了,可是,怎麼去收拾那碎落成千萬片的心誰能告訴她這是怎樣的一場荒唐遊戲她成了別人手中縱的棋子而不自知,還一心相信他是真的;要怎麼說服自己,所有的甜
只是一場惡意捉
闞啟明!闞啟明!你是怎樣陰險的惡魔想起往昔點滴,像是不堪撿拾的惡夢!那些人怕是在背地裡嘲笑她的痴傻吧!只有自己還不知道,還不知道…
幾時才能從無止盡的惡夢醒來她已經筋疲力竭,再也不起一絲無情的摧折。
老黑接到電話,循址找到孤魂野鬼似的何筱雲,心疼地攬緊了她。何筱雲像只受驚的小鳥般顫抖不停,哭得嗓子都啞了,她不知已那樣徘徊遊蕩、傷心痛哭多久。老黑看了難受。
早預料到有這一天,也一直避免讓這天到來,沒想到最糟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該受詛咒、該下地獄的闞啟明!他答應過要善待筱雲的,現在卻放她獨自徘徊街頭,傷心絕!
女兒受了欺負,自己早知情卻無能抵抗悲劇發生,也逃不了責任的。
“不要哭了,不要傷心,老爹在這裡。”他拍拍她骨稜稜的背脊。
“老爹,啟明是闞憶蘭的弟弟,朱政偉的舅子,他來接近我是…”
“我都知道了,!我還可以告訴你,啟明不是什麼影劇記者,他是美西闞氏達騰企業集團的繼承人,手下掌有百餘名員工的實權總裁。記者只是他偽裝的身份。”
“你早就知道實情”何筱雲實在分不清何為虛、何為實了!從夢中醒來,才發現自己做了多可笑的一個夢;每個人都別有心計,只有她渾渾噩疆,連老爹都站在啟明那邊嗎“為什麼瞞著我你說你最疼我的!”
“我答應啟明不說!我並非一開始就知道實情,是在蒐集他的演劇資料時發現有問題,派人去追查,而他也很快地承認,我之所以決定幫他瞞著你,是要等他自己說。筱雲,那小子對你是真的,他是受人所託沒錯,似是
情的事難以控制,要不是真的愛你,他不會那麼苦惱。”老黑
口氣。
“他本來打算在‘失戀維納斯’落幕後向你招認一切,求取你的原諒,沒想到事情還是提早曝光,從下午劍現在,他起碼打過超過一百通電話問你的消息,我聽得出他急得快要發瘋了!”
“我不想見他!”何筱雲頑強地說。
“你沒有告訴他我在這兒吧”
“沒有,他找過所有你可能去的地方,現在可能到你家去了。女兒,啟明雖然有錯,你該諒解他的無奈,重點是他沒有惡意,你們會有今天的發展,是緣份牽引,不要怪他。平心靜氣地考慮清楚再和他談談,我看他今天找不到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沒看見他慌得六神無主的樣子,一邊自責、一邊開車在大街小巷盲目尋找…”
“不要幫他說話!沒有用!我不想見他,更不會原諒他。”何筱雲鼻子,怎麼也止不住心緒翻湧如
。
“我最痛恨的就是欺騙,他明明知道。”
“他也很苦…”何筱雲本聽不進去。
“為什麼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同一個模子愛又怎麼樣還不是免不了傷害不過傷得更重、更殘忍罷了!”
“你總得面對他,不管是在臺下或是舞臺上。”萬念俱灰——當一切都失去意義,她只想將一切拋得老遠。
“我不想再演戲了!當作維納斯慘遭夭折,沒有舞臺也沒有光亮了;取消契約和預定宣傳檔期,我負責理賠一切金額損失,我不想當什麼主角,更不想再去面對那個人,教我裝得若無其事和他在臺上週旋,對不起!我做不到!”何筱雲掙脫他,朝黑夜的街頭奔去。老黑急忙追她。
“筱雲,我開車送你回家,你一定得回家,我不能看你出事。”老黑髮動車子追上她,看見路燈映亮她的臉,遍是滴不盡的傷情淚。
何筱雲回到家裡,何方和何筱靜、何筱婷總算鬆了口氣。
何筱婷通風報信。
“姊,闞大哥在家等了你一整晚,等不到你他就發瘋,出去四處找你了,他三分鐘前才打電話來問過。你們到底怎麼了二姊跟巴大哥才剛和好,又輪你們吵架,問他也不說清楚,只說你在生他的氣,他一定要向你解釋、要找到你。唉!真複雜。”老黑並沒有進屋,因為他知道此時的何筱雲只想一個人靜靜獨處。
她看來蒼白安靜得令擔心。
“如果他再打來,說我沒回來,也沒有消息。我想睡一覺,謝絕打擾。”她上了樓,鎖上房門,把自己摔進柔軟的被褥裡。
也只有家,才是最後的堡壘,可以毫無顧忌地釋放情緒。
但是為什麼愈想遺忘,愈抹不去心頭的痛楚背叛、悲傷、失望、懷疑——她第一次完全明瞭了維納斯的心情。
真奇怪,此時她撫平自己的痛楚都來不及,竟然會想到不相干的女主角;原來女人的心情是如此類似,因為男人的錯誤千古如一。
原諒,豈是那麼容易的事人生因為寬宥而平和,可是被撕裂的心由誰縫補收藏受傷的心怎能再回到初始怪不得他為歐安瑞爭取另一個結局,不必付出代價就奢求寬宥,這不是自私是什麼學維納斯吧!
遺忘!
不能漠視和超越,那麼遺忘會是最大的幸福。或許這是巧合,在塑造維納斯的同時,她同時臆測了自己的命運。
因為失望,前路已茫茫…
何筱雲因一時衝動而絞下一大把頭髮,現在看見那束紛亂的髮絲,她既心酸又心疼了,趕緊把劫後餘生的長髮紮起,以護髮霜加強保護。
這一出氣出錯對象,只有讓她的心情加倍晦澀懊喪。
走來走去,就是定不下心,從有使悲傷更加膨脹,卻找不著出口。
怎麼樣才能驅逐掉強霸她腦中的人影謀殺嗎除非她要連自己一併給除掉!遺忘談何容易除了睡眠時間,她的大腦硬是不受控制,強拉著她走。她發呆,他那張大臉湊著她瞧;她掃地,他富磁的聲音從地心傳來;連上個廁所,衛生紙筒裡都有他的影像。真是無孔不入,令人不得安寧!她愈是抗拒,他愈是
得她無地容身。
她連躲避都不行嗎他要她怎樣才肯甘心她已經上了當,如了他的意,他還不肯放過她嗎他們闞家姊弟要欺負她到什麼地步才放手何筱雲早就無招架的能力了。
三天來,她消沉落魄的鬼樣,連她老爸和妹妹看了都擔心。
不吃、不喝、不睡、不說話、忘了笑是什麼的模樣,真的令人擔心;他們寧可她開口表達些什麼,可是她偏不!連半夜都不再鬼哭神號、哦長嘯了。
他們全知道是怎麼回事,都靜著儘量不打擾她,任她把自己鎖起來療傷,怕一句重話都會引發她傷心。
內憂加外患,何筱婷單單每天當線民和傳令兵就跑斷兩條腿了。
“姊,闞大哥打電話來,他求你去接聽!”
“闞大哥又來了,他在樓下坐了三個小時,被爸勸回去了。”
“闞大哥是很誠心懺悔的,喏,這疊信,你至少拆開看看。”
“闞大哥說錄音帶裡有他的真心話,知道你不想見他,至少聽聽他的聲音。”
“下雨了,闞大哥又準備在雨裡淋一整晚了!”何筱婷被闞啟明的真情摯意動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然而,關在房裡的何筱雲的唯一一反應就是——沒有反應!
她不聞、不問、不看、不聽、不動心、不原諒,把自己的心關在黑暗的煉獄裡。
信,撕碎;錄音帶,砸爛;電話線,扯斷;窗外飄起寫滿她名字的熱氣球,她拉上窗簾。她知道樓下有等待整夜的身影,她心如刀割,可是她不看一眼,不給自己任何軟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