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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就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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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就是緣何筱雲曉得他又要搬出“演藝路如逆水行舟,一潰散就被漸漸遺忘”等等的陳年大道理,便搬出炸彈來堵他。

“老爹,要是我突然跑去結婚呢”老黑費半天才清楚她不是開玩笑。

“你真的愛啟明那小子愛瘋了,對吧”

“我喜歡跟他結婚這個主意。事實上,要不是遇見他,我想自己幾年內都不可能再談戀愛,怕都怕死情了。可是他偏偏出現了,哎!老爹,除了跟啟明.我想這輩子也很難再付出真心去愛誰了。”

“萬一他辜負你,我是說萬一——”

“他不會!我知道他,也相信我們之間的覺。我心裡決定了這輩子跟他,將來不管他變成怎樣,我的情不會改變。”老黑也只有祝福,女兒尋覓到好歸宿,畢竟是好事一椿。闞啟明最好能信守承諾好好待她。

帶何筱雲進圈子也有七年時間,看她從活潑亂跳的小娃兒成為豆蔻少女,再蛻變成美麗的小女人,覺就像呵護自己的女兒一路成長般,現在女兒談戀愛,老黑心中慨猶深,是類似父親的情緒吧!

“老爹,你為什麼從不戀愛王老五當久了,不煩嗎試試看,每天戀愛有益健康。”

“我難嘍!一輩子沒想過這種事。”只要看著女兒快樂幸福,他就已心滿意足了。

所謂人有旦夕禍福,最強健硬朗的何方一失足在樓梯上摔了一跤,竟摔斷了右腿;二十年來,連小冒都沒患過的他,終於不得不向最憎惡的醫院報到了。

這一摔倒摔來意外的關心,劉靈芝平時天天跟他吵鬧拌嘴,何方一受傷,她比誰都緊張,一天跑好幾趟,準備飯盒、點心、水果的,完全是患難見真情。何方剛開始還難以習慣,看花花老太婆殷勤照顧,還懷疑她有沒有在湯裡下砒霜幾天下來,他躺在醫院悶得發慌,看到孩子們輪來到與劉靈芝那大老遠就紅豔招搖的布袋裙,才神振奮。

劉靈芝對他不耐久躺、久坐而不與醫生配合的態度不以為然。

“都快做阿公的人了,子還跟孩子一樣!摔跤只摔斷你一條腿,還算你走運;老頭子一把脆骨得起幾回摔沒撞出腦震盪成了植物人就該謝天謝地了!”算來她也是好看護,張羅衣食瑣事不說,還會說笑解悶,把老街上每天發生的趣聞、軼事栩栩如生重演一遍。

何方後來對佔用她這麼多時間反而到不好意思。

“你天天跑醫院,豈不耽誤了做生意的時間我看你從明天起不用來了.只不過摔一跤,我年輕時打仗吃了幾顆彈子都沒事,小小骨折算得了什麼不要勞師動眾。”

“無妨,這兩天我請人把店面油漆裝修,當成休假。你不要掛念這些芝麻小事,命保住最重要,趕快好起來,‘老唐來大碗牛麵館’重新風光開張,這幾天你店門沒開,沒人鬥嘴舒舒氣,我全身都不對勁,賣起面來格外沒勁。”

“原來你缺人吵架。”何方哈哈笑。

“吵慣了,冷冷清清反而難受得緊。以前我家死鬼也愛跟我三天兩頭吵,有天他出海就再沒回來,我罵他罵得要死,直到夜裡一點消息也沒,我才發現我真想他。喂,老唐!你家老伴也走了很久吧一個大男人帶三個女娃,可不是容易的事。”

“是啊,我老伴生了筱婷就走了,筱婷跟她媽媽長得特別像,我每回看到孩子就想起她媽媽,也就因為這樣,我最疼這個小女兒,從小到大沒有大聲對她說過一句。我老婆是個好女人,可惜我來不及讓她過過好子,她就悄悄走了,連道別的話都沒能說。”劉靈芝觸良深。

“所以,人能相處都是一個‘緣’字,用不著計較太多。你也辛苦了大半輩子,等回家休養,寬心休息一段時間,用不著急急忙忙賺錢,反正你家海波、海寧孝順,你大可以躺在家裡享享清福,善待自己,別跟年紀過不去,老頭子要像青年人那樣活動,遲早拆了你這把老骨頭!”兩個人說說笑笑倒像模範街坊。走進醫院的何筱雲和易得安等人看得都瞠目結舌。

他們本來預料病房裡會不得安寧,不過照這樣看來,何方住院還住出意外收穫來了。

全校教職員集合照團體照時,林姿佩特別挨著巴楚坐,主動伸手幫他整理衣領,巴楚假借彎拾東西,巧妙謝絕了她的好意,林姿佩也不介意。

“巴老師,下午有沒有課我最近吃多了些,你願意教我練球,救救我多長出來的一寸脂肪嗎”

“我下午有事,實在對不起!”他的眼睛偷瞟眼了一眼在最前排的何筱靜,他打賭她剛剛一定把那一幕收進眼底,他知道她總是暗暗注意他的周遭,正如他一樣,即使誰也不肯承認或明白表示。

何筱靜一照完相就走了,她向來對照相興趣缺缺。騎車出校門,另一輛車在轉角紅燈處跟上她,與她齊肩同行——是巴楚。何筱靜差點誤按了喇叭。

分不清之間的距離是遠或近,何筱靜低頭不敢開口。

“生快樂!恢復邦,好不好至少讓我們共度這意義特別的一天。”巴楚一句話就融化了千層冰霜,衝破何筱靜種種矛盾、遲疑的心防。驚訝、喜悅、動,還有如釋重負,她笑了出來,連笑容都令人憐愛。

他競完全不介意,雲淡風輕地掃走了她的荒唐和不安定,那麼寬容的愛心…何筱靜畔的笑渦逐漸拓深,一派天朗氣清的模樣。

她在燈號轉綠前,伸手握住了巴楚。

這可能嗎西線無戰事何筱婷爬在裡幹事家屋頂加蓋的違建頂端,拿望遠鏡四處眺望,竟然湊巧望見自家二樓窗口,老爸和易媽媽下棋談笑的和睦圖。

老爸腳上還吊著石膏,可不減逸興;易媽媽穿著花木屐的兩條胖腿不大淑女地搭在小板凳上,兩老扇風、下棋、嗑瓜子,一點也沒有準備大打出手的傾向。

怎麼可能呢難道老爸一跌跤,把脾氣給摔好了還是小陳醫生給易媽媽開了什麼秘方,從此兩人領悟了敦親睦鄰,以和為貴的遠古明訓“兩岸坐下來和平對談,其中必有詭局!”她搖頭晃腦,晃得一旁的阿彌都發暈。

“先禮後兵,底下有詐,恐怕不是短時間能解決的事。”阿彌也嗚咪、嗚咪贊同似的。

“不過能有好發展,倒也‘樂見其成’——電視新聞上那些禿頭官都會背這句臺詞。”她想起易媽媽滿櫥子的紅花裙,決定回家翻出媽媽的舊衣裳。唉!連見面都無緣的親媽,只在相片中看她一身雅潔布裙,她想該多記憶些關於媽媽的事,老爸總說她長得最像媽媽,或許這是一種懷念的方法。

“走,阿彌,回家!全家統一是大人的事,我們還是照舊過子,嗯”咻地!何筱婷抱著貓咪把人家的屋頂當溜滑梯,滑下地面,阿彌快樂地齜牙咧嘴,表示很欣賞這種刺的把戲。

巴楚和何筱靜恢復往,然而,巴楚清楚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改變,那個影子仍舊存在於兩人的情縫隙中,他不點破,怕驚動何筱靜,他寧可獨自承受煎熬與痛苦。

她不知道,他的快樂是她,所有痛苦的來源也是她。

這一天,巴楚二度被送到保健室的消息傳到何筱靜這兒,她放下手邊的公事,直奔下樓,以為他胃疾發作,原來是他在校門口救了孩子,自己卻受了擦撞,還好傷勢不嚴重,經過醫護大姐上藥包紮,走路沒有多大問題。那個被他從輪下救回一命的孩子和家長,以及老師們、校長都圍著他,巴楚談笑晏晏,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模樣,而校長堅持要他停止下午的校隊訓練課程。所有的人離去後,很自然地剩下何筱靜陪伴他。

此情此景,像極了與他犯胃疾,她趕來看他而萌生情愫的那一幕,他們心頭同時浮現此。何筱靜憶及當時自己焦急的情緒,還蹺了班來探望他,而乍然相見時的震動有著幾分驚怯與幾分羞澀——那樣的情景以及泛開的微笑寫在夏季的記憶裡;和巴楚的點滴記憶,是最真的!

“我以為你又喝汽水了,心裡著急;本來想好好罵你一一頓。”何筱靜打破已經有點“暖昧”的沉默。

“對不起,誤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