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需要個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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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你是不是需要個女朋友何筱靜的藍長裙轉瞬消失在街角。巴楚坐在原處,失意落寞。他私心期待著還會有張頑皮笑臉出現在街邊,告訴他這只是一項惡作劇,今天是愚人節幾周月紀念…可是沒有!滿街喧囂的人群,卻不見他期盼的藍裙子。
為什麼會這樣?是不是早知道,他就不該帶她到咖啡座來?換個場景,她或許開心些。
地上一張照片引了他的注意。巴楚拾起它,猜它是筱靜拿電影票時自皮包中跌落的——讓筱靜隨身珍藏著的男子——巴楚心中泛開苦澀。
這是筱靜所有憂鬱與遲疑的答案嗎?她從前的“習慣”和“應該”?
何筱靜將他推給苦惱,他自己又撿起了更大的苦惱。
何筱雲不過在路邊買只冰淇淋甜筒,就被蜂擁而上的少男、少女掩沒了。
“何筱雲!是何筱雲!”
“你是我的偶像!”
“她愛吃甜筒!我也要買一打同牌子的甜筒!”
“何筱雲請幫我簽名,還有和我一起照相!”闞啟明打了通公共電話回來就不見了何筱雲,但見街角一隊人馬如蜂舞動,夾雜一陣陣的口號與歡呼,就曉得一定是筱雲遭難了。一見人群中小女生居多,他順手拔了甜筒店的擴音器大力廣播:“啊!是劉德華!劉德華在那裡!啊,就是剛走進服裝店的那個人!”蜂群爆出更大波的騷動,鼓鼓翅膀並加足馬達又轉朝服裝店飛奔,闞佛揚趕緊拉著連長褲吊帶都被拔走當紀念品的何筱雲逃之天天。
何筱雲“劫後餘生”坐在公園的鐵椅上拍口。
“你終於知道遭虎頭蜂攻擊的人是何慘狀了吧?”
“你今天忘了戴眼鏡和帽子,否則歌們不會那麼輕易認出你。”
“沒關係,我知道你會救我,你有辦法!”開始凋零的葉子刷下大把、大把金黃的秋陽,連空氣中都飄著幹葉的芳香。唔,心形的落葉,是戀愛的氣味。
他們什麼也不做,只是依偎著享受兩心的親近。風中有著細碎熱鬧的聲音,傳到何筱雲耳中,給了她譜曲的靈。此時,闞啟明想的事卻與她截然相異,剛剛何筱雲那句話打散了他心中相持相抗的矛盾聲
。何筱雲天真的話語更
起了他的不安,他想漸進坦白一些事,一點點也好,再演戲下去,他一定會瘋掉。
“筱雲,你已經在老伯面前坦承我是你男友了,對不?”她親暱地他的耳垂。
“你那天偷聽見啦,我知道。”
“不論我變成什麼樣子,你一樣對我?”
“是啊!”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我變成另外一個人,你能接受嗎?”
“你會變成什麼?變身怪獸?跑進電話亭就換成s字裝的超人?”
“比方說,某一天你突然發現我是你們何家殺母兇手的兒子…”何筱雲不贊成。
“這種劇情太陳舊,不適合再套用了。”急死闞啟明也。
“如果我一開始就向你蓄意隱瞞仇敵之子的身份——”她失笑。
“你到底要說什麼?你今天吃錯藥嗎?結結巴巴又顛三倒四,被歌陣仗嚇倒了嗎?”
“筱雲,你最反別人騙你,對不?”
“當然。騙我者死、出局、開除!不過我才不擔心你,你正直又不花心,不會搞外遇,更不會欺騙我,我倆之間是沒有秘密的!”何筱雲勾住他的手臂,又有新點子了。
“不說這些,我們去玩!今天保齡球館舉行雙人頂尖賽,冠軍獎金三萬塊,足夠充當好幾周的約會基金了!”買披薩、倒果汁、開電風扇、送拖鞋,關懷問候,小殷勤不斷,當易緒斌連續第四天徵詢加百般勸服她去看電影“情人的果實”時,何筱靜終於耐不住送他不硬不軟的釘子。
“緒斌,你是不是很需要找個女朋友?我請我爸也幫你留意相親對象好嗎?”易緒斌被這樣一說破,什麼勇氣都消餒了,更不敢提那個妄想念頭。
“不是那個意思。我看你最近上課忙碌,應該找些娛樂活動。”
“我只想待在家裡休息。”何筱靜不得不“絕情一f逐客令。
“還有事嗎?如果你也忙,我要看書了。”易緒斌下樓到母親店裡幫忙清掃去。剩下何筱靜在二樓小廳中,讓自己的心情飄浮在空中。
說看書是假的,這幾天來,她幾乎無法定下心來做事,只是想趁難得的清靜想清楚一些事,那些糾結在她心中的藤蔓——退回只剩自己的世界,說不上好或不好,只是漂浮。
然而這是她自己要求的,不是嗎?
三天了,一牆之隔,她與巴楚之間卻徹底斷了聯繫。他太尊重她,尊重到不冒犯、不違揹她的要求,也不見面、不打電話,連在學校裡都儘量遠遠迴避,何筱靜心裡卻不見平靜,倒似空虛掉了一個大,茫然若有所失。
是她抉擇的,他聽她,然而,為什麼她不曾到快樂些?
對巴楚提出暫時停止聯絡,她心中也經過掙扎;她喜歡跟他相處,可是受不了心裡兩個爭戰的、重疊的影子夜夜追問得令她發狂。
不該這樣,這樣對巴楚不公平。如果他曉得自己在她的心中地位只是另一個人的替代品,教他情何以堪!何筱靜也曾一遍遍追問自己,可是她真的無法忘懷盤據她心中的久遠記憶。每回見到巴楚,她忍不住在比較、追溯著,眼見巴楚對她一往情深、毫不保留,她更加自責,但是無法自拔,無法忘懷過去。
那溫柔貼心的情教人貪戀,但一次次回想到青
時代溫情的片斷她還能怎麼辦?
她也苦!這些事無法對巴楚說,現在的巴楚或許不會懂得,但是將來待他追尋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他會謝她。至於原不原諒她的無情。她實在無能為力了。
與巴楚無緣吧!可是為什麼想到再不能和他那樣溫馨地相處相依,她的心會糾得好酸、好苦澀?
半夜十一點半,何方睡不著,到前庭納涼,被那個戴著白麵具的胖妖怪嚇掉半個魂。那不是什麼妖怪,是敷了美容膏和黃瓜霜,出來倒廢水的劉靈芝。何方不罵不快:“老太婆,你倒的是什麼東西?不要拿髒水汙染我家桂花樹。”
“香噴噴!”水嘩啦啦。
“這是楊貴妃的洗腳水。”何方頭髮直豎。
“老太婆!你敢把洗腳水倒在我家門口?你想毒死我的寶樹?”
“我是積德做善事,幫忙灌溉花木。”劉靈芝踩著花木屐“咔嗒、咔嗒”地走進店裡。
“樹木種在公路上,不是私有財產,憑什麼說是你家的樹?”何方截住她。
“老太婆,你死不講理是不是?我明天就到區委會去告你,看你的生意還做得下去不?還敢囂張!”
“去告啊!你以為我怕你啊?你還不是嫉妒我的生意好,把你的老客人都搶跑了…”兩人一斗開嘴又是沒完,吵得街坊鄰居都看不下去了,住街尾的坤伯拄著術杖,僅著一條四角褲地趕來勸架:“別吵了,都是好鄰居,有話好好說,三更半夜的,火氣收一收…”
“坤哥,你不知道這個鄉下老太婆有多囂張…”
“野老頭!老不修!一點修養都沒有,專門欺負外鄉人…”兩人你來我往。
“聽我做個公道…”坤伯的聲音差點被淹沒。
“老太婆…”
“姓何的,你聽著…”聒噪小停。
“統統閉嘴!”坤伯運足中氣吼開了,果真鎖住兩個頑固老人。
“聽我裁斷。首先是你,老何,你都六十歲的人了,脾氣還是那麼火爆,得理不饒人,說出去讓人笑話!你要改改這子,不要對外來人刻薄。還有你,劉妹子,你也有一堆
病,女人家喳喳呼呼的,什麼德
?!你霸著店面,連桌子、椅子都搬到路中央,整天放那些吵死人的茶山情歌,真不像話,打擾人午睡小說,還霸佔了我和阿勇、阿強下棋擺龍門陣的風水寶地,不要說老何,我們早就想去告你,你給我注意點,外地人要有個分寸,這裡的老大還排不到你來幹…”何方和劉靈芝異口同聲:“你才住嘴!”坤伯張大嘴巴站在那兒。
何方戮戮他。
“得理不饒人的是你才對,老太婆租了店面,愛怎麼做生意是她的事,她不唱山歌,你跟阿勇還不是拎著臺收音機用免費歌轟炸街坊?把花生殼扔得一地都是,害我一掃掃了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