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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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人影倏然分開,朝發話的地方包抄過去,荒林中灰悽悽陰森森,當二人衝進林中四十多丈深的時候,突然間就聽’“嗖嗖嗖”響聲不斷,一團團灰影,分別上郝天剛與歐陽壯二人。
二人看得十分清楚,因為這些灰影全都是張牙狂咬的半人高灰狼。
原來在這林中藏了十多頭野狼,綠慘慘的狼眼,像無數只鬼火般,在林中若隱若現,就在來如風一衝而進入這座原始荒林的時候,就在他一陣挑鬥中,先發狼的野,然後縱身攀上枝頭,隱在枝葉中。
這時的他發話怒了歐陽壯與郝天剛兩個魔頭,衝進林中,於是人狼大戰就在這原始荒林中展開了…
來如風居高臨下,看的十分真切,他還真替兩個魔頭捏一把汗,因為二人在一連砍翻五六隻狼以後,同時也被野狼撕破了一身衣衫,約摸著也了不少血!
所幸十幾頭狼在死傷大半下,全都夾起尾巴竄向暗影中,只是它們好象又不甘心似的,仍然窺伺在二人左近,不肯一下離去。
緩緩的,二人背貼背的退出荒林,彼此一看,不由大罵來如風不是東西,因為原本是衣冠楚楚,錦衣紫帶英雄巾,如今二人全變了,變成了叫化子還不如,有許多地方,連歐陽壯的細皮白,郝天剛的黑皮紫,全看得清清楚楚的。
歐陽壯收起寶劍,雙目幾乎噴血的道:“姓來的這個王八蛋我絕對饒不了他。”郝天剛也狂吼不斷的直罵到來如風十八代老祖宗。
當兩個黑道梟雄並肩離去不久,來如風這才翻身落下樹來,他那兩頭尖的鋼兩端,霍霍發亮的尖刀比附近的幾頭狼目還要亮,而他卻一點也不擔心的把兩頭尖的鋼杖,往肩上一抗,哼著小曲走出荒林,走向古莊河的下游可去,在那河岸附近,也有一片野林,而他的坐騎,那匹全身淨白而尾巴黑的千里良駒,正被他拴在那兒。
就這麼一折騰,時已快近四更天了,來如風可不敢再怠慢了,因為錢如土與魏小娟二人正等在赤陽以南的五里坡呢!
飛馬繞過赤陽城,來如風尚未到五里坡前的那個小土地廟呢,只見黑影一閃,錢如土早衝了出來:“乖乖,你,再不來,我老人家只好搬請土地老爺去陰司查生死簿了。”翻身,下了馬,來如風笑道:“就這麼一趟,已經是終生難忘了,錢老,小娟呢?”
“我知道你有得一陣子折騰的,所以我叫她在土地廟的神案下暫時歇著哩!”來如風走入那個高三丈寬一點的小廟裡,把魏小娟叫醒。
“來叔你回來了,錢老爺我們正擔心呢!”哈哈一笑_來如風道:“替我擔什麼心?咱們還是快趕路吧!”廟邊榕樹下,錢如土牽出兩匹馬來,來如風扶著魏小娟騎上馬鞍,特別叫她小心的騎…
於是,三騎上道了…
在路上,來如風把有關“天竺佛”的事說了一遍。
錢如土一聽,不由大叫後悔不迭,因為如果他要是也在場,至少可以先拿到好幾萬兩銀子的訂金,哪想到被來如風撿個便宜先了一萬兩。
因為“天竺佛”的關係,錢如土決定儘快在汴梁把火眼寶鑽脫手後,趕往長安,當然表面上他還是說話開胃,吐氣詼諧:“小來呀,以你看那歐陽壯會不會束裝領兵上道,立時趕往長安?
來如風道:“不知道。”錢如土一怔,搖著頭道:“小子,你連猜也猜不出?”來如風道:“中問夾纏了個郝天剛,就很難猜了。”錢如土呵呵一笑,道:“說的有道理,而且我老頭子也可以想得到,歐陽壯必不會說出我老人家會在何處,孃的,他們兩個魔頭,如今是勾心鬥角,暗必然洶湧而至,郝天剛必不會被你道出他寶山城家中的遽變而匆匆離開石頭堡,說不定他還會跟著石頭堡的人呢!”來如風問道:“歐陽壯既不願道出錢爺的行蹤,又如何肯讓郝天剛跟上自己?”錢如土道:“郝天剛既不是省油燈,且又是個鬼靈,黑道生活他能啃嚼那麼多年,證明他確有幾把刷子,你小子抄了他的家,瞎了他那個寶貝兒子,事情太突然,也過於離譜,他才有不信的想法,他既然不相信,當然以為是你在咒他,甚至是唬他,所以他不會聽了你幾句狠話,就會馬上轉回寶山鎮。”來如風一笑,道:“我明白了,為了‘天竺佛’,郝天剛可能在石頭堡同歐陽壯泡上了。”錢如土呵呵笑道:“我猜就是這麼一回事。”來如風道:“這麼說未,長安城他們怕暫時不會去的了。”錢如土馬上一拍大腦瓜,道:“可能僵持個三五天的,然後在互相猜疑中再入長安城,那時候可就有得好戲看了廣“什麼好戲,若沒有錢老爺一腳,就不會引人入勝。”錢如土咧嘴笑道:“當然也少不了你的份,也因此,為了不使你在歐陽壯麵前失約,所以我老人家還得及早趕到長安城,在歐陽壯那魔頭面前橫走三步,上一面呢!”來如風哈哈笑道:“說了半天,原來錢老全都是為我來如風著想啊!”
“哼,那件事我不為你小子著想,怎麼的,到今天你才知道啊?”
“敢情小子還得好好謝謝你老人家了!”他一頓之後,正要開,突然間,官道上車聲轆轆,遠遠的發覺前面山崗上有一輛雙轡馬車,除了趕車的壯漢外,馬車後面,三個勁裝佩刀壯漢,全都是一的棗紅馬。
馬車在崗上一棵大樹下停住了,車簾掀處,卻跳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只見她油光頭,粉紅面,俏鼻子下面的嘴巴微微翹著,手裡還拎了一把劍。
就在這女子下車不久,來如風與錢如土魏小娟三人也來到山崗上。
大樹下,正有一個賣涼茶的老婦人,手裡拿著個芭蕉葉扇子正在忽忽啦啦扇涼風呢,一看又是騎馬,又是坐車的全都在這兒停下來,喜的把張缺門牙的癟嘴巴直往兩邊咧:“各位客官,大熱的天趕路辛苦的,來喝碗涼茶祜怯暑,花錢不多,舒坦可不小。”來如風雲人也在這兒下了馬,拴著絲韁,來如風對那賣茶的道:“三碗!”賣茶的老婦人立刻就著個大茶壺開始往碗裡倒,突聽坐馬車的婦人道:“老大娘,從這兒到寶山鎮還有多遠?”嘻嘻一笑,賣茶的大娘邊把涼茶送給來如風三人,一面咧嘴笑道:“去寶山鎮呀,也就快了,你們騎馬坐車,大約用不到兩個時辰了,打這兒過老爺嶺前面的翠竹園,繞過老爺嶺後面就看到有條寬大的河,那就是丹江,寶山離丹江還有個幾里地,那兒可還真熱鬧,不少客商就在那兒落腳…”人老了,總喜歡多叨叨,只要問一句,她就會扯上十多句,可能餘年不多,有機會當然要言無不盡了。
雖是一句問話,卻引起來如風的好奇,不覺對錢如土看了一眼。
“再來一碗,孃的這茶還真解渴。”錢如土又要一碗涼茶,來如風知道他在故意拖時間。
就在這麼一窒之間,對面四個男人中,一個年青小夥子笑問那女的道:“大,我總覺著不大對勁,萬一對方拒絕,咱們豈不要白跑一趟?再說對方又是開小飯館的,四少爺也真是的,門不當戶不對的,卻又偏偏看上人家廣“你懂個!四少爺看上她,那是她王家人的福氣,他們會拒絕嗎?能拒絕嗎?到時候你們看我的臉行事就成了,要你小子個的心事!”
“大,不是小的什麼心,四少爺都已經三四個了,只怕人家知道了是不會答應的。”女人一邊往車上走,一邊回頭厲聲道:“臭嘴閉緊一點。”於是,三騎一車又上道了。
來如風手指頭撥著嘴,正在尋思,錢如土早已翻身上馬,魏小娟也攀鞍上馬。
錢如土道:“小子,咱們辦正事要緊,你可別節外生枝。”來如風卻笑對魏小娟道:“小娟啊,你可記得寶山城門附近王家大小姐嗎?”小娟點點頭,笑道:“怎麼不記得,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來如風又問道:“王家大小姐的糕點你覺得做的如何?”
“好吃,好吃的不得了,小娟從來沒吃過那麼可的糕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