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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棟折榱崩窮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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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長驥鳳目一抬,道:“羅老師有何異議?”出聲冷笑之人答道:“啟稟山主,所謂天災鉅變,無非是颱風、地震,二友雖推測不錯,但眼見景況只侷限於十數丈方圓,天災鉅變寧有如此微弱之威力麼?此其一!再說少山主殊少顯面於江湖中,玉麓中‘羅剎鬼母’等人又豈知少山主來此不利於他們之圖,致遭斃命之罹,何況江湖中有一不成文規定,不準向失去抵抗之人施展殺手,故屬下不敢妄自謬同。”藍衫紅面老者冷冷說道:“羅老師一定是說眼前景況足人力所為麼?那麼請羅老師盡施全力,向一株合抱參天大樹推掌一擊,羅老師掌力卓絕雄渾,何不令我等開開眼界?”那人不臉上一紅,自知無能劈斷大樹,噤聲無言,但心中仍自不服。

藍衫紅面老者又冷冷說道:“少山主挾持‘七星手’浦六逸孽子先我等而來,諸位神目如電,請瞧屍體中有無‘七星手’孽子麼?”數十道目光紛投搜索,果然不見浦琳蹤跡。

杜長驥掀袖拭去淚痕,長眉一剔,道:“浦琳必逃去玉麓中無疑,犬子喪命,自有他們代償!玉麓定在不遠,我們快走!”驀然,暗中傳出一長聲朗朗大笑,笑聲中只見一俊秀如玉,神采豐逸的少年書生飄然走出。

杜長驥等不一怔!數十道目光投在李仲華身上,驚疑不已。

林中一片肅穆,只有林風——,濤起天際。

杜長驥冷冷問道:“你是誰?”李仲華朗朗一笑道:“在下玉麓主人,方才獲聞尊駕需前來玉麓,但不知有何要事?”杜長驥驚疑下定,凝目良久,突想起一人,眉峰微震,問道:“你是姓李麼?”語聲咄咄,凌厲迫人。

李仲華搖首大笑道:“在下姓趙!尊駕怎可李戴趙冠?”杜長驥面上一紅道:“犬子可是無故死在閣下之手?”李仲華故做驚訝道:“令郎是誰?恕在下不識!”杜長驥指著腳下屍體,厲聲道:“他就是!”李仲華望了杜陵屍體一眼,目憫惻之,嘆息道:“這就是令郎麼?令郎等之死與其說是人為,毋寧說是天意。”杜長驥不瞪目大喝道:“這是何說?”李仲華負手淡淡一笑道:“尊駕聽說過伐林斷木是如何的麼?”杜長驥不怒道:“你胡說甚麼?人伐木必用鋸鋸成半斷,再以索曳倒下,此處斷木非但不見鋸痕,亦未見索跡,杜某豈是眼中得砂子進的人?”李仲華大笑道:“尊駕不信,在下再說也是枉然!”杜長驥冷笑道:“犬子莫是閣下掌斃麼?”李仲華冷冷道:“尊駕既然見疑,在下百辭莫辯。”杜長驥目中怒光湧,大喝道:“‘羅剎鬼母’可是匿在玉麓中麼?”李仲華鄙夷一笑,道:“半月前翩然離去,你問她做甚麼?”杜長驥不一呆!又厲喝道:“然則‘和闐縷玉翠雲杯’已為‘羅剎鬼母’攜去?”李仲華突然發出一聲長笑道:“玉杯本是鬼母之物,你痴心妄想做甚麼?”杜長驥冷笑道:“你敢謊言欺騙杜某!”倏一回顧喝道:“將他拿下!”兩條身形箭矢離弦般,在李仲華兩側,四隻手臂迅飛而出,點向李仲華四處重六,玄詭之極。

李仲華冷笑一聲,身形倏地一塌,右臂“嗖”地伸出。

一聲慘-騰起,左面一人已被震懾,武林絕技飛猿手,扣住腕脈,五指一緊,逆血攻心,痠麻襲體,由不得不出聲狂。

李仲華略未停頓,攫緊人腕脈後,順勢一旋,正巧掃著右面那個飛襲攻來之人,雙手拾指登時戳在同黨身上,一個收手不及,同黨肋下穿十孔,鮮血噴出,又是聲淒厲慘-,氣絕死去。

那人不倒閃三尺見狀怔住。

李仲華擲落屍體,發出一聲諷嘲譏笑道:“這等庸手,還敢出來惹人現眼!”杜長驥等人眼見李仲華這等玄奧莫測武功,不駭然!杜長驥目光陰沉地望了李仲華一眼,冷冷說道:“閣下勿因小勝而驕。”說時,身後藍衫紅面赤須老者已自大踏步走前,說道:“山主,這後生小輩自有老朽兄弟打發,山主請率領其餘的人飛趕玉麓,慎防‘羅剎鬼母’等人逃離。”杜長驥頷首道:“正合杜某之意。”李仲華不心急,大喝道:“膽敢妄闖玉麓者必死無疑。”杜長驥冷笑道:“未必!”右手微微一揚,數人即領先望林中掠去。

倏聞一聲斷腸-叫中,只見一條身形被拋出,陸續掠入林中數人跟著驚懼而退。

那拋出的身形,無巧不巧落在杜長驥身前,伏屍不起,一人發出驚叫:“七星手!”杜長驥目光落在那屍身背上,只見衫破見膚,赫然一隻掌印,那是震懾武林,閻王印“七星手”法,不目中出駭然電芒,大喝道:“姓趙的,你是‘七星手’甚麼人?林中還隱藏著多少鼠輩?”李仲華微笑道:“尊駕問話無理之極。今是誰登門生事?在下又出言示警在先,妄闖玉麓者必死!尊駕不信,焉能怪得在下?”他心中略略一寬,知浦琳等已在暗中戒備。

那紅面赤須老者面肅穆答道:“廢話少說,今之事有進無退,方才目睹閣下武功不同凡俗,老朽願以本身劍藝與閣下印證,決一勝負,如不幸老朽落敗,老朽自願退出林中不過問此事!”李仲華聞言微微一笑道:“就是尊駕一人麼?彼此毫無怨隙,在下恕不同意,但在下仍要重複一句聲明,妄闖玉麓者必死!奉勸各位,毋起貪嗔之念,急湧退,可保全度。”他說話顯得氣度懾人,不怒自威。

杜長驥暗暗驚異道:“這人甚為年輕,怎麼竟有如此氣度?儼然一派之尊!但翠雲杯勢在必得,與‘內功拳譜’大有關係,老夫此次再出,雄圖武林,豈能為他一言所喝退?且瞧瞧此人武功如何再做計議。”當下沉聲道:“閣下且莫大言不慚,杜某二友,劍力通神,莫說是閣下,就是當今武林中,以劍法著稱的青城、崆峒二派,也望塵莫及,閣下自問能抵敵否?”李仲華大笑道:“尊駕此來用意究竟如何?在下素不問武林是非,尊駕等一再相,自誇自擂,你們打算不生出這片黑林麼?”音還未落,藍衫紅面老者已掣劍出鞘“嗆琅琅”龍生處,只見一道寒光匹練卷弧騰起,執腕一震,斗大金花震出,漸漸縮小有如寒星,劍身連顫,嗡嗡直響。

雖只這一起手式,明眼人一見就知這藍衫紅面老者劍學造詣之高,已達沉凝若山,駁劍傳氣的境界,心中不由微凜。

忽聽杜長驥說道:“閣下不可太自負!杜某要擒閣下易如反掌,望三思而行,將‘羅剎鬼母’藏匿地點說出,你我一場誤會即可冰釋。”因杜長驥不信李仲華所說“羅剎鬼母”已離開玉麓,即使真實,也必遷藏至近處。

在他們雙方對話時,杜長驥分立身後黨徒二十餘人,均面望著黑林,凝神蓄勢戒備,謹防林中暗處猝施猛襲。

忽有一人覺背肩處似毒蚊噬了一口般,痛癢加,不抬手反肩後一摸,驀腕脈一緊,肋下一涼,一個身子“嗖”地像沖天火炮被懸空吊起。

其餘黨徒均是一好手,耳聰目,聽得破空之聲有異,閃目一望,見狀不大驚。

就在他們心神旁騖之際,有七、八人猛口一涼,哼也未哼一聲,仆地氣絕而死。

其餘匪徒心神震駭猛凜,尚未出聲吆喝驚呼,那邊杜長驥語聲已落,即聞身後驚呼之聲,旋面一望,不由鳳目中湧出無窮殺機,回面厲喝道:“小輩,莫怪我杜某心辣手黑!”說時,一對紅面赤須老者轉身率領其餘匪徒如風向黑林中撲去。

黃袍紅面老者到得被吊斃匪徒大樹之下,凌空拔起,長劍一揮,將那匪徒挾下,仔細一瞧,那匪徒已氣絕多時,右腕扣圈一條細如葉莖的山藤,深勒入骨,一條右臂腫成紫茄般。

他不妨再仔細審視四周,順手將屍體甩落,電欺飛飄般疾撲入林而去。

李仲華目睹匪徒疾撲掠入林中,毫不動容,心料郝雲娘、浦琳已有妙計使匪徒一網成擒,只微微一笑,面向著杜長驥道:“尊駕既見教,何言心辣手黑?只怕尊駕你贏不了在下我…”說此,見杜長驥眼中殺機更盛,右手緩緩望懷中揣去,不由心有所觸,微凜之餘,吐出朗朗笑聲道:“尊駕所謂辣手心黑,大概是指尊駕懷中所藏的瘴毒香吧?奉勸下如藏拙為妙,慎防招致殺身之禍!”杜長驥目中頓驚駭之,大喝道:“你怎麼知道?莫非你就是李…”李仲華忽騰起一聲大笑,左手猿飛伸出,五指鋼爪般直抓而去。

杜長驥目睹對方身法無比之快,急往外閃挪,只“嘶”的一聲裂巨響,他閃左三尺,身尚未立定,急低目一瞧,只見右-暗藏襟內之皮袋已為李仲華抓裂攫去,一件白衫被撕半幅,不由氣得面透青發紫,一腔盛怒,熱血沸騰翻湧,炸。

李仲華將攫得之暗囊,慢慢藏在懷中,好整以暇地從容微笑道:“實告訴你,這林中還另有奇人,此人武功曠絕古今,嫉惡如仇,只怕你手下無一倖存,只怕全要伏屍林中!倘不見信,就請入林瞧瞧;尊駕現孤掌難鳴,妄逞意氣,何異以卵敵石,螳臂擋車?”說後身形突然一動,右掌疾吐“移山接木”絕學,迅如雷光石火般望杜長驥前擊去。

杜長驥只一股綿軟柔弱無形潛力逕襲而來,立覺心神一震,忙身形疾滑,讓過掌力,疾飄而出,一縷輕煙似地晃入林中不見。

李仲不由愕然!他深悔太過小心,展出武當開山掌力內含一成“移花接木”絕學真力,使他不易發覺,待其揮掌對抗時,再倏增真力使之束手被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