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大觀樓前紫衣無影飛龍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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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天絕魔君!”
“你怎麼知道?”
“小弟昨天遇上‘天絕魔君’弟子,由他口中才知道盛永祥三月前出手擊斃‘天絕魔君’第四門徒,方有此禍,事尚未了,等著瞧吧!”李仲華聽得一怔,心說:“這怪物也來了?我倒要去飛龍鏢局瞧瞧。”三大漢下得樓去,李仲華亦隨著趨下!走了一段路程,忽見三大漢似有所畏?佇步閃在路側,一面莊肅之,意似讓路等人通過。
李仲華呆了一呆,猜不出是何緣故?這條路徑又是僻徑,極少人行,抬目望去,只見十數丈外有一身著紫綢衫老者輕飄飄地走來,雍容肅穆,氣派極大。
他不“哼”得一聲,略不停步,向前若無其事般走去。
忽然,一大漢躍了過來,橫掌一推,喝道:“酸丁!還不讓開,你想找死麼?”哪知一掌推出,竟然滑空?李仲華極自然地走了過去,那大漢不由雙目發怔!這時,紫衣老者已走在近前,李仲華神態自如地擦身而過,不微“噫”了聲。
李仲華頭都不回,仍是安詳無事般向前繼續走去!正走之間,只覺身後勁風颯嘯,就知有人偷襲,冷笑一聲,手中摺扇“神龍擺尾”迅若靈飛旋身劃去。
這一式快若閃電遞出去,眼中即見一大漢騰身撲來,扇鋒正指向大漢“坎”
上。
那大漢似出意料之外,兩臂硬往回收,兩腿一沉,墜落下地,兩眼出驚疑之
?瞧不出這酸丁竟負一身武功!遠在五、六丈外紫衣老者亦不
動容。
李仲華不想傷人,扇招未遞滿立即收回,動作輕靈無比,冷笑一聲道:“在下與你無仇無怨,何故暗算偷襲?”大漢瞠目不知所答,一張黑漆漆的臉龐漲得宛如紫豬肝,突然眼
兇光,大喝道:“大爺瞧得你不順眼,便想伸量伸量你。”一面說,可是腳步望後退了回去。
厲內荏,李仲華不由微微一笑,右臂倏伸,巧快無倫地揚腕一弧,扇骨立點在大漢“肩井”
上。
那大漢只“哼”得一聲,仰翻在地,昏死過去。
兩聲喝叱聲起,其餘二大漢持刀躍身撲來,攻勢凌厲無比。
李仲華不大怒,右手摺扇一式“撥雲鎖霧”圈向左面攻來持劍大漢“肘腕”大
,左掌五指橫向一攫“小天星七十二巧拿手”手法詭奧無比,已搭上右面攻來大漢腕脈,一彈一拿,那大漢身不由主的橫向一傾,往另一大漢衝去。
左面那大漢正被李仲華“撥雲鎖霧”扇招得往回一撤,無巧不巧地劍芒劈向衝來同黨身上,兩下里都是急勢,又身不由主,眼看就要血光飛迸。
凌空傳來一聲沉喝,李仲華“哈哈”一笑,身已飄開丈外。
只見紫衣老者一手抓著一人,兩目神光視在李仲華臉上。
李仲華臉一沉,道:“光天化
,眾目睽睽之下,膽敢生事妄為,可見你那門中都是一些不法之徒,如不出手懲治,更是肆無忌憚了。”那紫衣老者毫不動怒,反而微笑道:“閣下所責實是,老朽稍時定然懲戒他們無知冒犯,不過老朽…”李仲華見紫衣老者絲毫不動怒,大
意外,他一聽說話就知道下文如何,必是詢問自己出身、姓名、來歷,如等他問出自己則不好走了,忙接口道:“既是如此,在下還身有要事,先行告辭了!”說時雙手一拱,旋身急馳而去。
只聽紫衣老者語聲:“好機靈的少年。”李仲華飛馳了一段路程,發覺紫衣老者並未追來,方把身形放緩,折向走回大路。
一踏上通往昆明寬敞細石路中,即見來往遊人,三五成群,不絕如縷。
他心頭默默思忖著方才所遇的紫衣老者,雍容肅穆,氣派甚大,是否就是閻王令浦六逸?他想了一刻,不覺心煩,於是撇開這個問題不去想!抬目望去,只見前面有兩人背影彷彿甚,不知在何處見過?窮思之下,下
想起在燕家堡中所見之崑崙“騰蛇神鞭”沈煜及川東大藏寺神僧“廣應大師”門下“鐵臂蒼龍”劉晉。他情不自
地喊了聲:“劉晉兄!”前面兩人一怔!別面過來,也是呆了片刻,同時“哦”了一聲,
了前來,執手寒暄;他們雖是一面之
,可是彼此心儀企慕。
尤其是沈煜心李仲華義助之德,只覺故知相遇異鄉,快
平生。
“鐵臂蒼龍”劉晉道:“這裡說話不便,我們去至運河包一小舟駛入城中,藉資暢敘如何?”李、沈兩人連聲贊好,三人一同步至運河岸上,喚來一艘篷船,躍入駛去。
這運河又名篆塘河,溝通滇池與昆明市區之間,十餘里水程,船隻往來頻繁,沿岸青林垂影,四圍稻香,風光極佳。
三人在船中促膝而談,劉晉微嘆一聲道:“自燕家堡中一見李兄,第二劉某又匆匆離去,燕家堡煙消瓦解,沈兄與劉某曾參與其事,只是並未再見李兄,事後得聞李兄威望江南,心
前往,怎奈均是為俗務所耽,未能如願,天幸在此相遇。”一陣談論之下,李仲華知道他們兩人均是去燕家堡追查失蹤武林人物下落,卻並未找出真憑實據。
“據線索判斷確認是‘翻天掌’燕雷所為而已,是以聯合‘陰山秀士’師徒及甚多同道突襲燕家堡,卻末料燕家堡不戰而退,縱火燒堡逸去!我等搜索殆遍,仍然找不出確據。”李仲華微笑道:“二位可曾搜查過堡主夫人持修舍竹林之旁,一片松樣密林中一所黑鴉鴉大宅麼?”
“鐵臂蒼龍”劉晉道:“怎麼未去過?大宅內只是堆放米穀、乾糧之屬,為此家師還與堡主夫人‘千手觀音’蕭月嫻發生爭執,拚搏了一場,事後握手言和,家師負責擇一清修之處償賠‘千手觀音’…”說至此,目驚疑之容,道:“莫非李兄有所見嗎?”李仲華才知道出得地
後所見那片浸空飛翠的篁竹,傾外斜倒及“千手觀音”所居的雅緻
舍為何成為頹垣斷壁之故!聞言目注“鐵臂蒼龍”劉晉一陣,不由前情往事,湧
心頭,長嘆一聲,將自身經歷始末娓娓說出…沈煜不
怒形於
,劉晉目皆
裂,兩手
擊道:“李兄可記得地
屍體所留名姓麼?”李仲華道:“事隔這久,雖然記得一些,但記憶不全,待小弟回店後筆錄所憶,
予劉兄,再不然待此間事了,小弟與劉兄再去涿鹿一趟。”劉晉黯然點頭,垂目沉思。
李仲華一提起北返涿鹿,不由愴然神傷,兩眼覷望艙外,河岸一片籠綠合翠,嫣紅奼紫,堤柳含煙,水平如鏡,腦際油然泛起燕京故都風光…燕京昆明湖亦是明瑟如鏡,雲影天光,一碧千頃,臺榭錯落有致,憶昔馳馬於西華門外古木遮道之翠柏蒼松社稷壇園中,何等優遊自在?登臨西山,眺望中南海風光,白塔帶虹,歷歷如繪。
當年衣馬輕裘,躞蹀京華,曾幾何時?只剩得一襲青衫,落拓江湖,至今思之不勝緬懷,惘然神望…李仲華正忽忽若有所失,耳邊忽響起沈煜語聲道:“李兄,你可知道燕家堡‘陰陽手’孔驤、‘陰手抓魂’侯文通都在昆明麼?只是未曾見得‘翻天掌’燕雷,兄弟兩人亦是為著追尋燕雷而來的。”李仲華倏然從幻境中醒轉過來,一振神,微笑道:“小弟也正閒著無事,反正黑龍潭之約,可遲可早,二位兄臺如需小弟效勞之處,自應追隨驥尾。”劉晉軒眉笑道:“李兄若能相助,自是再好不過,劉某方才已忖出追尋燕雷之策,不過宜緩不宜急,如今李兄
待何往?”李仲華稍一沉
,道:“小弟想去飛龍鏢局一趟。”沈煜驚道:“李兄怎麼與‘金面悟空’盛永祥套上
情?”李仲華搖首道:“小弟並不識盛永祥其人。”沈煜怔得一怔!道:“盛永祥為少林莆田下院出身,武功
深淵博,與莆田住持乃師兄弟輩,後來不知為了何事與住持發生爭執,一怒蓄髮還俗,不惜叛門來在天南,投靠閻王令,創設飛龍鏢局,少林礙於浦六逸,為防引起武林軒然大波,一直裝聾作啞,故做不知,其為人高傲陰刻,若知李兄與浦六逸之約,說不定生心暗害,既然不識,還是不去為妙。”李仲華笑道:“小弟何嘗想見‘金面悟空’盛永祥?只是…”繼而把大觀樓中所聞及遇上紫衣老者經過說出。
劉晉大驚失道:“李兄所見得紫衣老者是何形像?”李仲華見劉晉神
大變,知紫衣老者必又是一位久未出世之魔頭,立即把紫衣老者形像說出。
只見劉晉喃喃自語道:“果然是他…果然是他…”繼而雙眼出疑惑之
,道:“李兄傷他的手下,他竟然未出手傷李兄,真是罕未曾有之事?”李仲華見劉晉說得紫衣老者過於鄭重疑訝,不
連聲追問是誰…劉晉淡淡一笑道:“他就是盛稱海外第一魔頭,其實居於雷州半島海口硇洲島上的‘紫衣無影’褚神風,武學
奧博絕,神行閃電,彈指之間便決定生死,據聞褚神風系‘陰手抓魂’侯文通師伯,他來此地想必也是與武林三宗奇珍有關咧。”說此一頓,接著又道:“我們既忝為武林人物,哪畏懼得這麼多?我們就去飛龍鏢局一行,說不定可得知褚神風的蹤跡。”正說之間,船已傍岸,三人離舟踏上石級,向飛龍鏢局走去。
飛龍鏢局門首冷清清,兩扇鐵葉大門半掩,只開一絲隙縫,兩個虯筋粟
大漢斜倚在門前石獅上,神情懶散,可是目光卻不放過來往行人。
金底紅字飛龍鏢局大旗仍斜曳著旗杆上,風招展。
“鐵臂蒼龍”劉晉悄聲道:“門前兩人似乎不是鏢局中人?李兄,江湖中雖是雲譎波詭,狡詐百端,但小心觀察可防患於未然,一個人舉動、談吐、風儀、服,便可推斷其人,隱於內必形於外,雖然此言太過籠統,不中亦不遠矣。”李仲華大為欽佩,便道:“劉兄江湖經驗、閱歷豐富,小弟愧不能及,依劉兄推斷此兩人不是鏢局中人,莫非…”他雖然絕頂聰明,卻也猜不出劉晉話中是何用意?劉晉道:“盛永祥拒見訪客,顯然內中存有詭謀,若不是他被仇家挾持脅迫對浦六逸有不利之圖,就是他本人別有用心,說是被‘天絕魔君’所傷,不過是混淆武林中人耳目。”三人立在遠處,鏢局前兩漢子目光停在三人身上,一瞬不瞬。
沈煜笑道:“他們在注意我們咧?”劉晉道:“我們大大方方進去,瞧瞧他們如何舉動?”三人邁步走了過去,步上門前石階。
兩大漢似乎緊張無比,霍地兩人並肩一橫,擋住去路,右首一人喝道:“咱們總鏢頭不見客,三位請留步。”劉晉哈哈大笑道:“你們怎知道我們要見盛永祥?飛龍鏢局中人莫非死絕了不成?你去通報郎鏢頭,就說關中舊友來訪。”右首大漢一怔,面帶疑惑之道:“尊駕要訪的是哪一位郎鏢頭?”劉晉冷笑一聲道:“飛龍鏢局就是一位郎鏢頭,還有第二位不成?”李仲華、沈煜兩人方才一聽劉晉要訪郎鏢頭,只道真有其人,至此恍然,不
對劉晉的機智大為欽佩。
只見左首漢子直著眼與同伴面面相覷…還是右首一人較為機警,沉聲說道:“尊駕還是請回吧,咱們盛總鏢頭傳下話來,半月內拒絕任何人入見,不是訪他也是一般。”劉晉冷笑道:“天下哪有這理?不見也得見。”回顧了李、沈兩人一眼道:“走!”身望前邁去。
右首大漢疾然變,橫掌推去!劉晉冷笑一聲,身形左旋,右臂飛舉撞去,左掌迅若電光火石般穿出先發制人,望左首大漢-下“神堂”
按下。
登時兩漢子被他震開,三人快若飄風掠進門內,兩大漢舍死亡命地追撲,回掌推出,起潛猛勁力,逕向三人
後壓去。
李仲華一聲清笑,驀然回身,讓開掌力欺身而上,飛猿臂已出,五指已扣在左面撲來漢子腕脈上,左腳跟著飛起,疾向撲來大漢的膝骨“犢鼻”踢去。
他這一手一腿均是奇奧難解的武功,右面那人頓時被踢了個正著!只覺如中萬斤鐵-,痛徹心脾,慘嗥得半聲即被踢飛了出去,向門外廣場中,另一被扣住腕脈大漢猛覺全身勁力消失,眼中
出驚駭之
。
劉晉、沈煜雖然知道李仲華名噪江南,卻未料到他竟有此出神入化的上乘武功,不動容。
李仲華望著那大漢冷洽說道:“趕緊通報盛永祥,命他出來接待。”五指驀然一鬆,大漢飛竄入內。
三人緩步向內走去,只見由大廳門內飛躍出四人,手執著寒光閃閃長劍在身外一丈遠處停下,橫劍凝式阻住去路,目光炯炯。
劉晉瞧出這四人身形步法詭捷,就知必是江湖能手,四人均是黑衣勁裝中年漢子,目光森冷,面陰沉。
忽聽廳內起了一聲沉咳,傳出洪亮蒼老的語聲道:“是甚麼好朋友光臨這鬼氣陰森的飛龍鏢局?待老朽接待接待。”說著飛步跨出一個矮胖老頭,穿著一襲黃葛長衫,繫一條斑斕五
的絲帶,足登麻鞋。
只見這矮胖老者身逾閃電,立在四個黑衣勁裝橫劍漢子之後,眼中懾人神光向三人一瞥,似笑非笑道:“這飛龍鏢局上上下下均死絕了,只剩下一個半死不活的盛永祥,又是有口難言,何必強一見?一再命人婉拒,三位竟聽若無聞…”說此頓了一頓,臉上突泛起滿布殺機的陰笑道:“這些已成廢話,要知這飛龍鏢局已成鬼墟,來人有進無退,不過三位只要自行斷去兩手,剜去長舌,還可留下
命,三位意下如何?”李仲華因江湖人物見得甚少,忖不出這矮胖來者是何來歷,但劉晉、沈煜二人久走江湖,見聞均廣,依然思索不出矮胖老者是誰。
劉晉聞言大怒道:“你是誰?居然這大口氣?我們要走就走,要來就來,任誰都無能留下,想必飛龍鏢局這些人都是你所害,盛永祥你豈不知他是‘七星手’門下,你們尚自身難保,也敢大言不慚?”矮胖老者陰陰笑道:“不錯!飛龍鏢局均是老夫殺死,別人怕‘七星手’可是在老夫眼中都是等閒之輩,你們要走,老夫只瞧你怎麼走法?嘿嘿…”這一串陰笑聲,無異於鬼哭,入耳膽戰魂飛。
三人入耳不由一震,四外張望了一眼,發現身後多出八個持劍面森冷的中年漢子,兩扇鐵門在不知不覺中已關上;不僅如此,連天井四周屋面亦立著有人,饒是沈煜、劉晉再膽豪氣壯,至此也為之膽怯,心下盤算退身之策。
矮胖老者又是一聲陰笑道:“如何?”李仲華自恃功力,神微變又倏自恢復,朗朗一笑道:“此等劍陣相阻,還唬不了在下,你既不懼‘七星手’浦六逸,何不去黑龍潭親身較量?居然在此設下鬼蜮之行,在下實為你羞慚。”矮胖老者大笑道:“老夫平生行事向不擇手段,只求達到目的而已,任誰鼓動如簧之舌,也改不了老夫心意。”說著面
一寒,喝道:“老夫不耐與你們嘮叨!”用手一揮,示意四黑衣持劍漢子道:“將他們廢了。”四緊張漢子,應聲分身疾出,四道青虹連閃,向三人攻去。
李仲華知眼下情勢定然不可心存良善,大喝一聲,搶先撲出,一掌飛處,潛勁如山,湧而出,左手五指跟著攫去。
但見四個勁裝漢子悶哼一聲,登時震得翻了出去!
“嗤啷啷”一串金鐵之音生起,四支長劍齊扣在李仲華手中。
可是身後八個黑衣人已把沈煜、劉晉圈在當中,兩人出式攻出,均被八黑衣人詭疾的劍招了回去。
矮胖老者也被李仲華雄厲的掌力得往後退出數步,面上不
變,暗道:“這少年掌法怪異凌厲,不知是何來歷?”李仲華及時反身一躍,凌空飛攫而下,兩手
叉一弧,分擊八黑衣人。
那八黑衣人立覺一片從未曾經歷過剛柔合運的潛勁,得身不由主的飄開…劉晉、沈煜趁隙竄出圈外。
忽聽矮胖老者一聲大喝道:“住手!”那八黑衣人正待舉劍再行攻出,聞喝立時又各自輕飄飄晃落在丈外定住,仍然橫劍凝式,面陰寒。
矮胖老者,屹立原處不動,凝目望去李仲華臉上久之…才陰冷說道:“你別認為武功不俗,就敢在老夫面前肆無忌憚?哼哼!你們三人一個也別想活著回去。”說著手出如風,二丈餘距離一晃即至,形若鬼魅,五指幻影望沈煜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