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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鎮寧道上怪事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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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服老者及崔傑鑫、孫綸庭趁著李仲華沾地時,均各猛攻了一掌,三股猛烈勁風,宛如排空巨-般壓李仲華全身。

李仲華不劍眉上剔“哼”得一聲,雙掌猛分甩旋一揮,用足了七成功力。

掌勢立接,一聲大響,三人同時震得飛退了數步,氣漩蕩之勢,越渦旋塵土,瀰漫飛揚。

這時“神行秀士”金森已飛身墜地,雙目燜-視在這蒙面少年身上,思索李仲華的來歷,只覺身形甚是稔,好似在何處見過,只是一時之間想他不起。

儒服老者雙目神光暴,冷笑道:“老夫早就看出你這小輩形跡可疑,居然找到老夫頭上來了,一路跟蹤,是所難忍,來意為何?趕緊說出,不然可別怪老夫出手狠辣了。”李仲華打量了這儒服老者兩眼,微微笑道:“在下就不信你狠辣出手,就能損及在下毫髮!未辨明敵我之前,最好莫出口傷人,幸虧在下路經此地,共投一店,一時好奇心驅使,來此瞧瞧,如今在下自承失禮,望請海涵,在下要告辭了。”說後略略拱手,從睬綸庭身旁走去。

儒服老者不由一怔!只見孫綸庭一聲大喝:“與我留下。”欺身出掌,迅捷如飛地向李仲華肩頭拍去。

李仲華閃身一挪,左手穿而出,眨眼之間,孫綸庭一隻右臂已被扣在“曲池”上,但微微一麻,渾身勁力全然消失,不面目變

儒服老者見這蒙面少年身式出手均靈奇無比,閃電之間,孫綸庭已被制住,大生凜駭,暗忖:“如這少年有所為而來,這漢白玉鐲一定無法保全。”不由猛生毒念,雙足一頓“嗖”地升空而起,猛一曲伸腿,兩掌抖足平生真力,起飛瀑怒似地勁氣,凌空壓下。

李仲華陡勁風壓體,鼻口窒息,不大怒,右掌一旋,西域“矮仙”絕學“-花接木”出之際,只聽“神行秀士”金森大叫道:“羅兄使不得,是自己人。”儒服老者一聽,半空中硬生生撤回掌力,人也竄出二丈外飄下地來。

李仲華知金森已瞧出自己是何人,右掌一撤,左手亦鬆開了制住孫綸庭道。

“神行秀士”金森走了過來,微笑道:“金陵一別,想不到在此與少俠相遇,功力竟進如此,可喜可賀,小徒現在何處,怎不與少俠同行?”李仲華當即答道:“金老前輩別來無恙,令徒現在拜兄處,請勿掛念…”說在此處,-聞天際飄來數聲輕嘯,忙道:“現在非談話之時,且容告辭,明晨有暇再為趨話。”說時,身形略晃,人已穿空斜飛而起,聲未落,人已掠越一處屋脊,去勢若電,眨眼人蹤杳然。

“神行秀士”金森大為驚愣,這份超絕的輕功連他也不暗暗驚佩,緩緩-目望著儒服老者說道:“誤會已生,不然,此人若能相助是再好不過的事,但是…”他一說到但是二字,心中猛然生起一個念頭,眼內現出愁惑之,倏然止口不語。

儒服老者見狀,不勝疑惑,問道:“這人是誰?他為何未與金兄說話數句,就匆忙離去,看來不無可疑之處。”金森發覺孫綸庭已悄然離去,崔傑鑫隨後跟躡,便微微笑道:“可疑的是孫綸庭,並不是此人,此人一聽空際飄來輕嘯,只當我們對頭人物又來,他不便參與其事,只好藉詞告辭了。”儒服老者皺了皺眉頭道:“金兄說話近來有點吐吐,這人是誰,快請明告,以解除羅某中疑結。”

“神行秀士”金森淡淡一笑道:“這人就是近來名震大江南北的李姓少年。”儒服老者不由驚得倒退了一步,兩眼發怔道:“他來在天南有何尋求?”金森望了他一眼,徐徐說道:“羅兄你可曾聽說他威震歸雲莊之事?‘追雲燕’歸南樵見機逃走,投奔‘七星手’閻玉令浦六逸,李少俠此來無非是尋求那‘內功拳譜’。”儒服老者一聽黯然變,急拉著金森衣袖道:“金兒,我們找一個隱僻之處研商當前難題。”只見兩人快步如飛,沉入夜中不見。

李仲華回到自己居室門前,長吁了一口氣,仰望蒙朧月,不時為浮雲掩隱,陣陣夜風送來一縷淡淡花香,自覺舒透不少。

他靜立門前一刻,才緩緩轉身在門上輕敲了兩指,悄聲喚道:“雲姊。”須臾,室內火擦子一閃,燃著了燭火,郝雲娘拔開門栓,讓李仲華進入。

郝雲娘雲鬢鬆散,睡眼惺忪,粉靨上現出海棠嬌態。

李仲華笑道:“雲姊,你倒睡了一覺,無愁自樂得緊。”郝雲娘斜倚在榻上,玉手支頰,聞言白了他一眼,道:“誰似你狗拉耗子,多管閒事,折騰了半晚上,瞧你滿身灰塵,你到是從哪兒來嘛?”李仲華笑了笑,提起茶壺,就著壺嘴“咕嚕嚕”飲了幾口後,方始將此行經過詳於說出。

姑娘聞言,凝眸沉思了一陣,才道:“你想置身事外,只怕由不得你了。”李仲華不由睜著雙目,驚道:“為甚麼?”郝雲娘見他仍蒙著面巾,不秀眉皺了皺道:“你還戴著面巾做甚?瞧你這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李仲華啞然失笑,揭去了面巾,又道:“雲姊你從何點推測到小弟不能置身事外?”說時一臉惘然之

郝雲娘目睹李仲華的神,不盈盈一笑,道:“你真是當局者,如今武林中風波迭起,事故頻頻,皆出於三件大事,但每件大事幾乎你都牽涉在內…”李仲華聽得更加惑,心想:“我何嘗牽涉在內,這不是莫須有之事麼?”但聽郝姑娘接著說下去:“你不要以為我滿口胡言,首先得說燕鴻劫奪蘇尚書的一塊‘五金母’你知不知情?你有沒有牽涉在內?風聞‘翻天掌’燕雷及子燕鴻不知遊往何處,去過庭水寨一次,匆匆又離去,為此‘陰山秀士’師徒天涯僕僕追蹤。”李仲華默然半晌久之,才喃喃說道:“這不關小弟的事‘五金母’是何形狀均不知,怎麼可說小弟在內?”郝雲娘笑道:“還有‘和闋縷玉翠雲杯’這樁事,你不能說是沒一點關連吧?”李仲華先是一怔!繼而朗聲笑道:“這個更不關小弟的事了,小弟不過適逢其會,有緣得見這場間不容髮,生死之分拚搏場面,令小弟受益不淺!”說著對姑姑眨了眨眼。

郝雲娘知他眨眼用意,不由羞紅雙頰,怒視了李仲華一眼,又道:“最後還是為著‘內功拳譜’一書,現此書由‘穿雲燕’歸南樵獻贈浦六逸,為此天下英雄紛染指,競相圖謀,你也參與過其事,今晚你目睹種種,定與‘內功拳譜’有關。”李仲華大搖其頭道:“他們是為著一支漢白玉鐲,哪是甚麼‘內功拳譜’?”郝雲娘笑道:“痴子,你能說漢白玉鐲與‘內功拳譜’沒有關連嗎?為甚麼他們不惜冒死犯難,萬里亡命來投奔‘閻王令’浦六逸,卻是為何?”李仲華不恍然,只覺姑娘心細如髮,見情入微,這份聰穎自愧弗如-見姑娘面微變,右飛抬在鬢間拔出一翡翠玉簪,兩指急掄,這支玉簪電芒星,疾向窗檻飛去“噗”的一聲微響,截破窗紙出。

驀聞窗外響起“神行秀士”金森朗聲笑道:“姑娘好俊的手法,如非金某事先有備,定必戳個對穿,李少俠,可允我這不速之客一訪?”李仲華一聽是“神行秀士”金森來訪“哦”了一聲,立起身來笑道:“是金老前輩麼?待在下開門。”郝雲娘起身疾隱入廂房內。

李仲華啟門,只見“神行秀士”金森身後隨著儒服老者,不一怔!

儒服老者跨前一步,滿臉歉疚之拱手道:“李少俠,恕老朽深夜造訪,擾人清夢,誠事有不得已之處,方才冒犯少俠之處,請乞寬恕見諒。”李仲華展齒微笑道:“不敢,二位請進,不過恕在下無物款待就是。”金森當先進入,笑道:“那倒不必了。”伸腕將一支玉簪遞向李仲華手中。

李仲華微微一笑,揣入懷中,三人落坐,金森為李仲華引見儒服老者道:“這位是戴雲山‘神機先生’羅令鐸老師,羅老師雖未在江湖行走,但其武功卓絕,堪稱一代宗師,尤其他那智計神算更是名負海內,若非如此,豈可逃過‘惡子房’聶豐的鬼蜮陰謀之下。”李仲華道:“幸會,不知羅老師何事賜教?在下洗耳恭聽。”羅令鐸連連謙遜道:“那是金兄誇獎,少俠千萬不可聽他。”說著面突變一臉悽惶之道:“戴雲山山主本是皇明遺胄,隱姓遁跡於戴雲山,似此埋志荒谷,當可樂享天年,不意本山有一叛徒,昔年做下不齒過,被老山主驅逐,其勾結大內十九鐵衛士率領官兵剿滅本山,老山主年已九十,已無壯志,聞聽此信,競命老朽輔佐小山主投奔昆明黑龍潭,臨行之時付一支漢白玉鐲…”李仲華突接口道:“漢白玉鐲諒必與‘內功拳譜’大有關連。”羅令鐸點頭道:“誠如那位姑娘所料中,大有關連。”李仲華聞言,就知他們兩人在門外偷聽多時。

金森尷尬笑道:“此事誠關生死,恕金某等竊聽,請不可見怪。”李仲華道:“老前輩說哪裡話,在下方才是躲伏簷下偷聽,這等事本是武林中司空見慣,有何可怪之有。”羅令鐸這時接口道:“老朽護送小山主匆忙離山,一入粵境,就聞得老山主殉難之事。”說此不由下兩行眼淚,神情甚是憤

李仲華不由惻然,只聽羅令鐸哽咽說道:“叛徒名牟承彥,位居老山主之副,因垂涎老山主之亡媳美,競犯不齒行,為老山主撞見,一怒逐之,不知他竟託身大內,小山主痛其母全節喪生,再痛其祖遭叛徒誣害殞身,其心情沉重可知,老朽無力代報此仇,只有不負老山主重託,才能心安。”李仲華已明白其中大概,小山主定是老山主之孫兒,但羅令鐸重三例四說了這麼久,尚未說出個究竟,不眉梢微蹙。

羅令鐸目睹李仲華神,忙笑道:“少俠,請恕老朽來憂心怔仲,不覺語無倫次,混淆不清,本來清廷承平久,對皇明子孫採取安撫寬大之策,不是證據確鑿,絕不能興起大獄,七皇子確是天皇遺胄,但也不能任意生死予奪,何況此事關係國本,一再嚴囑叛徒牟承彥必須生擒老山主訊問,但老山主力竭自戕,叛徒大為驚駭,一面回報老山主畏罪自戕,一面鼓動武林奪取這支漢白玉鐲…”李仲華大為茫然不解道:“怎麼他不做加害於小山主之圖,先求漢白玉鐲,在下甚是不解?”羅令鐸苦笑一聲道:“叛徒心機之深,行事之毒就在此點,叛徒誣害老山主,自知為武林正義之士所不容,先不亟亟加害於小山主,其用意是表明老山主之死確為有叛逆罪證,再則預知小山主後必將找他復仇,這支玉鐲關係至大,所以先急於奪取此鐲。”李仲華更為不解,不問道:“此中關聯,不知羅老師可為在下細說麼?”羅令鐸別面望了望門外天,輕輕嘆息一聲道:“天時已距黎明不遠,只有長話短說。‘七星手’浦六逸當年未成名時,身受老山主救命大恩,浦六逸存下必報之心,取出這支漢白玉鐲道:老山主德高望重,與世無爭,此恩此德,畢生難報,這支鐲略供清玩,他年如有相需之處,此鐲為憑,認鐲不認人,隨鐲傳話,不過只限三不事物,浦某隻要力之所及,無不應命。

老山主見浦六逸秉賦骨,無一不是絕乘人材,後必然冠冕武林,說不定他年有相求之處,於是笑而受之。

此事唯有叛徒及老朽知之,老山主付小山主漢白玉鐲之時曾言,見得浦六逸時有二事相求,任浦六逸選其中之一,一為請浦六逸手刃牟承彥;另外是求贈‘內功拳譜’但小山主誓親手報得大仇,憑鐲相求‘內功拳譜’。”李仲華不恍然大悟。

金森突接口道:“少俠,事誠不止此,牟承彥所煽惑的江湖黑道高手們,奪取漢白玉鐲之意紛起,干係武林殺劫。”李仲華驚惶道:“在下愚魯,請說其詳。”金森一臉正道:“牟承彥幕後縱劫奪玉鐲,憑此玉鐲勒浦六逸傷害小山主,以除後患;‘惡子房’聶豐得鐲可挾持浦六逸武林爭霸;‘七殺星’姬遊則志在‘內功拳譜’;現時浦六逸為得‘內功拳譜’之事已呈焦頭爛額,應付不下,若見鐲相求,他落得自下臺階,做個順水人情,在他而言不屬輕鬆之舉,但這樣一來,貽毒武林至大,你爭我奪,豈非引起彌天浩劫?”李仲華聽得“姬遊”二字,不心中一動,問道:“那‘七殺星’姬遊是何來歷?”金森尚未開口,忽聽廂房內傳來銀鈴語聲道:“姬遊是‘天遊叟’同父異母兄弟,因他好殺成,被‘天遊叟’錮於小五臺山深谷崖中,不料被他逃出;‘天遊叟’在花家堡神龍一現又匆匆離去,大概就是為著追蹤姬遊而去。”李仲華道:“雲姊,怎不早說與小弟得知?”只間郝雲娘“哼”了一聲道:“這本不關你事,你何必與聞,不給你說,免得你無謂憤惱,豈不是好?”李仲華知郝雲娘心意,她早就說過只待見過浦六逸,及尋獲其母后,擇一世外桃源,永不過問江湖之事,自己何嘗不對江湖鬼蜮厭惡,當下出無可奈何的笑容,道:“請問羅老師,目下之計做何處理?”羅令鐸悽然一笑道:“如今老朽已計窮力絀,據老朽臆測此去入滇,需闖過三道伏襲,賊匪均是江湖上乘高手,老朽慎算之下,甚難闖過,為此岌岌自危,相求少俠及姑娘鼎力相助,或可轉危為安。”李仲華不知姑娘心意如何,大為難,口中說道:“羅老師太看重在下了,其實在下武功不過是一些浮面不實之學,只求花俏靈活,不務實際,只怕…只怕…”底下竟說不下去,不由臉紅耳赤。

金森見狀微微一笑道:“少俠不可謙遜太過,金某曾聽少俠拜兄鄒七說過少俠心為人,讚揚備至,羅老師只求兩位相助,一切後果有他承擔,少俠毋須途中萬一有殞越變起非常之處-憂。”李仲華慨然應允又道:“那三處伏襲,羅老師從何臆測?”羅令鐸道:“與其說為臆測,毋寧說是得自密報,孫綸庭雖為叛徒臥底之人,老朽明知,但利用其做不確之消息傳播對方,使對方惑,不過老朽亦有摯友在對頭處,一路之上得他們之助,才能安然無恙,明晨頭一關黃果樹就不易闖過,截伏的人大都為窮兇極惡之輩…”說到此處,突見李仲華坐式不變,人已平平飛出,‮腿雙‬一踹,一條身子如矢離弦般,雲飛向門外穿了出去。

羅令鐸知李仲華必有所見,亦要跟了出去“神行秀士”金森伸手一攔道:“無須羅兄,有李少俠一人足夠。”羅令鐸又復坐下。

原來李仲華與羅令鐸說話時,忽見門外人影一閃,即知有人竊聽。

他一穿出戶外,只見四外蒼茫黑沉,不一怔,定身向四處一陣打量。

要知李仲華眼力可昏夜見物,十丈以內纖毫畢,他定一定神後,漸已暗室生白,忽然他兩道眼神在一條廊柱後定住,面上現出微笑,抬腿一步一步緩緩走了過去。

驀然,一條身影穿起,飛向側面屋簷,隨著一股凌厲掌風湧般望李仲華前襲到。

李仲華冷笑一聲,跨步一閃,避開打來的勁風,人卻跟著縱去,飛猿手法已出。右臂暴長,欺風閃電抓向那人肩頭。

那人已算計好部位,可脫除擒辱,哪知“飛猿手法”奇絕天下,為他所不及料,驀覺肩後勁風颯襲,不大吃大驚,急忙翻身打出一掌。

豈料他這條手臂一遞出,卻被扣了個正著,但道一麻,渾身氣血翻湧,人也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