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都會一驚一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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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樺的聲音尖銳而刺耳,一定是前幾次蒙面人卡著她的脖子太過用力傷了喉嚨。可她顧不得這會兒保護嗓子,更無法控制情緒,她的手指進頭髮裡,扯緊髮,好像這樣才能阻止腦袋爆炸。
常樺越來越動,所有的遭遇一幕幕在眼前閃現,被陌生人襲擊、強姦、綁架、待,當父親的替罪羊、出氣筒,現在又被囚在這個冰冷空蕩的房間。
“回答我,你這個狗孃養的!”常樺從地上撿起塑料托盤,朝小紅點使勁兒扔過去,忽然,攝像頭的紅點消失,與此同時牆上的大屏幕出現一個大大的數字五。
“你他媽的是什麼意思?”常樺走到屏幕前,攥起拳頭猛烈擊打屏幕前的厚玻璃。數字滴答一聲降到四,然後繼續下降,直到顯示"一"後變成紅。
“這算警告嗎?只有當你把我綁起來時,你才有膽子跟我說話?你和你的混賬邏輯一一”常樺沒有停止叫喊,沒多久沉重的金屬門砰得彈開打斷她。
常樺轉過身,強迫自己站穩腳跟。蒙面人站在門框邊,再次看到那黑輪廓使她腸胃翻攪。常樺下噁心嘔吐的覺,靜靜說道:“我要知道原因。”
“不,公主,你不會想知道。”蒙面人的聲音清晰而威脅十足。這種陳詞濫調已經沒辦法嚇住常樺“你究竟覺得我父親對你做了什麼?”
“我不是覺得,我知道,而我已經厭倦聽你大喊大叫。”蒙面人仍然是相同的打扮,從頭到腳用黑裹住自己,仍然戴著手套、面罩。常樺的腦袋飛速運轉,是因為他身上有標識容易被認出麼?刺青?傷疤?
或者一顆痣?他的一隻手拉著門把,常樺越過他的肩頭向門外看,一條很普通的水泥走廊,沒什麼特別有用的信息。
“那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做!”
“別我,公主。”
“為什麼不呢?你要殺了我嗎?”常樺不知道這個問題是從哪裡來,但確實埋在她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無論世界變得多混亂,她第一次看到背後的黑影時就萌生此念。蒙面人笑起來,可聲音卻低沉而陰險。
他歪了歪腦袋,說道:“不,至少目前還不會。所以,你可得表現乖點兒,在我叫你說話之前,你他媽的得把嘴巴閉緊了。”
“去你媽的!”常樺受夠這個男人的威脅,但當他突然向他走來時,常樺飛快後退,儘量躲避他的碰觸。
蒙面人加大腳步,一把抓住常樺的長髮,轉身將她推倒在地。常樺側身著地想爬出他的掌控,但蒙面人的一隻手已經掐住她的喉嚨,迫使她的大腿張開,然後蹲下身體。
“想再來一遍嗎?嗯?”隨著這個問題他手上的勁兒加大,威脅卡斷她的呼。
“不一一”常樺恨自己求饒,但隨著大拇指更用力地戳進柔軟的脖子,她的聲音被掐斷了。
“我想你還不太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在我的計劃裡,你不過是個方便趁手的工具,當我教訓你那該死的混蛋父親時,你不過是額外的贈品。
不過,如果你繼續怒我,我將開始真正傷害。你明白嗎?”面罩後面傳來陰毒的話語,一雙黑眸無情嘲笑著她的無能和無助。毫無疑問,蒙面人非常享受他帶給她的痛苦“聽明白了就點頭,小子婊。”常樺點點頭,他緊握的手終於鬆開。
在一連串猛烈的咳嗽中,蒙面人用戴著手套的手指摸摸她的臉頰,問道:“現在,你他媽的閉上嘴,別再惹我了。對嗎?”常樺抓著他的手腕,痛苦地點點頭,生怕他的手再卡住脖子。蒙面人的眼睛順著她一絲不掛的身體遊移,她嚇得渾身顫抖。不管他是不是有意威脅,她在他的力量下沒有反抗能力。如果他想傷害她,他會的。
如果他想再她,他會的。如果他想殺了她一一“乖乖的,公主,只一會兒,我們就知道常兆雲對你的表演看法如何。”蒙面人撫摸著她的脖子,又摁到她的房,借力站起身,他一隻腳在她的腿雙間,高高地站在她的正上方,俯視道:“你應該祈禱你的表演有足夠說服力。”常樺一動不動躺在地上,蒙面人跨過她朝門口走去,順便從地板上撈起托盤,然後猛地把沉重的大門打開,直到門合起來上了鎖,常樺才慢慢坐起來。
她又挪到房間一角,雙臂把腿雙緊緊摟在前,喉嚨痛得她不過氣,頭髮橫七豎八黏在臉上和脖子上。
淚水不斷湧出,滑過臉頰,常樺暴地擦拭,試圖止住哭泣、止住顫抖,但兩樣都沒有成功,在她頭頂,攝像頭的小紅點又閃起亮光。
“我很抱歉,爸爸…對不起…”她低聲自言自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蒙面人又來了兩次。每次來之前,他都會先將攝像頭關閉,然後拳頭猛得砸門,警告她離門遠些,他仍然一襲黑,戴著面罩和手套。
開門時間非常短,他不再用托盤,只在地上扔下一個饅頭。常樺也不願意與他發生任何衝突,兩次她都跑到房間最遠的角落,驚恐地雙膝發軟,就差跪在他面前,好在蒙面人只會瞥一眼她。
然後離開。無事可做,常樺開始觀察天花板上的紅點,統共八個紅點,這是她和世界的唯一聯繫,她劃出紅點探照的範圍,雖然整個房間沒有死角,但門邊是重疊最小的地方,那裡離馬桶和水槽不遠。換句話說。
她在如廁和梳洗時能稍稍覺隱蔽些,雖然小,卻可以使無休止的沉默變得容易忍受,忽然,原本就微弱昏暗的燈徹底熄滅了。常樺嚇了一跳,尖叫聲剛衝出喉嚨,又硬生生讓她忍回去。
雖然還是有一小段逃逸出來,但不至於把那個蒙面人招惹而來,她回到一片漆黑中,什麼都看不見,只有八隻紅光閃閃的眼睛從天花板上俯視著她。常樺閉上眼睛,拆開頭髮又開始梳理。
她需要忙碌,任何可以讓她在黑暗中忙碌起來的事兒。頭髮很快梳理好,然後呢?她應該睡覺嗎?這是某種變態的方式告訴她該入寢了嗎?常樺的眼睛在天花板上徘徊,可眼前一片漆黑,比她以為的還要黑。
不,她好像看見了一些影子?這些奇形怪狀的影子比黑暗還黑暗。是真實存在的?還是她腦子虛構的?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兒,她凝視著那些在眼前跳動飄蕩的影子,默默哀求、渾身發抖。
這時,攝像頭的紅點也一個接一個的消失。不,她驚慌失措,向前走了幾步,呼越來越快。還剩五個。
“嗨,等等!”常樺跑到一個紅點跟前,再也顧不得蒙面人讓她保持安靜的警告,揮舞雙臂喊叫著。
但那紅點只是閃了兩下,然後滅掉,她轉過身,發現天花板上只剩四個紅點,然後三個、兩個,最後只剩一個。
“不要,別…請別關!”尖叫變成一種純粹的恐怖。
她的眼睛緊盯著屋裡唯一的光亮,祈禱蒙面人能發發善心,好歹留一個給她。不,最後一個也熄滅了。一陣頭暈目眩,完全的黑暗使她失去重要的視覺知,腦子跟著陷入混亂和扭曲。
地面開始傾斜,還是她摔倒了?有什麼東西在她身上爬過去嗎?慌亂中,她拍打著胳膊和腿雙,髮辮咬在嘴裡,跌跌撞撞朝牆邊走去,她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自己在房間裡的什麼地方。
但她堅持向前移動,終於碰到一面牆,再沿著牆連爬帶走,來到一個角落坐下,身體更可能多的接觸牆面和地面,心裡總算踏實了些。
“求你…求你了…請把燈打開!”常樺在黑暗中乞求,再也不管閉嘴的規矩,嘶聲力竭哭起來。
“求你了…”沒有回應,什麼也沒有,什麼都沒有!黑暗持續了好幾個小時,至少覺起來是這樣,她對時間早已沒了概念。思緒中的黑暗折磨著她,每次頭髮拂過皮膚,她都會一驚一乍,對著空曠的房間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