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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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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說的,好像對王公貴族、富商權貴之到不怎麼滿意?”韋陸笑問。

“倒也不是不滿意,但偶爾會覺得他們很愛強人所難。”當然,段彩蘭指的是她去和親這件事。

“是有一點。”韋陸出心有慼慼焉的表情,“有時候,你不要的他們偏愛掛在你身上,你真的想做什麼,他們又限制著你,是吧?”段彩蘭微一揚眉,“你果然是富商官家出身,瞭解得真透徹。”因為,她也有這般覺,即使身為眾人欽羨的鏡平公主,皇帝與皇后其實已把她寵上了天,給予她極多的自由,但到頭來…她的婚姻大事還是掌握在他人手中。

只是…如果是個普通人家出身的百姓,應該不會說出這樣貼近她心底的話來吧?

“聽蘭蘭你這麼說,表示你也遇上相同的情況?”韋陸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段彩蘭。

他是什麼樣的人家出身,段彩蘭應該都把他摸了個透徹,但是他對段彩蘭卻還有著諸多不明白的地方。

像是…一個姑娘隻身出門遊玩,基本上就已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過段彩蘭會好心提醒他諸多身邊大小事,就表示她並非小人之,所以提出與她同行的要求,一來是想從段彩蘭身邊學到些平民百姓生活的常識,二來嘛…

說他覺得段彩蘭獨行容易遇上危險,所以認為自己身為男人,又剛巧與她有緣相“撞”就該花點心思保護她,也不為過。

畢竟,由段彩蘭跑上一小段路就得上氣下接下氣,而且還避不開他的飛身相撞,就表示她半點功夫都不懂。

像這樣一個柔弱姑娘家,護著她也是應該的。

不過,段彩蘭是個道地硬脾氣,願意讓他跟到什麼時候還下得而知,至於他…

他能跟她到什麼時候,自己也不知。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段彩蘭四兩撥千金地應道。

“嗯!真的是這樣。”韋陸苦笑。

不曉得段彩蘭究竟是什麼樣的來頭?聽她談吐,雖是朗卻保有一分禮貌,不似普通百姓。

再瞧她衣裳,衣料打扮是尋常沒錯,但她的肌膚看來柔又吹彈可破,表示被人小心呵護,纖軟十指更不帶半分工作過的痕跡,代表她出身不凡。

像這樣一個姑娘,究竟是為了什麼事而單獨出遊?

思緒落入死衚衕,教韋陸連忙拉回。

不好!他似乎想得太深入了些,都說好不向段彩蘭過問私事了,光是這樣在心裡推測,就有些過於冒犯了。

“喂,我說阿陸,你原本有什麼打算?”不想卡在這種略帶尷尬又難回答的問題上,所以段彩蘭決定把問題重心轉移。

“打算?”韋陸飛快地眨了下眼,秀雅的面孔浮出一絲疑惑,“你指的是什麼?”

“就是說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想看的新鮮玩意兒?你不是出門長見識的嗎?”段彩蘭反問道。

“哦,我沒什麼特別的目標,倒是先前曾聽說藍舟國有個被當地人稱為藍湖的地方,景相當漂亮,所以曾經想去瞧瞧。”韋陸思索了會兒,很快地應道。

“藍湖啊?”段彩蘭想想,自己出宮除了逃親,確實沒什麼目標,也對藍舟國沒什麼印象,會到這兒來純粹只是想離靖國還有東萊國遠些,卻絲毫沒有方向。

既然韋陸有想去的地方,不如就跟韋陸一道去看看,“那我們就往藍湖走,你知道路患難夫?”

“不知。”韋陸如實應道。

“哦,那等會我們找個當地人問問。”段彩蘭點點頭,“現在先吃飯吧!罷才跑那麼長一段路,我都餓了。”她可不像韋陸,是個練家子,瞧他先前飛身跳來跳去,打倒三個無賴後被她拉著跑,也都臉不紅氣不的,體力一定很好,但她嘛…

“小二哥!麻煩來兩籠湯包、一壺茶、三碟小菜!”要逃,也要吃飽才有力氣!

藍湖距離段彩蘭與韋陸現在所處的城鎮,若是坐馬車的話,約莫要花上十

由於兩人並沒有急事要忙,因此決定不趕路,而是邊走邊賞景,順道見識藍舟國各地風光。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累了便找客棧住宿的子,過得還算愜意,因為兩人身上都帶著不少盤纏,毋需過著捉襟見肘的生活,所以平時在街上,也經常駐留不少時間於各式各樣賣著新鮮玩意兒的攤子前…

“蘭蘭,這個適合你的。”韋陸自身旁的攤面上挑起一支花簪,圓潤的玉珠鑲於其上,雖不華貴,卻別有一番樸實中帶著柔美的風情。

在他看來,這就像段彩蘭,有些防備、卻又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簪子?”段彩蘭正專心看著眼前少見的藍舟國特產玉石,一個個雕成手心大小的動物逗趣模樣令她發笑,沒料著韋陸卻將一支花簪往她頭上比。

“喜不喜歡?”韋陸禮貌地問道。

“是可愛的,但我有很多簪子了。”段彩蘭的心思還掛在那堆貓狗跟鳥猴的玉石小像身上。

“買了送你好嗎?”韋陸續道:“你願意讓我同行,我卻一直沒什麼機會謝你,瞧你應該也是家世不錯,才會不愁沒盤纏花用,一路上真的沒什麼我能當謝禮的,所以…”

“用不著啦!反正真遇上急難的事,我這弱女子還不是得靠你打退惡徒?要知道我是半點功夫都不會的。”段彩蘭揮揮手錶示不介意,畢竟若真的介意,她就不會讓他跟上。

包何況有他這個大男人在身旁,會覬覦她的登徒子也不敢輕易動手,算是有個不用花錢的保鏢,卻又不會管束她,說來是好處多多。

“但我覺得…它真的很適合你現在穿的這套衣裳,而且也不貴,絕不會讓你一戴上去就像個王公貴族家的小姐,你就當是我這幾來跟著你學有所成,開始懂得注意細節的獎賞如何?”韋陸還當姑娘家多半都會心儀這樣的飾物,沒料到段彩蘭卻一副沒興趣的樣子。

“你這人也好笑,若是獎賞,該是我送你吧?”聽見韋陸這有些蹩腳的理由,教段彩蘭終於把心思從玉石小像身上移到韋陸臉上。

“其實…這只是藉口,我純粹是覺得它跟你的衣裳合適罷了。”見段彩蘭依舊不為所動,韋陸只得苦笑,“不過,送禮該送到心坎去才好,若你沒興趣,也沒關係的,我送你打從剛才你就一直盯著的玉石像吧?”他不是沒注意到段彩蘭的心思往什麼地方牽去,但私心終究讓他說出了要求。

想見她戴上花簪的模樣,就只是這樣而已…

“只是覺得合適?”秀眉微勾,段彩蘭往韋陸的眸子打量而去。

送禮該往心坎送去,這說法她真是頭一次聽見。

餅去,由於她身為皇帝唯一的女兒,即便只是養女,還是罪人前大皇子的女兒,但怎麼說皇帝與皇后都疼她入骨,絲毫不見嫌隙,所以想巴結她的高官依然不在少數,禮品經常往她的宮裡送。

但是,真知道她喜歡什麼的人,幾乎沒有,大夥兒只知道送些她興趣不大的衣裳、布料、胭脂水粉、珠寶首飾之類,但她最愛的卻並非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