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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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看他一臉心焦,程澄心中湧過一陣暖。
她爬起來,搽搽臉上的泥土,便要扶住他。衛聿行卻不耐地將她甩開。
“不用你扶。”他撐著自己走。
“你受傷了。”程澄聲明事實。
“開玩笑,我衛聿行什麼傷沒受過,需要你來扶?”他諷刺的話語說得氣吁吁。
程澄皺起眉頭,有點生氣,又有點好笑。他居然也有孩子氣的時候?不再怕他,心裡卻多了一種無奈的覺。
她搶上幾步,扶住他,即使他用了最兇狠的眼神看她,她也當沒看見,反正他受了傷,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衛聿行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不想讓她扶,自己沉重的身子壓在她細弱的肩頭上就像要把她壓碎似的。但又推不開她,他眷戀她的貼近,而且是自願的。他暗歎了口氣,由著她了。
走了一陣,衛聿行突然道:“你還沒告訴我怎麼回事。”若不是軟玉溫香,他早該問的。
程澄簡略地把事情說了一遍,衛聿行的眉頭不越皺越緊。是誰?這麼有計劃的置他於死地?雖然手中他大略可以估計對方來自南疆的西教,但原因他想不清楚。叛亂都已平息,才大張旗鼓地置他於死地未免太奇怪,西寒到底想做什麼?他不認為他會為了叛黨與朝廷槓上。
“那邊有山。”程澄高興地道,打斷了他的沉思。
兩人進了山,稍作休息。衛聿行迅速運功療傷,程澄靜靜地呆在一旁。他們兩人,好像還從沒這麼平和地相處過。
不知過了多久,衛聿行才睜開眼睛。看見程澄關切的眸子,他還真有些不適應。
“傷勢怎麼樣了,好些了嗎?”程澄柔聲道。
衛聿行發現自己居然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半晌,他才支吾道:“沒什麼大礙。”若她像從前一般,他自然也可以擺出一副兇相,可她這麼溫柔,他真有些無措,而且,他居然覺得自己有些…羞澀,這說出去只怕沒有人會相信。
沒什麼大礙?程澄不信地看著他。她走過來,像照顧嬰兒一般探探他的額頭。額上的高熱嚇了她一跳:“你在發燒!”衛聿行這才發覺自己全身有些熱燙。他並沒有很嚴重的內傷,會發燒估計是傷口開始發炎了。
“沒什麼,發燒而已。”他強笑著解釋。發燒雖然不是絕症,可此時無醫無藥,傷口發炎引起的高熱是會致命的。
程澄一怔,往懷中一探,突然恨不得掐死自己。在車上時聶劍曾給她傷藥,她揣在懷中,可此時已不知去處,想是趕路時掉了。
“我…”強烈的內疚與擔心下,她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哭什麼?”那眼淚熱燙得好像是滴在他的心上。
“假如我死了,雷鳴他們自然會被放出來。”他不敢想她是在為他哭。
程澄不說話,只是搖頭,眼淚掉得更兇了。
“別哭了。”衛聿行給她哭得心都亂了,想把她抱過來,卻又不想破壞現在平和的氣氛。
過了一會。
她居然還在哭!
“我說別哭了!”衛聿行終於忍無可忍抱住她,將她的頭按在膛上,起碼讓哭聲小一點。
“都是我害了你。”她在他懷裡噎道。
“你是為我哭?”他有點不敢相信。但喜悅悄悄滲入他的心裡,生發芽,無法抑止。
他居然還很開心的樣子,程澄難以想像。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戰場上的傷受得還少嗎?他們會及時趕過來。”他試著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