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一滴到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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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灝冷笑道:“二位要調查一個綽號中有‘黑’字的人,他‘黑熊’就在二位面前出現,這不是太巧了麼?”麥飛龍道:“小可也覺有些可疑,但,他如是我們要找的人,方才上前來和我們搭訕,用意何在呢?”上官灝道:“他可能在探測二位對追查武林金獅及殺人兇手的進展,以決定今夜的行動。”麥飛龍點了點頭。
勝雪紅起身道:“我們走吧。”麥飛龍亦覺從上官灝這裡不會得到什麼有力的線索,也就站起身,拱手道:“打擾太久,就此別過。”上官灝道:“二位準備如何著手偵查?”麥飛龍道:“目前尚未計劃,不過,將來若擒到殺害貴樓三位跑堂的兇手,在下定會通知大掌櫃的。”上官灝稱謝不已。
麥、勝二人辭別了上官灝,走出酒樓,登上坐騎,順著大街朝北城門而來。
勝雪紅道:“這就去落馬鎮麼?”麥飛龍道:“是的,先去找酒鬼那伯海談談,如無所得,再上華山。”勝雪紅道:“你對黑熊懷不懷疑?”麥飛龍道:“現在我還不敢說他就是最先透消息之人,不過這個人很容易查明白,只要問問少林派的人,看他們少林俗家弟子中有無‘黑熊’這個人,就知道他是不是首先透
消息的人了。”兩人出了潼關,打聽得落馬鎮的路線,即縱馬向落馬鎮疾馳。
一個時辰後,到了落馬鎮上。
落馬鎮上也有幾條街,居民還真不少,各類商店都有,是個很平實的鎮甸。
勝雪紅笑道:“這地方叫落馬鎮,我們可要當心‘落馬’呀!”麥飛龍笑了笑,看見街上有一家糟坊,乃勒住坐騎道:“那伯海嗜酒如命,糟坊裡的人必然認識他,待我下去問一問。”說畢,下馬走人糟坊。
糟坊下,一個夥計認上前問道:“相公要沽酒麼?”麥飛龍道:“不,在下向你打聽一個人…”夥計道:“誰?”麥飛龍道:“酒鬼那伯海。”夥計態度大現冷淡,道:“哦,是他啊!”麥飛龍道:“聽說他在這鎮上?”夥計道:“不錯。”麥飛龍道:“最近有沒有見到他?”夥計道:“今早他還來敝坊賒過酒呢。”麥飛龍本不敢期望那伯海在鎮上,聞言大喜,急問道:“他住在那裡?”夥計淡淡道:“相公若要問他付債,最好死了這條心,他已經窮得只剩一條褲子了?”麥飛龍忙道:“在下不是向他討債來的,你快告訴我他住在那裡好麼?”夥計走出店門,指著街尾說道:“相公從這裡一直走下去,出了鎮後,有一片亂葬崗,旁邊有一條小徑,順著小徑走去,就可見到一座百姓祠,他就在百姓祠中。”麥飛龍拱手一揖道:“謝謝。”當即登上坐騎,與勝雪紅同時向街尾馳去。
勝雪紅道:“真想不到他竟未離開落馬鎮!”麥飛龍道:“聽家師說,那伯海這個人雖然不務正業,一生窮困潦倒,如從來不搶不偷,一個不搶不偷的人,若想天天有酒喝,只好留在自己家鄉依靠親友了。”勝雪紅道:“我實在想不通,那天在競技場上,他和宇文機先後受託帶恐嚇信給你,後來字文機被殺了,他怎能幸兔呢?”麥飛龍道:“這件事情,等下見到他時,也許可以明白。”說話間,兩人已馳出落馬鎮,再向前馳出一段路,果然見到一片亂葬崗。
兩人按照指示由亂葬崗旁邊的一條小徑走人,繞著亂葬崗婉蜒行約半里,便見到了糟坊夥計所說的那座百姓祠。
那座百姓祠已甚破舊。孤零零的座落在亂葬崗後,就像一個孤苦伶仃的老人,給人以無比淒涼之。
麥飛龍首先馳至祠門外,一眼瞥見門口放著一張小凳子,凳子前擺著一截類似砧板的木頭,上面放著一隻來完成的草鞋,不由暗怔道:“原來那伯海還會打草鞋賣,看來他並不懶啊。”翻身下馬,開口喊道:“那伯海!那伯海!”沒聽見回答。
勝雪紅道:“不在祠堂裡?”麥飛龍走人祠堂一看,但見堂中擺著一張舊竹,一
破棉被拆得整整齊齊,另一邊的地上有個小土灶和一些炊具,灶內還有一些火炭未熄,就只不見酒鬼那伯海的一點影子。
他哪裡去了呢?
是不是發現有人來,躲起來了?
麥飛龍立刻轉出,向四下高聲喊道:“那伯海!我是終南麥飛龍,有事請教,請出一見!”連喊數遍,仍不見酒鬼那伯海現身。
勝雪紅道:“會不會到鎮上去了?”麥飛龍搖頭道:“不,這土灶裡還有火炭未熄,他必是躲起來了!”勝雪紅道:“他有何理由不敢見你?”麥飛龍道:“大概是怕我追究送恐嚇信那一回事。”當下,又大聲喊道:“那伯海,我們不是找你麻煩來的,請出來相見吧!”勝雪紅也幫著喊道:“那伯海,你快出來,我們請你喝酒丟!”酒鬼邵伯海聽到喝酒,會像蟄臥地的蛇兒嗅到可口食物一樣,立刻鑽出來。
但是這一次卻不靈,依然不見他現身!
勝雪紅顰眉道:“我們四下找找他吧?”麥飛龍道:“聽,他可能躲藏在亂葬崗中,咱們進去找一找。”仇兩人將坐騎拴好,立即分頭進人亂葬崗,搜索起來。
亂葬崗佔地不廣,兩人搜索了一刻時,已將整座亂葬崗踏遍,仍未發現那伯海蹤影。
兩人只得回到百姓祠。
麥飛龍詫異的道:“奇怪,莫非他真的到鎮上去了?”勝雪紅道:“等一等看,如不見他口來,我們就到鎮上去找他…”她一面說,一面移步向祠堂後面走去。
剛要轉到祠堂後面之際,忽見她陡地停住腳步,眼中現出了光亮,道:“你來看看!”麥飛龍聽出她的聲音有異,連忙跟了過去,問道:“你發現了什麼?”一語未畢,視線瞥處,他也怔住了。
他們看見了什麼?
看見了酒鬼那伯海,那伯海倒臥在祠後壁下,背心著一支箭,傷口只滲出一些鮮血,但可以看出,他已經氣絕多時了!
情形,與刀不留人歐陽壽相同,是被人從遠處發箭中背心而死的。
麥飛龍驚愕良久,才一步跳過去,在那伯海屍身邊蹲下,輕輕扳過他的屍身,試著喊道:“那伯海!那伯海你…”看見那伯海雙目暴瞪,一臉死相,他沒有再喊下去,凝容一嘆道:“咱們又遲了一步…”勝雪紅拔出殺那伯海的長箭打量著,冷笑道:“這支箭,和
殺歐陽壽的那一支相同!”麥飛龍點一點頭,說道:“不錯,是同一個人乾的!”勝雪紅道:“我們要找那伯海,似乎沒有第三人知道吧?”麥飛龍道:“這表示那人一直跟在咱們左右,他見咱們往落馬鎮來,知道咱們要找那伯海,便先趕來將那伯海殺了!”勝雪紅忽然一指地上道:“看,那地上寫著一個字。”字,那伯海頭部有上方的地面上,分明是那伯海臨死之前,用他的右手食指寫出的。
寫的是一個“黑”字!
底下還有一個“、”看不出他要寫的第二個字是什麼,顯然寫到“、”點之際,就已經氣絕死了。
麥飛龍瞪視地上的那個“黑”字,神稜烈地道:“哼!原來透
消息,和殺害歐陽壽的也是同一人!”勝雪紅道:“可惜那伯海只寫了一個‘黑’字,他若能多寫半個字,我們就可知道兇手是誰了。”麥飛龍抿抿嘴
,說道:“兇手慣用弓箭,有百步穿楊之能,咱們也許可以
據此點,把他找出來的!”勝雪紅點首道:“不錯,兇手綽號的頭一個字是‘黑’,擅長箭術,就憑這兩點,應該不難打聽出來。”麥飛龍站了起來,星目迸
光,環望四周道:“不知他還在不在附近?”勝雪紅道:“方才我們已搜索過整座亂葬崗,我想他必是躲在遠處遙遙監視著我們,我們要把他找出來,恐怕不容易。”麥飛龍亦知敵暗我明,不易將對方“挖”出來,不由輕嘆一聲道:“敵人一直躡在身邊,咱們卻無能為力,真是丟人。”勝雪紅沉聲道:“我們先把那伯海掩埋了再說吧!”麥飛龍點點頭,俯身抱起那伯海的屍體,舉步向亂葬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