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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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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僕幾乎被他給嚇傻了,僵直的手久久沒收回,雙眼睜得老大,看著“全然陌生”的暴怒少爺,瘋狂破門人內。

方華顫著手,執起美的骨瓷杯,啜飲一口芳香的花茶。她正極力使自己冷靜,以面對眼前發怒的兒子。

“媽!告訴我!為什麼會有人寄頌文的照片給你?為什麼?你一直知道頌文在哪裡對不對?為什麼一年前我問你時,你要騙我呢?媽!那,到底發生什麼事?請你告訴我!”他的心裡又急又亂,卻無法對母親怒斥,或許是氣極了,想不出句發洩的適當辭語,他只能緊緊握著拳,凝視著桌面上子生動的照片。

方華凜著尊貴的美顏,高而飽滿的額頭沁著冷汗。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跟兒子說明一年前的事,那時,她完全只考慮到家族受辱、兒子受傷的事,並沒有想過康頌文的受。事後,兒子與家族裡的人漸行漸遠,情變得冷漠,完全不似他第一次婚姻失敗時,馬上恢復風的情形,頓時,她才明白,兒子對康頌文是認真、專情的!然而,她當初待康頌文的不公平態度,讓她沒立場幫兒子挽回什麼,所以只好派人偷偷記錄下康頌文的生活情況,好安撫自己愧疚的心。

“媽!為什麼不告訴我?當初,你是不是對頌文說了什麼?告訴我!我要知道!別再像一年前那樣對我說不知道!”路敦逵受不了母親的不發一語,惱火地抓著頭髮,在他心中有了最不堪的猜測--頌文是被母親給趕走的!

“敦逵…我…”方華終於開口,但卻語不成句。

“媽!是你趕走頌文嗎?因為那篇不實報導,你趕走她,是嗎?”抑著聲,他垂臉看著桌上的照片問著。他實在不該在母親生的前夕,把母子關係擰的,但,只要想到子是因為一篇過時的八卦報導而蒙受委屈,他的口便疼痛不已。他無法忍受,子因為這樣的不白之冤,而被迫離開他。

“敦逵…你聽我說,我並沒有要趕走她!我只是…只是怕你受傷、擔心家裡受影響,我當時真的不是要趕走她…”兒子的指控,讓她心急地將那的真相全說了出來。

路敦逵自椅子上站起來,走向窗邊,望著庭院,沉沉開口。

“你覺得頌文必須為我們路家受辱的事負責,所以要她離開我,並且派人監視她,以防她回到我身邊,是嗎?”

“你誤會了,敦逵!派人跟她,只是我擔心她一個女子在外…”

“別再說了!媽!已經夠了!”路敦逵打斷母親未竟之言,旋身回到桌前,單膝跪於地毯上,一張一張仔細收著桌面上子的照片。

“媽!你永遠無法理解頌文對我有多重要。在我看似美好的優渥生活裡,其實還欠缺著心靈的安寧與舒適,因此,我的心飄蕩不定。然而,遇到頌文後,她給了我這種安適、幸福的覺,我愛她呀!媽!你卻一點也不想了解她,便將她推出我的生活!你怎麼忍心要她離開!那時,她才剛產、剛失去孩子,你怎忍心讓她再失去我!難怪,我等不到她回來,在她心中,大概認為‘光明’已遠離她了…”漸弱的語氣,表明了他痛苦的心。

產?剛失去孩子?方華心一震,臉蒼白起來。

“敦逵…我…我一點都不知道…”她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愛家、護子的行為,竟傷害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而這女子還是兒子所愛的!淚不自覺地下,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兒子道歉,她真的錯了!

“夠了!敦逵!別再惹你媽傷心了!”一陣沉厚有力的男嗓音傳來,路家老爺路多明由門外走進子的起居間。適才,子與兒子的談話,他全聽進了耳裡。子的行為或許欠缺理,但,她也是為了家族聲譽與兒子的名聲,著實不能說她有錯。嘆了口氣,他坐到子身旁,摟摟她的肩。

“好了,別再傷心了,敦逵會明白你的苦心的。”路敦逵看著父親,想開口說話,卻教他搶了白--“我說,敦逵呀!你若愛那個女孩,就去把她找回來啊!男人做事別太優柔寡斷,想要就得一手抓牢,別考慮太多,將時間費在等待上,小心她被人追走了!對待你那些情人們,使用拖泥帶水的溫柔,可以!但,對待你深愛的子,還是得用霸道點的溫柔。無論如何,去追回她吧!敦逵。”路多明深邃狹長的眸子閃過明,魅力不減的俊顏帶著笑,彷彿在鼓勵著兒子。

路敦逵神情一愣。是啊!他為何要將時間費在等待上?他本不需等著頌文來追尋“光明”呀!

他是旭!他能轉、能動,他一直在為她燃燒呀!他該去照耀她,讓她燦亮美麗,讓她永遠沐浴在光明裡呀!

收好照片,他倏地站起,有些慌然地撞歪桌子。

“爸,我…”路多明頷首,舉起手掌要他別多言。

“去吧!敦逵,帶回你的子給你媽當做生禮物吧!”路敦逵與父親相視一笑,隨即轉身出門。

“敦逵以生命愛著她的,而我卻拆…”

“別說了!我們只要等著當祖父母就好,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吧!”路多明拍拍子的手,沉緩溫柔地安她。

戴著草帽,康頌文在庭院裡整理著花圃。難得今天書店休假,不用工作,她想將前陣子買的桂花枝苗給種下。

她離開路敦逵已經一年了,離婚協議書也寄出了,但,他卻一直沒將她的那份寄回來。不過,這樣也好。因為這樣一來,她仍能假想他在身邊、假想他只是因公出差。她心裡其實明白,若他把離婚協議書寄來,那她生命中的最後一絲光明,定會被那張紙給掩了去…

“文姐姐!我去郵局開信箱了,今天還是沒有你的信!”一名妙齡少女坐在腳踏車上,手搭著漆白的木柵門,揚高嗓音對著康頌文喊道。

康頌文回身,走近她,對她笑了笑。

“謝謝你,不要緊的。”女孩是她房東的孫女,也是她工作的那家書店老闆的女兒。

女孩蹙起額,困惑地問:“文姐姐,你到底在等誰的信呀?幹麼不讓人寄來家裡就好,還要跑到郵局開信箱供他專用?”康頌文沉默地笑了笑,轉身回到花圃,繼續挖土的工作。

女孩聳了聳肩,彷彿對她的沉默到習以為常,踩著踏板往巷底的透天厝騎去。

腳踏車的聲音漸遠,不需轉身,她知道女孩已離開了。她開始專心修整花園,將桂花枝一一種下,把竹籬架在枝苗邊緣,然後澆水。

久久,她有種奇特的覺,在她專心栽花的這段時間,背後的氣似乎改變了,她緩緩地回頭,路敦逵竟在她背後三尺處,神情疲憊不堪,宛如多無眠。

“嗨!好久不見,我美麗的子!”他開口。角噙著那抹他慣有的諷刺微笑。

康頌文一驚,倏地轉身跑進屋內,並將門關上。

路敦逵眉一皺,拾起她飛落在地上的草帽,隨著地上印有泥土的鞋痕走向房子的門廊。

手掌抵著門,他知道她肯定就在門後。

“我的頌文,為什麼要逃呢?曾幾何時,你變得退縮、怯懦,不再堅強、勇敢的追求光明。你只願在這兒孤獨承受寒冽,也不願回頭享受給你溫暖的旭嗎?我的頌文!”修長的指輕輕描著門板,他想象著她能受得到他。

細弱的哭聲自門板後傳出。

“你為什麼要來?我們的身份差異太大,註定分離…”路敦逵嘆了口長氣。

“沒有差異,我們兩人間沒有差異!差異是人心給的,是無知的建構!我們只是路敦逵和康頌文,只是一對恩愛的夫!”康頌文咬著,在門後猛搖頭。

“不是的…我們不是…我不是適合路家媳婦的人選…”她忘不了敦逵的母親這麼說過。

“你不需要適合路家,你是我的子,你只需適合我路敦逵!除非你已不愛我,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