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緣來是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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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的呼救聲不斷地從房中傳出來，而那間房正是慕家睡房，我和香草面面相覷。聽那聲音的慘烈程度，不會是被那個啥啥啥了吧？慕夫人如今也不過四十多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齡，看到年輕貌美的小白臉的時候，那個啥起來也厲害的。阿乙的傷正好在腿部，跑也跑不了。

男人被那個啥啥啥的時候，我作為一個女人該怎麼辦呢？這種情況還真沒有先例可循，我急得直跺腳，準備去敲房門。香草卻攔住了我，不停地衝我使眼。

我也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可要阿乙為了我們出賣美於心不忍吶，最重要的是，我知道那個小心眼的男人事後絕對會報復。就算他沒有武功了，一隻手指頭死我也不成問題。

屋裡阿乙的叫聲和女人的笑聲不斷的傳來，我心急如焚，越急咳得越厲害，終於，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是大夫人親自開的門。

“柔兒，你怎麼現在才過來？冬梅沒把話傳好嗎？我是有急事找你。”不等我行禮問安，大夫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劈頭就是一頓數落。

忍住滿頭滿臉的唾沫星子，我衝大夫人躬身行禮:“夫人好。”我有這個自知之明，這位大老婆當然不會喜歡我這個小老婆的女兒，同樣的我娘那個小老婆也不會喜歡這個大老婆。親疏遠近要分清楚，平裡我都儘量不跟她打道的。我跟她往無怨近無仇的，這個女人找我準備幹什麼？一口氣沒順上來，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突然，覺到有一隻手溫柔的在我背上撫摸著，慕夫人一邊拍著我的背幫我順氣一邊溫柔的問我:“好一點了嗎？”驀地瞪大眼睛，我想瞧仔細這還是不是那個珠光寶氣看起來無比高貴的慕家大夫人，她塗抹了許多脂粉的臉上卻只有親切的笑容，眼睛裡溢滿的，也是關切和溫情。

“夫人你…”我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我這麼咳個不停，很多無知的人還以為我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或者奇怪的傳染病，都怕被我傳染了。剛才一路上，那些下人都是距離我五十米以上打了招呼就趕緊跑開了。

慕夫人啊，多麼尊貴的人，慕家的大夫人，慕柔的孃親恨了一輩子的人。她居然一點也不避嫌，這麼溫柔的關心著我的病，我的眼睛突然就潤溼了。回慕家以來，第一次覺到親情的存在了。

“傻孩子。你怎麼就呆住了？進來吧。外面風大。著涼了就不好了。對了。另外幫我勸勸那位小兄弟。不是眼看著入秋了嗎？我看你們還都只穿著夏地單衣。琢磨著你們肯定沒有帶禦寒地衣物。於是請了劉裁縫過來想給你們每人做幾套厚一點地衣物。這位小兄弟死活卻也不肯脫下衣服讓劉裁縫量尺寸。不量體怎麼裁衣？鬧騰了半天。倒叫外人看笑話了。”慕夫人絮絮叨叨地說著。牽著我走進裡屋。

果然。就看見阿乙靠在牆邊一手緊拉住自己地褲帶。另外一隻手卻擺出一個幹架地pose。

“你別再過來。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哎喲這位小扮。我要量好你地圍圍才好做褲子啊。”對面站著地。是一位三十出頭地婦人。臉蛋上滿是。珠圓玉潤地倒有些福氣相。

“你比照我之前地褲子做就可以了。幹嗎要對我動手動腳地？”阿乙不幹。大著嗓門嚷嚷著。

“可。你那褲子是夏衣。我要做地是冬衣。尺寸自然有相隔地地方。我劉裁縫地手藝在這方圓百里是出了名地。經我手地衣服客人穿著都非常滿意。還沒有返工地例子。你這位少爺不讓我量好尺寸。做出不合身地衣服壞了我地名頭就不好了。不行。今天我一定要給你量身。

”劉裁縫一手拿著皮尺。不顧阿乙地反對硬要靠近。

阿乙的腿還沒有好，只能扶著牆單腳跳，慕夫人和一屋的丫鬟婆子在那裡捂著嘴偷笑。原來，剛才我們在外面聽到的奇怪聲響就是這麼搞出來的。我非常的無語，慕夫人應該也是大家閨秀，怎麼就不避嫌？把阿乙一個大男人請進內室，還找來一個奇怪的女人折磨她。

“姑娘，救我啊。”阿乙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極其興奮的走到我身邊，可憐巴巴的看著我。

撲哧一聲笑。

猛地擺手，我紡不是我笑的，背後笑人都覺得缺德我又怎麼會當面嘲笑可愛的阿乙呢？

又是撲哧一聲笑。

阿乙瞪大了眼睛望著我的，身後，原來，是小二搞得鬼。

罷才慕夫人說要給我們做新衣服是真的，所以她把我把小二阿乙都帶到這裡來了？狐疑的望著那位貴夫人，我越來越不明白她葫蘆裡賣得什麼葯了。

劉裁縫本來正在追逐著阿乙，看見剛剛進門的小二突然就眼放亮光位小扮這身板好，穿什麼衣裳都好看。不過你身上t|短了一些，要是讓我劉裁縫做，保證可以做出更得體讓你滿意的衣裳。”說完，向小二撲了過去，小二大驚，飛快的往旁邊閃身。結果，又一場追逐的遊戲開始了。

慕夫人用手帕擦擦眼角，試了好幾次才勉強止住笑意，衝我招手“慕柔，來，到我身邊來坐。”依言挪過去，靠在貴妃椅的把手上，我幫慕夫人捏著肩膀“夫人，這到底怎麼回事，慕柔一點都不明白。”這個時候，旁邊有一個丫鬟端了一個小碗過來，慕夫人用眼神示意我喝完再說。

我端起來一口氣喝光了，一嘴的甜味，不過好像比冰糖梨要鮮香一些，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冰糖燕窩？

慕夫人拉著我的手輕輕搖頭“柔兒，夫人夫人的叫生疏了，你也叫我一聲娘可好？你剛過來的時候肯定鬧不明白，還以為我在欺負你的小兄弟吧？其實也沒什麼，家裡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自從你大哥過生之後我就整躲在房裡不出門。突然就覺得其實房子大了也不好，靜悄悄的，人心慌慌的。這個時候我開始想以前的事，想我這一輩子幹過些什麼。嫁了一個人人羨慕的有錢相公，生了一雙兒女，相公卻又許了兩門偏房。於是，為了在夫家的地位，為了兒子的前程，自然也使了許多手腕。兒子死了我突然就想明白了，人這一輩子說長也長說短其實也有可能極短的，何必為了一些看不見的東西活得那麼累？這個家已經這樣了，你二孃和你娘去爭吧，我只要剩下這幾年有一口飯吃就夠了。”話是這麼說沒錯，這位夫人臉上的笑容也很親切得體，只是她對我說幹什麼？我是潑出去的水而且不是她的那盆水。

讓我轉告我娘？也不對啊，我不是兒子我娘不喜歡我這在慕家是一個公認的事實，我都好久沒見過我的親-娘了呢。

“夫人，尊卑有別，慕柔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你這孩子可是在怪我，在過去的那些年歲對你不好？沒有盡到一位嫡母應盡的責任？所以，你從來不肯喚我一聲母親，寧願跟那些丫鬟一樣叫我夫人。”說著，慕夫人嘆了口氣“你這個丫頭就是子倔，偏偏就是犟得可愛，連韌兒也十分的喜歡你。”怎麼，要說到正題了？慕柔啊慕柔，你害死了人家的兒子準備拿什麼來賠啊？依慕夫人剛剛所講，這慕柔也是一個犟脾氣的姑娘，不過我倒蠻喜歡的。

“好了，劉裁縫，你也別折騰了，我這兩位貴客都是會功夫的，惹惱了他們你自己沒得好果子吃。你做這一行也有這麼多年了，我相信你的眼光，就按照這四位的尺寸，秋冬衣各三套，裡裡外外上上下下給我配齊整。男裝不是很在意款式問題，貼身舒適最要緊，至於這位姑娘，香草，你喜歡什麼樣的？”

“我？”香草大吃一驚，吃著自己的鼻頭問著“夫人，您要給我做衣服？”慕夫人輕笑著點頭。

香草拼命的擺手“夫人，您這是折殺奴婢了，奴婢是伺候小姐的，什麼時候能輪到給奴婢做衣服啊？”

“這可由不得你。”慕夫人臉一沉，卻又笑開了花“好了，我知道你對柔兒一向忠心耿耿，這次跟著她進京想必也吃了許多苦頭。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們從京城裡帶回的那些衣服就不要再穿了，我給你們全部換新的。劉裁縫，這位香草姑娘雖然只是一個丫鬟，卻是我們家裡極重視的，你就按照時下小姑娘最免費的樣式給她做吧。至於我們家閨女，柔兒，你有什麼要求嗎？”經過了一開始的混亂，我已經有些摸清慕夫人的意圖了，她已經沒了孩子等於在慕家失去了最大的靠山。我爹要認小二阿乙做乾兒子，於是，她就想先收買人心。打狗還要看主人，這一點她就比我娘做得好，知道要和我一起拉攏。

想通了這個，我倒不怕什麼了，管她要做什麼我是來者不拒，送上門的肥沒有不吃的道理。至於會不會吐出來，能不能下嚥，那些個不在我考慮的範圍之內。

於是我再看慕夫人的時候，從她眼裡看到了一閃而逝的明，卻不顯得討厭。這個女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而且知道怎麼去爭取，她活得很實在啊，不愧慕家的女主人，一舉手一投足都有懾人的魄力。

我開始欣賞她了。

從貴妃椅把手上站起來，我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然後回頭對慕夫人說:“夫人，明人不說暗話，慕柔知道夫人想要的是什麼，我們做一個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