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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仇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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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此理智全泯,連瞧都沒有瞧清,右手一劃,玉掌如劍“震兌一劍”已往來人前劈去!

“砰!”蘭兒這一掌出手不輕,但擊到人家口,卻好像擊到石鼓之上,震得一條左臂,又痛又麻,心頭大驚,急忙瞧去,原來捉住自己的正是方才一掌嚇退祝士愕的長髮怪人!

不由掙扎著道:“你快放手,他是我仇人!”長髮怪人呵呵笑道:“小娃兒,你追不上他,也不是他對手,哦!我問你,你可看到老夫的小兄弟,他那裡去了?”蘭兒搖了搖頭,恨恨的道:“不知道,不知道,你快放手!”原來和樓一怪同來的,正是崔文蔚夫婦,他們把白玫抱起,紅綃伸出玉掌,替她在了一陣,白玫眼睛眨了一眨,突然眼淚滾滾而下,嚶的哭出聲來!紅綃瞧得大驚,急忙問道:“白玫妹子,你快醒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白玫聽到紅艄的聲音,驀地大哭道:“他…他…嵐哥哥死了,他掉進火窟裡去了!”崔文蔚夫婦頭上轟的一聲,急急問道:“你說什麼,江兄跌入火窟裡去了?啊!老前輩,樓老前輩,你快救救江兄,他跌入火窟裡去了!”樓一怪驀地放開蘭兒,口中說道:“什麼?小兄弟,小兄弟掉落火窟?”他高大身軀,微微顫動,一雙銅鈴似的大眼,乍然圓睜,向冒著熊熊火焰的石窟望去!

蘭兒雖然不認識一掌開天樓一怪,但這長髮怪人,方才只拍了一掌,就把武功高不可測的祝士愕嚇跑,自然是一位大有來頭的老前輩。心念一動,突然往樓一怪身前跪去,口中叫道:“老前輩,你快救救嵐哥哥,我求求你…”

“哈哈!”樓一怪突然仰天打起一聲哈哈,這一聲大笑,似乎含著無比的憤怒,直震得在場人,如聞焦雷,耳中狂嗚。

“銅椰老兒,你自命清高,設下什麼銅椰陣,把‘龍角膠’藏之火窟,原來是想陷害人的!今老樓替小兄弟報仇,不把你區區小島,翻上個天,我就不叫樓一怪!”他怒極而吼,聲若銅鐘,驀地雙掌一翻,向火窟大石壁上拍去!掌風出手,只聽轟的一聲,石屑四濺。二十來丈高的一座石壁,硬生生被他劈了一個窟窿,砂石狂瀉而下、原來這座石壁,經地火不住燃燒,早就變了溶岩化石,石質並不太堅,尤其石壁腳下,被掌風劈成窟窿,上面岩石,也就往下坍落。

只聽轟隆隆巨響,接連而起,山搖地動,整座石壁,悉數倒坍下來!紅綃一看情形不對,趕緊抱著白玫,往後急退,崔文蔚、蘭兒,也同時後躍,才沒被滾下的石塊擊中,但壁下火窟,已悉數被亂石淹沒!蘭兒急得跺腳道:“老前輩,快住手,嵐哥哥怎麼出來呢?”樓一怪發了怪,那還聽話,雙掌連揮,人從石屑煙塵中飛起,直向山腳衝去。雙掌亂揮,逢樹就打,銅椰樹碰上劈天掌,有若水一般一排排往後倒去!他本憨直,就是偌大年紀,還絲毫不改,此時怒氣街天,鬚髮如蝟的揚手亂劈,勢若山崩!

“嘿嘿!老怪物,崑崙小輩,身懷闢火之寶,並無損傷,此時已得老夫指引,正在靈泉救人,你震坍石室,毀損銅椰,如何向老夫代?”這正是銅椰老人的聲音,從地底傳來!樓一怪聽得一呆,自己不問青紅皂白,震壁毀樹,那知小兄弟並沒有死,他心中一喜,脫口問道:“司馬老兒,你說小兄弟沒死,此話當真?”銅椰老人冷哼道:“老夫問你的話,你還沒答覆?”樓一怪道:“只要我小兄弟沒死,咱們這場誤會,就此揭過。”銅椰老人哈哈大笑道:“樓一怪,你倒說得輕鬆!”樓一怪是個怕軟不怕硬的子,臉一沉,怒道:“司馬老兒,依你又待怎的?”銅椰老人冷冷的道:“江湖上容你橫衝直撞了幾十年,如今居然發橫發到我屠龍島來,嘿嘿!老夫倒要瞧瞧五十年不見,你樓一怪有點什麼絕著,敢如此目中無人!”

“哈哈!”樓一怪叉手大笑:“所毀幾棵銅椰樹,又算得了什麼,惹得老樓起,區區屠龍島,都叫你翻上個天!司馬難,只要你劃下道來,老樓無不遵命!”銅椰老人的口音,又道:“好!再過半個時辰,老夫在靈磁峰前候教!”樓一怪也洪聲應“好”一面回頭道:“娃兒你們跟我走!”蘭兒、白玫和崔文蔚夫婦,對兩人這番對話,自然聽得十分清楚,尤其那個從地底傳來的聲音,似乎是說江青嵐身懷避火之寶,並沒受傷。白玫只覺神陡震,待他們說完,就第一個問道:“老前輩,他說嵐哥哥沒死?他是誰?”樓一怪偏頭瞧著白玫,問道:“你是小兄弟的妹子?”接著用指一指蘭兒,又道:“她也是,你們都是他妹子?難怪比我老樓還急!唔!你問司馬老兒?他是何等身份之人,豈會騙人!小兄弟一條小命,包在老樓身上。嘿!他真敢動他一毫髮,除了我老樓不說,哈哈,老殘廢也放不過他!”蘭兒知道眼前這個怪老頭,本領比爸娘還要高出許多,他說的話,自然可信。此時聽到嵐哥哥無恙,不由又想起師兄黑衣崑崙,還被困在陣中,不知下落,當下忙道:“老前輩,晚輩大師兄,還困在陣中呢,你老人家一併把他救出來,好麼?”樓一怪偏頭道:“我老樓認不認識?”樓一怪四十年不出,除了老一輩的人,還聽說遇“一掌開天”之外,江湖上誰認識他?

蘭兒怕他不肯出手,眼珠一轉,忙道:“他就是嵐哥哥的大師兄咯,也是為‘龍角膠’來的。”一掌開天忽然好像想起什麼事來,口中“哦”了一聲,道:“女娃兒,你可知道小兄弟要那勞什子的‘龍角膠’幹啥?”蘭兒道:“那是有一次,我受了辣手郎君溫璜的欺侮,嵐哥哥和他動手,不料一下就削斷他師傅毒冰輪上兩枚倒鉤,王屋散人到處找嵐哥哥尋仇,後來由大師兄黑衣崑崙出面調停,答應負責替他膠合兩枚倒鉤,這就是大師兄和嵐哥哥先後到這裡來的緣故。”樓一怪奇異的道:“毒冰輪,毒冰輪是什麼東西?”蘭兒給他這麼一問,心中也深奇怪,這老頭連名滿江湖的武林六絕中的毒冰輪,都沒聽人說過,一面答道:“毒冰輪就是武林六絕中的王屋散人的成名兵器咯,老前輩,你沒聽人說過?”樓一怪搖了搖頭,似乎很興趣,道:“武林六絕,老樓從沒聽人說過,小女娃,你倒說給老樓聽聽!”白玫口道:“蘭兒姐姐,我也沒聽人說過呢!”蘭兒道:“武林六絕,就是‘銀拂金丸如意玉,量天寒尺毒冰輪’,銀拂,是秦嶺系天痴上人,金丸,是崆峒派空空老人…”

“唔!”樓一怪點著頭,唔了一聲,似乎在表示他知道這兩個人。

“如意玉,就是指兩柄白玉如意,那是我爸天狼符奇立和娘天狐遲誘…”

“你,哈哈哈哈!”樓一怪突然仰天大笑:“女娃兒,你是老殘廢的外孫女,哈哈哈哈!”蘭兒被他說得一怔,樓一怪又道:“你先說下去!”蘭兒又道:“量天寒尺是大雪山冰山居士冷白衣,毒冰輪就是王屋散人祁天行,他那柄毒冰輪,白玉為杆,青玉為輪,輪上還有三十六枚倒鉤,不但奇毒無比,還專鎖敵人兵器,十分厲害!”樓一怪搖頭道:“天痴上人和妙手空空,老樓四十年前還聽人說過,其餘之人,大概全和你爸娘一樣,不過是後生晚輩罷了!”說著領了大家往前走去!蘭兒聽得心頭驚檁不已,武林六絕,像爸娘還是他後輩,這怪老頭,不知是何來歷?但她心中卻十分踏實,因為有這樣大本領的人出面,嵐哥哥可保證無恙,這就和白玫、崔文蔚夫婦,一起跟在樓一怪身後,往林中走去!卻說王屋散人祁天行比神行無影遲了一步,等他趕到火窟附近,正是聶小紅使出“玄癸珠”投身火窟,祝士愕長袍下襬,沾上火焰,返身疾退之時。

他通過引丈,石窟中火光熊熊,祝士愕出身北海,尚且一身火焰,在地上亂滾,自己索駐足先瞧清形勢,再作計較,免得和人傢什無謂之事。

果然他這一持重,給他親眼目睹憑空飛來的一個長髮老頭,舉手之間,把祝士愕嚇跑,而且雙掌遙發,還把一座二十來丈的石壁,震坍下來!這一下,真把武林六絕的王屋散人,瞧得目瞪口呆,驚懍不止。長髮老頭這份功力,別說自己無法想像,簡直駭人聽聞。

此時眼看姓江的小子,葬身火窟,如今連火窟也給填平了“龍角膠”永埋地底,無法取出,毒冰輪上兩枚倒鉤,也永遠沒有膠合的希望。

所好毒冰輪還有三十四枚倒鉤,雖然殘缺,尚無大礙,自己不如及早離開為是!心念疾轉,就趁石壁倒坍,大家沒有注意之際,悄然退出,回到山下,帶了徒兒,急匆匆往西方一片椰林中奔去。

他身經銅椰陣乙木、丙火諸位,自然知道這西方庚金,原是乙木陣中最弱的一環,但此時一陣急走,只覺自己師徒兩人,在重疊門戶之中,穿來穿去,恍如進入一片刀山劍林,四周金刃避風,青木滾滾,潢水橫!和方才身困丙火方位,竟有異曲同工之妙,心下不由大驚,按說銅椰陣,是以銅椰樹為主,每一棵銅椰樹,都是按陣法種植,雖寓奇門八卦,五行生剋,但植物種在土上,不能移動,只是一種死的陣法而已。西方既屬生門,自然不會有多大變動,但此陣情形,顯然有人把陣法顛倒了!王屋散人想列這裡,陡喝一聲:“璜兒,隨著為師,不可離開!”話聲出口,毒冰輪驟然出手,往一排青木樹影中橫砸而出!冰輪出手,勁風橫掃,但身前樹影,好像具有靈,隨著冰輪一掃之勢,忽然往前移開!王屋散人厲喝一聲,身形前撲,毒冰輪並未收式,跟著前推,忽覺左右兩邊,金刃劈風,往自己立身之處擠到!心中一動,這分明有人暗算,揮出冰輪,猛化“左右逢源”迴護身子。那兩股金風,還沒和毒冰輪接觸,倏然自滅!王屋散人微微一凜,忽然大悟,自己一時不察,致被陣中幻象所,他終究功力深厚,立即澄心靜慮,停步凝神!這一靜止下來,眼前除了還有一層淡淡白霧之外,並無異狀!他卻知道這陣法果然已有變動,只要自己一舉步,幻象依然會紛至沓來,當下只好一手拉著溫璜,默察陣勢,再行硬闖!正當此時,驀聽離自己三丈來遠,一聲厲喝,緊接著“蓬”

“蓬”兩聲巨響!咦!那不是神行無影祝士愕的聲音?原來他也被困陣中,而且還發著“玄靈掌”心中一喜,猛的氣貫丹田,大喝一聲:“祝老哥,快使‘天雷掌’,兄弟助你一臂之力,共破此陣!”喝聲之中,手上毒冰輪一招“開天闢地”湧起一幢光,左手一拉溫璜,連人帶輪,往祝士愕發聲之處闖去!祝士愕聽列王屋散人的聲音,果然也雙掌一分“天雷掌”往左右雙方拍出!這一下,兩人向同一方向攻到,果然威力奇猛“天雷掌”霹靂驟發,毒冰輪光大熾,三四株銅椰樹,立被攔折斷。

嘩啦啦巨響之中,夾雜著一聲慘呼,一個道裝青年,重傷踣地!祝士愕身形乍現,嘿嘿冷笑了兩聲,向王屋散人得意笑道:“原來是這小子在樹林中作怪!”王屋散人方才觸動靈機,驟出不意,雙方夾攻了一招,果然一舉收效。但他老巨滑,在一輪出手,砍倒銅椰樹的剎那之間,早已瞧到人影閃列,向旁裡躍退。

那麼這片林中,所以陣法大變,原來果然有人在暗中縱,此時再一瞧列重傷踣地的道裝青年,手中還執著一面黑小幡,不由更加明白,口中笑道:“祝老哥天雷掌,果然非同小可!”祝士愕陰笑道:“祁兄好說!”王屋散人又道:“只是據兄弟猜想,這片林中顛倒陣法,移動門戶,恐怕銅椰島的人,已傾巢出動!”祝士愕不改冷傲之,不屑的道:“這種廢料,即使再多,又有何用?”王屋散人自知如非兩人通力合作,斷難闖得出去,當下點頭道:“區區銅椰陣,要想困得住咱們,自非易事,何況祝老哥的‘天雷掌’,又是西方庚金之克,即使他們傾巢出動,又有何懼?”神行無影祝士愕經王屋散人一說,心中頓然大悟,自己方才連使“玄靈掌”並沒劈倒一棵銅椰樹,原來“玄靈掌”乃癸水之象,利在丙火。至於庚金方位,反成了金水相生“天雷掌”火能克金,是以出手便奏奇效!他原是生高傲,目空一切之人,此時經武林六絕的王屋散人一捧,心頭覺得十分受用,敞笑道:“祁兄毒冰輪威名,兄弟也久所心折,不過此陣位當庚金,既須兄弟‘天雷掌’剋制,兄弟自當盡力施為。”王屋敵人見他果然自告奮勇,心頭暗喜,但臉上絲毫不,一面忙道:“那麼祝老哥請!”祝士愕面上大光彩,雙拳緊握,登時赤紅如火,猛地向前放開,疾推而出。

只聽“轟”

“轟”兩聲,前面一排椰林,立被撞折了兩三棵。

“姓祝的,你少賣狂!”一聲厲叱,銅笛仙查元甲,赤腳仙李乘風同時閃身而出,一笛一劍,往祝士愕身側攻去!

“哈,祝老哥只管以‘天雷掌’開路,這兩個小輩,給兄弟打發就是!”王屋散人右腕一揮,毒冰輪又使出“左右逢源”不架反攻,往兩人兵器上捲去!神行無影祝士愕眼看銅笛、赤腳兩仙,已被王屋散人截住,果然依言雙手連發“天雷掌”破樹前進!這當真各有所克,方才自己被困椰林之中,接連使出威力遠勝天雷掌的“玄靈掌”竟不能打個正著,這會改用自己只有七成火候的天雷掌,卻得心應手,掌無虛發。

焦雷一個接著一個擊出,銅椰樹也勢如破竹,一棵棵折斷。突然幾聲尖銳哨聲,傳入耳際,椰林之間,人影閃動,兩個手仗銅椰劍的道人,長劍擺動,疾刺而來!祝士愕冷笑一聲,身形斜轉,劈出一掌,那知掌風才發,兩個道人忽然閃開,身後金刃劈風,又有兩柄長劍刺到!不!左右斜後,六個方向,六柄銅椰劍,同時夾擊而至!祝士愕心頭驀地一動,他出身北誨,玄靈門下北海七星,慣以七人聯手,佈陣攻敵,他自然知之甚詳。

此時瞧到這批道人,此進彼退,以銅椰樹作掩護,分明也是一種陣法,自己如果只是架封來勢,勢必陷入被動地位。心念轉動,身形半旋,雙手開闔之間,把攻來長劍,悉數退,口中陰嘿一聲,凌空躍起,雙掌驟發,疾向身前兩入攻去!他出手何等威猛,當前兩個道人,那敢硬接,向旁閃開。祝士愕“哈哈”一笑,身如電,往前疾街而出!那知他身形未落,驀見一片古銅劍幕,業已四面湧到,劍影重重,愈演愈密,一種從劍尖上傳出的內家壓力,從八方來。

任你祝士愕武功再高,也被這怒海驚濤般劍光,緊緊裡在核心!這一來,可把神行無影祝士愕得手忙腳亂,殺機立起,陰嘿聲中,陡然黑袍鼓動,氣運周身,往外一彈,把刺來長劍,一齊震開,火紅手掌,倏地往外擊出,焦雷乍起,左邊一個道人首當銳鋒,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他一掌斃敵,意猶未足,大喝一聲,雙掌齊齊推出!那七個道人,那知“天雷掌”厲害,眼看同門慘死,不微微一呆,祝士愕出手何等迅捷,就在他們一怔之間,又有兩人身中雷殛,倒斃下去!他此時殺機已動,那還容人還手,右手再發,只聽一聲淒厲慘叫,右面一人,吃那強猛掌力,震得離地而起,一段焦黑身軀,摔出去兩丈以外!這一連几子,快逾閃電,把餘下四個道人,嚇得面面相覷,那還有勇氣出手!但這一陣晴空焦雷,把另一個蹲在銅椰樹頂上打盹的人,驚醒過來,此人正是黑衣崑崙摩勒!原來他偷入屠龍島,因不知龍角膠藏在那裡,到處亂闖,被島上弟子發現黑衣崑崙摩勒入島,動起手來。以黑衣崑崙的武功,屠龍島第三代弟子,那會是他對手,但幸好黑衣崑崙志在盜膠,一見驚動島上之人,心中大急。當下運指如風,一連點倒了幾個,便閃身潛入椰林。他那知誤打誤撞,一腳闖進了銅椰陣。他武功雖高,陣法可一竅不通,身陷陣中,越走越找不列出路。

急怒之下,解下間銅槌,一路掄舞,可是走沒多遠,大銅槌也被人劈面奪去。

他可不知道這是被磁峰走,還當島上的人,故意戲,不由心頭大怒,一不作,二不休,從出木劍,見樹就砍。要知“乾坤八劍”何等威力,他出手的又是經崑崙老人研而成的“艮巽一劍”再加上他每招運足十成功力,威勢自然更強。

銅椰陣中的銅椰樹,終究是死的,那裡經得起這種含天地至理的劍法,在林中展開,是以一路就被他砍翻了不下二三十棵。這時只從地底傳來一聲冷嘿:“小子,你是崑崙老人的傳人,居然敢列島上蓐鬧,難道沒聽你師傅說遇老夫?嘿嘿!老夫瞧在老友份上,罰你在陣中餓上三三夜之後,自會有人放你,要是還敢仗著‘崑崙劍法’,毀傷林木,莫怪老夫翻臉無情!”黑衣崑崙聞言大驚,暗想原來這裡主人,還和師傅有舊,一時不由深悔孟,連忙肅身道:“老前輩既和家師有舊,請恕晚輩不知之罪!”但蒼老聲音說過之後,就不再回答。

這瞬息之間,黑衣崑崙陡覺眼前景物大變,目光所及,四外白茫茫,視線十分模糊,只要一舉步,就會幻象環生,心知自己已經入伏,何況對方與自己恩師,又是舊識,一時可不敢再魯莽出手。

一面暗自盤算,林中雖布有陣法,難道自己不會翻林而出,當下略一氣,身形憑空拔起三丈來高,一下躍登銅椰樹頂。那知銅椰陣果然神妙,這居高臨下,向四面一瞧,眼前依然是一片白霧,好像置身雲海之間,什麼都瞧不清楚!黑衣崑崙自知一時極難闖得出去,銅椰老人說過要罰自己在陣中餓上三天,看來只有等過三天再說,想到這裡,心中也不再焦急,飛身落地之後,索就在地上盤膝趺坐,閉目運功。

這不過是第二天傍晚,黑衣崑崙被一陣焦雷驚醒,睜眼一瞧,原來一片椰林,已清楚入目,而且二十丈外人影閃動,厲叱連聲,似乎有人正在動手!心念剛一轉動,猛聽“轟轟”連響,聲若旱雷!

“天雷掌!”黑衣崑崙微微一怔,來人是烈火門的,他閃身掠出,正是神行無影祝士愕使“天雷掌”擊傷四人,同一時候!

“住手!尊駕可是烈火門下?”祝士愕連下殺手之時,驟間喝聲,不由驀然一怔。

但一眼瞧到從椰林中閃出身來的,不過是一個面目黎黑的瘦小個子,他那會把人家放在眼襄,臉不屑的陰嘿了聲,冷冷說道:“老夫北海玄靈門下!”

“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黑衣崑崙突然仰天大笑,雙目功暴,問道:“尊駕北海門下,又擅烈火奇功,敢情就是人稱神行無影的祝士愕了?”祝士愕傲然道:“不錯!正是老夫!小子你待怎的?”黑衣崑崙點頭道:“幸會!幸會!如此說來,你就是當年殺害江南大俠一家的祝士愕了,哈哈,尊駕可知周大俠的後人,正在到處找你復仇呢?”祝士愕怒哼道:“小子,你是何人?”黑衣崑崙道:“區區人稱黑衣崑崙摩勒便是,周大俠的令媛叫做周絲雲,人稱紅線女,就是區區師妹!”

“紅線?”祝士愕微一思索,臉上陰晴不停,嘿嘿笑道:“憑她區區能耐,又怎能奈何得了老夫,老夫早知那丫頭就是周天驥的孽種,就該一掌把她劈死了!”黑衣崑崙嘻的笑道:“遲了!敝師妹此時正持著恩師親筆函件,前往北海請‘玄靈叟’老前輩主持公道!”神行無影祝士愕聽得臉大變,陡的怒從心起,暴喝一聲:“呔!老夫先斃了你!”他“你”字出口,火紅右掌,已覷定黑衣崑崙面擊出!

“轟!”焦雷乍起,黑衣崑崙頭頸一縮,十分滑溜的閃了出去,口中叫道:“天雷掌雖然厲害,你可沒練到家!”祝士愕一掌落空,怒氣更熾,返身又是一掌,疾劈而出!黑衣崑崙在閃身之際,早巳從出木劍,還沒來得及發招,對方第二掌接連劈到!

“轟!”巨震響過,黑衣崑崙的聲音,又在右側開口:“我說如何?憑你這點能耐,那能傷得了區區!”祝士愕陰嘿連聲,突然收起“天雷掌”雙手掄動,連環劈出,五丈方圓,頓時起猛烈掌風街蕩之聲。他敢情因“天雷掌”太以消耗內力,是以改變招式,換了一套極其毒辣的掌法,猛力攻出!黑衣昆南自知對方內力比自己強出許多,無法力敵,只好施展小巧工夫,左閃右避,一柄木劍,也不時點點拍拍,乘隙進手。祝士愕幾次三番眼看手掌已劈到對方身上,但只有毫髮之差,都被對方躲開,而且左右挪移,無不恰到好處,竟然連半點衣角,都莫想沾上。

心知對方崑崙門下,果然名不虛傳,一時可把狂妄自大之心,也收斂了不少!屠龍島四個門人,眼看祝士愕和黑衣崑崙動上了手,他們獲得休息機會,立即各仗長劍,聚到一起,靜待後援。

那邊王屋散人原先因祝士愕的“天雷掌”剛好能夠剋制銅椰陣西方庚金,才要他揮掌開路,自己奮力抵住銅笛赤腳兩仙,徐徐的且戰且退,只要街出此陣,自己可就不必顧慮!

他這一打算,也未嘗不對,不過東海三仙銅笛仙查元甲,赤腳仙李乘風兩人,如果單打獨鬥,也許比他略遜半籌,但此時兩人聯手攻敵,又豈是王屋散人所能抵擋?所好他“毒龍輪法”專鎖敵人兵刃,查元甲、李乘風的一簫一劍,因兵器受到威脅,招法未能完全發揮,是以雖然佔盡上風,也只把對方困住,一時傷他不得!王屋敵人原先預定且戰且退的戰略,既已無功,而且自己還被迫得手忙腳亂,中既驚又怒,左手“黑煞掌”也小時劃空生嘯,乘隙劈出!三人像走馬燈似的各展絕招,互相攻守,椰林深處,這一場拼鬥當真相當慘烈!辣手郎君溫璜,瞧著師傅屈居下風,心中更是緊張,他一柄隨身長劍,早已在陣中被人奪去,(靈磁峰去)此時空著雙手,連忙在地上找了一段銅椰木,權作兵器,站立一旁,凝神戒備。

三人拼鬥的情形,越來越觸目驚心了!王屋散人長髮散亂,一張平清癯的面貌,此時已滿是戾氣,左掌右輪,雖然還在奮力應敵,但已失去先前的霸道,腳下也略現零亂,步步後退!辣手郎君瞧得心頭一窒,正待揮動銅椰木,往前搶出。驀然聽列有人在頭頂上大喝了聲:“你們還不給我住手!”這聲音聽得使人耳鼓狂鳴,心頭震盪!一條人影倏然從樹頂下墮,落到查元甲、李乘風和王屋散人之間,雙手一分,把三個戰中的人,全都震得踉蹌後退!銅笛仙乍睹來人,正是自己兩人在長恨谷口遇上的長髮怪人,說不定就是方才大師兄奉命前往迓的兩位師尊故友,心中想著,立即和李乘風遞了一個眼,叫他不可妄動。

王屋散人正在被迫後退之後,突覺眼前一花,一股巨大潛力,硬生生把自己震退。

站住身子,定睛瞧去,他可不認識面前這位長髮怪人,就是四十年前名重江湖的南怪北殘一掌開天樓一怪。心頭雖然凜駭來人武功之高,深不可測,但自己也是成名多年的人物,豈肯示怯,毒冰輪當橫抱,厲聲喝道:“你是屠龍島何人?”樓一怪怪眼翻動,打了個哈哈,道:“小輩,連老樓也沒聽人說過?”刷刷刷,四條人影,相繼飛落!蘭兒身才落地,就大聲叫道:“老前輩,他就是毒冰輪祁天行!”

“誰?”樓一怪雙目光暴,用手向王屋散人一指,問道:“是他!”王屋散人出道以來,縱橫江湖三十年,還沒有人叫他小輩的。

此時經樓一怪指著自己問話,如何受得住,是以沒等蘭兒答話,早已嘿的冷笑了聲,接口道:“是我又待怎樣?”樓一怪點頭道:“還有點骨氣!老樓問你,我小兄弟削了你輪上兩枚倒鉤,你到處尋仇,得他上屠龍島求取龍角膠,是也不是?”王屋散人怒道:“不錯,老夫也是為此而來。”樓一怪厲笑道:“那你就是罪魁禍首,知道嗎?哈哈,終算小兄弟沒死,要是死了,老樓不劈你兩爿才怪!”王屋散人聽他口氣,竟然把自己瞧得一文不值,不由冷嘿道:“那也未必見得!”樓一怪嗔目道:“小輩,你當老樓唬你?哈哈!老樓連天都要劈他個半爿!”蘭兒在旁道:“老前輩,你不能放過他!”——孤劍生掃描一劍小天下ocr,獨家連載